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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申潜紧紧搂在胸口,蝴蝶一般轻的去吻他的嘴唇。
心一点点的陷落。
还没到最悲惨的地步,我以为时间那么长,我们都变化那么多,所谓的爱都已经褪色,可是你仍能让我心疼,你仍然能让我流泪。
最大的悲剧不是死亡,通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淡漠。
如果我死你还能记住我,我会觉得非常幸福。
伪装吧……不得不继续伪装,为了避免你再伤我一次,我知道你还有那个力量。
拎起衣服,传鹏把申潜缓缓放在床上,手指按了一下他的嘴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上帝啊,你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可是我的爱是激烈伤害的,我的爱是自私的,我的爱的夸张到可以爆裂宇宙,我的爱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我的爱是可耻的,我的爱不断争求自己的利益,我的爱充满怨恨与迁怒,我的爱是占有的,并且找不到真理,不能够包容,相互猜疑,没有希望,也不想再等待,却一直要到我的血流尽,要我的呼吸停止,才能止息。
这样还是不是爱?!
11
疼,侵蚀身体的更多是疲惫,早上起来看着一屋子的狼籍,申潜就想找人把传鹏做掉,镜子里的他一夜之间突然就带上了一种野蛮和失德的诱惑,不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自己的表情里得意大过悲伤,是对自己的魅力得意,还是对自己再一次打破这个社会的道德骄傲?
门铃一直响,申潜捞过一件衬衫套上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申潜凭经验连忙要关门:“我不买保险,也不买化妆品。”
“我是杨晴,申潜。”在申潜门与门板相差0。000001毫米的时候,美女笑呵呵的说。
申潜已经把门关上了,反应了一分零几秒,才想起杨晴是那位,连忙把衬衫塞到裤子里,头发整理一下重新开门:“呵呵,老同学,快进来。”
搞什么搞?赶在我想处理身体的时候来,皇历上今天一定是大凶。
“你,你请坐……,喝水吧,我这里没别的。”看什么看,总往我衣服里面看想做什么?我就不信,被男人强奸了也就算了,还会被女人性骚扰。
“不要忙了,传鹏不在么?”杨晴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举止中带着一种沉静与温柔,笑的时候几乎看不到牙齿。
怔了一下,申潜试探问:“你从国外回来?”
“昨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挠挠头,申潜无知单纯可爱腼腆的笑着:“都是老同学,怎么不叫我和小班去接你,你还记得小班么?小班一直都还念叨着你……”
“不用瞒我,传鹏来过对不对?”满身的伤痕哪,脚崴了,走路像偏瘫。
但是我羡慕你,撩了一下头发,杨晴蹲下去捞着申潜的手腕,把他腕上的手表解开。
“这是瑞士手工订做的手表,是华尔第公司的几千名员工为了感谢他挽救他们的企业,特别赠送的,他一直当作是一项荣誉。”揉了一下申潜已经绑成青色的手腕,将手表带放松,重新给申潜带上。“是我坚持要回国来,我以为他会忘记你,我以为我足够比你了解他,足够重要了。”
坐回椅子上,握着水杯,杨晴苦笑着:“坐下来,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好不好?”
麻木的坐到椅子上,申潜脸部肌肉紧绷,他也想笑一个,可是他连咧嘴的勇气也没有。
“我出生在一个不太富裕的家庭,但是我乐天知命,总觉得如果去争取,那么一定能得到幸福,从初中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快乐的人,可是……上了高中,你找到了自己的快乐,那时候的申潜,真是光芒万丈,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喜欢你,还给你写过信,不过你可能完全不记得了。当时我就非常嫉妒,竟然有人可以那么神奇,给予你那么多幸福……”
“从那个时候开始已经注意传鹏了吧。后来到了德国,我在一家制药厂碰到来洽谈的传鹏,一眼就认出他来,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是安娜,不久以后换成罗丝,然后是乔亚,总之他女朋友换的非常勤,即使这样,因为职业的关系,我还是慢慢接近他了,由于同是华人,我想我们沟通起来比较方便。”
“他选了我做他的心理医生,帮助他脱离这些药丸。”杨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两瓶药丸,指甲盖刮着其中的一个瓶子道。
“本来已经很成功了,而且我们打算要结婚。可是一天我们睡在一起,结果到半夜……,我终于知道他心底的最深的秘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女朋友们都为什么离开他,我想没人能忍受吧。”
“所以我跟自己打赌,要他回来,要他发现他早已经不爱你,你也早不是他爱的你。”
因为我一直以为,永失我爱这种情感,在现实里是经历不住考验的。
“结果还是输了,下了飞机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是不能治好他了,这些药记得交给他吃,作为一个医生,我想现在病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释然的一笑,杨晴站起身来,果然啊,不放弃根本不行,尽管放弃了觉得可惜,不过演变成三个人的噩梦又何必。
“你放心吧,他得到你,慢慢就会好起来。”
“等等。”申潜站起来,将椅子提过头,用力的向下一砸,两瓶药一瓶被砸的粉碎,一瓶飞出去,在地板上弹两下,瓶子破了,红色的药片散一地。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情感,也不想要你来表演伟大,你不要的东西就往我这里推,想的到美,你,于传鹏,永远不要再来,赶紧那来那去,回德国啃你们的面包。我打死不会让他进这个门……”
门外钥匙响,传鹏开了门进来,申潜张大嘴巴,脸憋的通红,半天才挥椅子道:“你是不是人啊,你拿我钥匙走的?!你厉害,不过你忘记这是法制社会,你等着。”
扔了椅子,申潜爬着去拨电话。
“你怎么来了。”传鹏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解领带,将自己的行李扔到床上,申潜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全身的毛都竖着把他的东西往地上扔。
“来给你送药。”杨晴闷笑着指指地上的药片。“看来你们没多大希望,如果你革命不成功,就回德国找我吧,不过我不是耐性很好的人。”
“抱歉,尽管让很多人失望过,可是没想过要让你失望。”
“你们当我不存在啊?”申潜大怒,气的脑门都红了,莫名其妙来我家演八点当言情,还耽误我的经济频道正常运做,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对X男女下锅煮了。
“杨晴,你要自信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抢啊,不争夺啊,眼看着他这么一表人才的一只大癞蛤蟆,就这么啃上我这只根本就不喜欢他的天鹅,难道你不觉得可惜么。”
几年不见,你更加幽默了,杨晴低头,就你现在蓬头垢面声嘶力竭的样子,我才失望输给你啊。“我还有接风的酒席要赶,不和你们淌混水了,不过啊。”伸出十只手指来左右掐申潜的脸。“红玫瑰与白玫瑰,吃不到的比较香,现在先便宜你,你要真不要,现在就说啊,不要趁人不注意就摆出担心和吃醋的样子。”
“少来。”申潜拍掉杨晴的手。“别把你的愿望强加给我,还有你。”申潜转过去看传鹏。“别以为你的下半身思考能带动我的大脑。”
传鹏抓住申潜指过来的手指,纳闷道:“你不疼么?”
低头审视已经肿成胡萝卜的手指,申潜凄厉的嚎叫起来。
磅礴的水柱打下来,申潜浮在巨型浴缸里,迎接着淋浴,他的皮肤泡的发白,眼孔没有焦距,这么做很浪费水资源,不过起码可以让他暂时不在思想。
他不喜欢发生在他掌握之外的事情,显然于传鹏也是,可是他们各自有秘密在瞒着彼此,他想要挖出传鹏心底的秘密,只怕知道以后流血的会是他。
从水里爬出来,从玻璃柜子中摸索出香烟与打火机,为了叫他出来,传鹏关掉了电灯,申潜坐在潮湿的瓷砖上,姿势优美的裸体抽着一根烟,他的脚肿的透明,让他无法蹲下来。
传鹏用平底锅咣咣碰着门。“你想淹死在里面。”
“你要进来做人工呼吸?”申潜吐烟圈,小样,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以为暴力能永远得逞?再碰我一下试试,把你舌头咬掉了。
摇晃着站起来,申潜打开门,屋子里的光照得他用手臂一挡眼睛,懒洋洋的靠在门上,烟卷沾在嘴唇上问:“你想做什么?你们家怎么管教你的?到别人家来撒野,你几岁了?你还当你是小孩子呢?得不到就要用强的,用强还得不到呢?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猛然扑上去卡住传鹏的脖子,我会先杀你,这么多年来我吃不好睡不香,杀了你以后我就去自首,从此以后到监狱买弄风骚,一辈子堕落下去,就是不要再想着你。
不管怎么发狠吧,一个裸体的和你有性关系的,眼睛一动不动浮着在氤氲中浮着你的影子的人,都不是值得惧怕的,传鹏慢慢拢着申潜的身体,申潜用力把推开,站到窗口吹风抽烟,这个时候如果他说他没想到盛有容,那时连他自己都骗自己,他开始渴望安静可靠的生活,渴望能让心脏跳的平静一点的时光,渴望眼睛不再痛,胸腔里不再有呐喊的感觉。
套上一件深蓝色的和服,申潜又点一根烟:“你等什么?我洗干净了,天黑了,除了我的身体你还想要什么?”
将眼镜从传鹏的鼻梁上架开。“我们打个商量,为了共同的面子,为了社会上的名声,为了我们的父母与家庭,你要上床,我们上床,晚上九点开始,每次都给你打八折……你别一天到晚在我们家呆着好不好?就是追债也没有这样的吧?”
传鹏在申潜说话的时候,从桌子上拿起早准备好的药水,纱布,夹板,迅速的给申潜的手指包扎处理上,导致申潜这本该很有个性很酷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当完禽兽又装好人,申潜以目光鄙视传鹏,传鹏纵容的笑笑,拿跌打水倒在掌心,揉搓至热,按在申潜的脚踝上,申潜叫了一声,膝盖跳动一下,和服的摆向上翻,露出一小块白色的内裤来,白皙的大腿肉一晃就被申潜拉回了衣脚。
热,药水一片片的渗透进皮肤,相贴的皮肤越来越热,申潜能感觉到传鹏手指的每一个动作,伴随着无尽的肉体疼痛。
他始终还是他最想做爱的男人。
虽然说男人的身体和感情是分开的,可是男人就不是人么?男人做爱就是发泄?那为什么还有抱着桥等恋人等到淹死的傻瓜呢?
他知道自己目光迷离的时候是很勾引很诱惑的,可是对面的人只是无动于衷的挑逗他,传鹏突然探过身来,申潜大喜过望,正要将脸凑过去,传鹏已经侧过身去抓过一只水杯,静静饮水。
如果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那真是太片面了,说这话的人一定没爱过男人,如果你爱过,你就知道他们更狡黠下流,并且让你觉得你才是那个下流那个。
咬着牙齿,现在申潜的感觉就是自己才是那个欲求不满的,恨的牙痒痒。
传鹏放下水杯,不易觉察的笑了笑,搂过申潜生闷气的脸亲吻着他的嘴唇,申潜赌气的想推开他,手指一阵连心的疼,身体先就软下来,和服的领口露出春光一片……
“申潜……”
“靠,几点啊。”好象刚做完不过一个小时吧,刚刚睡着啊,叫魂啊?
“我爱你。”
“……”太突然了,脑子里好象炸开一棵原子弹,张大了嘴,好久申潜才有点错愕的挠头说:“这个,好象是做前说的吧。”
“起床,我们要上学了。”
他的眼睛为什么没有我?申潜一刹那间觉得浑身冰凉。
“对不起,申潜。”传鹏摸着申潜的头,轻轻吻他的额头。“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就算犯下这么深的罪,我也不能忍受你离开我。”
你想说什么?难道你一直知道,申潜的眼睛慢慢睁大,他听说过叫起梦游的人会对身体和精神造成损害。
这是一个黑色幽默,妻子卖了头发给丈夫买了烟丝,丈夫卖了烟斗给妻子买了发夹,谁告诉他事情的源头在那里?
无数个念头从申潜脑袋里流星一样滑过,许久他才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