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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金色的阳光在他牙齿上一照,滋的一声,简直就是全美金钻,可以上BAD BOY杂志的风流阳光男孩。
申潜在心里面就暗自道,靠!骚你丫没边了,肯定晚上兼职去当牛郎。
十四岁的少年,心里面充满了对比自己优秀事物的抵抗。
本来申潜也可以算美少年,良好的家庭环境,养的大少爷阳春白雪,可惜小子内心太恶毒,歪门邪道的一肚子坏水,像由心生,皮肤是白净的,由于毒气太重,看着白的发青,吓人的三里之内蚊虫不近。
眼睛是大,水汪汪的一轮,动脑子动的太多,琢磨人琢磨的爱转眼睛,只要他一转眼睛,凶光乍现,只要审美正常的都知道这叫丑陋。
致命伤是,申潜的太瘦了,即使他一顿饭能吃五碗,但是花心思太多,消耗体力,一紧张还胃疼,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要感冒,想胖也胖不起来,说的好听点叫纤细,难听就是麻绳。
先不管老爸为什么叫自己去医院,嫉妒成三角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于传鹏晒的浇了一层蜂蜜一样的皮肤,高大精壮的身材,深邃的五官,挑逗性十足的嘴唇……,甚至连眼仁和眼白的比例都测量了一番。
申潜不经意的一扫,发现一群女生都视线拐弯的绕过自己归顺到传鹏那边去了。
这还了得?!
皱了下眉毛,申潜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一辈子讨厌这个姓于的。
“是我爸出事了?平时都是人模狗样的司机接,起码那是轿子,你这算什么?”
眼角一抽,于传鹏把这口闷气忍下去,这小子,有你好看的时候。“伯父他去视察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我是市办公室王主任的儿子,顺道,所以来接你。”
“委屈少爷你了,看来我越来越高级,司机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只是你看我这自行车往那放吧?我爸我知道,绝对死不了,您走您的,我自各骑过去。”申潜的太子脾气一上来,是无耻加不要脸的。
通常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人都是找挨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总以为没人敢碰了,就不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申潜还没看清楚,光记得翘尾巴了,已经听到“嗤”的一声,于传鹏拿着一把当时罕见的瑞士十五用军刀冷冷的笑,“现在你要不要我带?”
到这个份上,于传鹏前面说的必然是谎话了,这分明是劫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良家少男,呆若木鸡。
看看比自己还蛮横的主,看看做了替死鬼的车胎,申潜谄媚的笑:“有安全帽么?”也亏得阁下他没结巴,没把吓出来的口水流出来。
一直闷不吭声看着的班杰明,这时候支了自己的自行车,慢慢挡到申潜前面,刺眼的阳光被他这么一遮,申潜顿时觉得清爽舒服多了,虽然都是十四岁的少年,甚至班杰明还比申潜矮点,但和申潜就不是一个气势,申潜是那种浮躁的公子哥,而小班正义凛然。
道中讲气,申潜是黑气罩顶,纵然是富贵的前后有丁甲相护,还是一个邪门歪道。
小班却不同,赤子之正气,只往那里稳稳一站,两个人模狗样装腔做势的东西都楞住了。申潜正得意突然来了挡将牌,站在小班的阴影里纳着凉,突然就觉得阴风扑面,心里面叫了一声邪啊,越过小班的肩膀看,才知道对方是不带走自己就要动气了。
受当时的武侠电视剧影响,申潜抓住小班的肩膀一个大挪腾,怪叫道:“有杀气!!兄弟们掩护,我去顶炸药包。”已经径直就坐上摩托的后坐。
小班急了,要去抓申潜,申潜却回头一笑,那一笑分明是小班熟悉的狡狯、无耻、算计、自信的笑容,这笑容曾经骗去他三张翁美灵的贴画,曾经骗去他养的快下小螳螂的母螳螂……,反正就是这种一肚子坏水的笑容使小班迟疑了。
就这样没能抓住申潜的手。
其实不论申潜多么狡猾,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他当时只是想当着女生的面装把威风,这个幼稚的想法恐怕是个男孩都会有,只不过付出的是什么代价就不知道了。
当然申潜是申潜。
自认为本城他敢说第二聪明,有人敢说第一,这个人就是从精神病跑出来的一级重患。
路过护城河的时候,申潜就觉得预感果然准,这不是去医院的是去郊区的路。
他听说拐买妇女儿童的,但没想到自己这么大还有人看重,是绑票?
老爸说不上两袖清风,但是在本城也只是一般中上人家,是那个天眼不开开狗眼的家伙看上他?
“停车,你要到那里,这块就没人了,有什么事赶快解决了吧,我兜里就十块钱,你看着办吧。”申潜抓住骑士的腰猛掐,骑士在心里面大骂申潜是老鹰精变的。
车是停了,申潜才发现自己的危机刚刚来临。
“你是不是要揍我?”不是申潜曲解别人,这是他躲过于传鹏一记直拳后的结论。
“……那我就不客气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作为市长的儿子,申潜有多压抑,都发泄在他们家那只被打漏三次的沙袋上了,突然有这么一个送上门的陪练,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啊。
这就是小心翼翼的申潜,真实的目的,少爷他的青春,他的苦闷,他的忧郁,他的故做忧郁,都实在需要一个发泄。
连挨了好几拳,传鹏终于知道老虎是怎样被猪吃掉的,这个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少年,在格斗方面没有实际的磨练,但是凶猛的内心和严谨的格斗训练,让他有些兴趣了,根本不是想象中五分钟打的哭爹喊娘的少爷嘛,在脑海里有些腺体开始分泌,传鹏的脸开始狰狞。
搽了一下嘴角的血,在申潜得意的时候一拳命中他的腹部,申潜身体一软,眼睛突出来,嘴巴张着,想喊什么,膝盖已经软了,他缺乏的是实战经验,是挨打的经验,这就是为什么他打了于传鹏半个小时,传鹏没有事情,而他累个半死的原因,现在更被人家一拳就GAME OVER。
“你听我说,你得讲理。”申潜倒在地上抱着肚子。“要是比赛,得算我赢吧,我击中的次数多,十秒内我能站起来。”
这个时候还能玩这个幽默,如果不是讨厌这个人,传鹏真要笑起来。
黑色的皮鞋踩在申潜脸上:“父债子还,回去告诉你爸爸,别到处勾搭。”
一口血沫吐在沥青路上,申潜用手搬皮鞋:“你真他妈的孬种,有能个你去找老头子啊,去你奶奶的父债子还,他活的好好的,你找他,你找我算什么英雄。”
抱住传鹏的大腿,申潜恶狠狠就是一口,他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为什么这些人都分不清楚?牙咬的疼,把裤子咬了一排大洞,血都混合成一块,掺在口水里。
传鹏挣扎着开始是踹了申潜好几下,后来疼的呲牙咧嘴,没力气反抗了,干脆坐到地上,被申潜这么一骂,他也觉得自己太完蛋,但是地主的孩子就是小狗崽子,事实证明,打他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么个狠毒的家伙,竟然还咬人,揍他活该,人是总能轻易为自己找到借口的动物。
推推申潜的脑袋:“你赔我裤子。”
申潜笨乌鸦张口要辩解,已经一个耳光被扇到南天门,这是申潜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不是传鹏的对手,可怕的人,狡猾的人,可恶的人。
“告诉你,老子我打架打的多了,今天打的就是你谁让你是那老家伙唯一的儿子。”
眼前金星一片,申潜火大的突然窜起来,一蹦三高:“去死去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没谁真正爱谁宝贝谁,人人爱的都是他自己。…………裤子我是不赔的。”
“那好吧,今天就算我看不上你了,给你点教训。”传鹏用赦免的口气说话,扬着头的样子分明显示胜利者的威风,只要拳头够硬,他说怎样就是怎样吧,打你是看你不顺眼,根本就像爱上了一样不需要理由。
“你看不上我,你凭什么看不上我?”这话比什么都让申潜难受,在他心里,他比花还娇媚,比满汉全席还人见人爱,世界的人民都该看上他,就算按照下个世纪的审美观,他也是一个好人和美人。“我才看不上你,看你那长毛,看你那黑炭的皮,看你那痴长的肥肉……”
两只小狗越吠越离奇,到最后又汪汪汪的咬到一块了,传鹏虽然厉害,耐不住申潜能磨,而且他叫不过申潜,气势上输。
申潜被打的鼻轻脸肿,死命的装胖子,非要自己先站起来不可,传鹏把他扶着站起来,内心充满了崇拜,真是……真是……强人!
又耐命耐挨打又超级要面子的人,怎么不当兵去?炸断了胳膊都能用腿扫死五六个,意志坚强。
半面身子倚在传鹏身上,申潜舔了一下裂开的嘴唇:“我渴了。”
“关我屁事,你坐上来我送你回去。”你渴你以为我不渴?“行了,别靠我身上了,你不是很能的么?自己站直了。”
“我渴,你趁现在把我杀了吧。”申潜耍赖。
“你渴,护城河里水有都是,你下去喝。”传鹏觉得身上腻腻的,本来打完架就不舒服,让一个也汗津津一身灰的人靠着就更不舒服,所以肩膀一抖就把申潜抖下去了,回过身去拍自己的裤子,心里面骂自己白痴一样,穿新裤子来打架,看来又得买新的,这么一想,简直就动了不带申潜回去的心,但是把这小子撂这里,也不见得能有狼来吃他,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
心思正琢磨着,突然想到怎么半天没出声了。
回头看见申潜仰面倒在路面上,眼睛是翻白的,开始还以为他开玩笑,用脚踢了两下没动才知道真出事了,隐约感觉到可能是中暑了,反正自己没下那么狠的手要他命。
打完人就走,有时候还给对方补两条疤那是常事,问题这公子要死了,自己也就不能这么逍遥下去了,传鹏低下脑袋,运气——。
“呸!呸!”两口吐沫吐申潜脸上。“妈的,你就在这儿挺尸吧你。”
申潜一动不动,脸色白的泛青。
他是属于睡美人那一型,只要不说话不动最好不呼吸,就真是一个美人,皮肤细嫩得煮了的刚剥壳地鸭蛋青一样,睫毛长而向外翻翘,眉骨略微高,显得两条眉毛特别生动,平时是绞在一块横行跋扈,这时候沿着眼眶垂下来,温柔中有点苦楚的顺着,和着乌黑柔软的头发,好象遭了难的大家闺秀。
申潜的头发很让他烦恼过,他的头发软而且细,很容易粘在脸上,现在他的头发就疏疏密密的遮掩着他的脸,黑的黑,白的白,露出那一小截的耳朵,分明就是一个玉做的小佩。
传鹏看着竟然有些呆了,这男孩就是刚才拼死了和自己斗的人,这个时候看起来到小上去五六岁,要说人是不能心软的,于传鹏也早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他是个恺撒或者陴思麦式的人物,要贯彻的只能是铁血,一个疏忽,他还没走上的英雄和领袖地位就断送了。
可是于传鹏也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大脑还没发育成熟呢,也是人生肉长的,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救人。
可以讲。
于传鹏的一生里今天是个重要的转折,所谓的逆天之数。
同样的,这天也是申潜的一个转折点,所谓的孽深必报。
听到后边沙砾的摩擦声,电光火石之间,传鹏明白了什么,他脱下来用来汲水的衬衫从手里松脱,后面的阴影缓慢的,缓慢的有耐心的说:“我最讨厌人打我的脸,你要记住,打我脸的代价。”
这是一个斜坡,优劣不言。
申潜以俯视的角度看着男孩的背,没有犹豫,一脚将他送到河里。
护城河是本城最大水脉,水不深,但是急,传鹏在下水的瞬间完全可以抓住东西上岸,但是申潜就在岸上,他微笑着,漂亮的优美的杏核眼睛被他楞扯成三白眼,动物凶猛。
不是脸的问题,根本是申潜这个人是不能受一点点委屈,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而且小人报复起来,往往是快、准、狠。
就这样站在岸上,面带微笑,好象拿着花去机场接送外宾,申潜怀着一种难以表达,但是激昂澎湃的情感,目送着落水的狼一样的传鹏向对岸游去。
这是甘美的胜利,但这只是小阶段的胜利。
让我们总结一下吧,大自然决定物种的自然淘汰法则。
如果今天于传鹏死了,那么申潜的智慧获胜。
如果他活下来,那就是一个怨怨相报何时了的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