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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弟,出了什么事?”豹头环目的七尺大汉用雷鸣般的声音问道。
红衣少年嘴角抽动了一下,僵硬的表情看来既愤怒又不甘:“刚才我得到消息,地府的人出现了。”
“什么?”“唬”的一声,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愤怒恐惧的表情让人看了有些好笑。“此话当真?”
“我亲眼所见。”红衣少年回答。
“那群狗娘养的混蛋。黄河边上的禁令到这里应该解除了,他们还来干什么?”豹头大汉怒吼,声音却有点虚。
“难不成地府的人要独吞那些宝贝?”一个中年文士样的人阴沉的说。
“不会。地府已经够富有了,这一点宝贝还不足以令鬼王动心。恐怕,鬼王是要卖人情给他们。”红衣少年一脸肯定地说。
“卖人情?给谁?那三个人中有谁值得那个大魔头屈尊降贵?”豹头大汉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澹台灭明吧。”
“澹台灭明?他可是九重城的人呐。”
“我听说,新任的地府鬼王和澹台灭明有过一段交情。鬼王卖他三分面子,不无可能。”
“说的也是,那我们该怎么办?”豹头一叹,问道。
“怎么办?先下手为强,趁着地府的人没发觉之前抓住封释道他们,逼出藏宝图,。反正地府的鬼王令约束的范围也只到廊山边上。”红衣少年眼珠一转,出了严格主意。
“那澹台灭明怎么办?”豹头大汉提出一个问题。
“他啊?的确很难办啊。”中年文士摇摇头,也叹了一口气。“澹台灭明啊澹台灭明,该拿你怎么办呢?”
“有人在叫我吗?”轻笑从树后发出,青衣布履的人影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高挑的身形,平凡的面容,咋一看似乎是穷酸的书生,未挽起的漆黑长发却昭示他江湖人的身份。最奇特的是他那双眼角上挑的眼睛,双眸闪动间,流光溢彩,魅惑诱人。
在座的大都算得上是江湖中的高手,却没有一个发觉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接近他们的。这份功力,岂不叫人胆寒?
“你是谁?”反应最快的红衣少年,首先开口。
“你们叫了半天我的名字,还用问吗?”来人倚着树干,微笑着说。
“我们叫你……你是澹台灭明?”
“是我啊,怎么,不象?”很快乐地看到众人脸色大变,灭明走到人前,负手而立。“各位是何门何派的?恕我眼生啊。”
“我们是黑道九门的九大统领……”
灭明笑了,“原来是你们。我从停枫镇一直等到现在,你们怎么才出现啊?”
“哼,你少得意。要不是地府鬼王罩着你,你早就完蛋了。”
“这么说,我倒是叫各位看不起喽。那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拍拍手,掸掸衣袖,灭明走近他们,“独斗也好,围攻也行,车轮战也罢,你们上吧,我等着呢。”
“哼,就凭你也配让爷们全上?”豹头大汉冷笑,衣扬手中的大斧,当先冲了上来,“小子,接招。”
几乎难以想象这是一场高手间的较量。
一面倒的局面叫人看得心惊胆战。
结束的时候,火堆旁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一个。
一身青衣染成绛紫,长发沉重地贴在脸上,背上。修长的十指沾满了艳色,几块红斑沾在脸上,倒显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
他的眉眼间闪动着邪诡的妖媚,流光溢彩的眸子仿佛一汪深潭,,生生要把人的魂魄吸引住,叫人永世不得超生。
他笑着,唇角勾出美妙的弧度,。他将手指伸倒自己面前,看着鲜红的液体顺着手掌的曲线滑落,淡淡地开口:“两位,看够了吗?”
声音不大,却让封释道和玉无暇听了个分明。平静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们从血腥屠杀的极度震撼中惊醒。
“哇”的一声,玉无暇吐出了腹中所有的东西,然后抱着树干哇哇大哭,再也没有下树的勇气。
封释道强忍着剧烈的反胃的感觉,一时之间,也无暇离开藏身地。
“没用的家伙。”轻嗤一声,灭明缓缓地走入黑暗中,“我去洗澡,呆会见。”
(十六)
封释道和玉无暇回到火堆旁的时候,灭明已经洗好澡换过衣服在火边和衣而睡了。
玉无暇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平静在看到灭明的瞬间骤然崩溃,她躲在封释道的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再探出头来。
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再怎么强悍,也还没长大。
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着,封释道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坐在火堆旁,透过跳跃的火焰,注视着灭明沉睡中的脸。
这个人让他永远也搞不清楚。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关于他的传闻。传说中的他是北方魅影骁勇善战的左军之首,平静而寡欲,却犀利得不可抵挡。他和他的兄弟指挥着堪称最强的战士群横扫北方,令魅影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为北方的霸主。封释道一直想知道,这个他最敬爱的师父用一生热情不惜身败名裂也要为他写下绝世情书的男人到底好在哪里。特别是当他从特别的途径得知灭明的真正身份和经历之后,他更是迫切的要知道这个出身九重城的声明狼籍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资格那么理直气壮地让师父牵牵念念。于是才有了与玉无暇一起设下的圈套,然后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感受到了他。
说实话,他真的算不上漂亮。平平凡凡的面孔实在很难想象他的孪生兄弟竟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是他的双眼却是全天下最光彩夺目的宝石。就算明知它是“狐媚之眸”,就算早就筑好了心防,但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仍然叫人一头栽了下去。
不齿于他的生平,却不自觉地被他吸引,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地追逐着他的身影。
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荒淫。一路上他最喜欢的装扮,是一身布衣加上大披风,他的嗜好是将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看人,笑人。
他似乎有一点懒散,有一点好酒,有一点挑嘴,也有十足十的任性。
他忠实于自己的欲望,需要的时候他会毫无顾忌地寻欢享乐。但是他的心却忠于自己的伴侣,在寻欢的时候,他只动欲,不动情。
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是用怎样的方式去思考,这些都无迹可寻。但他的身体却如传说中……不,是比传说的更加美味,只一次,便叫封释道早以习惯禁欲的身体,充满了对他的渴望。
澹台灭明是一个极不好琢磨的人,就算他把一切都袒露在人前,但仍然没人能了解他,能真正接近他。这样的他却又该死地吸引人,看过他之后,就不会再去想其他。
是曾经沧海啊,所以容不下其他。
终于可以体会师父的感觉,终于可以理解那封情书为什么那么动人。他是九重城的小魔星又如何?看到了,爱上了,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一切,就这样了。
师父爱了,不悔,自己呢?可以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听到了他与师妹的对话。
清清楚楚的拒绝,让蠢蠢欲动的心灵如同遭受重击,一瞬,沉入深渊底。
拒绝的理由是那么的斩钉截铁毫无转圆的余地。因为他是师父的徒弟。
一瞬,几乎恨起师父来了,为什么让他遇上这样尴尬的境地。
可是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幸好是这样的理由,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退让。
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而是因为时间,已经注定了一切。这个理由已经可以慰籍自己。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不甘心而干出什么事情来。
此刻坐在火堆旁,看者灭明,看着他沉睡中平静无害的脸,有一种一一不舍和放弃后的解脱感想交加的奇异感觉,有点轻松,有点遗憾,也有点庆幸。也许不能爱他,也是一种幸运。
毕竟全天下有那么大的度量包容灭明所有的任性,魅惑,残暴,特立独行的人真的没有几个,能将沐浴在血海中嫣然一笑地他拥入怀中的人不会是普通的人。作为一代枭雄,宗千问也许会是灭明最好的选择。师父如果地下有知的话,应该也会为灭明终于有了终身的伴侣而高兴吧。
迷迷糊糊间被一声尖叫惊醒。
睁开眼睛就看到玉无暇全身缩成一团,紧闭双眼放声尖叫。她的面前是一脸无奈的灭明。
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封释道只好走过去,将玉无暇搂进怀里,轻声抚慰,直到她终于能够平静下来,怯生生地抬眼看向灭明。
“我还道放话杀尽拦路人的小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能耐呢,老鼠胆子一颗啊……”一边,灭明凉凉地调侃。
“你才杀人魔呢。没见过那么残忍的手法。呕……”一句话勾起了玉无暇的怒火,也勾起回忆,忍不住又呕了起来。
没吃早餐的结果,让她在吐出一滩黄水之后,瘫倒在封释道的身上,再也动不了。
于是,行程就这么耽误了。
黄昏,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日与夜的交点。日未落,月方起,属于夜的生命正蠢蠢欲动。所以,在这个时刻,能看到一身黑暗的来自地底的使者,也并奇怪。
不知不觉间,修长的黑影已经站在灭明的面前。
一身黑衣,深沉得似无星无月的夜色。银色的面具,平板板的,不分眉目口鼻。
他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却让人感受到了无言的冰冷和压力。
看到这个黑影,灭明一言不发,走到了树林的深处。
黑影跟着他,隐入了黑暗中。
“鬼王星河,你来什么?”
来人揭下面具,现出俊美绝伦的真面目。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红柬交给灭明:“我要成亲了,你来观礼吧。”
接过请柬,在手中把玩:“嘿,你真的向她求婚了?不过为什么要个我这个?”
“我成亲,作为朋友的你可以不来吗?”
“我们是朋友?”怀疑!
“我们总不会是敌人吧。来吧。”
“不去。我不习惯那种场面,祝你幸福了。”
“真的不去?”
“你很罗嗦耶。不过你也点用。”
“怎么说?”
“一道鬼王令,让所有的门派噤若寒蝉,给我们少了很多麻烦。”
“帮上你了?不客气。”
“可是也少了很多乐趣啊。”
“但也没真的没给你玩的机会啊。昨天那场大屠杀你不是很过瘾吗?”
“帮我个忙。”
“什么?”
“解开鬼王令,我不想一直乏味下去。”
“你确定吗?黑道九门虽然全灭了,可是那些不明不白的家伙可没有死心,弱不是畏惧鬼王令,他们早就出手了。”
“行了,我还用不着你担心。”
“说得也是。看你昨天的表现,功力倒是精进了很多啊。现在,你和你弟谁更加厉害?”
“不知道。你的婚礼不是快了吗?还不滚回去?”
“今天一别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呢。”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份可以随随便便溜出来鬼混吗?省省吧你。”
“说得真毒,我们……还是朋友吧。”
“你以为呢?不是朋友,难道是敌人吗?”灭明已经要走出树后了,听到他的话,他笑了。
“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陪那些小孩子一路走过来?”
灭明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很好玩啊!”
“果然是你啊,顽劣不改!”
“要你管?哼!”
(十七)
天气真不错,心情也不错,伙伴看来……也不错。
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玉无暇看来恢复得不错。展现在人前的又是那个水灵灵,鲜嫩嫩,活蹦乱跳的美少女了。看她精气神三者皆备的样子,灭明有预感,接下来如果有什么挑战的话,交给她就对了。
封释道似乎也挺好的,半个月来笼罩在他脸上的乌云仿佛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神清气爽的模样,又回复成了当初的那个“儒剑情侠”。他是终于吃对药了还是想开了?不管如何,这样总比先前那副死人样好多了。封释道也不是个笨蛋啊,知道纠缠在一夜情缘中是不会有结果的。他若真的能解脱,倒是一件幸事。
走走走走。越往里去,山路就越出现崎岖的样子。一直骑马是不可能的了,有的地方他们只能下马慢慢地走。
沿路上,探头探脑的人还有,只是没有原来的多了。
那场大屠杀还是有些效果的,要命的,已经撤出了。剩下的都是亡命之徒。
人数不多,但都是高手,往往一闪而过的身影,若不是封释道,玉无暇这样的高手,也不容易发觉。
“我们周围好象很热闹啊。”在较为平坦的地方,玉无暇勒住了马。稍微休息一下。
“澹台二爷,你有何想法?”封释道抬头,问半眯着眼躲避刺眼阳光的灭明。
“没有。”懒洋洋地回答。天气真的太热了,再烤下去,他的皮肤就会变成烤肉。不就是几颗窥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