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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擎风不再理会那些对他来说根本不具任何意义的承诺,径自低头封住了对方不断张合的唇。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另一张纯洁无瑕的笑脸,焰火娃娃的动人笑容。
在花与叶的间隙里,夏冰焰听到的是又一次心碎的声音。
现在和哥在一起的就是那天无晚上他看过陌生的男孩。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只能扮演好一个弟弟的角色?
抬头望去,回应他的只有悠然的天际,绵延不绝的伸展到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之中。
§ § § §
爱,像癌细胞一样在体内扩散开来,比光传播的速度还要快得令人来不及感觉;梦,也渐渐走向了幻灭。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我一样只是他的宠物而已。”这是几个月以来顾延晖对夏冰焰说的第一句话。
“?!”冰焰自图书里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冷漠致极的脸,丝毫没有温度的表情。
今天是夏擎风去展云盟的日子,昨天夜里,他被高热的体温惊醒,哥已经好久没陪他睡了,自从顾延晖来了之后。而现在,这个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我没有特别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不愿看你继续被人欺骗而已。”有着焰火一般美丽眼眸的孩子,顾延晖对他的感觉特别强烈,因为他的存在令他不安,而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自保。
“欺骗?”他在说什么?哥怎么会欺骗他?
“风之都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他买回来的男宠,只不过在第二天就失忆而已,还有接下来被命令的缄口不提。”
“这不可能!”冰焰摇着头,“这不是真的……”
“想想你刚醒来时的样子,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一直不敢深想,害怕真像背后的幻灭。
“因为我不怕死。”
“我不相信哥会骗我……”
虽然事实往往是由不得你信或不信,心中渐渐升起的另一个声音也已然屈服,然而,冰焰却仍旧不愿相信,那个总是温柔地对他笑着的男人怎么会欺骗他?虽然那笑容在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着僵硬的痕迹。
“你在自欺欺人。”尖锐的话语一针见血地指出冰焰的弱点。
“我不相信……”难道这一切都只是美好而虚幻的梦境吗?他的存在之于夏擎风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不,哥说过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冰焰,他最喜欢的焰火娃娃,他还努力地扮演好一个弟弟的角色!
这不是真的!
“可是,哥从来没有那样碰过我……”冰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不让泪落在人前。虽然不只一次幻想着被哥哥那样抱在怀里,那样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但那些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单恋而已,除了今天早上的轻吻。
在以为他还睡着的时候,夏擎风在他的唇上印下了几不可觉的一个吻,不,那只不过是一个唇印而已,轻柔得不仔细感觉就无法察觉的碰触,也许只是不经意的接触,抑或是他的又一个梦境?但他根本不敢张开眼睛求证事实的真象,就像现在不敢相信那个人的话一样。
“现在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今天对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真象。”始终没有表情的顾延晖转身。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冰焰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我不惧怕死亡。”正欲离去的人回头,露出一个媚惑的笑,那轻柔的笑容缥缈得好似没有任何重量。
“为什么?”冰焰提高了音量对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嘶喊出声,而回应他的只有突然吹来的一阵旋风,淹没他心中的呐喊。
风卷着云呼啸而来,吹散了花丛里无数凋零的花瓣,飘摇在渐渐寒冷的秋之落日里。
花,到了凋谢的季节就一定会凋谢,因为那是大自然规定的法则。
而驭风堂的法则就是夏擎风的意愿,所以风之都里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可以在他的弹指之间风云变色,不知所踪。
夏冰焰的命运,就是这样轻易地被掌控在那个人的指尖的。
看着渐渐脱离地平线的日光,冰焰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在瑟瑟的秋风里微微颤抖。
身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为了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 § § §
“冰焰,这是什么?”
刚刚进门的夏擎风,看到满地的发丝,那些柔细的乌丝原本应该安静地贴在那白皙圆润的肩头上,而此刻,那细瘦肩膀的的主人正扬着一张单纯无辜的笑脸,向他示意自己手里的剪刀。
“你怎么解释这些?”他怎么可以私自剪掉那一头快要长到完美长度的黑发,那柔顺的触感是他最眷恋的感觉,而他却这样未经许可的毁了一切,是不是自己之前太过纵容他了?
“只是剪短头发而已。”冰焰依旧笑得柔和动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离开一个星期而已,计划失败,失去了扳倒展云盟的主动权,没有必要连风之都的掌控权也连带着从手边溜走吧?
“只是想剪就剪了,哥,你不觉得男孩子留长头发很奇怪吗?而且……”冰焰低头,脸颊变得红润。
“而且什么?”夏擎风眯起双眸,传达危险的信号。
“而且,延晖哥哥就是短发,我觉得那样好帅……”冰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渐渐逼近他的不止是高大熟悉的身影,还有即将爆发的危险气息朝他的周身扩散开来。本能的后退,直到背抵上墙,那霸道的强硬气息才将他完全笼罩。
夏擎风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大掌悄悄抚上那不再有长发覆盖的纤细颈项。
“对不起,哥……”冰焰轻浅地呼吸着,小心翼翼地道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自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擅自剪掉长发吗?哥的心里有他吗?他也像自己在乎他一样地在乎自己吗?
“你想证明什么?”夏擎风终于丢出似是而非的问话。
原本他几乎已经决定放手了,不再向冰焰索取他应得的东西,也放弃对他做那些自己一直在渴望的事情,因为好友的劝阻,更因为那双过于纯洁无瑕的眼眸在诱惑他的同时,竟也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到要小心呵护这枚纤弱易碎的火种了!
然而,逃得开人,却逃不开心。心中那一份渴望,无时无刻不蛰伏在最隐暗的角落,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机会。
“我,我想……”对方冷然的眼睛变得深沉了,渐渐靠近的幽暗眼眸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格外的吸引冰焰的视线。
“我,想哥最喜欢的焰火娃……”最后一个字消失在胶着的唇边。
起初是轻柔的吮吻,唇齿间的交流。主动的一方很小心地试探着,而被动的一方丝毫没有反应地着。
“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的是温柔的劝哄。
继而展开不分彼此的激烈热吻,唇与唇纠缠在一起,气息都混乱了。
心,也乱了。
幽暗的光线里,摩擦出激情的火焰,燃烧了一室的清淡秋意。
风,吹了进来,自敞开的窗,轻抚过没有份量的纯白色窗帘,融化在逐渐翻涌加温的空气里。
分开的唇,相抵的额,急促的喘息,冰焰不敢睁眼,害怕看到梦想中的幻象消失无踪。只要不睁开眼睛,他就可以继续沉溺在这梦幻般的气氛之中,流失所有的力气,任紧紧抓住自己肩膀的人随心所欲。
“眼睛张开。”夏擎风命令。他要看到那双火一般的眼睛里燃起动人的情焰。
长长的睫毛仍旧紧闭着,丝毫没有要张开的预警。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低沉的声音宣告着主权,埋伏在细颈上的手指慢慢收拢,力道渐增。
啊……发不出声音,强力的手指钳住他的命脉,他,要杀死他吗?
“睁眼。”这是最后耐心与警告。
长长的睫毛闪动了,泪水随着眼捷掀起的动作涌出,沿着脸颊滑落,落在两颗寂寞的心上,在那里激荡起层层涟漪。
冰焰张着一双泪眼,幽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原来,哥也会吻他,那么是不是顾延晖说的都是真的了?
及时松开细颈的手指轻触着对方红润脸颊上的泪水,感受到那微热肌肤的颤抖。
“你想证明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冰焰哽咽了,抽泣着,已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刚刚他……差点就没命了!
“你在玩火。”看到那原本覆着柔软发丝的颈子上留下清晰刺目的手指印,夏擎风皱眉,意识到刚刚那一触即发的气氛有多危险。
“哥,对不起……我……”
细碎的吻落在与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鲜红指印上,颤栗的热流传遍冰焰的全身。身体变得好热,那种每每在一个人睡的深夜里想到夏擎风时的热度。
夏擎风抱起不住颤抖的冰焰,向大床走去。
他,他们?就要发生了吗?他曾经看到过的事情!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又是兄弟,他们不可以那样呀!如果他那样做了,就代表他承认了那个人的话,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他弟弟,而只是一个花钱买来的宠物罢了!
然而,夏擎风终究还是放弃了,在冰焰几乎绝望的时候。
将怀里没有什么重量的人放到柔软的床上,看着那无邪的眼眸里情潮翻涌,他是真的不想放手。不是害怕破坏兄长的完美形象,更多的是害怕自己会沉溺其中,欲罢不能。而那样的结果,不是他要的。
夏擎风从没有过这样无法掌控的感觉,接近毁灭的感觉。所以,他逃了,情愿做个怯场的懦夫,因为那样做的结果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在危险面前逃开,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锁好你的门。”这是冰焰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没有人造灯光的室内,只有黑暗仍旧延续着,还有渐渐燃尽冷却的热情焰火。
再次有力气下床的时候,月色已经变得浓艳了。
冰焰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那扇大门,他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仿佛那扇门的背后就藏着一个奇迹……门,缓慢的转动,敞开,没有发出任何摩擦的声音,就这样安静的敞开,展现出空空的走廊。那里什么也没有,只除了散落四处的银色月光嘲笑着他的天真与渺小。
冰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浓浓的失落,继而转身回房,重新关上了那扇刚才寄与了无限希望的门。
直到那小人儿的身影消失在明亮的月光下,藏身黑暗之中的夏擎风才松开握紧的拳,转身离去。
同一片月光下,各怀心事的两人同时失眠。
我知道我的存在微不足道,堕落不该是我的罪,我尽我所能地在燃烧,燃尽我的最后一滴眼泪,却发觉,我根本逃不出命运的狩猎……
一切终究还是回到出发原点,回头看去,人景依旧,我们依然还是一事无成;纵然曾经奋力追逐、全力燃烧,然而,梦想终归还只是梦想,未曾改变,还有那早已褪色的约定。
约定?那也只不过是幻景之中毫无地位的迷幻之音吧?
也许前世,我是你偶尔吸吮到的一瓢弱水。
所以今生,我要爱你如厮,爱你爱到不惜失去自我。
第 四 章
锻 爱 之 界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在人类的基因里只被设定为短暂的几个月时间,但人却总是渴望永恒不变的爱情,追求那种舍生忘死只为对方而活的境界。
只是,这种近乎于神的境界真的存在吗?永恒的东西就真的美好吗?
爱情,终究还只是衣食富足的人们可以短暂享有的精神慰藉,甚至是真实世界里的完美童话,用以不时鼓舞天真自恋的人类罢了。然而,人还是逃不过对爱的渴望与憧憬,继而幻灭。
十七岁的春天,夏冰焰第一次来到风园,也是第一次看到风园四周无边无际的旷野,以及那棵遗世独立于荒原之上的老树。
褶皱的树皮,艳绿的叶子,弯曲蟠延而上的枝条,就那样孤独地在熏得模糊的春风中晃动着光影。
风园是风之都的别院,坐落在距离市区更远的郊外。不像风之都那样的奢华,完全是舒适第一的建造理念,拥有齐全的现代化设备,像个世外桃源,抑或是人间仙境。
偶尔路过的旅人,有谁会想到那里曾经是黑道人氏眷养家宠的地方?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所谓的“金屋藏娇”之处。自夏擎风接掌驭风堂之后,这里便完全处于荒废的状态,因为他从不留连于任何一个床伴,所以也不需要长期眷养的场所。
风园里最具特色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夏天的时候会有一池碧蓝的水,因为泳池内壁是漆成蓝色的,形成沙漠绿洲一般的美丽景色。
冰焰被特许成为风园的主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名负责生活起居的家仆。
与其说是被“特许”,到不如说是被放逐,被无止境地放逐于这样毫无生气的边境之地。但在他看来,这无疑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不然他一定会做出连自己也不齿的事。
堕落是直线的,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