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才来多久,粤语连蒙带猜已能听懂一些了。实在不懂的,回来你再辅导一下。再不行,我另外给他请老师。学习上的东西,我们可以教给他,但为人处事,与人交往只能让他自己去试。晚一年入学,他年纪就比别的孩子大,学得好,那就是应该,学得不好,打击不是更大?”
“对!”秀林一时没想起这茬。香港澳门受特殊环境影响,教育方式跟内地是有很大差异的。她依稀记得,香港澳门低年级好像更注重的是,做人及生存技巧的培养?香港甚至有个叫童子军的组织,里面还教孩子们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来着。“等我铺子稳定些,我陪着皓皓去学校看看吧。或许让他自己选择更好些?”
江绣霖听了,没再说话。他觉得秀林给孩子的自由多了些。这些事,哪个不是家长说了算的,还要问孩子愿不愿意?他并不知道,正是因为秀林事事尊重着孩子的选择,无论是皓皓还是埃|,长大后都养成了独立自主,思考分析的能力,于学业事业都有极大的帮助。
小六一边麻利地扫地,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对皓皓很是羡慕。他没有读过书,只做了小学徒后,跟着掌柜学认了几个字。能识字读书,能讲洋文,之于他,就好像另一世界般,又新鲜又有趣。只是,低着头,把垃圾扫进簸箕里,自己还是要知足才好。秀林姐对自己挺好的,新衣服新鞋子,连房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床子被褥也跟皓皓嘉嘉一样的。比之前的生活好太多了,再想些别的,只会让自己难受。
“……小六!小六!你听到我问你话了吗?”
茫然抬起头,小六呆呆地望着秀林担心的眼。
“很累吗?”秀林摸了摸小六的额头,别第一天开张就倒下了啊,以后铺子还得靠他撑着。
“没事!我刚刚走了神。”小六对秀林姐笑了笑,“秀林姐刚问我什么事?”
秀林观察他,见他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情,才放了心。“啊,前面卖旧家私的老板娘美姐说,商会举办了扫盲班,你愿不愿意去?就在这里过去一点的青州小学里办的。都是晚上开课,不影响你白天看铺子。”看着小六慢慢发亮的眼睛,秀林暗暗高兴。商会办的班子不要钱,都包在会费里,不去不是浪费了?
“我想去!”小六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秀林姐,我发誓,我绝不影响白天看铺的!”
“那行。到时你看需要什么书纸笔,你跟我说,我给你买。这不算在你的工钱里。如果成绩好,我给你发奖学金。学好了基础,我再送你上夜校。”低学历的劳工跟高学历人才,是猪都知道怎么选。自己亲手培养的,忠心度会高很多。而且,玩古玩的,没有文化底蕴,很难再进一步。
“谢谢秀林姐!谢谢秀林姐!”小六拼命给秀林鞠着躬,秀林拦都拦不住,只能吩咐:“关铺子吧。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
“是!”欢快的小六放好扫帚簸箕,赶着往大门蹦。
门外一高大的黑影正往里闯,吓得他尖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接到警告,说是65章含不道德XX,我改了章节名,如果还是不行,锁了的话,有亲要看的留邮箱,我给你们发。
☆、鱼与熊掌
第七十七章鱼与熊掌
是裴秀。几个月不见,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秀林觉得裴秀瘦了。皮肤干;头发干;眼睛还带着淡淡一双黑圈;显得憔悴不少。再见面;她也不知此时自己是个什么滋味。眼不见还能干净;再见面伤心没多少;喜悦也没多少;反而多了几分陌生;像是雨滴落入湖水中;荡起一丝涟漪,却没能翻起大浪。
相反,江绣霖倒比秀林更积极一些,“小六,愣着赶什么!快把裴先生请进来。裴先生能赶过来给我们铺子捧个场,多谢多谢!”
小六醒过神,忙把裴秀迎进了屋。快手快脚给裴秀上了茶。
天色虽昏暗,但裴秀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铺子前面一列的花牌及满地的红纸,听到江绣霖的招呼,心里更是明镜一样。他并不知道秀林的铺子今天开张,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对着江家两兄妹笑了笑,带了三分的难过,声音就有点低,“我不知道你们的铺子今天开张,没准备东西,不好意思。”
因着裴秀的直白,江绣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见他面带疲惫,终是不想把两人的关系闹得太僵,让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知者不怪。看裴先生风尘赴赴的样子,莫不是刚到澳门就过来拜访?”
裴秀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给自己端来蛋糕的秀林。
秀林笑笑,放下点心碟子,坐在哥哥这边的长椅上。
裴秀在两人面前没有装模作样。香郁的红茶,配着精致的西点,让本就饥肠辘辘的他胃口大开,几口就把蛋糕跟松饼吃得光光,还一口气把茶给喝了。
裴秀的狼狈样让江绣霖莫名的心情好了些,再说话时,就带了那么点的和颜悦色。“裴先生这么赶着来看我们家秀林,真是有心。只怕秀林铺子刚开张,没什么空招待你。还请你别见怪才好。”
秀林没有说话,挨着椅子扶手的身子却带了几分的慵懒。她深知江绣霖不太喜欢裴秀,这种情况自己不开口最好。男人的性子有时候很拧。何况她也确实想知道裴秀接下来的打算。她在澳门认识的人不多,今天通过哥哥倒也跟一些说得上话的客人打了招呼,但人全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对自己客客气气。哥哥常跑船,出海的时候,有事求上那些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卖哥哥的面。裴秀若是在澳门落了脚,单靠他手里的人及武器,就算是外来人口,别人也不敢轻易惹他。
裴秀很干脆,“章为民带着阿盛过来了。你之前说有一幢闹怪事的大宅子可曾卖出去了?若是没有,我想去看看。买下来的话,章为民会在这边负责修缮事宜。重庆那边的事还没有完全了结,但愿意跟着我到澳门发展的兄弟们会陆陆继继过来这里。”停了停,裴秀蹙了蹙眉,“秀林,你刚开了铺子,本应不麻烦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得空能帮章为民搭把手。章为民对澳门没有你熟,澳门的形势又复杂。这边安顿好了,我在重庆那边才更有底气。”
秀林看了一眼江绣霖,江绣霖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秀林灿然一笑,“朋友一场,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你放心。”这可是个赚人情的机会,不管江绣霖同不同意,她肯定是要帮的,只不过要看江绣霖的态度来决定是明着来还是暗着去罢了。既然哥哥都同意,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江绣霖也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裴秀手里有枪有炮,这才是他最看中的!海上运输不单单要跟恶劣的天气博斗,还得对付海匪!那才是最让人头痛的。遇上坏天气,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但海匪是人祸!他现在走的海路,都是每年缴纳巨额的路费才能平平安安通过。真像妹妹说的那样,裴秀也做走私生意的话,自己只要跟着他的船队走,这笔费用完全可以免掉!
裴秀见秀林答应的爽快,江绣霖也没有反对,还是松了口气。刚第一眼看到秀林,她不惊也不喜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点后怕。接触久了,秀林的冷情他多少都知道,他真怕再凉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淡得没有了。这才有了这次的澳门之行。
重庆那边他跟那些老油条闹得有点僵,他借着这由头,带着章为民和阿盛避了出来,让阿木去跟他们谈。临走时把自己的底线告诉了阿木。以阿木的能力,这次回去,分帮就已成事实了。史提夫那里,他也悄悄发了电函,几条装备精良的船正在赶工。这些事一完,守着秀林的日子就不远了。
秀林走得那天,他没有送行,就是想彻彻底底解决掉,拦在他俩之间的问题后,才来找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妈妈!吃饭了!咦?裴叔叔!”皓皓在楼上等了半天,没见妈妈跟舅舅小六哥哥上来吃饭,等不及了,自己跑下了楼。见裴秀毅然在座,惊喜地扑到了他身上。裴秀也是一把抄起皓皓放在自己的肩上。
“好了好了!”秀林拍了拍皓皓的腿,示意他下来,“裴叔叔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让他先吃饭再说吧。阿盛也来了,吃完饭,我们去看看他。”
“噢耶!!”皓皓大声欢呼啪啪地鼓起了掌!虽有妹妹,嘉嘉和小六哥哥陪着,但他还是很想念跟自己谈得来的阿盛。特别是,小六要忙店里的事,嘉嘉又听不懂他说的话时候。现在阿盛来了,他可以好好把最近发生的事讲给他听,他肯定高兴!
江绣霖见外甥跟裴秀这么亲热,心里吃味,又不好发外甥的火,哼了一声,冷着脸凶巴巴地上了楼。裴秀面无表情陪着秀林跟在他身后,心里却乐开了花。
待到阿盛跟皓皓兴奋地抱成一团时,窗外的天色已转成了漆黑。见两小孩像两只松鼠般,抱着头叽叽喳喳,大人们都识相地避到了阳台。
徐徐的海风吹得人只想舒服地闭起眼,远处阵阵海涛拍浪声传来,让裴秀的声音如真似幻。秀林趴在阳台上,远眺着什么也看不清的浓黑一团,竖起耳朵听着裴秀迟来的解释。“……那只镯子,我娘生前确实说过要留给姐姐做陪嫁。收回来的时候,没能想到还能认回姐姐。这种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我自然是想让你收着……姐姐这种做法,让我也挺伤心……。你放心,姐姐我会好好安排……绝不让她碍了你的眼……”
秀林半眯着眼,手指轻轻地在阳台贴着的瓷片上来回划着,似心不在焉地轻问:“你怎么安排你姐姐?她肯定要跟着你过来澳门的吧?她非常不喜欢我,你也看出来了吧?”哼,一个当了别人外室的女人,倒敢看不起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花栖梧正跟她一起折腾着要开店呢!”裴秀禁不住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姐姐从小花就绣得好。跟着那……。之后,空闲时间也多,她就靠着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这绣花就越发好了。花栖梧那天无意中见了她绣的帕子,才起得这个念头。为这,阿生也想过来澳门发展。”最主要的,阿生心里始终害怕花栖梧会跟她母亲碰面,说谎者终是心虚。漂洋过海,远远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会让他放心不少吧?
“那又怎么样?花栖梧跟你姐姐在澳门开了铺子,她就能看我顺眼了?”秀林一针见血,刺破了裴秀的泡泡。
“不是!”裴秀认真地握着秀林的双手,洁白细腻,粉红色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姐姐从小养在内宅,受的是旧式的教育。出事之后,又被人养在金丝笼里。她的见识浅薄,连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要不,又怎么会……被男人给耍得团团转!”说到后面,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开个店,让她多点接触外面的世界,看多几个人,慢慢地,她自然就能明辨是非了。有花栖梧在,她现在心境平和了很多。”
秀林听了只想偷笑,这两个倒是互补互助了。一个喜欢照顾人,一个喜欢被人照顾,天生一对!只是,花栖梧想要背着这个包袱走,吴桐生也不会愿意的。以后,只怕这些事还会让裴秀头痛的。
想得通通透透,秀林反握了裴秀的大手,抬起眸子,闪闪亮亮地直直望着裴秀,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去。
裴秀心惊,喃喃地问,“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让人有点害怕。”
裴秀的手,粗糙却温暖,充满着可怕的力量此时却又温柔无比。这个男人,小时候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比起她和师兄的经历,不遑多让。但这个男人却长成了与自己或是师兄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性子。
他把亲情看得很重。不管那个姐姐长废了,还是长残了,当了别人的外室还是正室太太,他都从没想过要抛下她,而是积极地为她谋划。从这一方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其负责的男人。不像她或是师兄,甚至师傅,有这种亲戚,肯定会脚底摸油,眼不见为干净。
他很喜欢自己的吧,以他的手段及势力,完全可以压着自己点头同意嫁给他,把自己困在他的身边。就算江绣霖,真要跟他撕破脸,也要掂量掂量,撕破脸的后果。但他却愿意尊重自己,给自己选择的权利。自己所依仗的,不也正是他那份守在心底最深处的道德底线?
但怎么办?自己从来就是自私的,学不来他那一套。人一生也就短短的几十年,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
暗暗下了决定,秀林放开裴秀的手,主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