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送你到峨眉山上后,我就直接走了。”陆庆安再次重申了一遍。
“……知道。你很啰嗦!”
其实陆庆安很好奇林居延为什么上只收女弟子的峨眉山,但是这还是不关她事。那天林家出事后,庆安就派乌鸦去侦查有没有柯氏夫妇的尸体,结果没有,想来可能是他们出逃成功了。所以像以前一样,让自己的乌鸦去找,只是不知道这又得花多少时间了
峨眉山巍峨磅礴,重峦叠嶂,沟深壑暗,绿荫繁茂,云雾缭绕,这般的美景让林居延一下子看呆了,一时间也忘记自己的伤痛,左顾右盼,巴不得可以多几双眼睛,让自己多看一点美景。顺着那洁净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而上,便是峨眉派所在。
林居延起初还是觉得轻松,到后来吃不消了,多次要求庆安停下来休息,解释的理由是“太紧张了。”
紧张个毛线,你是很少见过女孩子吗?累就说,死要面子。
于是庆安在被要求第七次停下来,他们只到了两千多一点的台阶上。庆安很不耐烦道:“你要不要我背你?”
林居延看自己累得快跟死狗一样,而庆安这个瘦胳膊瘦腿的却是完全没有累的概念,很羡慕很嫉妒,明明也不会武功,怎么体质那么好?难道自己太娇生惯养了?但是自己真的就走不动了,心里也想着让庆安背,但是嘴上还是说:“我休息久一点就会好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庆安一把拉到背上,要反抗也不行,没力气,也不想反抗,略微挣扎了几下,就趴在庆安身上,累得睡着了,鼻子嗅了嗅,还可以闻到一股很淡的清香,嘴上哼唧道,果然跟个娘们似的,还配着香气。
庆安背着林居延,一步步往上,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下午最热的时候到了峨眉山,可以讨杯茶吃点东西了。庆安看到胜利的曙光,抖了抖身上的林居延说:“喂,可以醒了!”
林居延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从庆安身上下来,看到眼前巍峨的大门,自有名门大派的气势,当场就惊叹了,看着门匾金字红漆,他的心情激动得极想和人分享,刚转头要和陆庆安说,就见陆庆安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且走了很远了。林居延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林二两坚持回林府,所以也没有拦着他,而陆庆安虽然他人小气,脾气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庆安帮助自己。心里面难免是很依赖这个年长的哥哥的。现在他也要走。想到现在形影单只,和自己的未婚妻柳芽雪断婚约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一时间感伤起来。
整理好心情,林居延向着大门走去,刚落脚一步,一只蝴蝶玉钗落在自己的脚下,显然是有人掷落的。而且这蝴蝶玉钗,他还认得,是他送给柳芽雪当做定情信物的,而他身上也还有柳芽雪给他绣的手帕。
正当他疑惑着,一个娇俏又隐隐含着怒气的声音从天上而来:“林居延,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我不出现在这里,那我要去哪?
林居延一下子认出柳芽雪的声音,并且可以看到这个如雪似玉的小姑娘持着剑直指自己,不明白她在发什么脾气,还是连忙掏出手绢想说明自己的来意。可是这一掏,更让小姑娘生气,她持剑挑起手绢,将其割成两半,看着两片布就像无助的风筝被风吹散后沉声怒道:“林居延,我和你恩断义绝。”
林居延登时眼就瞪大了,我本人来就是不让你与我有婚约束缚,虽然现在大家还知道自己是林家五少,但是林府自己是再也待不下的。与其让你跟着我以后受苦,还不如我俩分了。但是你有什么理由跟我说分!!
“柳芽雪,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发病了吗?有病吃药,别像个疯婆子似的。”林居延握紧拳头,极力忍耐住自己的怒气。
柳芽雪杏眼圆瞪,咬牙切齿道:“我是疯婆子?那我也比你这个弑父杀母的不肖子孙来得强?我是绝不会嫁给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的。”她真的是气狠了,当她从师傅那里得知林居建亲眼看到林居延知道林家主其实是自己的仇人,对他们下手,做出这等不齿的恶事,当她被曾经羡慕自己嫁入林府的师姐师妹们嘲笑,她就决定要和林居延势不两立。今天听到林居延上山,全门一致要把林居延绑回林家,而自己率先冲了出来,就遇到这个恶人,居然还想着两个人的婚约,还骂自己疯婆子。说的同时,手上的剑就向着林居延刺去。
林居延本来就是不会武功,再加上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成了“弑父杀母”的人了,那不是他大哥吗?!所以他硬生生地受了柳芽雪一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而柳芽雪见自己这么容易得手,想着林居延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连忙拔剑退开几步,警惕地看着林居延。
这个时候,师傅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雪儿,退到一旁。”
“是。”柳芽雪持剑行礼,走到自己师傅身后,看着林居延痛苦不已的表情,心里爽快了不少。
“林居延。”她的声音就像玉石相击,泠泠作响,很是好听。
林居延伤的是肩膀,不至于致命。听到她师傅的声音,他抬头看年过三十多,依旧年轻貌美的柳芽雪的师傅夏语珏,在江湖上声望很高的武功仅次于掌门的前辈,恭敬道:“夏前辈。”
“林居延,你行事如何糊涂!对着自己那么好的父母复仇,你也下得了手?”夏语珏痛心疾首道,她原来也是看中林居延心性纯良才答应柳芽雪的婚事,没想到他会那般冲动,不知恩德图报。
林居延捂着伤口,解释道:“夏前辈,我不明白您在讲什么。我林居延做事对得起天地,行事光明磊磊,这等恶事,我从来没做过。虽然我确实……”恨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块石头敲了一下肩膀。回头看去,却见陆庆安直视着自己,暗示自己不要说话,多说多错。只见她一步步地走上台阶,面上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在她之后,足有五十多个持剑的峨嵋子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直到最后一个台阶,庆安才正式对林居延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来替你说。”接着转眸看向夏语珏,夏语珏自认自己阅历丰富,也没有见到过如此风姿的男子,见他看着自己,难免有些不自在,居然有点女儿家的羞涩。
“你就是峨眉派掌门?”
“不是,掌门是我师姐。”夏语珏不输气势,口气上还是淡淡的。
陆庆安毫不在意地说:“林居延没有做那等恶事,是他兄长陷害于他。而我更不是他的帮凶。”庆安下山的时候,就被峨眉的人包围住了,打听了一圈,才知道林居建把自己犯的罪行全诬陷在林居延身上,而自己就是屠杀林门的帮凶。然后林居建正在全江湖地通缉他们。简直不能再不要脸了!
夏语珏看着他,迟疑道:“你就是陆庆安?”太让人惊讶了,夏语珏一直以为会是生着一张凶相的男人,而且武功还不错的人。结果这个人风姿卓越,还完全没有武功,脚步重得声音一百米开外都听得到。“你说林居建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林居建说林居延是凶手,你可有证据?”
“他说他亲眼看到的。”
“居延也说他亲眼看到的。”
“……”夏语珏看着陆庆安一脸鄙视的表情,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就降没了,只是客气道:“一言之词,很难信服。还请两位在这里等候数日,等林府之人一到,自然真相大白。”
陆庆安却说:“林府的人可能都被林居建收买了,他们说的未必不是假话。你们也许也会说,我的话也是假话,心里也这么认为。但是你们想,我们两个谁都不会武功,如何屠尽林府?再来,就算他们不设防,被我们得手了,林居建看到我们下手,难道他这个武林高手还不来阻止?直到把人砍光了,然后冒出来说一句,呀,林居延居然杀死自己的父母?这如何解释得通?”
“呵。”夏语珏似乎听到很好笑的话,讽刺道,“你们不是给林府下药了吗?在家宴上毒倒主人,而你陆庆安在外对一个个林府人逐一击破,和里面的林居延里应外合,自然使得。只是没想到林居建本身虽也中了药,自己到现在还是深受重伤,卧病在床,但可惜你们计谋没成功,让他逃出生天。让他说明了真相,你们现在有何话说?还想诬陷林居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林居建对自己也挺狠的。林居延现在既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手法,还有这么给力的证人。如果坚持自己不会武功,可是自己却也是有屠尽林府的能力。只要被他们一逼,砍翻一百多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就会被一致认定自己说什么话都是谎话狡辩。就算说自己不是和林居延一伙的,又有谁信呢?
想到因为林居延而摊上这么麻烦的事,庆安目光不善地在林居延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林居延顿时打起冷颤。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贵派待上几日,真相如何,我们也没有证据,口头上说也没有用。不过,真没想到林居建信口胡说倒也了得。林居延本意是想寻贵派援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被贼人诬陷至此。”陆庆安的话半真半假道,“请吧!”
看着陆庆安一脸坦荡,夏语珏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毕竟林居延不过十四岁,印象中一直是心性纯良,还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孩子。
陆庆安和林居延被送入峨眉派的客房前,林居延被先带去疗伤。
林居延解了上衣,让陆庆安帮忙搽药,其他都是女孩子,自然退避一旁。林居延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便问:“之前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你除了说我没有,我不是,你还会说什么?”陆庆安瞟了林居延一眼。
“……”林居延噎住了,他确实想不到该怎么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你自然在这里等真相,而我有事要做,晚上就会离开。”说着,陆庆安给林居延一瓶药瓶道,“这是我酿的一种酒,名曰真言,喝了之后,对方有问必答。你想办法让你大哥喝下去,然后让其他武林门派的掌门可以听到真相就好了。”其实里面就是加了魔药的酒,没什么神奇的。
“……你可不可以陪着我?我认你为大哥!”林居延真心依赖上陆庆安,此刻药已经搽好了,便穿着好衣服,非常信任地看着陆庆安。
陆庆安看着林居延,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为什么?”林居延看着陆庆安一直都是非常平静的脸,但是他知道陆庆安绝非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他不是个心狠的人,如果心狠的话,他就不会送自己到峨眉山来,不会帮自己。
只见陆庆安张口说:“因为,我可怜你!”这一字一句戳得林居延尊严尽无。“人傻,无能,被兄长诬陷,除了说不是,除了说没有,什么也做不了。我觉得我就算给你这么瓶酒,怕你也是不会用的吧!到最后,说不定要么是被人认为那是毒药,要么是你兄长说了真相,还没有被人听到,最后还只是浪费酒。”
林居延顿时有些委屈,抿着唇,紧捏着酒瓶,一言不发。
“你看,你就算现在被我羞/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也许说你自己只是在忍,但是我跟你说,忍着忍着,成了习惯,你永远都被人踩在头上。因为别人认定你一定是不会反抗。你那么可怜,我不可怜你,你就不知道原来还有可怜的人可以得到帮助。”
“我同你说,这个世界上,别人帮助你,除了你有价值之外,要么他有其他的目的,要么就像我一样单纯的可怜着你。你说别人善良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其实你已经可怜得无可救药了。”
林居延正是气性大的年龄,他抬起头怒目看着陆庆安,举起手上的酒瓶要砸掉,口里叫嚣道:“那这份可怜,我还你。我才不要你可怜!”含着哭腔。陆庆安握着他的手腕,满脸讽刺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么软弱!你一时用气把酒瓶砸了,你有想过这是证明你清白的唯一的机会吗?!没有,你只是意气用事,你什么也没有,别人给的,就算屈辱点,有用就收下吧!”
陆庆安说完,扔开林居延的手,让他清楚看到自己满脸的鄙夷,接着转身离开到其他的地方。
“陆庆安,我恨你!我会给你更大更大的屈辱的。”
陆庆安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道:“等你可以顺利过了这劫,你再说这样的话吧!愚昧!”
当晚,陆庆安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离了峨眉山的软禁;而林居延抱着酒瓶,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