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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心中的委屈立即升了起来,眼里止不住地往下滑。王默的况的。
江王妃一看心爱的女儿这样伤心,口不择言,“心月有什么错?竟然被你这样训斥?你眼中还有我们母女吗?你眼中是不是只有那个践人的女儿”
“啪!”一巴掌打在了江王妃的脸上。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父王居然打了娘亲!
江王妃盛怒之下,脱口而出,想不到招来了丈夫狠狠的一巴掌。
江王妃心下凄凉,不哭反笑,“好,好,打得好,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比不上她,是吗?”她不敢再说那个践人,用她来代替!
“娘!”江心月心疼地看着母亲脸上的手掌印,不敢相信地看着父王,谁不知道,父王和母亲多年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想不到今日父王今日居然对母亲大打出手,只不过因为母亲叫宁静琬的生母为践人!
江南雁也想不到父王居然会动手打母亲,他是最早回神的一个人了,心知这样闹下去,只会越来越僵,对心月一使眼色,“心月,你带着娘先去休息吧!”
江心月朱唇不停地蠕动,眼圈有些发红,尽量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是那不听话的泪水,还是溢满了眼眶,簌簌地流了下来,“娘,女儿先扶你回房休息!”
江王妃表情木然,机械地随着江心月慢慢走出了大厅。
结束之后,江王爷颓然坐下,浓眉紧皱,倍感无奈和无力。
“父王!”江南雁缓缓道。
江王爷似乎老了好几岁,不似原来那般高旷伟岸,声音也暗沉了下来,“景王府那边怎么样?”
江南雁摇摇头,“儿臣不知道!”
江王爷苦笑,“为父一直觉得亏欠静琬,想给她最好的补偿,谁知却是这样的伤害了她!”若是静琬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锦绣山庄,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豪门女人之间残酷的宅斗?
江南雁微微一笑,垂下俊眸,“父王对静琬了解有多少?”
☆、二十二 原来父王早二就知道
一个十几年未谋面的女儿,父王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亏欠,只想好好的补偿她,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女儿心中是怎样想的,疑惑是这她十几年的生命中是怎样过的,在她心中留下了怎样的影子?
江王爷缓缓道:“静琬和她娘长得很像,尤其是她的眼睛,像极了她娘!”
江南雁微微一怔,父王果然是对静琬的娘有过真挚的情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事过境迁,还依然清晰地记得她的模样,要不然,刚才母亲说她是践人的时候,父王盛怒之下,不假思索地给了母亲一巴掌!父王和娘相敬如宾多年,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动起手来?
江南雁沉默,刚才父王打的是他的娘,他却无法说什么,谁对谁错,又怎么说的清楚?
“为父知道静琬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过是想知道我这个父亲对她到底有多大的容忍度!”江王爷缓缓吐出一句话。
江南雁一惊,原来父王早就知道静琬的心思!
江南雁的错愕被江王爷看在眼里,“为父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有着这样一双灵动慧黠双眸的女孩子是一个不学无术,愚昧无知的骄纵小姐!”
灵动慧黠?父王用这个词形容静琬,江南雁静默无语,确实很贴切。17893844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静琬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似乎汇聚了天地灵气,整个人隐隐透出一种灵秀之气,又透露着狡黠捉狭的光芒,熠熠生辉,绚丽夺目。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理解了父王,静琬的母亲,当时正值怀春少女时节,灵秀翩然,而父王,年轻气盛,风华正茂,这样的两个人在最美的时节相遇,一见倾心,情投意合,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
王室贵胄,婚姻大多是基于利益的结合,有什么真感情在?就算有,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而已,几时会有过这样内心深处的悸动,灵混深处的契合?难怪父王一直这样守护着这段久远的往事,那是父王年少之时心动过的美好,所以才对静琬这样万般宠爱,母亲却一个践人,瞬间将这种翩跹美好撕裂地淋漓尽致,难怪父王盛怒之下给了母亲一巴掌。
父王那样温和的人,居然会动手打母亲,可见内心的愤怒?
江南雁只觉内心深重,往日不可追,逝者已矣,他又能说什么?
母亲从来没有在意过父王侍妾们的存在,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父王?但是母亲却不能不在意这个在父王心中的女人!
父王想补偿静琬缺失多年的父爱,作为一个父亲无可厚非,父王急着给静琬找回缺失的父爱,难怪无论静琬怎么胡闹,父王始终对静琬有着一个父亲独有的慈爱。
父王只怕以前都不知道还有静琬的存在吧,一旦知道了这段美好的爱恋居然还有结晶,自然喜出望外,尤其是静琬居然长得还像她娘。
让江南雁真正意外的是父王早就看穿了静琬的心思,只怕静琬从来都没有想过来承认这个缺位多年的父亲,她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说好奇,她更想知道,这个父亲对她的存在有多大的容忍度!
父王想用他对静琬无度的宠溺来融化静琬的心,父王早就知道静琬的一无是处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依然对静琬不气不恼,希望静琬能从心底接受他这个父亲。
如果说以前父王还不能确定的话,自从静琬嫁进景王府,便再也没有来过江王府之后,父王便彻彻底底明白了静琬的用意。
江南雁心下沉郁,不知道在静琬的心中,父王可有占一席之地?抑或是只是个冰冷的名字而已,从静琬每次离开景王府,回的都是锦绣山庄,而不是江王府就可以看出来。
静琬在江王府刻意胡作非为,闹得全府上下鸡犬不宁,她想知道父王容忍她的底线在哪里,至于母亲,心月,芷兰,还有什么别的人,她根本没放在眼里过。
江南雁心下叹息,父王对静琬的容忍程度只怕是没有底限的。
江王爷无力长叹,“当年负了她娘,如今见到静琬,自是想给她至高无上的尊荣和名分,给她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江南雁沉默无语,静琬虽是锦绣山庄的大小姐,可是从身份来说始终是平民,王室不得与平民通婚,虽未明确规定,却是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规定,他渐渐明白,为什么当年父王和静琬的娘并未成婚了。
父王见到静琬,自是惊喜交加,甚至不顾在朝中多年,进退有度识大体的官声,从未向皇上伸手要过什么的父王居然去求皇上册封静琬为郡主,江南雁当然能理解父王想补偿静琬的一片殷殷苦心。
为什么父王坚定地要给静琬冠以江姓,为什么对非议静琬出身的人如此震怒,不过是想给静琬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而已。
可是江南雁经常和静琬在一起,知道在静琬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江家的人,她自称从来都是宁静琬,而不是江静琬,父王和静琬,一个全心要补偿,一个冷漠如冰。
阴差阳错,皇上前脚封了静琬为郡主,后脚就赐静琬为景王妃。
江南雁看的明白,皇上只怕也是早就动了锦绣山庄的心思,而锦绣山庄的唯一继承人,静琬当然是首选,可是皇室却是有明文规定,皇室子弟不得与平民通婚!
父王这样一去求,皇上顺水推舟,借坡下驴,刚好,静琬现在不是平民了,是郡主了,可以与皇室通婚了,当机立断,让景王爷娶了静琬,静琬便走上了一条不但超出她自己预料,也超出了父王预料的路。
静琬只是想来见识见识自己的父亲,想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有着怎么样的位置,或者说她娘在父王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却被卷入了朝堂争斗之中。
皇上赐婚,锦绣山庄再怎么富甲天下,也不敢和皇权过不去,江南雁不知道,静琬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一定不是兴奋开心吧,要不然,静琬为什么那样想尽办法只为离开景王府?
静琬会不会怨恨父王,给了她一个她不想要的姻缘?只是,静琬那么聪明,定会知道,这件事原本也在父王预料之外!或者说,父王以为这才是对静琬的最高补偿,景王妃,多少人艳羡不已,暗中嫉恨静琬,比如说心月,可是江南雁知道,静琬根本就不想做景王妃!
猜得到开始,却没人猜得到结果,现在的这个是结果吗?江南雁知道,这番暗涌汹动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或者永远也不会结束。
★★★
景王府书房。
凤倾城微微有些担心,看向二皇兄。
凤君寒浅浅敛眼,姿态优雅却淡漠,事不关己一样,泰然自若,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凤倾城道:“二皇兄,这件事已经传到父皇那边去了!”相信短时间内朝堂就会有所波动了。
凤君寒不怒反笑,低醇悦耳的笑声里,不难听出他的愉悦心情,漆黑的眼眸犹如黑渊,令人难以捉摸。
凤倾城有些意外,相信慕家的人也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推波助澜,逼得二皇兄休了静琬。
静琬的名声摆在那里,私生女,事关皇家体面,关于静琬的身世,其实他们几个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心照不宣,只要没人说,静琬就是江王府小郡主,皇家景王妃,谁敢去刨根问底?
想不到是以这种一种方式暴露在世人之前,凤倾城不知道二皇兄心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静琬现在是景王妃,最为难的应该是二皇兄才对,可是他在二皇兄眼里看不出一丝愤怒和为难,反而一直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连他也猜不透二皇兄的意思,二皇兄是怎么打算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二哥会休了静琬吗?”久不出声的凤长欢突然冒出了一句!
凤倾城见四弟今日难得的沉默,奇怪地看着四弟,“长欢,你怎么了?”
凤长欢摇摇头,有气无力。
凤君寒轻笑,“四弟,你认为呢?”
凤倾城知道,既然二皇兄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宁静琬离开景王府,这一次,纵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二皇兄只怕也是断然不会有此心,要不然,就不是二皇兄了。
凤倾城忽然想起漩涡的中心人物,“二哥,静琬现在怎么样?”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千夫所指?
凤君寒唇角牵起一丝醉人的弧度,含笑不语。
凤倾城看着二皇兄这样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有静琬有什么影响,静琬早就知道!
“长欢,那盒红颜十八坊静琬给你了吗?”凤君寒慵懒道。
凤长欢剑眉一挑,“铁公鸡答应我了,不过又要坐地起价!”个心未一想。
凤倾城忍俊不禁,“长欢,有就可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静琬的性子!”
凤君寒忽然收起那副慵懒的表情:“长欢,不要有下一次!”
凤长欢自然知道此事若是传到父皇那里去的严重后果,点点头,“放心吧,二哥!”这一次是二哥和三哥对他的纵容,他当然也要适可而止,本来就并非风花雪月,只为心中的一个愿望而已。
☆、二十三 置身事置外
“王爷,雪妃娘娘求见!”刘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凤君寒淡淡道:“请雪妃娘娘进来!”
慕雪嫣虽然平日在景王府常着正妻或者嫡女才能穿的大红色宫裙,因为在她心中,心高气傲,出身显贵的她,自然是应该穿大红色的,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可是后来在李湘惠的劝说下,建议她低调,至少在王爷面前不要穿红色的衣裙,她接受了这个建议,今日穿的是一身碧绿色的宫裙,清新动人,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
凤倾城和凤长欢同时起身,“二哥,我们先出去了!”
慕雪嫣不是宁静琬,二皇兄和宁静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兄弟不需要避讳,因为都知道二皇兄和宁静琬的关系,凤长欢甚至可以和宁静琬吵得天翻地覆,但是慕雪嫣就不一样了,他们兄弟在场总是没那么方便。
凤倾城和凤长欢离开之后,慕雪嫣忽然跪在地上,“请王爷恕罪!”
凤君寒剑眉一蹙,“嫣儿何罪之有?”
慕雪嫣言语悲戚,“是嫣儿,是嫣儿没有对王府的下人严加管教,导致她们在背后非议主子,如今王妃姐姐饱受流言之苦,嫣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特来向王爷请罪,求王爷降罪!”
慕雪嫣低下头去,却并没有听到王爷的声音,而是短暂的沉默,慕雪嫣不知道王爷要怎么做,只觉空气中静默得可怕。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慕雪嫣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慕雪嫣抬头,看着俊美无双的王爷,看的失神,凤君寒轻笑:“既然是江王府的人闹出来的事情,和嫣儿何干?”
慕雪嫣低下头去,“可是这流言满天飞,总归是嫣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