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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很好看,很温和的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穿着青衫短褐、方巾裹头的仆从。
“是啊!”陆小暑不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着朝他走过去,抬头笑问道:“公子是谁?怎么会到了这儿?”
那公子不觉微笑道:“在下姓荣,这儿风景清幽且又清净,天气好的时候我时不时都会过来散散心,姑娘怎么会在这儿?这儿风景虽好,到底是荒郊野岭,姑娘一个人还是不要到这种地方来的好!”
陆小暑“扑哧”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这儿是荒郊野岭,除了荣公子这样的人怕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遇上个别人,难道荣公子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荣公子不禁也笑了起来,又瞧了一眼那地上的砂锅,说道:“姑娘好口福!这现钓现煮的鱼,没几个人享用得到呢!”
陆小暑笑得眉眼弯弯,水眸清润,慷慨道:“遇上便是朋友,荣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用一些?”
“好啊,今日真正有口福的倒是我了!”荣公子爽朗的笑着,也不怕弄脏了身上的白衣裳,居然就这么坐在了草地上。
陆小暑一笑,便也坐在旁边,同他攀谈起来。
荣公子对这周围一带似乎十分熟悉,哪儿景致如何、哪儿有什么,说起来滔滔不绝。周释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说说笑笑的正欢。
刚好陆小暑与荣公子不知道说什么正说到高兴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灿若鲜花,一个清朗如云,周释之低头看看自己怀中搂着的一大抱干柴,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小暑!”周释之大声叫了她一句。
陆小暑抬头见他,笑着叫了声“周大哥”起身迎了上去,说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周释之听她关心自己,心里又舒坦了些,脸上露出笑容正要说话,却听见陆小暑接着道:“你要是再不回来,腌的鱼都要腌老了!”
“……”周释之笑容僵了僵,便道:“不会的,要是老了,咱们再钓几条上来就是!那个人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
陆小暑笑道:“碰见了就认识了呀!”说着拉着周释之走近,向他二人彼此介绍。
两个男人目光相接,一个温润,一个淡然,一触即分。
周释之将柴放下,略略拱手道:“没想到今日在这么清静的地方也能碰上人,真是幸会!”
“确实幸会!我还从来没在这儿碰见过什么人,除了两位。”荣公子亦回礼笑道。
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话,陆小暑便叫周释之生火。
周释之瞥了一眼荣公子一身白衣,认命蹲下拿出火石。心道这小子什么东西,倒叫我白服侍他一回……
“阿东,你来生火。”那荣公子倒不含糊,吩咐身后的男仆。
那男仆答应一声,利索上前陪笑道:“周公子,还是小人来吧!”
周释之自然不会同他争,便顺水推舟了。
三人坐下,陆小暑便接着刚才的话题,同那荣公子讨论起书画来。周释之逃亡这么多年,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学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听她二人一人一句,哪里有他插得进嘴的地方?周释之以前不在乎的,可是此刻,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在乎。
“荣公子真是博学!”陆小暑赞叹,眼底满满的欣赏,“而且还这么年轻!”更重要的是还长得这么好看……
“姑娘也不差,”荣公子微笑道:“在下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姑娘这般见解独到,听了姑娘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
“鱼已经好了,你们还不饿吗?”周释之总算有了要说的话。
陆小暑一听这话就觉得肚子里咕咕的在抗议,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吸了吸鼻子笑道:“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呢!好香的鱼,这湖里的鱼生得跟外头不一样,尝起来肯定也不一样!荣公子,请吧!”
荣公子瞧了周释之一眼,微笑着点头应了声。
周释之将带来的碗筷拿了出来,淡淡笑道:“幸好今日多带了几个,荣公子别客气!”
除了干净的碗筷,还有煮好的盐水花生、蚕豆和两碟栗子糕、枣糕。
荣公子目光闪了闪,笑着道谢两句,便同他们一块儿吃起来。
☆、204。第204章 又遇陆家女
三人吃到一半,那两名放马的随从也回来了,看见多出来的人,两人均有些意外,不过看到两位主子跟客人十分熟稔,也没露出什么情绪,将马拴在树上,便过来伺候。
荣公子瞟了一眼拴在树上的马,笑赞道:“好马!像这样的马京城里可不多了!”
周释之淡淡笑道:“荣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是我们从三晋商人手中买来的,也是觉得不错才买下了!”
荣公子笑着点头,“难怪!”
不多会儿三人用好了午饭,再坐了一会儿,荣公子便笑着起身告辞,“今日多有打扰,多谢两位的招待!来日若有缘再见,定当尽东道之谊!”
“荣公子客气了!萍水相逢,不足挂齿!”周释之笑着拱了拱手。
陆小暑忍不住笑道:“听语音荣公子是京城中人吧?将来若有幸再来京城,一定会去找公子一聚的!”
“求之不得!”荣公子一笑,便又问道:“姑娘怎么能笃定找的着在下呢?”
陆小暑不假思索笑道:“书画上有此造诣,肯定不是普通人!只要一打听,肯定能打听得出来!”
书画上造诣非凡,还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好看,打听不出来才怪呢!
荣公子一愣,哈哈大笑着,说道:“如此,那荣某就等着两位光临了!”说毕带着仆人告辞而去,消失在山路回转之间。
“走远了,还看呢!”周释之有点悻悻然。心道今日真不是黄道吉日,好不容易得闲与她出来散散心,谁想碰上了这么煞风景的人……
“这位荣公子,气质出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还能碰上这样的人!”陆小暑不禁笑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释之立即便道:“我看啊,这个人定有古怪!不是什么好人。”
陆小暑撇撇嘴,“你分明嫉妒!”
“嫉妒?”周释之有点狼狈,更有点恼羞,分辨质问道:“我嫉妒什么?”
“当然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啊!”陆小暑很无辜说道。
“……”周释之有种一口气憋着上不来的感觉,觉得荒唐而且滑稽!
“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周释之甚是不屑,忍不住又有点儿酸道:“他真的很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倒觉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回头叫人好好的查一查!
陆小暑便瞅了他一眼,不说话。那目光在说:看吧?我没说错吧?你就是嫉妒嘛……
周释之梗住,觉得自己有的时候跟她不要那么心有灵犀比较好!
陆小暑掩口咯咯一笑,信手拔了草地上几丛娇艳怒放的鲜花,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朝着不远处的林间走去。娇俏的身影欢快而轻盈,看起来心情很好。
“走啊,我们去那边玩玩,登上那座山顶,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陆小暑回头嫣然一笑。
这一笑,周释之心中如冰雪初融、暖阳高照,不觉也笑了。他真是疑神疑鬼,不就是个娘们似的男人嘛,算得上什么……
“你们说,你们主子我长得好看吗?”经过两名仆从身边,周释之忽然问道。
两名仆从均愣住了神,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周释之哼了一声,两人才猛然回神连忙点头:“好、好看!好看!主子长得好看!”
好看?周释之微微挑眉,面露不满,显然他觉得这个词听起来似乎有点怪怪的。
“少主英俊,是英俊嘛!”
“对、对,少主英雄少年,英俊不凡……”
周释之一笑,摆摆手,转身追陆小暑去了。这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舒了口气。
三天之后,一行人扮作商队赶回麒麟山庄。陆小暑原本是想骑马的,考虑到这儿还在京郊,万一倒霉碰上了武功侯府的人那就麻烦了,只得乖乖的与周释之、杜鹃、红萼乘坐在马车中。
一大早,车声辘辘中,踏上了归程。
陆小暑忍不住掀起车帘,朝京城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也不知下回再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情形……但愿小舅舅一定不要有事!
冤家果然路窄,车队没行多久,就听到背后阵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夹杂着马背上骑士们的声声喝斥。
蓝丝忙命众人靠边避让。京城中的纨绔贵族子弟们数不胜数,典型的就是这样的作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他们争闲气起冲突显然是不明智的。
“哥哥!看来你的骑术也不过如此嘛!”一个少女咯咯的笑着,娇俏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懂得什么,这儿路窄跑不开,可恶还有这么多挡道的玩意儿!等会你就知道自个有多差劲了!”一个男子不服气的说道。
说话间,马蹄声已如一阵风般的远去了。
“陆三小姐?”陆小暑记性还不错,听了那姑娘两句话便不由挑眉诧异道。同时暗暗吐了吐舌头叫了声侥幸,幸亏她没有骑马,要不然肯定叫那女人认出来的。
她们可是有过节的人,那女人一旦认出了她,又有帮手在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认识?”周释之挑眉问道。
陆小暑哼了一声说道:“化成灰也认识,在武功侯府中差点打了一架!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居然看上了我小舅舅!居然还把我当成了挡路石!”
周释之一怔,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却又道:“那女子听声音便知不是个好惹的,她把你当成了挡路石,居然轻易放过你?”
陆小暑顿时语塞,她总不能告诉周释之她摸了人家的胸将人家戏弄得发狂发疯、没脸再去武功侯府找她麻烦吧?哪怕周释之跟她是自己人,而且是关系很亲密的自己人,这种话也是不好意思说的。
在心爱男人面前,这个,太女汉子了,好像也不太好……
陆小暑哼哼唧唧了片刻,便道:“武功侯府又不是她家,她倒是想找我的麻烦呢,可惜又要矜持扮淑女给小舅舅看!不想放过我又能怎样!还好咱们今日没骑马!”
周释之一笑“哦”了一声表示恍然大悟,其实心里头半点也不相信她的说法。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才不是那种小心翼翼情愿息事宁人的。知晓了那陆家小姐打自家小舅舅的注意,人家不惹她,她也肯定会去惹人家的。
不过她不肯说,那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不可对人言的手段,虽然他很有几分好奇,还是算了吧!
周释之挑起帘子问蓝丝:“刚才过去的可看清是谁了?”
京城中各高门大户的基本信息,蓝丝早已派人摸了几分底。
听见周释之这么问,便小声回道:“是京城陆家二房的大爷陆仲武和三小姐陆怡清。”
“原昌平侯陆家?”
“是。”
周释之点点头,道:“继续赶路。”
“昌平侯?”陆小暑不由得撇了撇嘴,说道:“想不到那跋扈丫头还是个侯府小姐呐!”
“那是从前,”周释之微笑道:“她祖父在的时候就已经被夺爵了,不过陆家乃京城中老牌勋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虽然没有复爵,陆家子弟中倒有不少在朝为官的。他们兄妹这一支是出自陆家二房,陆家二老爷现任刑部右侍郎,是陆家子弟中官职最高的。三房老爷与二老爷是同胞兄弟,在顺天府任府丞,至于陆家其他支脉的族人,大大小小的官吏倒是不少!”
陆小暑这才明白几分,忍不住又问道:“陆家长房呢?怎么没有长房?”
周释之微笑道:“陆家老太爷已经去世,如今的老太太是陆老太爷的继室,长房的嫡长子不是她所生,听说十多年前因忤逆不孝逃出家门,至今不知所踪,陆老太太和两个儿子正商量着今年要报了族里将长房一脉划除呢!”
陆小暑撇撇嘴,说道:“这个陆老太太肯定是欺负人,陆家长房那位嫡子可真可怜,被迫逃出家门,还要背负了这样的坏名声!”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周释之听她为陆家长房打抱不平忍不住好笑起来。
“那还用说啊,”陆小暑理直气壮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人家继母的多半没什么好心眼儿!亲爹又不在了,继母又有两个儿子,偏又占着长房嫡长子的名分,怎么可能不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呢!”
周释之顿时哑口,片刻笑道:“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那还用说?小舅舅家不正是这样么!”陆小暑道。
周释之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回庄子后如何安排。
八。九天之后回到麒麟山庄,陆小暑没来由的竟生出一种亲切感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这儿当做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