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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猝不及防慌忙闪躲,秀容更是惊得尖叫了起来。
陆小暑到底习过武的人,反应要比秀容更快、更敏锐,闪避得也更及时有些。
饶是如此,她避开了砖头大石也没能避开零星小石,发髻上满是石屑,额头上被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砸中破皮流了血,手臂上、肩背上也多有中彩。石屑尘土飞扬,眼睛里差一点也进了砂砾,;狼狈不堪。
她还算好的,秀容直接被砸得晕在了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从她的后脑流出,渗在地上的沙土中,混为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血腥而令人胆寒。
“陆怡清,你可真做得出来!”陆小暑心中大怒,不用想便知此事定是陆怡清的手段。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了除掉自己,她不惜牺牲自己身边的心腹大丫环、这分明是要她们两个人都死在此处的节奏。
只要两个人都死了,她大可以将事情推在秀容的身上,说是秀容户主心切,不忿自己被她陆小暑陷害,自作主张帮自己报仇,谁知不留神自己也从假山上滚落下来丧了命……
陆小暑不顾身上的疼痛和胀痛的眼睛,飞快的往假山石上奔去,果然看见陆怡清正从假山上另一边的道路欲要逃走,被陆小暑逮了个正着。
陆小暑愤怒之极,揪着惊惧心慌想逃的陆怡清,当场便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倒真舍得下本钱啊!”
陆怡清被她两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哆嗦着唇不停的发着抖,片刻才颤抖着声音道:“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我的生活本来过的很幸福、很美好,一切都很美好!可是自从你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你不能怪我,都是你逼我的,是你……”
陆怡清喃喃的,眼神有些呆滞,她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凭着一腔恨意做下这种事,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当她亲眼看到秀容倒在血泊中,她也是会怕的。
这边天崩地裂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已引来了许多仆婢,陆怡清的话,清清楚楚的落入众人的耳中。等她回过神来时,想要收回已来不及,双脚一软,双手抱头尖叫着瘫在了地上。
景明堂中,大夫已经请了来,陆小暑受的伤并不严重,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便回屋休息。饶是如此,穆晴的眼睛仍是红红的,泪水盈盈。
秀容在杜鹃的房中躺下接受救治,也算是她命大,居然也捡回了一条命。大夫上药包扎之后说约莫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完全清醒过来。
陆怡清已经被丫鬟婆子带回了景芳堂,秦氏、毛氏都在景明堂等着,听见说陆小暑无恙俱松了口气。
秦氏见穆晴只顾着垂泪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坐得久了也觉没趣,便咳了一下起身陪笑道:“大嫂,你看这小暑已经没事儿了,我们也放心了,你也别担心了!这孩子命硬,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得回去看看——”
“弟妹先别走!”穆晴这才抬眸,目光紧逼着秦氏冷声道:“弟妹的心肠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你说的倒是轻松,敢情伤的不是你的女儿!我家小暑究竟碍着你们什么事,竟下得了这么狠毒的心肠!”
秦氏叫穆晴这番话说得下不来台,不由也沉下脸来,说道:“大嫂,有的事情呢,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大嫂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别怪我说出来了!哼,要我说一句实话,我的女儿才真正冤枉呐!如果不是你女儿先前在礼国公府设计陷害我们清儿,我们清儿能跟李家那纨绔订亲吗?是我们清儿受委屈在先!”
穆晴猛然站了起来,听她如此颠倒黑白差点儿气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小暑设计陷害你女儿在先?”
“不错!”秦氏也来了气,昂首答得干脆。
穆晴怒极反笑:“谁说的?你有什么证据?”
“我——”秦氏本想说是我家女儿说的,话没出口便知这话说出来也站不住什么理儿,便刹住了,冷哼道:“我就是知道!”
“弟妹你可真讲道理!”穆晴冷笑道:“这话想必是你女儿说的吧?哼,若真是她说的,那只能说是老天有眼、她自作自受!我们小暑刚来京城,从未出门做过客,也不认识什么京城中的人,试问在礼国公府中,她一个小姑娘家有什么本事设下这么大的局?你倒是说说!”
秦氏哑口无言,脸色微变。她心中也不觉暗暗狐疑起来:在礼国公府中,究竟是谁陷害了谁。自家女儿因为攀上了武功侯千金的关系,在京城中那些闺阁少女们中间还是比较混得开、颇有几个朋友的,这么说来——
秦氏不愿意再想下去,强词夺理道:“我女儿又不傻,若真是她设计的还能反害了自己不成?”
穆晴只是冷笑,冷冷道:“那么咱们就往礼国公府递帖子,将此事彻查,如何?”
秦氏顿时梗住,若那么一来,此事想不闹大也不行,将来自己的女儿还怎么做人?李家定然也会不快的。
“事情已经如此,我们也认命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秦氏的语气明显的软了下去。
穆晴却不肯,冷笑道:“那怎么行!我可不忍心看着我女儿受了委屈还叫人倒打一耙!”
秦氏顿时语塞,见穆晴咄咄逼人,只得忍气服软道:“是我口没遮拦,一时情急才胡言乱语,请大嫂就放过此事吧!不然,我们家清儿还怎么嫁人!”
穆晴冷冷道:“你女儿那种歹毒心肠,嫁人也是个祸害!若我家小暑破了相,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等秦氏开口,穆晴又冷冷的道:“这个家,我看二弟妹也不必再当了,否则,我实在是不放心,生怕我家小暑和安儿再出什么意外,二弟妹以为如何?”
秦氏和毛氏同时抬起头来,心中俱是一跳。秦氏是又惊又怒,毛氏则是暗暗兴奋,穆晴当家,她的机会也就来了……
秦氏听了这话,比听了要将礼国公府之事公开对质还要难受,差点没跳起来,警惕道:“大嫂这是什么话!这个家是娘让我当的,大嫂你可没资格说三道四!难道我不听娘的反倒听你的吗?”
☆、304。第304章 三小姐的真面目
穆晴却是铁了心,也没跟她争执这个话,只说道:“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你!”秦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这才后知后觉:“你派人去衙门里请侯爷了?”
穆晴哼了一声没回答。
秦氏一急,就要往外头走。她不能坐以待毙,好歹她得上明清苑那边同老太太告知一声,让老太太帮着想个法子。
“拦住她。”谁知穆晴瞧了她一眼冷声吩咐,花嬷嬷等得令,立刻传了下去,小丫头们飞奔去关院子门,花嬷嬷、秋儿等则挡住了秦氏。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秦氏不过带了一个婆子一个丫鬟过来,哪儿比得上景明堂人多势众,更没想到穆晴居然会撕破了脸皮一般来硬的。
“没什么意思,二弟妹还是坐下慢慢等吧!”穆晴说道。
在这景明堂中,秦氏还真就拿穆晴毫无办法,她站在那里气急败坏了片刻,觉得这么站着看上去实在是太傻,便不甘不愿的回身坐下,冷冷道:“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应该派人把我们家老爷也请回来呢?还有三叔!”
“这你放心,已经派人去请了!”穆晴说道。
秦氏心中稍定,轻轻一哼,低头饮茶。
陆文轩急匆匆赶回府,一进门便忙问道:“小暑呢?她怎么样了?”马车上听仆人略略说了说女儿的情况,陆文轩就没法淡定,几乎是命车夫一路急赶回了府中。
穆晴见他这样,叫了声“夫君”眼眶差点又红了,忙迎上前说道:“小暑已经回玲珑阁去了,大夫说这几日要好好休息、不能见风,你放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陆文轩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
秦氏见他夫妻二人如此这般,大感面子上过不去,便也陪笑道:“大哥别急,小暑这已经没事了……”
陆文轩一向来不屑迁怒女人,却仍是冷冰冰的一记刀眼朝秦氏盯了过去,秦氏只觉心中一寒,心突突的直跳。
“我身为侯爷,真没想到就在这侯府之中我的女儿光天白日之下居然也会遭人暗算!这到底还算不算是我的家?如果是,我的家人在自个家中安全却无保障这算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另行搬迁啊!”
陆文轩一开口,比穆晴要难缠得多。
秦氏一听这话便揪起了心,陪笑道:“大哥,这真的只是个意外,大哥您别着急,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绝不会再发生了!”
搬迁?这儿是昌平侯府,陆文轩是昌平侯,要搬也不会是他们搬。
陆文轩低哼一声没有说话。
穆晴更不用多言了,他们夫妻俩还没商量,便想到了一块儿。
很快人聚齐之后,便一同到了陆老太太那里,陆文轩的语气十分坚决,陆怡清做出这种事又被抓了个正着,陆老太太饶是心里再气、再偏帮自己人,也无法站得住脚。
她想了想,只得说道:“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姐姐的大祭了,到时候族里会来人,只怕亲戚朋友也会来不少,这些人情往来老二家的最熟悉,我看还是等大祭之后再说——再交接,你们看行吗?”
陆老太太见陆文轩脸色不好,只得不情不愿吐出“交接”两个字。
陆文轩想了想,若不同意,只怕到时候穆晴真会应付不来,而秦氏到时再暗中捣乱使坏,大祭上闹出什么事端来,难免惹人口舌,且他心里也会不安。
便点头道:“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那就大祭之后交接吧!”说着他又森然盯了秦氏一眼,冷声道:“二弟妹,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我不希望这最后几天还会闹出什么乱子!否则的话,二弟妹就别怪我不顾亲情了!”
秦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咬唇垂下了眼眸。对于陆文轩的话她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是听了陆老太太的话感到心痛不已!
不到十天,不到十天啊!还有不到十天自己就要交出管家权了吗?两房人的梁子是结大了,她敢肯定,穆晴掌权之后,她别说吃肉了,连肉汤也未必喝得上一口。
这对于一向来不但吃肉,而且是捡好肉先吃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没法忍受的事儿!肉痛啊!
老太太怎么会这么糊涂呢?连谁是自己人都拎不清!她可是长辈,只要她咬紧了牙关坚决不从,大伯子就算是侯爷又能如何?她就不信他们一家子真能搬出去!
要真那样的话,他们自己也没面子!
陆老太太则冷冷朝秦氏盯了过去一眼: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三丫头的亲事可再经不起什么折腾,若不遂了他们的意,万一将这事儿闹出去,那李家还能娶三丫头过门、过了门还能好好待她吗?
没用的东西!
争取来的这近十天功夫,足够你好好布置安排一番了。若还不知足,那就真是个蠢人!
事情说定,各自散去。
回到景芳堂,陆文珲冷着脸将秦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要把陆怡清叫出来骂。
陆怡清做了这事自己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个时候已经服用过安神汤昏昏沉沉睡去,秦氏心疼女儿,哭着拦着,陆文珲方忿忿然骂骂咧咧的拂袖去了书房。
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真正都是蠢货!这三丫头是吃了亏的人,人家李家肯给这么大的面子善后已经很难得了,她居然还不消停!惹恼了李家,难道真想做尼姑不成!
秦氏拉着冯婆子絮絮叨叨诉辛苦、诉委屈大哭了一场。从她进这个家如何劳心劳力辛苦操持诉起,诉到如今竟然是枉为他人作嫁衣裳,又骂大房没良心,明里暗里埋怨陆老太太也薄情寡义……
冯婆子心里头跟她一样的十分沮丧,她们主仆是一条藤上的人,秦氏不掌家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会跟着少了许多好处!
“老奴知道二夫人您委屈!这些年二夫人您何等辛苦老奴都看在眼里呢,何尝不知!”冯婆子叹了口气,劝道:“可老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唉,说到底侯爷才是一府之主,他们岂能容二夫人您一直管着家?二夫人,您就看开一点儿吧,这啊,是迟早的事儿!就算没有三小姐这一出,他们迟早也会这么做的,只不过如今刚好得了借口罢咧!”
秦氏一怔,心里头对女儿的埋怨顿时消散,转而生出更加浓郁的不甘,“你说的没错,我差点儿连这个竟忘了!就算我们千好万好、战战兢兢,他们也定容不下的,是我糊涂了!”
“二夫人您想开些就好了!”冯婆子怏怏闷闷说道。
秦氏不言,想开?让她怎么想开?原本这一切就是她的,人家硬生生强盗一般从她手上夺走,她反倒还要想开?光是这么想想,她便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