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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怡慧却忍不住暗暗失望,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透彻了,为何娘还是这么固执!
她是最了解她性子的人,难道不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么……
“娘,还请您为女儿考虑一二。女儿真的,真的适应不了什么高门大族的生活,您看三姐姐就知道了,她比女儿聪明的多,可最终呢,还不是——”
“你怎么拿她来比呀!也不嫌晦气!”毛氏瞪她朝地上呸呸了两口,又喃喃念叨了些神佛,便道:“她那全是歪心眼儿,再说了,一个做妾的罢了,能跟你比吗!好了好了,娘定会为你着想的!”
毛氏说着,指着让她休息,自己去了。
陆怡慧怔了怔,轻轻一叹,神魂不安的躺了下来,却怎么能够睡的着?
陆怡慧左思右想,第二天还是叫香草将陆小暑请了来,羞羞答答的拜托她帮忙查一查钟玉楼的情况。
二姐姐说得对,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儿,应该自己争取。
陆小暑再三问她可想清楚了?陆怡慧都答是,她便也很痛快的答应了,笑着让她等候自己的消息。
陆小暑自然不会自己去查,当甩手掌柜又将事情说给了周释之。
周释之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只是查一个普通人而已,最多两三天的功夫罢了。
前往河南赈灾的三皇子终于回京了,当然是完美收官,立功而归。
祥庆帝和众朝臣们都十分意外,原本众人都认为三皇子能勉强将差事做好就不错了!祥庆帝心里也已经计算好:只要不出大错,就算他有功。即使出了大错,只要不是太过分、太离谱,也不会罚他,顶多是说教几句也就算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三皇子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着他在朝堂之上奏明经过,祥庆帝阴郁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笑容,不时的笑着点头称好,显然是对三皇子的表现十分满意。
锦上添花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况且不过是动几下嘴皮子而已!
于是,众臣无不附和祥庆帝,对三皇子赞不绝口。
三皇子从未上过朝,一来就面对这般阵势,心中的紧张和惶然可想而知——他是真的紧张不安,因为,这赈灾过程顺利得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细想起来,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做,做也仅仅是动几下嘴皮子,但是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
莫名其妙的,他就立了大功了。
他是个老实人,心里自然便会觉得心虚、觉得不踏实。
三皇子这副神情落在了祥庆帝和众臣的眼中,那就是谦虚、是低调啊!
于是祥庆帝更满意了,众臣也越发不要钱的夸赞起他来。
只有太子一个人冷眼瞅着,万般的看他不顺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瞧他那畏畏缩缩的蠢样,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心虚!指不定在那边干了什么好事儿呢!父皇真是糊涂头顶了,竟在朝堂上如此夸起他来,这不是打我这个太子的脸吗?分明就是故意要令我难堪……
太子是越想越气,不但生三皇子的气,更生祥庆帝的气。他觉得,父皇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父皇了……
他并不知道的是,这种不甘、不忿的气,很容易便会转化为怨恨,解不开的怨恨。
祥庆帝不经意注意到他的神情,顿时心里也不快起来:老三有功于国家社稷、黎民百姓,朕夸赞他乃天经地义,你这是哪门子的不舒服?
越见太子这样,祥庆帝越是想要为难他,轻咳一声众人肃静,祥庆帝便瞧着太子不紧不慢道:“太子,你以为该如何封赏老三啊?”
太子心里正在愤愤胡思,根本没有听到祥庆帝的话,还是亲信重重咳了一下不停的使眼色,他这才注意到了。
茫然的看向祥庆帝。
祥庆帝心中的不快又多了两分,淡淡的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众臣算是看出点儿门道来了:皇上这是有意要让太子爷难看啊……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众臣大气也不敢喘。
太子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更加觉得酸溜溜的难受,对祥庆帝的不满更多了两分。
“三皇弟这次的确是立了大功,自然是该重赏!儿臣不敢僭越,一切但凭父皇的心意!”太子勉强陪笑道。
祥庆帝的目光闪了闪,心中冷哼:但凭朕的心意?这是在怨朕偏心吗!你有本事,可朕却也没见你做过什么好事儿!
“这话说得好啊!”祥庆帝淡淡道,话锋一转,却又挑眉道:“但是今日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太子,你说吧!”
父皇您非要让儿臣难堪吗?太子心中越发的酸涩难当,却是赌气打定了主意,垂首道:“儿臣不敢……”
父子俩眼看要闹僵,众臣更加尴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三皇子也听出了两分意思来,顿时心中大感过意不去:若不是因为他,也闹不成这样子啊!
☆、439。第439章 功劳
“父皇,儿臣、儿臣这都是应该做的,算、算不得什么功劳——”
三皇子话未说完,就听得祥庆帝低斥道:“胡说!怎么算不得功劳?这是大大的功劳!要重赏!太子,朕恕你无罪,快快说来!”
太子知道自己想要避是避不过的了,尽管心中郁闷非常,也只好开了口。他便勉强说道:“自然应该受上等赏赐,金银财帛都该是上上份儿……”
却没有说祥庆帝的嘉奖。
祥庆帝心中冷笑,沉默片刻,便点点头道:“太子说的有理!老三年纪也不小了,该建府了!朕这就着内务府用心办这事儿!另有金银财帛古董无数,朕就不细说了,等会太子拟个上来!”
太子没奈何,心中恼恨之极,却也只有领旨的份儿。
“父皇,儿臣,儿臣——”三皇子见状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结结巴巴的想要推辞,可是看到祥庆帝瞪过来的目光,又不敢说了。
祥庆帝心中也有点恼他:朕这是在为你争脸面,你倒好,一个劲的要往外推,叫朕颜面何存?若非那赈灾的功劳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儿,朕都要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了……
三皇子喃喃,不敢再多言。
祥庆帝见他呆呆的,神思游走根本不在这儿,也不知道谢恩,只得有点儿无奈的提醒道:“谢恩吧!”
三皇子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跪下叩首谢恩。
太子见状心中暗乐,嘴角勾了勾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又蠢又笨的榆木疙瘩,就他这样的也能立功,真是走了****运了!
祥庆帝也对三皇子的表现诸多不满:你就算要表现谦虚,也不是这么表现的啊!什么叫适可而止懂不懂?
而且,就算表现谦虚,也保持点风度好不好?就这样,怎么看怎么——畏畏缩缩!
他哪里知道,三皇子根本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要表现谦虚,他是真的不安、真的觉得受之有愧啊!
祥庆帝顿时也没了议事的心情,一摆手便命“退朝!”
众臣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的离去。许多人忍不住多看了三皇子几眼,心里的想法跟祥庆帝一样。
“三皇弟,恭喜恭喜啊!”乾清宫外,太子皮笑肉不笑的拦下了三皇子,眼中是浓浓的讥讽。
三皇子几乎没有跟太子说过话,更别说太子主动跟他说话,一下子给弄得个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勉强回笑了笑,道:“太子……”
太子听见他管自己叫“太子”而不是什么“皇兄”之类的,心中的气愤便消了两分,却仍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哼道:“刚才父皇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你想要什么赏赐,说吧,孤王也好给你在单子上添上一笔,省得父皇又不满意,觉得孤王欺负了你!哦,要不,你自己拟一份单子,孤王代你呈交父皇便得了!”
“不、不!”三皇子吓了一跳,太子的神情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他十分不安,忙道:“我,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太子看着办就是,重要的是别让父皇生气就好。”
如果没有那最后一句话,太子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识趣啊!
可加了那后一句话,就不同了。
太子顿时勃然大怒,眸光骤然一厉,冷冷的盯着三皇子,半响方点头冷笑道:“三皇弟真是有心呐!是啊,重要的是别让父皇生气嘛!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原来我们兄弟三个,最有孝心的是三皇弟你啊!”
太子理所当然的将三皇子这话当做了对自己的威胁和讥讽,岂能不恼?
可他真的是冤枉三皇子了。三皇子看到祥庆帝生气心中没来由的便感到害怕,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父皇生气,所以才这么好心的提醒了太子一句。
可太子有心病,恰恰被他无心说中,立刻便显出他别有用心来。
可怜三皇子此时就算挨了太子狠狠一瞪,听着他那些讥讽的话,其实是半点儿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生气。
三皇子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子那话。
他不想回答了的,可是太子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紧紧的盯着他,盯得他有些心慌意乱,觉得两人这么僵持下去总不像一回事儿,只得勉强说道:“对父皇有孝心,这是应该的……”
“你!”太子听了更是暗怒,眼中已经恨不能喷出火来了!
他真是,从来没有被人气成这样过!一而再的讥讽于他,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老实模样!
对父皇有孝心是应该的,也就是说,自己偏要拿这理所应该的事儿来说事,那就是不认为“对父皇有孝心是应该的”了?
这简直就是诛心之言!
三皇子见自己一开口,太子似乎更加恼怒了,恨不得吃了自己似的。他心下更慌,也更加莫名其妙: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三皇子实在不愿意莫名其妙的跟太子结怨,便做出一副坦诚的神情,大着胆子看向太子,无比诚恳的说道:“太子,臣弟笨嘴笨舌不会说话,若无意中冒犯了太子,还请太子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太子动了动唇,给气得连一个“你”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三皇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说起话来竟然如此锋利!
对自己明朝暗讽一通、占足了便宜之后,又故意做出一副坦诚的模样,殊不知这个时候这副模样更加可恶!
还说什么“笨嘴笨舌”、什么“无意冒犯”,还说自己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呵呵,真是好啊!倘若自己怪罪他,那就是“小人小量”了?
不就是赈了个灾吗?得意什么!至于让他嚣张成这样!
是了,定是见父皇前阵子令自己闭门读书思过,所以,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就凭他,也敢觊觎!
太子瞅着三皇子,紧绷着脸色,圆睁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三皇子,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冷冷道:“好,好!很好!呵呵,三皇弟你多虑了,孤王大人大量,怎么会怪罪你呢!而且,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让孤王怪罪的,不是吗?”
三皇子一愣,总觉得他这话怎么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不过他也就是略略疑惑,并没有往深处想,听到他说不会怪罪,心里一块石头便落了地,笑道:“太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太子看到他如释重负的笑容,听着这明显带着欢快的语气,越发认定是他在讥讽自己,只是他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一跺脚,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便走。
三皇子立在当地出了半响的神,半响方喃喃的叹了口气:“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太子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离开,脚下下意识的便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就在坤宁宫门外了。
从前,他受了气、受了委屈之类的,多半都会跑来坤宁宫跟皇后诉一诉,听她开导一番,顺便给自己出个主意。
可是此刻,他停下了脚步。
他不觉想道:母后年纪已经老了,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帮我出主意了,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呢!若她又叫我一味忍让,我是听还是不听?罢了,倒不如不去!回头寻几个心腹之人商量一番,这口气自然要出的!不然,岂不是叫满朝文武都看了笑话!
太子哼了一声,一甩袍子猛的转身又离开了。
尽管太子心里一百二十分的不满和怨气,可是祥庆帝交待下来的差事他还是得照做:拟单子!
这赏赐的单子不但要赶紧拟了交上去,而且还不能薄了。
当夜东宫书房灯光下,太子执笔,一边往单子上添写一边低声咒骂,每写一笔,心里的恼恨便多一分。
这一夜,他自然是怎么睡都睡不好的。
再说三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太子离开之后,想了想,他便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因为无论如何,都是皇后举荐的他,他平安回来了,得去皇后那里回复一声请安,这才说得过去。
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