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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面是储君的体面,也是皇室的体面。
皇后听到这话,便知祥庆帝是饶恕太子了,心中一喜,眼神也明亮了两分,忙跪下叩首道:“臣妾谢皇上!仅此一次,下次,无论他做什么,臣妾绝不会再为他求半个字!一切凭皇上处置!”
皇后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忍痛和毅然决然,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她可没有兴趣三天两头的帮不相干的人求情!趁此机会在皇上面前把关系拉扯开,将来倘若他再行差踏错,别说求情,她还得“大义灭亲”呢!
祥庆帝哪儿知道她心中的盘算?她的话落在他的耳中是十分中听并且感动的。
祥庆帝心道:皇后真是贤良大度啊!他叹道:“皇后快起来吧!你的心意,朕心里头明白!”
皇后生怕祥庆帝不相信自己的决心,便又道:“皇上,臣妾说的是真心话!绝无半点儿虚的,臣妾可以发誓!若有下次,便是皇上不秉公处置,臣妾也不依!”
这话祥庆帝听得都要感动了,点点头道:“好!有你这番话朕便放心了!皇后做事向来极有分寸,朕向来都是放心的!”
“皇上谬赞,臣妾惭愧的紧!”似乎想到太子所谓,皇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后也别太往心里去,若太子能知错就改,也是一桩好事!老三那里皇后可打发人去看了?”祥庆帝又问。
自然是去了的,而且第一时间她便打发晴姑姑去看了。
便点点头,道:“臣妾派晴姑姑去了一趟,还留了两名宫女伺候着!好在老三只受了皮外伤,不然臣妾可真是没脸见皇上了!”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怜惜而过意不去的说道:“老三那孩子也真是的,反倒还让晴姑姑带话给臣妾,让臣妾不必担心,唉!”
三皇子也派小太监来给他带了差不多的话,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得益于晴姑姑的“提点”。祥庆帝便点点头,叹道:“是啊,老三那孩子不错!”
如此,他更不能让太子再伤害到他了。
皇后见状心中暗暗欢喜,便又顺着祥庆帝说了些他爱听的话,多待了片刻方才告退。
祥庆帝存心要给太子一个教训,便下旨命太子下个月回祖籍龙兴之地去祭祀,从今日起便做一应准备——包括戒斋。
这一来,自然是不必上朝了,更不必参与朝政了。
太子接旨之后,心中大吃一惊。
不过他原本就心虚,因此并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更不敢上祥庆帝面前去分辨理论,虽明知这一来又要远离朝政许久,却也没有法子。
唯一令他心安的是,这说明母后已经劝动了父皇,父皇已经原谅自己了!自己可以放心了!
太子太傅得知消息暗暗叫苦,来到东宫向太子陈述利害:这一来一去包括戒斋等事前准备,可就到年底了!
今年正是吏部三年一度的考核,到时候可就要错过了。
而谁都知道,每一次吏部考核,有升有降、有调有撤,这可是安插人手、排除异己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可又是一个三年了!
而且,倘若自己错过了,而对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动手脚,那才是最糟糕的!
太子太傅此刻提醒,太子才猛然想起这么回事来,不由捶桌子懊悔!这些日子他被心事困扰,日子过得难免有点儿糊涂,居然连这么要紧的事情都忘记了!
此时,太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感和感激,有的只是怨恨,恨父皇,也恨皇后。
“太子爷,这时候您可不能离京啊!”太子太傅叹道:“您这时候离京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不如您去跟皇上说一说,让三殿下领这份差事吧,皇上不是总夸三殿下差事办得好嘛,就让他再办一回!”
太子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如果在平时,不用太子太傅把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已经想到了,而且肯定会去做。
可是如今他心知肚明这是父皇对他的惩罚和警告,他怎么敢往他面前凑过去自讨没趣儿?
“太子爷,事关重大,您得听老臣的!”太子太傅见他不做声不由大急。同时他心里也暗暗纳闷:太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太子依然没有做声。
太子太傅略一思索,终于看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来了,便试探着道:“太子爷,您可是有什么难为之处?”
太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这叫他怎么说!
太子太傅急了,忙道:“太子爷,老臣不是外人,您还有什么信不过的?您有什么话,尽管同老臣说便是了!”
左思右想,太子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若是往日他必然不会说——因为无论何事都有皇后可以商量!但是如今,他最信不过的人就是皇后了!那么多一个人商量商量,总不会有坏处的。
“太傅,都是孤王糊涂,孤王一时气不过,做了一件不该做的错事!”太子长叹一声,便将自己派人刺杀三皇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至于三皇子才是皇后亲生儿子这种事他可不敢乱说,这个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先别说根本没有证据,万一说了传开了去,自己这储君之位便算不得正统了,影响军心啊!
“什么!”太子太傅听完脸色都白了,眼睛睁得老大僵在那里,半响都没有做声。
太子更是羞愧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垂头一言不发。
“太子糊涂啊!”太子太傅不由捶胸顿足,叹道:“三皇子既无根基也无母族支持,就算再得皇上的喜欢,也不可能对太子您造成威胁,您实在不应该更没有必要对他下手!而您既然要下手,就该有十足十的把握!”
“唉!”太子太傅说着又是重重一叹,道:“而最要紧的是,您失败了之后不该什么也不做,而是应该第一时间进宫向皇上请罪,向皇上坦诚自己做错了,请皇上降罪与原谅!如今看来,皇上是故意让殿下离京了,这——还真没法儿商榷了!”
太子呆了呆,豁然开朗,不由扼腕道:“太傅说得不错,孤的确失策了,孤早该向父皇请罪去的!不过——母后应该替孤在父皇面前求情了……”不然,就不是一道圣旨那么简单了吧?
“皇后?”太子太傅一愣,便道:“皇后娘娘为您求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您应该随皇后娘娘一道去才更好啊……”
太子太傅不便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说皇后做得不对,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太子太傅甚至在心里头暗暗埋怨皇后:娘娘向来是个精明之人,怎么这一次却犯了这般不该犯的糊涂呢?
太子却是脸色大变:他上了皇后的当了!
太子心中不由大恨,他就说呢,皇后怎么会那么轻易便答应帮他去父皇面前求情,原来根本就是火上浇油,不让自己有机会去见父皇!
至于她会在父皇面前如何替自己求情,太子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但是他敢肯定,皇后明着求情,实际上却摆了他一道。
思及此,太子险险没有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半响方憋出一句话问道:“现在,现在如果孤去跟父皇请罪——还来得及吗?”
太子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满怀期盼的看向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听了这话又气又笑又着急无奈,他知道太子肯定是一时方寸大乱糊涂了,所以才会问出这种糊涂话来!
这时候去请罪?那就更糟糕了!
☆、477。第477章 试探郡主
这时候去那不是摆明了告诉皇上,是因为不想要这份差事才这么做的吗?让皇上心里会怎么想?
这种问题,用不着太子太傅回答,太子自己便颓然一叹,道:“来不及了啊!太傅,您可得帮帮孤啊,您可知道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太子太傅摇摇头,苦笑道:“如此说来,您只有离京走一趟了,但愿这一趟回来,皇上会消了气、对您不会有什么成见和想法。”
要是会那就怪了!太子在心里头撇撇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事情完完全全是被他自己给搞砸的,他能怨谁?当然,如果非要怨的话也有人,那就是皇后!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半点儿也拿她没有法儿,非但说不出口、问不出来,下回见了她,照旧还得陪着笑脸!
“太傅……”太子叹息般,看向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不用他说,轻轻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放心,既然事已至此,您索性万事不问、一心一意将这趟差事办好,京城中,还有老臣和老杜他们几个呢!老臣会看着安排,绝不会误了事!”
太子太傅在心中叹息,当然,太子不在,许多事情还是没有那么方便或者有所掣肘的,可是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有劳太傅您老人家操心了!”太子心中稍安,起身向太子太傅拱手施礼。
“殿下,使不得!”太子太傅吓了一跳,慌忙起身避开。
“您当得,”太子叹道:“孤不在的这些日子,有劳您的事儿多着呢!等有朝一日……太傅的恩情孤定当厚报!”
“老臣不敢!这是老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说来!”太傅慌忙又道。两人说着,便又细细商量了一回,定下了些许章程,太子太傅这才告辞。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太子的眼中一片冰冷。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已经知道皇后有问题、已经小心提防着的情况下,仍然不知不觉便着了她的道儿!
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一无所知,是不是被她卖了还给她数钱、还要赞一声好呢?
自己想要斗赢她,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所以,不能再等了!一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拿她自己的命救过父皇的命,在父皇的眼中,她是天底下最最贤良的女子,父皇对她虽然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她在父皇面前说话,还没有过不管用的时候。
老三有她相帮,加上吏部大考的时候自己不在京中,天知道等自己回京之后会是怎样的局面!
太傅他们就算能帮自己,可在她面前也是臣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她跟自己的真实关系,而偏偏这一层关系不能说啊,这是要命的!
太子心一横,冷笑道:“既然你不仁,便休怪孤不义了!这都是你逼孤的,母后!”
太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挺直腰身端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缓缓吐纳,他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要让自己的心真正的平静下来,要好好的想一想事情。
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
晴岚郡主这几天心情格外的好,心里有着十足十的成就感,对于自己的父王左一句“备嫁”右一句“备嫁”视而不见,反而有种瞒着父王干大事儿的兴奋刺激感,就像当年离家出走前偷偷做一系列准备时的心情一样。
那一次倒霉的被人偷光了盘缠,这一次她相信她绝对不会倒霉到弄假成真。因为那两个家伙都不可能让她弄假成真。
晴岚郡主这日逛着街,忽然有人请她一旁的酒楼相见。
她本就不是个胆子小的人,非但不小,还很有点儿寻找刺激的胆色。
于是,她二话不说便跟着来人去了。这热闹街口,大白天的,又是酒楼见面,她有什么好怕?
进了酒楼,来到二楼的包间,晴岚郡主看到那约自己来的人微笑着转过身,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大吃了一惊!
“太、太子!怎、怎么是、是你!”晴岚郡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太子,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太子大笑起来,一面自己回身坐下,一面抬手示意她坐下,对于她的失态与直视自己的无礼举动丝毫不以为意,笑吟吟道:“为何不能是孤王呢?嗯,郡主以为会是谁?”
晴岚郡主回神坐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目光过于放肆,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忙收回目光,笑笑说道:“那个,臣女并没有以为会是谁,不过,是谁也不太可能、不太可能是太子啊!”
晴岚郡主暗暗狐疑,她实在不知道太子约见自己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无意中从楼上看到自己临时起意?是为太子妃出气?还是——想要打父王什么主意?
别的也就罢了,想到这最后一点,晴岚郡主面上虽然还笑着,心中却暗暗的警惕起来。
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并不表示她什么也不懂!至少她懂得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不过既然来了,也就只能先听听太子怎么说。反正这儿可是闹市,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成?自己可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晴岚郡主打定了主意,心也略略安定下来。
太子听到她那话又大笑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笑吟吟道:“怎么不可能呢?你瞧,你以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是发生了、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