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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暑顿时无语,怏怏的应了声“哦”老老实实做起了串肉的工作,心中忍不住嘀咕道:您也跟他一样,都没好心眼儿!别看您平日里不言不语一副无害的样……
很快肉便烤好了,杜仲随身带有盐沫、辣椒粉、胡椒粉等调料,加上野葱和野姜,浓浓的肉香味很快就散发了出来,几个人便就着烤肉,吃着考软的馒头,津津有味。
杜仲调肉、烤肉都很有一手,弄出来的东西比别人就是更加美味。以至于陆小暑虽然心中将他和薛恒归向了同一类人,还是忍不住的暗暗决定有机会非要向他请教不可。
陆小暑暂时压下了逃跑的念头,整个人便活跃快活了许多,一路上真就当成旅游来对待了,叽叽呱呱的同周释之有说不完的话,总是兴致勃勃的问这问那,有的时候在什么小镇子上住宿,还要拉扯着周释之陪她出去逛夜市,买各种乱七八糟的当地特色吃食回客栈。
周释之自然不会扫她的兴,每次都会陪着她一起。
因为他太顺着她了,几乎可称得上是无条件的宠溺,这令薛恒看在眼里难受得不得了。
小世子是他和杜仲用性命护下来、随时都会毫不犹豫用性命去换取他安全的小主子。在他们心中,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高高在上的。
尽管这埋名隐姓的一路上为了安全方便起见,他一直管他们叫叔,而他们也配合得很好平日里为了不让人起疑也真就拿他当侄儿对待,可心中的敬仰是丝毫不减的。
谁知道,他们看得神圣一般尊贵的小主子,俨然成了野丫头的御用仆人,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啊!
薛恒这么想,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杜仲肯定也这么想,愤愤不平的时候连带杜仲的情绪也一道代表了。
这日到了一处较大的镇子上,到的比较早,用过晚饭后天还没有黑,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晚霞的光亮。想必也是因为越往西北方向去,天色暗得越晚的缘故。
这镇子上十分热闹,进镇的时候陆小暑就发现了,如何肯放弃?当她欢欢喜喜的拉扯着周释之陪她出门的时候,可没发现背后薛恒的一双眼睛简直可以说是忿忿得要冒出火来了。
杜仲刚好看见,忍不住无奈的笑笑摇头,上前拍了拍薛恒的肩膀:“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薛恒努了努嘴,冷哼道:“照这么下去,还了得!”
“你还没习惯吗?”杜仲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这养气功夫还不到家啊!还得练、再练。”
“大哥你就不能管管吗?”薛恒气冲冲道:“不是我养气功夫不到位,而是这叫我怎么能平静得下来?大哥,要是再这样下去,小世子就毁了——”
“住口!”薛恒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杜仲一声低喝喝住,杜仲凌厉的目光瞪向他,四下里瞧了瞧见无人走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推着薛恒进房间:“进去再说!“
薛恒亦自悔失言,不觉懊恼,忙随着他进了房间。
“你怎么回事!”杜仲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吐了口气说道:“在没有找到老爷留下的人之前,咱们跟一只蚂蚁没有什么两样!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也这么大意,那就完了!”
自打小世子当初逃过一劫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便没有一天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这几年来尽管已经尽量往穷乡僻壤、边远小城镇落脚,仍旧遭遇了三四场不大不小的战斗。
幸好每一次都能毁尸灭迹,没有留下半点儿痕迹,之后又声东击西迅速躲藏,如此方险险逃过劫难。
可正所谓祸从口出,薛恒这样无意识便顺口叫出什么“小世子”来,落在有心人耳中,那还了得?
薛恒自己也暗自懊恼不已,听着杜仲训斥别说吱声了,连抬头都不敢。等他训完自己,他这才小声嘀咕道:“都是叫那野丫头给气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杜仲闻言更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平心静气,养气,懂了吗?”
薛恒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声养气功夫非得要这么修炼吗?就不能换一种方法?到底没敢开口,叹道:“罢了!以后我权当没看见算了!可我只是担心小——担心阿思,万一叫野丫头给毁了,咱们的心血和付出岂不是白费了!玩物丧志啊!”
“不会的,”杜仲摇摇头,仍旧是道:“你自己看看,难道看不出来吗?阿思玩归玩,什么时候做事不知轻重了?每日里该学的、该练的东西他哪一样松懈过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必须得自己经历,许多事他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有所感悟和体会,否则,那才是永远也成长不起来呢!”
“而且,”杜仲略一沉吟便说道:“多了小暑跟咱们在一块儿,何尝不是一种掩饰?谁会想得到呢?”
薛恒眼睛一亮,这话他十分赞同,不觉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有那小丫头跟着,的确是个很好的掩护,这样一来就更不会惹人注目了。
薛恒这么一想,心中才舒服了些,觉得陆小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随着越往西北方向走去,天气变得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狂,昼夜温差也越来越大。因为常常在崇山峻岭中穿梭,气候难以预料,就更显艰辛了。
陆小暑虽然从没叫过苦,每天还是那么嘻嘻哈哈、兴致勃勃的,可到底是个身子骨娇小的女孩子,哪儿禁得住这连续不断的风霜和奔波?
这一天,终于病倒了。
这天早上,周释之照例叫她起床梳洗、吃饭然后好赶路,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听到房间内她那如百灵鸟般欢快答应的清脆声音,而是半响细闻,才听到一个有气无力、虚弱不堪的答应声。
周释之吃了一惊,使劲拍了几下子门不见动静,索性一脚踹开了,奔进去急忙道:“小暑,你怎么了?”
陆小暑正挣扎着要起来呢,见他进来了便躺靠在床头,喘息着轻轻说道:“我、我头疼,嗓子疼,身上也疼,鼻子出气也不舒服,浑身上下都难受……”
周释之瞧见她果然神情憔悴,小脸苍白黯然无光,那双永远水汪汪活灵活现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嘴唇发白,看上去纤弱得就像一朵秋风中萧瑟发抖的花儿。
他不禁心疼,握了握她的手,滚烫,再伸手在她鼻子口探了探,呼吸也是滚烫,不由吃惊道:“你发高烧了!怎么会这样,不早说呢!”
陆小暑白他一眼,心道我找谁说去?哼哼道:“我可没法上路了。”
“还上什么路呀!”周释之顿时哭笑不得,忙扶着她道:“你快好好躺下,我去找大夫!”说着替她掖了掖被子。
陆小暑“哦”了一声,又道:“周二叔不会怪我吧?”
周释之微微一滞,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就是,不用管他!”
薛恒正在下边等的不耐烦呢,见周释之一个人出来便问道:“野丫头呢?今日怎么这么磨蹭!”
周释之皱皱眉,说道:“她病了,发着高烧,今天咱们不能赶路了!反正天气冷得紧,咱们多在这儿歇息一日养养精神气也好。两位叔叔回去歇着吧,我去找大夫。”
“真是麻烦!”脾气已经好很多的薛恒忍不住又抱怨起来,杜仲瞅了他一眼他才闭嘴。
☆、116。第116章 病人难伺候啊
“既然如此那就歇一天吧!还是我去请大夫吧,阿思你去陪陪她也好。”杜仲说着起身。
薛恒哪儿能让老大去干活自己大喇喇在客栈中躲避寒风冷气享福?便道:“好了,你们都留在这儿吧,我去!”话没说完已经大步踏了出去。
杜仲和周释之相视笑了笑,杜仲便笑道:“她不要紧吧?我去问问伙计看看哪里方便熬药,你看看她去吧!”
周释之本就不放心陆小暑,闻言答应一声,连忙又上楼进了陆小暑的房间。
轻轻推门进去,便看到床上裹着她小小身体的被子轻轻抖动,传来断断续续的小小声的啜泣声。
“小暑!”周释之吃了一惊,连忙奔上前轻轻抚了抚被子急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陆小暑整个头脸蒙在被子里,听见他问,小小的啜泣变成呜呜的哽咽,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周释之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况且男孩子对女孩的眼泪向来是没辙没法的,何况是心爱之人的眼泪?他顿时慌得手脚不知该怎么放,一个劲的哄劝她,可嘴里来来去去就只有“别哭了”、“怎么了”、“二叔去请大夫了,一会吃了药就好”等语,多说了几遍,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无力。又哪里能劝得动陆小暑半点?
反而他的安慰劝慰似有催哭的功效,陆小暑呜呜的哭得更大声了!
“小暑,你到底怎么了!”周释之叹道:“我知道你难受,病了能不难受么?你别怕,只不过着了凉偶感风寒而已,看了大夫吃了药一定会好的,别怕,别怕啊!”
见她整个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周释之又去拉扯她的被子,柔声道:“这样蒙着岂不难受吗?来,快出来吧!我给你打热水洗个脸……”
陆小暑象征性的抵抗抵抗,便任由他将被子拉开。
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苍白中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角毛湿漉漉的,眨着眼睛咬着唇无辜的看向他,额头上、脸颊上黏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濡湿的发丝,看上去好不可怜。
周释之一下子就呆住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如此的柔弱、无力、仿佛一阵风就会吹倒。
他抬手轻轻替她将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掠开,大拇指顺势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看看,都成花脸猫了!我去打热水给你擦脸,你等着啊!”
陆小暑小声说道:“嘴里也不舒服,要漱口。”
她的带着鼻音窸窣哭腔未尽的声音听起来像小猫似的呜咽,周释之回想了两遍方明白过来,点点头:“好,我去拿水!”说着起身去了。
一时照顾她洗漱好,他便道:“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在旁边陪你。对了,你冷不冷?要不要叫人加个炭盆?”
“不要!”陆小暑嘴一扁,眼眸中又有汪汪泛起水雾的趋势,慌得周释之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手忙脚乱的安慰,狼狈不堪。
陆小暑看着他狼狈不堪却完全找不到路数的神情不禁更加觉得自己可怜,断断续续说道:“我想我娘……还有我爹……”说着泪水便簌簌涌出。
周释之愣住了,呆呆的瞧着她。
陆小暑抬手胡乱擦拭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以前我生病了,都是我娘照顾我,我想她了……”
想到离家这么久,想到家中的爹娘,陆小暑哪里还能够忍得住?话一出口,又是病中格外脆弱之人,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止都止不住。
“别哭!别哭呀!”周释之看得狼狈不已,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干净哪儿能够?最后无可奈何道:“小暑,你别哭了,我,我照顾你还不行吗……别哭了……”
“你不要人照顾就好了,你会照顾谁呀!”陆小暑呜呜的哭着,说道:“我嗓子里都要冒烟了,也没见你给我倒杯水,还说照顾我呢!”
“我去倒水!”周释之连忙起身。
不一刻倒了水过来,忙将茶杯递在陆小暑唇边,柔声道:“来,喝吧。”
陆小暑勉强喝了一口,稍稍有点烫,可也只好将就了?不然还能怎样?他又不是娘,才不能跟娘比呢!
“你再喝点吧!”周释之见她眼睫毛仍旧湿漉漉的,眼睛也微微的有些红肿,可是好歹算是停止了哭声,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不要了,”陆小暑喝了两口,皱眉道:“嘴里寡淡,什么味都没有。我娘都会给我调蜂蜜水……”
“那,那你等等,我这就找蜂蜜去!”周释之从善如流连忙说道。不等她说话一溜烟的出去了。
客栈中东西齐全,因此并不需要到外边去买就有现成的。周释之连忙调了一盏蜂蜜水,小心翼翼的捧着进了陆小暑房间笑道:“蜂蜜水来了,再喝点吧。”
一口下喉,她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周释之提心吊胆道:“怎么样?不好喝吗?这蜂蜜是客栈里掌柜的亲手拿给我的,说是今年下来的最好的蜂蜜……”
“太甜了,甜得难受。”陆小暑撇撇嘴,“我娘调的刚刚好,就不会这样。”
“我再试试。”周释之哪儿知道原来喝个蜂蜜水还有这么多讲究?挠挠头,便小心的冲她笑笑,“你等等,等等啊!”
他拿不定主意陆小暑究竟要喝多甜的,只好在大堂桌子上摆了一溜的杯子挨个的试。好在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没什么人,要不然不知多少人要围上来看西洋镜。
正好薛恒请了一位老大夫回来,一进门脱下大氅抖了抖拿在手里,抬头就看见周释之在那儿倒腾。
“阿思,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