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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艘西班牙海军全盛时期形式的大船。
我操纵著海底推进器,迅速地向沉船接近,当我更接近船头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船
头上的标志,那正是我熟知的徽饰。这艘船,就是摩亚船长要找的“鬼船”!
我又立时想到,摩亚船长和麦尔伦两人,当日一定也是下水不久之后,就看到这艘
沉船的,自然是麦尔伦,因为他最先下水,而他在看到了沉船之后,一定立时告诉了摩
亚船长。
当时,我正躺在帆布椅上沉睡,摩亚船长在接到了麦尔伦的报告之后并没有叫醒我
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为了甚么原因,而他自己则立时也下了水。
但是,接著,又发生了甚么事呢?为甚么他们两人,神色仓皇地冒出水面,立时离
开了这里,结果一个自杀,一个成了疯子?
但是,不论他们当日遇到了甚么事情,我现在既然已看到了沉船,他们所遇到的事
,我也一定立时可以亲自经历的了!
想起他们两人的结果,我的心情,极度紧张,等到我来到了船边的时候,我伸手抚
摸船身。
这时候,我起了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疑惑之感。根据摩亚船长的考证,这艘船,沉
在海底,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但是当我触摸到船身之际,却一点也没有摸到朽木的感觉
,我碰到的,仍然是保养得十分好,十分坚实的木头,就像这艘船是在一小时之前才沉
进水中的一样!
我将推进器固定在船边,然后,沿著高大的船身,向上“爬”去,我其实应该说是
向上“升”去,不一会,我就来到了甲板上。
整艘船,以四十五度角倾斜著,船首在上,船尾埋在海底洁白幼细的沙粒中。
当我来到甲板上的时候,我的惊讶更甚,因为,不论从甚么角度来看,这都是一艘
新船,决计不是在海水中沉没了数百年的沉船。
我攀著甲板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全有著航海者所用的专门名称,我也不一一介绍
了,然而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这些东西,不论是我的视觉和触觉,都告诉我,那是新
的!
我心中的惊疑,越来越甚。那种惊异之感,是如此汹涌而来,以致刹那之间,我几
乎感到自己的呼吸,有点不畅顺起来。
我勉力使自己镇定,一面接近一扇舱门,一面不住告诉自己,我这时所遇到的,是
一件怪得不能再怪的怪事,不论我再见到甚么,我都必须保持镇定。
等到我的手,已然可以碰到舱门之际,我伸手轻轻一拉,门便向外浮了开来,船舱
之中,相当黑暗,一时之间,我看不清舱中有甚么,但我还是先游了进去,随即亮了灯
。
我看到了一个空的船舱,舱中甚么也没有。
那船舱相当宽敞,可是却甚么也没有,船舱有两扇窗子,窗上有著木头雕花的装饰
,那些花纹,看来仍然是凹凸玲珑。
如果不是整艘船在海水之中,我在那样的情形下,看到了那样的情形,一定会不由
自主,高声问“是不是有人”了!
这时,我当然没有出声,可是我心跳得极其激烈,我甚至无法想像,自己究竟是在
甚么地方,我是在一艘沉船之中么?一定是的,但是,沉没了几百年的船,何以如此之
新,如此之异样。
我在这船舱中,上上下下,游了一遍,正准备再去察看船上的其他部分时,突然我
听到了一阵“拍拍拍”的声响,自下面传了上来。
当我一听到那种声响之际,我心中的恐惧,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我就像是全身浸在
冰水之中一样,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那种声响,听来像是有人在用锤敲钉子!
而这种声响,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的了。当日,当我一觉睡醒之后,在弃置在“毛
里人”号甲板上的无线电对讲机中,就有这样的声音传出来。
而现在,我又更直接地听到了这种声音。
我在屏住了呼吸片刻之后,又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我立时游出了这个舱。
出了船舱之后,那种声音,听来更是清晰,而且,我听出,那是在船尾部分传了过
来的,也就是说,这种声响,是整艘船,埋在海沙的那一部分传出来的!
一艘船,在海底沉了几百年,有一大半,被埋在海沙之中,而埋在海沙中的那一部
分,居然会有锤打钉子的声音传出来!
我觉得我的勇气,在逐渐消失,已到了没有胆子再逗留下去的地步了!
我告诉自己,我必须立即冒出水面,回到飞机上去!
可是,我此来的目的,又是为了甚么呢?我不是曾许下豪语,不论海底有著甚么怪
事,一定要探个明白,才算是对得起摩亚船长的么?
这时,我开始感到,在未曾经历一件事情之前,想像可以应付是一件事,而到了身
历其境之际,是不是真正能应付,又是一件事!
出了那船舱之后,我双手拉住了船舷,这时,只要我双脚向上蹬一下,我就可以离
开这艘怪异莫名的沉船,浮上水面了!
但是,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具小型的无线电对讲机。
这具对讲机,搁在近船舱处的两个木桩之间,那一定是麦尔伦留下来的。我当日在
毛里人号的甲板上,听到那种声音,一定是由这具无线电对讲机传过来的。
看到了那具无线电对讲机,事实上,并不能增加我的勇气,相反地,却增加我的恐
惧,但是,却也使我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那便是打消了离开这艘怪异的沉船的原因
。
我向下沉,伸手取起了这具无线电对讲机,同时,那种“拍拍”声,还在不断传来
。
我又发现,有一扇半打开的舱门,可以使我进船的内部去,而且看来,海沙只不过
淹没了船的外部,并未曾侵入到船身之中。
这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一艘船既然在海中浸了数百年,当它的一大半,被海沙淹没
之际,海沙一定也填没了船上的每一个空隙。但是,这艘船既然在海中浸了数百年之久
,还是如此之新,那么,就算海沙未曾侵入船尾部分的船舱,也不算是甚么特别的怪事
了!
我勉力定了定神,从那扇舱门中,钻了进去,向下慢慢游去。
我已游到了船尾部分的船舱之中了,那正是被埋在海沙之中的。我过了一个舱又一
个舱,舱中全是空的,那种“拍拍”声,越来越近,我心中的惊悸,也越来越甚。
我在想,那一定是有一条大鱼,被困在舱中游不出来了,是以正在以鱼身撞著舱壁
。
但即使当我那样想的时候,我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因为,就算有大鱼被困在船舱之中,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那样的,这时我所听
到的,明明是有人用锤在敲钉子的声音。
我终于又来到了一个舱的门口,舱门紧闭著,而且,我也可以肯定,那种敲打声,
是从这扇门之中,传出来的。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伸手推开门,我就可以看到,究责是
甚么东西在发出那种怪异的声音来了!
我伸手去推门,我的手在发著抖。
在水中,手发抖,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由于我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如此剧烈,是以当我伸手向前的时候,抖出一连串
的水花来,我推门,可是那扇门却不动。
附在我头罩上的灯光,正照在那扇门上,而我已伸手在推门,我当然可以看清这扇
门的结构,这扇门看来,并没有甚么不同,只不过在门口,有十字形交叉的铜箍。
而且,根据位置来推断,这间舱房,可能就是这艘沉船的船长室。
我推了一推,没有将门推开,心中有点不服气,因为我不信我会推不开一扇在海底
沉了数百年之久的船舱的门,于是我用力,以膝去撞门。
当我的膝盖撞到门口之际,发出了一下声响。
而在这一下声响之后,那种“拍拍”声,忽然停止了!当那种怪异的声响,不住在
耳朵响著的时候,固然使人觉得可怖,但是当那种声响,忽然消失,变成了一片寂静之
后,却更加叫人受不了!
我那一撞,并未曾将门撞开来,于是,我略退了一退,用整个身子的力量,向前撞
去。
我以为,这一下,一定会重重撞在门上的,却不料,就在我的身子,快撞到门上之
际,那扇舱门,陡地打了开来!别忘记船是呈四十五度角斜埋在沙中的,那扇门一开,
我立时向下沉,沉进了门中。
当我止住了我下沉之势时,我已经碰到了门对面的舱壁,我立时转过身来。
在那一刹间,我看到了那绝对无法置信的事!
在我的对面,在灯光所及的地方,有一个人!
是的,我说是一个人,不是一条鱼,那人 我真不知该如何依著次序来说的好
那人并没有任何潜水设备,就是一个人。他穿著很简陋,但是显然不是属于现代人的
衣服。
他的头发,向上浮起,浮在水中,他睁大了眼望著我,在他的面前,是一口相当大
的木箱子,他的手中,捏著一个铁锤。
一个人,在木箱上锤铁钉!
这样的一件事,如果放在陆地上的话,那真是普通之极的事情。
可是,现在却是在海底,在一艘沉了数百年的沉船之中,我记得,我不断地发出尖
叫声,我看到那人,口中喷出气泡,挥著铁锤,向我击来。
他的第一锤,就打破了我的头罩上的灯,我的眼前,变成一片漆黑。
我根本已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因为我心头的惊惧,便我全身发软。
在一片漆黑之中,我只觉得,对方的铁锤,不断地击在我的身上。
如果不是在水中的话,我想,我一定要被对方的铁锤,打得骨断筋裂了,但是水的
阻力却救了我,我只感到一下又一下的打击,但是却不致于致命。
当我有了气力,可以推开那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已挨了多少下打击,我推开了那
人,向上浮去,大量的气泡向上升,我竟然一下子就浮出了舱口,我立时将门紧紧地压
上,大口喘著气。
我这时的一切行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因为我脑部的正常活动,几乎全为过度的惊
惧所破坏了,我无法详叙当时动作的细节,因为我根本无法知道我做了一些甚么,我是
在一种狂乱的情绪下动作的,我不知压了那扇门多久,我又向上升去。
我一面向上伸,一面手脚不住乱动,我一直向上升著,是怎么离开那艘船的,我不
知道,我一看到了光亮,就拚命向前游,一直游出了不知多远,才升上海面,当我从海
水中冒出头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水上飞机,就停在离我不远处。
而当我升出水面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切全是不可能的,全是我在海底所产
生的幻觉,我又向前游著,抓住了水上飞机舱口垂下来的梯子。
我甩脱了头罩,大口喘著气,头罩浮在水面上,上面的灯被击碎了。
如果我在海底,所遇到的一切,全是幻觉的话,那么,头罩上的灯,会随著幻觉而
碎裂么?
我勉力使自己定下神来,一面喘著气,一面又下了几级梯子,将浮在海面上的头罩
,捞了起来,一口气爬进了机舱之中,再来看那头罩。
我之所以要爬进了机舱之后再看那头罩,是因为我怕停留在梯级上,而又证明了我
在海底所遇到的一切并不是幻像之后,我会支持不住,而跌进海中去!
这时,我已经进了机舱,坐了下来,再来察看那头罩,只见上面的灯不但被打碎了
,而且,在铝合金制成的头罩上,还有很多凹进去的地方,那显然是用锤子,大力敲击
出来的。
我眼前立时又现出了在海底的那个人,挥著锤子向我进袭的形像,我的头上,还在
隐隐作痛!
这真是太可怕了,我整个人软瘫著,像是虚脱了一样,除了大口大口喘著气以外,
甚么也不能做。
我不知自己在座椅上痈痪一样地坐了多久,等我又有可能打量四周的环境时,我发
现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那就是说,我在机舱之中,脑中一片空白,甚么也无法想,像
是木头人一样地坐著,已经有几小时之久了!
我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突然跳了起来,关上了机舱的门,然后,我以神经质的
动作,发动了引擎,由于我的心思是如此之慌张,以致我的全身,都把不住在簌簌发抖
,水上飞机在海面上向前疾冲了半小时之久,我竟忘了拉起起飞杆来。
等到飞机上了空,我一面喘著气,一面和最近的机场联络,告诉机场控制室,我要
紧急降落。
这时候,水上飞机实在一点毛病也没有,但是有毛病的是我这个飞机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