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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香三人顿时无语,这丫头倒是对吃的东西十分有兴趣啊!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温十香。既然宿白喜欢吃菊花饼,那干脆就拿这个道谢好了!
她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傍晚下课后便直奔书院饭堂去了。
自从书院封闭式教学,为了善待自己的胃,温十香便想尽一切办法与饭堂掌厨的李叔搞好了关系。就在前一个月,一直留宿书院的日子,天天去找李叔开小灶。如今,学做菊花饼,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近段日子,书院饭堂便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十香,我要红烧肉,多一点多一点!”
“十香同学、、、可以再来一勺吗?”
“青菜也要一点!”
平日里仅仅有条的饭堂,近日来不断出现拥挤现象。上次书院排名赛过后,温十香的人气便暴涨,加上这些日子她没再闯祸,也没有赶走夫子,更没有打架斗殴,大家对她的看法倒是改观了许多。这几日,温十香为了学做菊花饼,一有空便到饭堂帮忙,简直就是免费的苦力。
对此,唐笙画的看法是,温十香脑子烧坏了!
——
深夜,书院里早已一片寂静。书院厨房里,却还点着一盏微灯。
窈窕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夜风浮动烛光,影子便随之一晃。
“十香,麦面中少加些水,记得加一些鲜奶,还有鸡蛋,慢慢揉。”桌旁品茶的李叔,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案板前和面的女子。注意着她手下的动作,配料的多少,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菊花饼做成菊花石了!
“蔗糖,加蔗糖!”看着温十香笨手笨脚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你哪错了,蔗糖在白色瓷罐里,你拿的是盐!”真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这么用心。
温十香一面按照李叔说的方法,慢慢揉面,额头渗出细汗也只能侧着脑袋在肩头擦擦。她生怕自己学不好,做的不好吃,到时候送去给百里辞和宿白可就闹笑话了!
“师父,这菊花饼,是不是要加菊花?”温十香回头,分外自然的唤那人一声师父。
倒是李叔,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菊花饼就一定要加菊花吗?你是想毒死别人吗?”他抹了把汗,细细说道:“这菊花饼只不过是普通的饼子,只是重阳节时吃吃,应着时下菊花命名,当然也可称之为重阳饼。”
“这样!那这饼岂不是欺骗世人!”温十香扬唇,梨涡轻现。
“不过这饼做出来的形状倒是像菊花!”李叔说着,品了一口茶,又催促道:“还不赶紧做,磨蹭半天,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温十香急忙点头,回身悉心打揉,天明时分才将这菊花饼出炉。
——
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书院里第一道钟声敲响,学子们零零散散的往各自的教舍走去。荆月貌与唐笙画到了教舍许久,才见温十香兴高采烈而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
今日便是重阳节,虽然没有像唐笙画说的那样下雨,也没轮到归宿假,所以他们依旧在书院里,等着夫子讲课。
一进教舍,温十香的笑容便敛去了。只因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现在有人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应该是唐萧向她看了一眼。过了半晌,才恢复了正常。有了那晚的教训,温十香认清了那人的面目,发誓再也不会与那种人打交道。
“十香,这盒子里是什么?”月貌已经循着淡淡的香味转过头来,一双美目此刻奢望的看着温十香桌上的两个盒子,舔了舔嘴唇。
唐笙画也发觉了异样,不禁多看了盒子两眼。
恰巧,宿白从门外进来。
温十香向他招手,那人茫然看她一眼,却还是步了过去:“怎么了?”
十香神秘一笑,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了他:“这是谢礼!你就怀着感恩之心手下吧!”说话时,她的眉眼飞扬,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宿白先是一愣,尔后伸手接过,最后才问道:“这是什么?”
“谢礼!”
“什么谢礼啊?一定是吃的!我都闻到香味了!”月貌一脸愁闷的看着宿白,满怀期待的道:“哥,你把它拆开吧!”
听她说是谢礼,宿白的面容温柔了些许:“多谢!”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回到自己位置坐下了。无视荆月貌的苦苦哀求,气得那丫头直咬牙。
宿白的已经送了,那百里辞的呢?
温十香抬目,台上的夫子已经开始讲课了。她的心思却不在这教舍里,手指敲着盒子,总算想到了办法。
下课时,温十香递了一封信给宿白,让他带给百里辞。
当时宿白的面色微微一变,些许难看,却还是应了。
熬到天色沉下来,温十香才抱着那只盒子,从梅莱苑翻了出去。月色照在墙头,十香抬头看了一眼,轻车熟路的往蹴鞠场去了。
月色如水,花树成排。树下百里辞果真等在那里,直到温十香走近,他才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今日宿白将信递给他时,面色显然不好。
得知温十香约他此时此刻在此见面,他才算是明白为何宿白的脸色会那般不好。
“你的伤,好些了没?”她将盒子背在身后,目光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种悸动的感觉,在这寂静的夜晚越来越清晰。
百里辞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好多了,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温十香便放心了许多。她含笑,略略低下头,背在身后的盒子也递到了百里辞面前:“这个,是我的谢礼。昨晚是你救了我对吗?”还有以前,仔细一想,她倒是欠了百里辞许多恩情。
那人一愣,看了看她手里的盒子,眸光突然沉了下去:“什么东西?”
诶?什么东西?
温十香抬眸,眨了眨眼:“菊花饼,我做的!”
百里辞挑眉,并不去接:“你做的东西能吃吗?”他的眼里,满满都是怀疑。这目光令温十香十万分的不爽。他的意思,就是说信不过她了!
“当然能吃,莫非我还会在里面下药不成?”她的柳眉皱起,眼里闪过一丝微怒。
对面那人却瞧着她笑了:“只不过说你两句,便要发怒了吗?你还真是一贯的娇蛮啊!”
“我没有,只是不喜欢别人糟蹋我的心意罢了!”她上前一步,拉过百里辞的手,硬是将那和菊花饼塞到了她手里。而后,还不忘覆上一句:“放心吃吧!李叔都说我可以出师了!”
她刚刚松手,还未推开,那只盒子便从百里辞手里掉了下来。也许,应该说是被扔在了地上。
盒子摔在草丛里,划开了缝隙,里面的菊花饼掉了出来,可谓满地花开。
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温十香愣在原地,目光颤颤的看着地面。
头顶却飘来百里辞的声音:“十香同学的好意,本夫子心领了。但是我生平最讨厌吃饼,若是下一次你要谢礼,不如先打听一下本夫子的爱好再送。今夜就到这里,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他说罢,举步从十香身边走过。两肩擦过,温十香被撞得后退了半步,踩到了一个菊花饼,就像踩碎了自己的心意似的。
心间涌起一阵难过,她的目光还呆呆的看着散了一地的菊花饼。身后那人已经一步步走远,头也没回。
空气里浮动着的皂荚香消失了,风一吹,什么味道都没了,倒是把呆愣的温十香吹醒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亲手做饼,他怎么可以这么糟蹋!
一阵悉索声在身后响起,温十香却不想回头,只慢慢蹲下身去,将地上的菊花饼一个个捡起来。一只白皙的手伸进她的视线里,捡起地上的锦盒,帮她慢慢捡回那些饼。
温十香这才抬目,只见一张妖孽的脸呈现在眼前。
“这么好的饼,岂能糟蹋了!”宿白说着,抬眸与她相视,扬唇一笑。
温十香却呆住了,眼见那人执起一个饼咬了一口,她这才从他手中夺了下来:“都掉地上弄脏了,别吃。”
看她惊慌的模样,宿白却甚是欣慰:“没事,都掉在草上,不脏。”
“吃坏肚子可不要怪我!”她扬了扬唇,从他手里接过盒子,尔后顺势坐下。
宿白也在一旁坐下,与她一起,并肩望着夜空中悬着了半弦月。
凉风拂过两人的衣袂,温十香挠了挠耳发,方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宿白侧目,看着她的侧脸,不禁一笑:“我跟着夫子来的!”
温十香一惊,尔后埋下头去:“那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现在的温十香一点都不像她,简直就是失去了自我一样。
但是宿白却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事,她的用意,她的心意。
“看见了,夫子那么做,也是为你好!”
“是吗?我只是想谢谢他罢了!”她笑笑,莫名的失落。
宿白看了她许久,方才认真的问道:“十香,你真的只是感激夫子吗?没有一丝别的感情?”
温十香不作声,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做这饼,到底是为谁做的?你想送的人是谁,又是希望那人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难道你自己没有问过自己吗?”
她做这饼,只是为了感激他们罢了。尽管温十香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心底却总有个声音在骂她是骗子,欺骗自己。
这饼是想做给百里辞的,想让他知道她温十香是全能的,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甚至想得到他的赞赏。
这么一想,她不禁埋头,双手环着膝盖。
一旁的宿白蹙了蹙眉,无奈的一笑。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想让他心目中的自己变得最好,就想吸引他的注意,博取他的欢心,甚至哭也为他,笑也为他。”他道了一番,尔后看向温十香:“你对夫子,是不是这种感觉?”
咚!
心湖似是被人扔进一块小小的石头,却溅起高高的涟漪。全身僵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人的身影,无论是笑还是闹,是讨厌还是喜欢,一一穿过温十香的心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坐在弯月上,悬着放不下,又似是浸泡在水里,心被温柔得一塌糊涂。对百里辞,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见是想见,见到了又想躲开,躲开了却又怀念。就是这样纠结的心理,最近温十香便是一直被这样的心理折磨着。
“是吧!你对他就是这种感觉对吗?”宿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温十香从深思中带了出来。
她回头,眨了眨眼,一脸讶异的看着宿白:“你、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这人有这么聪明吗?能看穿人的心思?
听她这般问,宿白只是轻轻一笑,笑意透着几分凄凉。
他回过头去,平视着前方,良久才启开薄唇:“十香,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是有些时候也笨得无药可救!”这样切身的体会,他现在正感受着,又岂能不懂?
额!
被人说笨,温十香当即有些不快了:“本姑娘一直很聪明,你才笨得无药可救!”
宿白轻笑,笑意深达眼底,他抬手,拍了拍温十香的肩膀,似是兄弟一般豪气的揽过她的肩膀,笑道:“物以类聚,既然认识了你,我倒是可以承认自己跟着变笨了!”
温十香却是一愣,俨然是被他这动作吓到了。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扳开他的手:“说话就好好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宿白却不以为意,向她眨了眨眼:“今晚别回去了,我们出去吃酒如何?”
“诶?”温十香呆住,莫名望他一眼:“这么晚了,酒家都关门了吧!”
“那就去盗酒,我带去个好地方盗酒!”他说着,便站起身来,还不忘拽上温十香,半拉半拽的将她拖出了浮香书院。
看不出来,宿白这小子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又长着一副妖孽的嘴脸,原来性子这么豪迈!不过为什么,这厮说的好地方会是皇宫?!
站在皇宫里最高的楼台顶上,温十香顿时觉着周围一切都渺小了!有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长安的夜,好沉!”她喃喃,美目流转,从长安之北,扫到长安之南,尔后还转了一圈,将整个长安看了个遍。
彼时,不知道宿白从哪里弄来了一坛好酒,揭开封布,一股地道的酒香便灌进了温十香的鼻息里。宿白递给她一坛,她便饮了一口,当即竖起大拇指:“好酒!你从哪儿弄来的?”
宿白看着她欣喜的模样,不禁扬唇一笑,却只是饮酒,什么也不说。两个人就坐在皇宫里最高的楼台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