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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人品完茶,放下茶盏,向她看来:“十香同学怎么了?”
问她怎么了?温十香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想起那晚被弃在地上的菊花饼,她实在无法对他笑脸相迎。
“夫子探病也探了,可以回去了吧!”她开口,却是下的逐客令。
百里辞先是一愣,尔后蹙了蹙眉:“十香同学这两日倒是脾性见长了!本夫子来,只是想问问你可知道为何宿白同学与月貌同学都退学了?”
“退学了?”她猛的抬头,“宿白退学了?”
百里辞点头:“还有月貌。”
他们两个退学了,为什么?温十香不禁蹙起了眉头。百里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来宿白退学,莫非是因为她?
“怎么?十香同学可是知道什么内情?”百里辞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并没有打算离开。
如今,温十香发觉事态变得严重了,若是宿白真的因为她退学,那可就罪过了!
见她站在那里发愣,也不回话,似是在深思一样,百里辞心里十分不爽:“这两日你跟他去了哪儿?为什么一回来他就退学了?”
听他如此强硬的口气问话,温十香颇为惊讶。她上前,在百里辞身边坐下,单手支着脑袋,呆呆的看着他,良久才问道:“夫子这两天担心我吗?知道我和宿白一起出去心底什么滋味呢?”
她突然这么问,百里辞只觉一阵愕然。心底的慌乱被他强行压下了,但是说到底,他的心事是被温十香猜中了!他的确很担心,也很想知道他们出去的事情,但是面对温十香这样的发问,他却只能否认。
“担心自然是担心,你是我的学生,若是不担心,那我岂不是太没人性了!倒是在下想问问你们出去什么滋味?玩得可开心,以我之见,宿白同学对你的情意可是十分真切啊!”
“你知道?”温十香愕然,有些惊慌。本来这种事就是想瞒着百里辞的,她可是喜欢他,若是让他知道她温十香被别人亲了,那百里辞会怎么想,也许会对她避而远之也不一定。
百里辞也是一愣,她方才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他头顶。以温十香的反应能力,宿白喜欢她的事,除非宿白亲自说出口,否则她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但是听她刚才那么反问,很明显,温十香知道了宿白的情意。这么说来,这两日出去,果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赶紧告诉我!”他不禁变了脸,捏着杯子的手也青筋直冒。
温十香被他这幅凶狠模样吓了一跳,尔后眨了眨眼,低下头去。
要说吗?这种事怎么说?说她被宿白强亲了一口,然后她还了他一巴掌?这样说,百里辞会怎么想?
“说啊!”那人沉声喝道,不禁凑近了些。
感觉到他的气息逼近,温十香的脑袋顿时一阵空旷,只能听见胸腔中的那颗心砰砰跳着,十分有力。
“我、”她紧张得口吃了:“也没什么,只是去看了星星,看了长安的夜景,去了花海,他咬了我一口,我打了他一下。就、就这样了!”看着某人越发难看的脸色,温十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说罢,屋里沉静了许久。
百里辞猛的伸手,环过她的腰际,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又问:“他咬你哪儿了?”
额!温十香脸红。
这要怎么说?她蹙了蹙眉,艰难的抬起手,缓缓抚上下颌。那人的目光便狠狠盯着她的下巴,吓得温十香手一颤,滑到了脖颈。
猛的,两片炙热的唇瓣覆上她的脖颈,就着她的手指,吻上了她的脖颈。
似是触雷一般,温十香当即僵住了身体,心底一阵发麻。血气涌上头顶,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快熟了!那缕皂荚香,是如此的接近,那人的气息就洒在她的脖颈上,害得她心跳跳得更快了!
“夫、夫夫夫子!”她总算是咬出了这两个字。
“嗯——”只见那人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星目染了几丝迷离,此刻正看着温十香,两片唇瓣微微发红,似是沾了鲜血。
这副模样的百里辞,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人现在离得这么近,温十香都不敢大口出气,生怕一不小心喷了那人一脸唾沫!
她通红着脸,咽了咽口水,方才慢慢将手抬了起来,纠正道:“刚、刚才指错了,应该是这——唔、”她话还没说完,那人便欺上了她的唇瓣,不是蜻蜓点水的轻啄,而是深深地深深地一吻。
温十香的脑袋里瞬时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宿白,什么花海,全都化作了浮云一片,被辗转在她唇上的人吻得烟消云散。
——
一夜如梦逝去,清晨温十香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摸一摸自己的唇瓣。
“嘶——”摸到那伤口,她忍不住唏嘘。看来是真的,昨晚百里辞真的亲了她,就在情意最浓的时候,他却在她唇角咬了一口,当然,温十香也不是一般女子,当即回了他一记耳光。这段日子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喜欢扇别人耳光。
她稍稍清醒了头脑,决定去书院上课。昨晚,百里辞说起了她曾经喜欢的姑娘,也是在书院里,就如他所说,那时的百里辞与他初时认识的温十香是一样的。调皮捣蛋样样拿手,时常气得夫子抓狂。但是那时的百里辞常常受伤,因为他总是打架,身上便总是挂着伤。
他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总是为他擦药的女学生,与现在的温十香一样的年纪,容貌动人,性子明朗,笑起来总是比阳光明媚,给了百里辞不少温暖。他们做了三年同窗,感情便是这样培养起来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十香便不想再听下去了。
——
迈出太师府的大门,温十香抬头,看了看暖阳明媚的天空。忽的想起了昨晚问百里辞的最后一句话。
她问他:“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过去喜欢没关系,她要的是现在和以后。但是这个答案她没有要,因为不想要百里辞的回答,所以把他从屋里踢了出去,还叫了侍卫,将他轰出太师府。
但是一夜过后,温十香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她决定,在学业结束之前,让百里辞深深喜欢上她,学业结束之后,她要嫁给他!
当温十香将她心中的想法,告诉唐笙画时,那丫头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不忍直视!
“温十香,你疯了!你真的喜欢他?”唐笙画大吼了一声。
温十香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一会儿被人听见了。”
唐笙画无语,拉下她的手,看了看空旷的蹴鞠场:“哪有什么别人啊!”
“我就是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你中毒了吧!他可是夫子,是我们的夫子,比你大六岁!”
“夫子怎么了?我们年底就离开书院了。六岁怎么了,他很年轻不是吗?”
唐笙画嘴抽,其实六岁不是问题,问题是夫子与学生,这话传出去,只怕会为浮香书院蒙黑啊!
—— 翌日,温十香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清晨,她早早起床,先去饭堂买早饭,然后悄悄给百里辞送去。中午,等着书院的学子们都散了,方才拉着百里辞一起吃午饭。晚上,等到大家都睡了,她就潜到孔谷楼,把百里辞拉出来,在蹴鞠场边的花树下闲聊。
这就是温十香的想法,很简单,慢慢培养感情。就是百里辞与以前那位姑娘一样,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若是一见钟情,指不定是见色起意还是怎么。
所以,归宿日,温十香也约了百里辞去泛舟。
当然是在流水酒坊那片河面,温十香一早就去了酒坊。流清说百里辞尚未回来,她便跟着流清学做饭。
“温姑娘,洗米要洗两次!”流清指挥着。温十香挽着衣袖,十分认真地记下了。
“温姑娘,择菜要摘嫩的,您刚才把菜根扔进去了!”流清一边抹汗,一边打量温十香。
“温姑娘,撒点盐吧!不然会烫伤的!”他话刚落,便听见某女一声惨叫,手里的铲子也扔了,躲得远远的。
流清再一次抹汗,无奈的道:“还是在下来吧!温姑娘去把那边的青菜择出来。”
温十香连忙点头,躲到墙角择菜去了。想不到下厨还是个技术活,看来以后得好好学学,不然以后百里辞要是拿这当借口可怎么办?
直到午饭做好,百里辞总算回来了。他进门,看见温十香时,显然一愣。
她的两只衣袖都挽着,长发随意的绑起来,脸上不知去上哪儿弄得脏兮兮的,完全一副小花猫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百里辞瞅着她,只见那人眉眼弯了弯,神秘的一笑。
“你饿了吧!等着,给你做了好吃的!”她说着,急忙往厨房跑去。
百里辞只觉一阵莫名其妙,尔后在桌旁坐了下来,等着温十香说的好菜。愣神之际,却想起了今日收到的飞鸽传书,眉头不禁纠结起来。
“来了,好吃的来了!”温十香笑着,手里端着两叠小菜,身后还跟着流清,接连上了几道菜。
百里辞愣了愣,直到她将菜上完,在他对面落座,他才问道:“这些菜?”
流清落了座,一一解释道:“这鱼是温姑娘做的,这两个小菜也是温姑娘炒的,余下的是流清炒的。掌柜请用!”介绍完,便将竹筷递到了百里辞手里。
百里辞扫了温十香一眼,只见她一脸期盼的望着他,模样就像小猫儿一样,可爱至极。但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会炒菜吗?
他大着胆子戳了戳鱼,忽的发现一个问题。
“这条鱼的肚子怎么没破开?”如此一来,里面的内脏怎么清理的?
经他这么一问,流清也发现这鱼不太对劲,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不禁将目光转向温十香。
只见那人拿手遮着脸,苦笑着道:“那个、那个鱼不是一整条下锅吗?流清说你喜欢一整条!”矛头转向流清,那人茫然一阵,认命的点头。
“是我不好,没跟温姑娘说清楚,掌柜的您尝尝别的吧!”
于是在他们两个一番忽悠下,百里辞将目标转向了旁边的青菜。他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这个还可以!手艺倒是快赶上流清了!”他如实道,不禁朝温十香笑笑。
流清抽了抽嘴角,扶额:“掌柜的,那道菜是我炒的。”
“原来如此!”他笑道,又加了一根青菜。这一次,百里辞却没急着将菜送进嘴里,只因他眼尖的发现,那片青幽幽的叶子上,还挂着一只同样青幽幽的小菜虫。
“这是什么东西?算是惊喜吗?”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方才还吃了一口,不知道有没有这小虫子的一只脚混着!
流清的脸色又是一变,不禁将目光挪向一旁满脸无辜的温十香。他记得,这菜是温十香一个人择的!
接下来,百里辞又尝了余下几道菜,不是咸了便是淡了,甚至还有一道是甜的,不知道是不是温十香把糖当盐放了。
一通尝试后,百里辞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
“十香同学,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进我家厨房了?”他的目光扫向温十香。
那人愣了愣,咬了咬唇:“我下次会改正的,以后一定让你满意!”
一旁的流清一听这话意,当即觉着形势不对,于是站起身来:“掌柜的,我这就去再炒两个菜来。”他说罢,便借口溜走了。
屋里只剩下温十香与百里辞的,两人对视了一阵,百里辞道:“你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我心在很饿?”
“知道啊!”十香点头,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现在也很饿。
百里辞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刁难:“上一次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来这里吗?”
温十香这才愣住了,面上的表情也认真起来。看着百里辞,顿时觉着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百里辞,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她问道,柳眉蹙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跑去太师府找我?就准你去找我,我就不能来这里找你吗?”
那人一时无话,但是心间的急躁却使得他说出了更伤人的话来。
“你回去吧!宿白走了,便开始粘着我吗?我可没功夫陪你玩。”
温十香愣住,目光闪了闪,良久,那人都没说一句悔过的话。
她猛的站起身,衣袖拂过桌上的碗盏,哐当——碎了一地。
听见响动,流清从厨房探出头来,只见温十香已经步出门去,向来路去了。看她的背影,气势汹汹的,只怕是生气了。
屋里百里辞一人坐着,看着满地狼藉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收拾。就好像他现在内心一样,十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