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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恶心!你真恶心!
这句话回荡在百里辞心头,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扎进他的心里。任凭温十香从他身边经过,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只能傻站在原地,不停的回想着那句话。
他是不是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五年前就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现在还期望她来抢亲。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可笑!
因为是定北王亲自到京城来催婚,为了削藩之事能够平顺,他只好应下。但是只要温十香愿意抢亲,就算让他抛下一切也愿意随她离开。但是她今天这番话,却真切的伤了百里辞的心。
——
回到状元府,温十香便开始收拾东西。卫公公来传旨,温府已经解封了,他们可以搬回去住,当然,状元府宿白并不收回,只要温十香想住下去,那也没什么不可。
但是温十香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回到温府去,将状元府留给了唐笙画。
回到温府,一切都已经有人打理好了!看来宿白倒是十分体贴,真应该好好谢谢他。
“小姐,这些布置和以前一模一样呢!”简叶欢喜的道,推着她往往昔的房间走去。
穿过回廊,温十香看向院子里。那株树下的杂草也已经清理干净了,她想起了埋在树下的玉簪,便想起了百里辞。
“简叶,你先去忙,我一个人静一下。”她喃喃,简叶脸上的笑意止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流清让她传的话,这才对温十香道:“小姐,那日王爷是被皇上召进宫去了。本来是让流清通知你的,但是流清不知道你在哪儿。”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打断了简叶的话,独自步到了院子里。
看她一副不愿理人的模样,简叶只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院子里只剩下温十香一人,她步到花树下,慢慢蹲下身,思忖着要不要把玉簪刨出来。
又想起之前百里辞的那些话,三日后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让她去抢亲,他到底在想什么?
思忖了半天,她还是决定不刨了。三日后,她就和温华方、简叶一起离开长安,去异国寻找温三水去。
——
隔日一早,十香便与简叶去街上购置出远门需要的用品。毕竟这一路十分漫长,不知道要走多久,还是准备得充足一些比较好。
路过一家酒楼时,她不小心瞥见了临窗而坐的一男一女,心底忽的一酸,面上的喜色便消失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戴绫罗和百里辞,看戴绫罗的样子,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已经释怀了吗?只要跟百里辞在一起,一切阴影都会消散了。
“小姐,我们还要买很多东西呢!”简叶提醒道,她这才回过神来。
从那扇窗前步过,隐约还能嗅到淡淡的皂荚香。但是那人的目光没有发现她,只是呆呆的支着脑袋,把弄着茶盏。
婚期已经近了,温十香却一直没有找过他。莫非真的是一点也不在意吗?当真对他已经心死了吗?就算他娶了戴绫罗,她也无所谓?
又过了两日
正是昌平王与绫罗郡主的大喜之日,也是温十香决定离开长安的日子。
临出门时,卫公公上门来,将那两只鹦鹉给了温十香。说是皇上有旨,这礼物就当做信物,他日温十香回来的时候,他的心意还是不会变的。
这一番深情,对于温十香而言,十分贵重。正因为太过贵重,所以她承受不起。
尽管收下了那一对鹦鹉,她心里对宿白的感情,还是友情罢了!他是皇上,皇家的事情,温十香一点不想介入,所以就算将来她嫁人,也绝对不会嫁给宿白。
“十香,你当真就这么离开吗?”卫公公走后,温华方慈爱的问了她一句。
十香点了点头,挽住了温华方的手:“爹,就让女儿好好尽孝!”
“你已经很孝顺了!真是傻丫头!”他抬手抚了抚温十香的长发,怜爱的道:“其实十香心里还是那么喜欢他对吗?”感情的事,他是过来人。深爱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不论那个人曾经如何对待她,只要是动心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温十香闭了闭眸子,看了看渐渐明了的天色。简叶已经收拾好东西,他们这就要启程了。
——
彼时,王府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置在长安的郡主府。在北定王的注视下,一身红衣的戴绫罗上了花轿。今日的婚礼,可谓轰动了全长安。毕竟是王爷与郡主的联姻,这应该是举国同庆的好事情。
迎亲队伍转过街角,便遇上了一辆缓慢驶来的马车。
“老爷,前面有人迎亲呢!我们是否停一下。”马夫的声音传来。
温十香顿了顿,随手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前方果真步来一队迎亲的人马,那为首的白马上,坐着一名身穿大红色喜服的男子,那男子的脸逐渐清晰呈现,温十香只黯淡了目光,放下了车帘,吩咐道:“把马车停在一旁的巷子里。”
马夫得令,便驾着马车转向了一旁的巷子里。
车子停下,唢呐声却是越发接近了。
白马上的男子侧目朝着巷子里看了一眼,淡淡扫过,脸上并没有喜色,周遭的热闹似乎都无法打动他。
队伍走过,唢呐声远了。
马车里的人才抬手挑起了车帘,探头看了一眼走远的迎亲队伍,淡淡道:“走吧!”
马夫听罢,便又驾着马车步上了长街。长街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哗,这就是长安!举国上下,也只有长安才有如此繁华盛景,只因这里是天子脚下。
——
迎亲的队伍终是到了王府门前,百里辞下马,听从媒婆所说,上去踢了轿门。尔后看着那一身红衣,披着盖头的女子被媒婆背下轿子。
他脑中恍然想起了五年前的温十香,那鸳鸯盖头下的那张容颜,忽的显现在她眼前。一切都变得十分清晰,五年前的温十香猛的窜上了百里辞的心头。
她当日的心痛,会不会也像他如今这般。无数根刺扎在心间,拔不出来。
“王爷,红绸!”媒婆提醒道,百里辞这才回过神来。
抬手接下了那半截红绸,却是想着那日与温十香共同牵着红绸步过红地毯的场景。
脚下的地毯也是一片艳红,虽然比那日更为华丽,但是百里辞的心却是无比沉重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盖头下的戴绫罗侧目看了看他的鞋子,虽然隔着大红色盖头,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身边那人并不高兴。
“吉时已到!”
一阵欢呼声后,两位新人迈着红毯,向堂上的定北王以及宿白步去。今日皇帝亲自主婚百官全都出席,可见皇家十分重视这一桩喜事。
但是百里辞的眉头却揪的更紧,捏着红绸的手也慢慢捏紧,似是十分纠结。他现在就期盼着温十香能够来抢婚,但是那日她明明说的那样清楚,自己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当他们步进堂内时,流清从府外飞奔进来。
“王爷!”
百里辞顿住脚,回身看去。只见流清手里拿着一封信,这一幕实在太过滑稽,就好像五年前一样。五年前也是流清,手里拿着一封信,搅乱了婚宴。
只是今日,这信是温十香写的吗?
“王爷,方才有人送信给属下,说是简叶和温姑娘父女一起,今日离开长安了!”
百里辞愣住,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心底冒出一阵恐惧,手里的红绸滑了下去。
堂上的宿白站起身来,想起前几日温十香辞官时跟他说的话。她说她要离开长安去异国,原来是说真的!
“皇上不好了!”府外的侍卫也跑了进来,婚宴顿时乱了。
“什么事?”宿白从屋里步了出来。
那侍卫却道:“牢里传话,说唐萧越狱了!”
唐萧——越狱!
宿白当即提步步出了昌平王府,赶着往刑部去。定北王也站起身来,只因百里辞已经提步,打算离开。
“等一下!”身后传来一道清零的女声。
百里辞顿住了脚。
戴绫罗掀起了盖头,目光盈盈的望向百里辞的背影,问道:“你是去捉拿唐萧吗?”
“我去找十香!”
她本想他能够骗骗她,谁知这个人竟然回答得如此直接。
百里辞提步,他必然要去找温十香。既然她不来抢亲,那他就自己去找她。想要离开长安吗?想要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永远也不出现了!他不许,绝对不允许。
看着那道远走的背影,定北王显然怒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要开口,却听戴绫罗道了一句:“由他去吧,父亲。”
她知道的,百里辞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温十香,就算今日留下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当初他能赶去救她,她已经十分满足了,但是事到如今,五年的光阴都未能磨平他对温十香的感情,她还能期盼着什么呢!
——
然而,长安城门前。马车停在城外,简叶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尔后回头看了看一旁的温华方。
“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华方抬头,深深一笑:“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吧!”
他说着,马夫便掉转了马头往城内驾去。就在刚才出城门时,忽然有官兵来报,要求关闭城门,只因唐萧越狱,害怕他会逃出长安城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温十香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抢了前来通报的官兵的马,便向昌平王府去了。
她尚且记得唐萧的话,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出出狱,定然是要手刃百里辞的。
尽管温十香告诉自己,百里辞的事情,不要再管了,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想拼命的往昌平王府赶去。
她害怕他会出事,比害怕他与被人成亲还要严重。这算不算是借口,前去抢亲的借口。
——
打马驰过长街,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让道,又怎知温十香刚刚打马从巷口奔过,便有一人抄了近道,打马从巷子里穿出来。
她赶到王府时,天色逐渐阴沉下来,怕是要下一场雨,滋润这大地。
“吁!”温十香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潇洒的身影不顾门前侍卫的阻拦,踩着那红地毯,便向堂内步去。
怎知看见的却似家丁们收拾着残局,还有褪下红妆,换上一缕玫红衣裙的戴绫罗。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娆,温十香的脚步顿住,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禁蹙起了秀眉。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婚宴已经结束了吗?客人都走尽了?
“百里辞呢?”她开口问道。
戴绫罗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已经走了!”
走了?十香呆住,良久才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不怪她没反应过来,虽然看见这里一切安好,她心里踏实了一些,但是面对这样的场景实在有些不解。
戴绫罗回身,缓步向她走来:“你不是离开长安吗?为什么来这里?”
温十香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要说她是因为担心百里辞,所以特意赶过来的,还是说她其实是打着担心的口号,过来抢亲的!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百里辞去哪儿了?
“他去找你了!”那人淡淡道:“听说你要离开长安,便不顾一切的去找你了。”
不顾一切!
那个人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吗?似乎也是,三番两次舍命相救,就已经是不顾一切了。
他去找她了?为什么在路上,没有遇到。
“谢谢!”十香说了一句,转身便奔出了王府大门。
她要找到百里辞,好好地跟他说清楚,再说一次心里话,像从前那样,厚着脸皮再说一次。
——
果然,傍晚时分,长安开始下雨。
宦水河岸,女子牵着一匹马,独自行着。步过杨柳堤,她在雨中站住了脚。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百里辞,这一日来来往往几遭,始终没有遇见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能够在哪里相逢。她最担心的便是唐萧有没有找到他。
“驾!”前方传来男子喝声。
温十香抬头,看了看那打马而来的男子。看见那一身艳红的喜服,顿时惊了一惊。
那一匹黑马在她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男子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一瞬间身心都松了下来。他翻身下马,雨湿了两个人的衣服,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温十香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步过来,目光似是闪烁了一下,心跳这才恢复了正常。
时间恍若是停住了,百里辞挪动着脚步靠近,心里却是一片庆幸。庆幸她还在这里,庆幸还能再见到她,至少还有机会把自己心里的话好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