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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箭,不能留,他得赶快解决掉。烧了它,埋了它都行,就是不能让它存在。
他摸向腰间的箭,紧紧地握住,浑然未沉箭隐隐地发着光,而后落下点点银屑,悄悄地钻入了泥土之中,开始发芽……却无人知道。
三人陪着阿尔缇妮斯在岛上走走停停,逛了一圈,已是夕阳西下了。米诺斯早让人准备好了膳食,比较简单,都是船上的干粮,再有就是海里的鱼,烤一烤,勉强算是美味。
阿尔缇妮斯没什么胃口,静坐在火堆前,心事重重。火光映照下,她的身体是暖的,心却还是冷的。
米诺斯坐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陪着她。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火堆旁太暖和了,她竟靠在阿尔缇妮斯的肩膀上睡着了亚希彼斯走了过来,见着米诺斯睡着了,便取来毛毯,替她盖上,然后找了她附近的空位坐下来,开始研磨药材。
卡布斯无事可做,便与同是医生的亚希彼斯聊了起来。
塔卡还在吃东西,因为他的体力消耗比较大,搬了一下午的木材。
奥利则主动肩负起守夜的职责,因为要别人看守,他总是不放心。
伊斯本想趁这个时候解决那支箭,但是他这个人实在不适合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刚起身,就让阿尔缇妮斯给逮着了。
“你要去哪儿?”莫怪她会问,因为伊斯的表情像是很害怕她会发现什么似的。
“没……没什么……”伊斯的身体僵了僵,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看着火堆,企图避开她的视线。
阿尔缇妮斯本想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来的是一个士兵,神色相当慌张,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米诺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睡意浓浓地问道:“怎么了?”
“陛下,海面上出现了不明船只,约莫有七八艘,正往这边靠近。”士兵喘了口气说道。
这下所有人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尤其是阿尔缇妮斯,慌张不已。难道是萨鲁来了吗?
米诺斯察觉到她的慌张,安抚道:“别吓着自己,这里是希腊,他想如入无人之境地进来,没那么容易。”而后,她问士兵,“知道是什么船吗?”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但十分诡异。”
“诡异?”米诺斯迷糊了。
“是,因为这些船上都没有什么照明物,黑漆漆的一片,但行驶的速度却很快。”
哪有黑灯瞎火之下行船的?除非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这么做的。
阿尔缇妮斯听了心猛地颤抖,下意识地环紧膝盖,她不是傻子,这种行船方式的目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
“米米,一定是萨鲁,一定是!”
米诺斯拍了拍她的手,“你别着急,还不一定,希腊也有很多敌人,并不一定是他。”
“但是船正在往这里靠近,不是吗?”这里不过是荒岛,如果真是准备奇袭希腊的敌国,应该往雅典的港口行驶才对。
“你别担心了,我先去看看。”米诺斯站起身。
阿尔缇妮斯一把拉住她,“米米,别去,如果真是萨鲁,他……”
“我说了,他没那么容易进来,我早就让人在赫梯的方向设下了岗哨。”她很清楚暴风雨神是不会罢休的,进入希腊的领域后,她就让人严密注意赫梯的动向,一有可疑,就会有人来通报。她觉得不明船只不太可能是暴风雨神,但又不得不为它们的出现而感到诧异。
“可是……”阿尔缇妮斯心里总觉得不安。
“我是希腊王,我能应付,你乖乖地待在这里。”说完,她让卡布斯好好照顾阿尔缇妮斯,自己则和亚希彼斯一同离开。
阿尔缇妮斯还是不放心,急忙起身,跟在他们身后。
卡布斯、伊斯、塔卡是不会让她单独行动的,也跟了上去。
今晚的夜空看不到月亮的影子,爱琴海上漆黑一片,海浪轻微地波动,拍打着海岸,发出声响。岛上的入口处插满了火把,远远地就看见士兵正在海岸线戒备着,米诺斯正吩咐着什么。由于有些距离,听不太清楚。奥利也在,看到她的出现,便跑了过来。
“皇妃……”
“奥利,知道船上是谁吗?” 阿尔缇妮斯急急地问道,紫色的眸子慌张地搜索着海面上的一切。
没有月光的照耀,海面很黑,但隐约可以看见船只上的人影正急速往这里靠近。那影子看起来就像匍匐在海上的野兽,相当骇人。
“不太清楚,不过不像是陛下的船。”奥利回道。
等船近了些,便看到了船头高挂的雅典娜神像,一看便知是希腊的战船。阿尔缇妮斯刚松了口气,就听到米诺斯叫了一声:“这不是西斯的船队吗,他怎么来了?”
西斯是希腊战船队的队长,米诺斯正是派他设立岗哨,以防赫梯犯境,因为他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外加精明过人,是最适合对付赫梯皇帝的人选。
但是……
米诺斯蹙起眉头,惊异于西斯的船队为何会来这里,是赫梯有什么行动了?不对啊,她明明交代过西斯,就算发现有异常也不要离开,坚守阵地,让克莱传话给她就行了。他为何擅自违抗命令?还黑灯瞎火地行驶船只。
船又靠近了些许,再行个十几米就能靠岸了。米诺斯刚想大声询问西斯的来意,冷不西船上箭雨飞泻,顿时哀号声惨烈地响起,靠着海线的希腊士兵半数中箭倒地。米诺斯被亚希彼斯眼明手快地拉到一旁的矮石下躲避,所以幸免于难。
这一幕让阿尔缇妮斯整个人都僵住了,奥利、卡布斯、伊斯、塔卡慌忙挡在她身前。
这时,船上燃起了火把,赫然出现的不是希腊士兵,而是赫梯士兵。
看到此景,阿尔缇妮斯脸色瞬间惨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紫色的眸子望向其中一艘船。
正中央的一艘船上,甲板上的士兵自动排开两列,一个身影缓缓出现。
即使还没有现身,她也能感觉到是谁。
萨鲁如魔神一样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时,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他绿色的眸子一扫射,直直逼向阿尔缇妮斯。
米诺斯震惊于他的突然出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亚希彼斯围护住她,说道:“看来西斯的船队是败给赫梯皇帝了。”
岗哨虽能起监视和防备的作用,但如果遇到强劲的敌人,被攻占也属正常。最恐怖的是,被攻占后还被利用了。亚希彼斯不得不佩服这个皇帝的智谋,利用西斯的船队黑灯瞎火地前行,让他们看不清楚来者是谁,也就不知道是敌是友,只能戒备地等船近了再行动。船上漆黑一片,即使近了,也看不到船上是何人。但船头的标志会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人,而放松戒备,这时便是攻击的最佳时机。
“该死!”米诺斯叱喝道。她太低估暴风雨神了。
亚希彼斯现在十分担忧米诺斯的安危,这块矮石挡不了下波简阵的。
正想着,阿尔缇妮斯已经推开奥利等人,奔了过去,她不能让萨鲁杀了米诺斯,只要自己在米诺斯身边,萨鲁是不会让士兵射箭的。
萨鲁眉目一凛,使了一个眼色,就见船上跳下一列士兵,向阿尔缇妮斯冲去。他们的敏捷度显然比阿尔缇妮斯要高得多,还没等她靠近,就将她包起来。
“让开!”阿尔缇妮斯命令道,并且手推拒他们。
士兵根本不听她的命令,依然将她围得密不透风。
奥利、卡布斯、伊斯、塔卡四人想帮她,却被另一批士兵困住了。
无奈之下,她吸有大叫道:“萨鲁……不要伤害任何人。”
话落,包围她的士兵让开了一个缺口,萨鲁猝然出现在她面前,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暖的东西,冰冷异常。
萨鲁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竟找不到她熟悉的感觉。她只觉得背脊发凉。
萨鲁狭长的眼睛眯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被棉布包扎的脖颈上,瞳孔猛地一收缩,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手指轻抚着她的咽喉处。
没有任何话语,只有他低沉如咆哮的呼吸声突然,他的手指停了,眼神也变得恐怖起来,搂住她的腰,下了命令:“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一语落下,就像千万块巨石砸在阿尔缇妮斯的心头。
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她惊恐地看向米诺斯、亚希彼斯,还有奥利、卡布斯、伊斯、塔卡。
他说的可是这里所有人一个都不留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是残狠到非人类的眼睛。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叫。
听到她的大叫声,赫梯士兵们迟疑了一下,在他们心里,阿尔缇妮斯的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萨鲁狠狠地使了一个眼色,却让他们不敢不从。
接着,更多的赫梯士兵跳下船,向米诺斯的所在之处前行。
米诺斯拨出剑刃,准备迎战。余下的希腊士兵也奋勇地握紧手里的武器,打算以死相拼。亚希彼斯则紧紧地挨着米诺斯,儒雅的脸上是一派凝重。
赫梯士兵冲了过来,顿时,刀光剑影。金属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米诺斯的人比赫梯士兵要少了许多,不过是一时的抵抗。
同样的,伊斯这边也已是兵刃相见,为了自保,反抗是必须做的。只是当看到萨鲁的诛杀令时,奥利即使有过心理准备,也不免神伤,以至于影响了矫健的身手。伊斯在打斗方面本来就不怎么行,只剩下塔卡和卡布斯拼了命地抵抗。
眼见此景,阿尔缇妮斯急得泪雨纷飞。“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机会拿自己来要挟我吗?”萨鲁的手好象铁钳似的箍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他一直都暗中跟着她,但当她进入爱琴海领域后,他不得不停止跟踪,加之希腊王早已设立岗哨严防他,他只能按兵不动,以谋后策。如果贸然攻击,她必定会故技重施。因此他覆灭了希腊的岗哨,并用他们的船只来行进,让她防不胜防。
她可知道,当时她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有多伤他。
“不要,萨鲁,求你不要!”她嘶叫,甚至是哀求。
“是你逼我的。”萨鲁低垂着眸子,怒视着她。
“不,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完全都是你自己……不信任我。”
“信任?”这个词在他嘴里好似一个笑话,“我的信任早就被你践踏光了。”
他该信任吗?
三年前的那封信,三年后的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她从不曾说她爱他,信任有何用?
还是那个声音说得对,消除所有能帮到她的人,让她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
他不要信任,不要被背叛,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行了。
“你疯了!” 阿尔缇妮斯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那也是被逼疯的。”他的眸色血红一片,狂肆地对她说。
“我没有逼你,我没有!”她被泪水浸透的眼眸涌动着最深的悲痛。
眼见所有人都可能因她而死,她心急如焚,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她不要,她不要这样悲惨的结果。
她看着萨鲁,他根本没有打算停止这一切。
心里的痛,心里的怨,还有那不被信任的伤感,同时涌上心头。
她无法阻止他,只能靠自己来挽救了。
心中的痛,比前几天希腊和赫梯对战时还要深重。
暗月,帮帮我!
她在心里呐喊,只想着要挽救这一切。
这份痛引起了暗月的共鸣。月亮女神和太阳神一样,不管在哪里都被人供奉,没有局限。
暗月迅速地启动,阿尔缇妮斯璀璨的银发变成了泼墨似的黑,紫色的眸子不再澄清,而是如同夜空一般的黑沉,她的脸上不再有泪,只有狠绝。
她的变化让萨鲁一惊,对上那冷冷的眸子,他立刻联想起那次她因为误会孩子被亚述王所杀时的情景。她也曾如此骤变,宛若最绝情的魔女,看着他时,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那时的他,内心慌颤不已。
现在,她又一次……
他像是被打击到了,身子瑟瑟发抖。
他知道达芙妮死了,暗月已经回到了她身上。但月亮女神是在暴风雨神死后自缢的,所以他并知道她驱逐了昊月。他只记得月亮女神每每对付敌人时,用的就是暗月。
她是把他当成敌人了吗?
是在向他宣战吗?
这个意识让他整个人如坠入地狱般的深渊。
他握紧她的肩膀,低吼道:“你是打算要与我对抗吗?”
“是你逼我的。”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暗月显现,让阿尔缇妮斯得以甩开他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