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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赞许地说道——
“你很聪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这种事;不愧为先知。我们‘观察’的本质不是‘预言’未来;而是在某种意义上‘创造’未来、‘决定’未来。”
但实际上这个时候张可松的脑袋里在嗡嗡作响。
因为“观察”而“创造”未来
她怎么也难以相信“先知”会拥有如此力量。孤身拯救世界之类的事情;和这个能力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吧?网不少字!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诧异;因而继续说道——
“但你要清楚;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先知。已知有你;我;真理之门的那位先知。而或许还有什么其他人也生活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还是那个例子;一个人打开盒子;也许原子核已经衰变;猫死了。另一个人打开盒子;也许原子核没有衰变;猫还活着。如果是几个人同时打开呢?以谁的观察结果为准?”
“——这就是我们;先知;所要面对的问题。更强大的人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弱小的人同样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不同之处在于;强大的人起到决定性作用。”
张可松决定暂时压制心头的震惊、让头脑恢复清醒;问一个关键问题——
“你是说;如果我要让李真活着;但真理之门的先知要让李真死那么她的观察会改变我的结果?”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
“神农架行动之前我进行了一次观察。那一次;我想要类种被杀死。但我看到的是类种死;还有千万人的鲜血浸满土地。”
“这也就是我同你先前说过的;你在观察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比如你想要李真活着——他活着;或者死;每一种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在未来世界。如果你运气不好;看到的是他死那么你就算是帮了真理之门一个大忙。他的未来被固化了;他就会死。而为了不让那些普通人感到恐慌;我们必须学会隐瞒自己的力量;于是这个结果就成为我们口中的‘预言’。我们‘预言’李真会死——在他们看来;这与我们这些观察者毫无关系;那是未来注定的结局。”
“但一个先知进行观察的时候;更加强大的人;例如我、例如真理之门的那位先知;都会感受到你模糊的主观意识。或许出于某种目的;别人也会进行一次观察。他也许不知道你观察的结果是什么;但他必然会想要给你造成一些困扰。更加强大的先知的观察也会改变一些事情——”
“这种改变就会造成结果的不可控。也许你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穷人向魔鬼祈祷;要他拥有一大笔财富。魔鬼答应了他。于是第二天穷人的父母、妻子、孩子统统死;他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拥有一大笔财富’这个结果达成了;然而过程却未必是你想要的。”
“越是前景不明朗的大事件;我们所能得到的结果也就越模糊。假如你某一天心血来潮打算观察到一个‘世界和平不再有争端’的结果或许必定会实现。然而实现的方式却是数百万年之后人类因为某颗陨石撞击而灭亡——从此再没有争端;世界和平。”
“所以说我们的力量;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但也是魔鬼一般的力量。就是这种制约令每一个先知都不可能毫无顾忌地‘观察’些什么。因为观察的结果或许不是你想要的;达成你想要的那个结果的过程或许也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不要试图观察连你自己也无法掌控的‘大事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这种能力。”
“尤其是在关系到你身边的人的时候;慎用它。”
他说了很多;张可松安静地听了很久。
最终她说道——
“您想要说的是;无论好坏;观察者所观察到的最终结果是会被确定下来的。然而达成这个结果的过程;却有可能被其他观察者干扰。或者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困扰;或者是难以接受的波折;而我们都必须要承受它。”
“是的。”对方简短答道。
他最后说了一句话:“祝你好运;小姑娘。记得严守这个秘密。我之所以一直隐姓埋名便是由于这个原因。而你现在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很多人知晓如果你不想死;守口如瓶。”
其实帝国先知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有个细节描写。那是个彩蛋。真相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三章“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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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深山幽烛
张可松站在红色的天幕下重新想起这段对话来。也是因为这段话她来到了菲律宾——一方面因为全球的战事都很激烈;执行官大量派出的确是常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位先知提到过的“相互影响”。
她不知道自己所观察的那个结果会以何种方式实现;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进行了干扰。然而恐惧与忧愁攫住了她的心;让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慢慢走回屋子里。
猫还在睡觉。
今夜似乎注定将会相当平静。
张可松脱外衣、熄了灯;躺在床上。花狸猫被她挤了一下子;不情愿地往外挪了挪。等她躺好了;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挨挨蹭蹭地挤到她身边;一转头、一伸腰;将自己拉成一张弓;再次舒服地睡着了。
黑暗里有轻微的呼噜声;还有细微的呼吸声音。
过了四个小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三宝颜废墟都变得疲惫起来;就连城头的士兵都觉得眼睛有些干涩——毕竟没有远光灯;他们不得不时时眯起眼睛努力往更远方看起;以期能够发现有可能会出现的敌人踪迹。
但绝大多数人习惯性地相信这种时候应该一如既往的平静——白天才刚刚清剿了两个异化者;按照常理来说下一波人会在两到三个星期之后到来。
起了夜风。
也的确快到雨季了。雨季必然伴随着强风或者台风——这个星期里每天晚上都有大风吹过;吹得城头的灯火摇椅晃;有的时候还会吹熄海岸边的灯组与近海海面上的浮灯。
从前三宝颜的那个临海小码头已经被一圈高大的围墙取代;围墙上有钢铁的闸门。守军在围墙之后开了一道渠;搞成了类似船坞的东西。“船坞”里有四条柴油动力的武装巡逻艇;但今夜也都安安稳稳地待在避风港里;只在外围示警的时候才会打开闸门、进行海上作战。
风越来越大;海面上的浮灯开始椅。那东西是用荧光材料制成的;并不畏惧海水。然而今夜
忽然有一整排浮灯消失了。
城头的守卫者注意到了这点异常;当即警觉地举起望远镜向海面看。
一个阴影跃了起来——三米多长的身子;白色利齿在天幕的红光下熠熠闪耀。
“搞什么;这个你也吃?”士兵放下望远镜低低地喝骂了一句。那是一条巨大的鲨鱼;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进警戒区;将一整排浮灯都压到水下了。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拉响警报派出巡逻艇重新布置防线;然而士兵在看到第七条鲨鱼跃出水面的时候改变了心思。
今晚风很大;浪头很高。四艘巡逻艇都是小型舰;不会比一条渔船大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冲进鲨群出没的海域;搞不好就得出什么事儿。
士兵是一个中士;原本只是单纯的执行者。但今晚他想得多了一些——站在指挥者的角度考虑。便是这种心思让他放下了快要接触到警铃的手;又往海面上了几眼。
鲨群在水中游来游;或许是被排进海水里的生活垃圾吸引了吧。
不过这没关系——有了这些鲨鱼;敌人也不可能从水里潜伏过来。
他这么想着;又将身子缩回身后用砖头砌成的小小岗亭里;摸出一只香烟点着了。
烟味儿在空气当中弥散开来;士兵眯起眼睛朝远处看了看。心里终究有些小小的自得——他觉得自己的处置措施很恰当、也许明天会得到奖励。
但他没有发现其实那些鲨鱼的游动路线相当规范——就好像一队经过训练的海豚的在表演节目。它们几乎是排成一个方阵、不断跃出水面;将浮灯压到海面以下然后由另一条鲨鱼一口吞进。
浮灯不是鲜肉;吞了几只之后鲨鱼慢慢沉入海下。
但风愈发猛烈了;海面上扬起一人多高的海浪;即便鲨群的踪影都被风浪遮掩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人头在城墙之下的海面上浮现出来。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二十六个。
一共二十六个突袭者。
城墙被修建的时候考虑过眼下的极端状况——敌人突袭至城墙脚下;试图攀援上或者突破进。
因而当初的标准是按照修建水坝的标准来的。
新型复合材料构建坚实的骨架;再用巨量的混凝土浇灌出厚重的墙体——十米厚。在所有电子设备失效的情况下很难有什么力量能在短时间内摧毁它。而一登墙被轰击发出巨大声响;各处的守军便会蜂拥而至;将入侵者拦截在高墙以外。
这当然是针对普通人。还有能力者在墙后待命;以超能力应对敌人的超能力。
紧贴在墙下的二十个人似乎的确无能为力。
直到另一个人也冒出头来。那人穿戴着笨重的潜水服;似乎相当虚弱。他费力地爬上岸;在另外两个人的帮助下摆脱身上的束缚——这是一个身形瘦削;仿佛走上几步便会扑倒在地的家伙。
突袭者们都是异种最常见的容貌——脸上有细小的鳞片;獠牙的齿尖从唇角探出来。眼睛是橘黄色;中间一道细细的瞳孔。只是现在光线昏暗;瞳孔已经扩得极大;就好像整只眼睛都是纯黑色;
他们肌肉发达;青筋裸露;指甲好像锋利的钢爪;足有半米长。
但那个瘦弱的人看起来却真的是个人。
只是瘦得恐怖。就好像长年累月没法儿填饱肚子的非洲难民;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然而身边那些见到普通人便会发狂的异种却对他显得相当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帮他脱下潜水服的时候异种的指甲划破了那人的手臂。而这个面目苍白的男子竟然就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被浪涛声遮掩过。挨了打的异种没有暴怒;反倒恭顺地垂下手。
那人按了按手臂上的伤口;虚弱却蛮横地推开身前的几个家伙;一直走到城墙之下。
向上看是微微外凸的墙体;足有二十米高。身后则是黯淡而狂暴的海面;不时有浪头拍到海上;浸湿入侵者的衣服。但觉醒了的异种无惧这种程度的风浪;反而排成人墙将男人围在中间;为他阻挡寒风。
城墙很高、很坚固。但就是因为它的高度和弧度;这些人被墙壁的“肚子”遮掩下来;便是有人往下看也看不真切。
瘦弱的男人摩挲着墙壁。高墙建成已经快有一年多;墙根生长了潮湿的苔藓;甚至还有些贝类攀附其上。
但他不以为意;倒像是在抚摸老情人的肌肤。
两分钟之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而后;城墙开始消失。
没有哪个词儿能够更加恰当地形容眼下的状态——消失。
没有簌簌落下的碎末;也没有裂纹甚至解体的过程。好像有一层圆形的罩子以这个瘦弱的男人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那无形屏障让开了周围的二十六个异种;然后碰触到了墙面。于是混凝土的墙体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陷坑;原本填满了陷坑的部分而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陷坑继续扩大;墙体无声湮灭。
甚至正好站在他们头顶岗哨上的那个中士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颤动。
直到他再次站起身;习惯性地朝墙下看了一眼。
原本应该像是一层呼啦圈一样的“墙肚”竟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月牙形的缺口。透过这个缺口;哨兵看见了二十六个面目狰狞的异种;以及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扬起苍白色的面庞朝他微微一笑。
罩子猛然暴涨;哨兵还没来得及发出警讯;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长长的墙体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半圆形“城门”。这门足有五十多米宽;向内便可看到三宝颜市的废墟。
正中间的男子闷哼一声。城门再次扩大;将墙体彻底截断。
一个直径达到了百米的圆形罩子将他们保护起来;然后这男人迈开脚步;向城内走。
所过之处一切无声消失;地面好像被利刃切割过一样平整。
五分钟之后;移动岗哨才发现这里的缺口。他在刹那的极度震惊之后当即奔向最近的一个哨卡;不顾对方的询问按响警铃。
三分钟之后墙头一片璀璨光明;而城内响起第一声枪响。
但也仅仅是一声;转瞬即逝。
发生在三宝颜的枪响的确算是“第一枪”。
因为在长长的海岸线另一端;帝国驻军基地同样迎来了一波入侵者。
当第一枚炮弹在基地外围落下、掀起冲天土浪、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时候;每个人都意识到这并非敌人的惯例骚扰;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全面战争。
沉沉的海面上、翻涌的风浪间;无数条船只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