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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揉揉眼睛;再次打量外面的那些士兵。但老板娘此刻却急了起来;伸手要拉下卷帘门。只得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面目模糊的证件在她面前一晃;又向外指了指:“看见没?我是部队的人。这里是我们的观察点;现在被征用了。”
老板娘一愣;随即撇嘴伸手来抓他的证件:“你说我就信嘛?你哪里像部队的人嘛?”
这一抓就抓到了手;然后她翻开看了看;烫手似的将证件抛了回;苦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笑起来;往里屋一指:“你要躲就进躲嘛;我又不会叫大兵来砸了你的店。”
他这一说老板娘害怕;边笑边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然后一溜烟跑后厨了。
这时候李真才从雅间里走出来。
用不着老板娘说他也隐约知道外面出了事。论是金刚…16主战坦克还是那些装甲车;行驶在街道上的时候引发的震动都不会小。桌面上尚未收完的杯盘叮当作响;就连顶棚的吊灯都有些摇晃。
李真看了老板娘一眼;又看看。眼下他半蹲在卷帘门后;用一张椅子作掩护;朝李真低声道:“那小子我看是疯了;他竟然带人来了!”
李真默不作声地也俯下身看了看;问道:“这里的人都这么怕你们?”
一愣:“啊?”
李真指了指躲进后厨的老板娘:“你那一句话她可吓得不轻。”
只得咧咧嘴:“不是怕我们;是怕肖严。那段时间请愿的人在广场上被打;就是肖严带的兵。”
他又往外指了指:“您看;这次还是他带的兵。”
李真往他指的方向看过;真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眼下肖严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上;眯着眼睛听旁边的两个军官说些什么。他所在的位置离这家店并不远;中间只斜斜地隔了一辆装甲车。装甲车旁边几个巡逻士兵持枪走来走;偶尔还会笑谈几句。
然而如今的肖严却是不苟言笑;嘴巴微微抿起来;嘴角下拉;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李真注意到他身边的两个军官;一个是少校;一个是中校。
“他老爹肯定还不知道。”说道;又指那两个军官给李真看;“我之前说他是带着自己的卫兵想抓我们两个;刚才应该是回搬救兵了。就那两个;一个是哈德林;一个是王谦;都是哈儿狗一样的货色;最喜欢围着肖严拍马溜须。”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来:“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他一个人就能调动这么多的重型武器?”
耸耸肩:“所以叫他少帅嘛。”
“肖恒是什么态度?”李真沉声问。
想了想:“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倒是随后而至的庞飞鸿插嘴:“肖恒;前几年还好。您看肖严现在军衔是上尉;这就是肖恒的意思。那时候他还算是个好人;也算是聪明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是一两年前就变了——整个人像是发了傻;又好像鬼迷心窍;这么搞下;他在渝州待不住的。”
说完之后他从一边的空桌上抽出一根牙签剔牙:“您打算怎么办?”
李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嘲讽地笑道:“一蠢再蠢。”
与庞飞鸿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他似乎不是在骂自己。
李真朝门外看了看:“这种事情如果肖恒还不知道;他就真没法儿在这里待下了。你们觉得是肖严张扬惯了;想要给自己找个面子回来。但是;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一个人再蠢也得有个限度——你们觉得这么几辆坦克车、装甲车;且不说拦不拦得住我——能不能拦住一个以速度见长的级?”
想了想:“要跑掉是没问题的。”
“你也知道;肖严和他身边的那些人不会不知道。”李真笑笑;“今天一群学生涌过来的时候他不敢鸣枪;之前看上了郭锦媛也不敢明抢;只能背后搞些小动作——这么说吧;在你们眼里他是个纨绔二世祖;但是我在眼里;他连一个混混都算不上——就是混混也比他有勇气。”
李真摇摇头:“你们怕他?我倒觉得这人一直在装腔作势。至于这一次么;要我说就是肖恒搞的鬼。”
“要他儿子带人过来装腔作势;如果我低头服软最好;倘若发生冲突了;那也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他肖恒是深明大义的。可没他的命令;我打赌肖严不敢再过来。”李真微微出了口气;站起身。
庞鸿飞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那这么说也不算太蠢啊。”
李真走到门口;略一用力拉开了卷帘门;从贴着门上贴着的彩色玻璃纸缝隙当中朝外看:“得看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人。”
他的语气平静;脸色镇定。
然而觉得自己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团火焰。现在的局面对于他而言称得上是某种全然不同的“奇”体验;只不过这奇体验不是他喜欢的。
这种感觉很不爽——并未试图招惹什么人;却非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死缠烂打的感觉很不爽。
哪怕是从前在菲律宾的时候;被华约通缉——那时候也仅仅是做个样子。他可以舒舒服服地住在三宝颜;可以在当地派出机构里走来走。
然而现在;这位肖恒将军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够深。但这并不奇怪;他与他从前原本就没什么交集。
自己不会大开杀戒?这是自然。很多人是辜的。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他不想用在帝国境内。
或许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也许他们就只是想要让自己觉得愤怒压抑而已。觉得愤怒压抑;却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出手——就好比一个人在你面前阴阳怪气地挑战你的耐心;而你总不好拿一把刀直接杀了他。
那么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些离开这里?
李真叹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与庞飞鸿在一边低呼:“将军!”
但李真朝他们两个摆摆手:“别跟着我。”
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大概会被理解成“现在我要单刀赴会啦可能很危险;诸位都是一起喝过酒摔过碗儿的好兄弟就别跟着我了免得大家一起死翘翘”。
但李真来说的话;与庞鸿飞心里清楚;可能就真的是“别跟着我”而已——您二位是累赘。
于是他们在一愣之后及时缩回了身子。
门又关上了。
其实在第一辆装甲车驶上街头的时候;大部分商户就都像这家的老板娘一样;关门。下帘子。因而现在忽然有一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而且手中还提着一杆白色的东西;就当即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这很多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肖严。他刚刚冷静地同两个军官交代完任务;然后挥了挥手;两个人就转身;试图离。于是看到街对面的一家小饭馆台阶上走下一个人;目光炯炯;脚步沉稳。丝毫没理会不远处一个士兵的低喝;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
肖严当即变了脸色;愣了一秒钟;下意识低呼:“他怎么在这儿?!”
随即慌乱地挥手:“拦住他拦住他!”
他身边的人数不少;而之前喝问李真的士兵实际上已经在执行命令——两个人伸手试图抓他的肩膀。但这一抓就抓了空——李真已经出现在四米开外了。
街道本就不宽。出现在四米开外的意思就是;现在李真站在吉普车的旁边;同肖严面对面。然后他沉声问:“我在这里;你很意外?难道不是来找我?”
肖严这时候才将目光从刚才的位置收回到自己眼前、微微张着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有些心虚地用余光瞥李真身后的两个校官;但那两位眼下正在低声呼喝;不让被吓了一跳的士兵们抬起枪口对准李真;显然没想到要给他解围。
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位打算明哲保身的可能——因为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肖严带来的军队的的确确是将整个学校围起来了——这很容易办到;因为学校的另一面、靠山、地形高低起伏的那一边就是隔离带;没人会从那里逃走。
围下来之后就应当是要李真出来谈话。而那时候的情势应当是;炮口对准校园;枪上膛。虽然未必真就会开火;然而这么一来至少会让李真有所忌惮。
实际上也未必会对李真做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那是一只猛虎。
仅仅是想要他意识到一件事。
在渝州这里;谁才能说得上话。
在古代这叫杀威棒;还可以叫下马威。
然而就在这一切被布置妥当之前;他忽然从后面绕了过来;就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肖严站在那里愣了好几秒钟;着实不清楚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说;或者究竟说些什么。
好在李真给他解了围。肖严没说话;他就冷冷笑了笑:“现在又是做什么?要炮击校园?”
中校总算可以接口。他连忙打圆场;从后面跨到李真面前:“误会误会;咱们这是”
他想了想:“军事演习。”
这里出了事;消息很传开来。一些闹不清楚状况的士兵朝持枪朝这边汇聚;另一些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的则在边跑边打听。实际上来此之前的接到的命令是要帮少帅“抓逃”;不想眼下那个“逃犯”自己送上门了。
如果眼前的真是一个“逃犯”想必肖严非常乐于看到这么多下属汇聚在此。但问题是
他有点儿手足措了。
实际上下午他带了一队人的时候;就压根儿没想到李真能脱困。他们紧赶慢赶晚了一步;却发现自己手下的六个生化战士被人一个个地丢了出来。当时真是吓坏了——有些人“吓坏了”的反应就是缩在某处瑟瑟发抖;而肖严“吓坏了”的反应就是第一时间拿起枪。
现在他的吉普车附近;几辆装甲车与坦克旁边;差不多已经围满了人。
李真冷哼一声:“军事演习?”
他从中校的脸上移开目光;看向肖严:“你也这么说?”
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一些人知道他;但仅仅是“知道”——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却记不住他的相貌特征。一个所谓的“战斗英雄”毕竟不是某某娱乐明星;何况哪怕是对于某某娱乐明星来说;也会有很多人觉得“如雷贯耳”;却真的不清楚他们长得是什么样子。
所以一个人穿便装的人用这样毫不客气的语气质询他们的“少帅”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但毕竟没人会蠢到跳出来;“狗仗人势”似地问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和我们少帅说话”之类的蠢问题——那种人一向存在于某些虚拟环境当中;现实里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是事态变成了围观。
肖严觉得自己的脸当即熊熊燃烧起来——好在眼下已经入夜;用来照明的是灯光。他将头略微低了低;面容便隐藏在军帽的阴影之下;没人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用还算镇定的声音说道:“是。”
李真紧盯着他看;然后轻蔑地笑了笑。
“我早说过;你不是个合格的纨绔。”他微微退后一步;仰起头看着对方;“你的胆子太小;做事也没担当。你父亲要你来做这种事我想要么就是他实在太蠢;要么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不过我好奇的是;他会拿什么来确保你的安全?就不怕这么几次三番惹恼了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么?”
到这种时候;一边的中校低声道:“阁下;得饶人处且人——”
李真转脸看看他;突然同样低声道:“你吗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中校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瞪大眼睛。
而李真已经冷笑道:“既然来了;那么就别走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那柄白杆似的朗基奴斯之枪;在肖严所在的那辆吉普车的车头上轻轻划了一下:“你今晚就留在这里。”
然后看了看那个中校:“你回告诉肖将军;他儿子就在我手上。我非常好奇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论想要说什么;两次派人过来;自己却不来见我;我相当不满意。”
话音落下;吉普车的车头发出一阵脆响。脆响过后便是沉重的金属落地的声音——沿着他刚才划出来的那一条线;半个车头被平滑地切开、倾倒在地;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犹如人类内脏一般的横截面来。
车一下子哑了火。而肖严终于叫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扣押我?!”
李真冷笑:“你该庆幸我没杀了你。”
中校微微退后一步;紧盯着李真:“阁下;我知道从前您或许不在乎这些枪枪炮炮;但是您得知道时代在发展;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既然来了;就必然有把握。”
“您当真觉得我们是这么不堪一击;而您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他终于撤下恭谨而惶恐的表情;冷冷一笑;“那么我们就是真的愚蠢了。”
这句话音落下;整片空间里忽然想起一阵低沉却转瞬即逝的声音。
这声音就仿佛你将电视开了静音;然后闭上眼睛——耳朵里有轻微的嗡鸣;听的并不是真切;却挥之不。
这声音李真是熟悉的。
这意味着附近有力场限制装置;并且不止一台。而他很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