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了一个“帮”字儿。所表达的情感可与“帮我”全然不同。此时她似乎恢复得更好;声音不再喑哑哽涩;而变得越发圆润动听起来。
“你是人。”她继续说道;“帮帮我;我满足你三个愿望。”
“我是魃。”
而李真觉得她的话自己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过;而且据说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并不怎么好。
不过他不是渔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眼前这位也属同类。甚至算得上是其中比较强大的几个。于是他想了想;摇摇头:“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可以帮你。但是在帮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魃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她的表情已经越发生动;甚至可以试着轻轻椅臂膀。但她的手臂仍旧贴在身体两侧;就好像是被胶水粘上去了。
其实她的发音有些古怪;李真只勉强能够听得懂。他猜测那也许是数千年之前的古汉语发音。而那时候的汉语流传至今大概也和外语差不多了。然而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一位说的是大白话?
他当然不认为古人谈话用的就是书本上的文言文。据说三百年前的帝国某位皇帝还在奏折上直接批示道:“都是放屁!”
但至少。她不该说出“满足”或者“愿望”这种词儿吧?也许古有“满足”一说;但关于“愿望”;这明显是后来才出现的。
于是他在魃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后说道:“你学过我们的话?我是说;除了我;你最近还和什么人说过话;或者听他说过话?”
魃表现出了相当的镇定。从持续千年的长眠当中苏醒过来的她似乎在短短时间里就相当客观地认识到了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而眼前这一位又似乎并非普通人。
因为李真已经试着流露出某些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想必这种气息与目前还算得上友善的态度能够这一位更加冷静。
她动了动嘴唇;简短说道:“和猪。”
“和猪说过。它说;我听。”
李真一愣神。随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了颤。他听的的确是“和猪”。
问题在于眼前的这位是类种;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孝子。拐着弯儿来骂自己这种事绝不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
于是他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意识到;她说的那个字或许是“烛”。
烛龙的烛。
他便又重复一遍:“烛龙?”
魃点点头。
然后她晃了晃自己的肩膀;将最后几根手指从腿上拉扯下来。接着她又做出一个令李真吃惊的举动——
她将手抱在胸前了。
就好像一个**的人类女孩子所做的那样;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这动作显得既可怜又羞涩。
李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这一位类种;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反常。她表现得多么像是一个人类!可这就恰恰是最为异常之处!
对方做出这种动作;李真不得不微微退开一步;往四周瞧了瞧。但地上除了泥沙便是土石;连一片树叶都没有。他微微叹口气;抬头看着魃的眼睛;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然后他将那衣服举起来;慢慢送到魃的面前;用眼神询问她。
竟然与所料的结果一样;对方接过去了。
起先他还担心那流淌着“熔岩”的手臂会将衣服化为灰烬。但就在魃的指尖触及衣料的刹那间;赤红的颜色从她的指尖开始消褪——赤红色褪去;便露出雪白色的肌肤来;同人类女性的肌肤看起来毫无二致!
“熔岩”一直褪到了尚未完全恢复原本形态的腰际;随后速度变慢;化作白色的细纹攀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只有人类女性的形体的话;而此刻就变得更加“不雅”——只看上半身的话;她完全就是一个半裸的女孩子。再去瞧那双眼睛;会发现眼眸当中的赤红也随之褪去了;变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在这种情况下李真不得不暂时低下头。因为眼前这位看起来
实在同路西法;或者说烛龙走不到一路去。
他完全没法儿想象这么一位将某个人类撕成两截;喷洒得自己满身鲜血。倘若真的是“友军”;那他之前的行为可就实在太失礼了。
等那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歇止;李真再次抬起头。
魃穿上了他的短袖衬衫。这衬衫显得大些;便齐着大腿根将下面也遮住了;只是边角被尚未完全消退的赤红色液体灼烧;微微焦黄。但总地来说;她的确将这件衬衫傣了某种味道——
那种“男朋友衬衫”。
她面容姣好、身段修长;一头青丝柔顺地垂下来;一个人站在青铜的基座上;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眉头;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
李真因她这种镇定而感到诧异。因为据他所知这一位已经被封印了数千年。但现在她就好像刚刚从午睡当中醒过来;因为过多的睡眠而头痛;正打算出去走一走。
不但同类种这个名字联系不上;就是同“魃”这个名字也很难联系到一起。
他看着魃;对方也用哀求似的眼光在看他。李真感觉怪异极了——哪怕这一位现在告诉自己她要毁灭地球争霸宇宙;他都能更加容易接受。
因此他打算尽快结束这种略显尴尬的局面;单刀直入:“烛龙和你聊了多久?你和它;是敌是友?”
魃不安地看了看李真;又看看自己的脚踝;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似乎害怕从那里再传来痛楚。她抿了抿嘴;低声道:“它是父亲的敌人。”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场战争。那么它也是我的敌人。”
“你就是它说的那一位?”
她用三句话试图表明自己的立场与身份。于是李真看着她思索了一会儿;又问:“它只是来同你闲聊?或者另有其他目的?”
“它要我加入它们。”魃低声回道;“它告诉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世界;我们就徘徊在毁灭的边缘。但是我牢记父亲的话——我牢记他的话。”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最后那句她重复了一遍;似有其他意味。然而或许又是对她那位“父亲”;也就是黄帝的悼念。这令他有些疑惑;然而这疑惑很快就被其他一些想法淹没。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稀奇
倘若他只有从古籍里得来的资料;大概已经认定这奇特的类种便是自己的“友军”。然而问题是烛龙似乎已经与她交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倾听者——要知道之前湖岸边是有十一台基站式力场限制装置的。而肖恒在对付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动用数量这样巨大的规模。
这意味着或许眼前的魃在之前的时候曾经苏醒;就像她刚才一样;可以简短地进行交流。
又或者类种之间另有一套交谈方式——像当初应龙一样直接将信息印在对方的脑海里。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发生的事情
李真又花了十分钟才弄清楚这个问题。
真理之门的势力在数年前渗透此处;实际上就是为了寻找魃。
在一年之前烛龙寻到了她;并且将其试着将其唤醒。对方与自己一样;起初只赋予她有限的行动能力。例如可以进行交流。
就好像从前以那种温和宽容的态度试着将自己拉过去一样;它以极大的耐心同魃进行了“友好交流”。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它几乎将这数千年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灌输进了这位的脑海——尽管它自己也是道听途说。
实际上烛龙的中心论点相当简单——大灾难即将到来;必须在人类与人类和类种之间选择一方牺牲。
令李真感到惊奇的是;身为天然异类的魃竟然拒绝了烛龙的邀请。
而她对此的解释无非只有一句话——“我牢记父亲的话”。
李真很想知道当初的黄帝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但这个数千年之前的古老存在回应他的竟然是一句
“无可奉告”。
看她说出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除了用在某种正式诚以外;更加广泛的作用是令人憋出内伤。
魃拒绝了烛龙的邀请。然而不得不说;那一位在与一个人完全撕破脸面之前的确配得上它在某部经典当中的另外一个身份——它竟不厌其烦地努力了一年之久。或许它曾经说过的某句话的确是真实的——同类之间不会相互杀戮。
然而封印一旦被解开。魃的力量就变得越来越强大。似乎是有了李真这样的一个前车之鉴;烛龙意识到它必须将魃的力量维持在一个可以被它制约的程度。因而沿湖的那些异种与力场限制装置便也可以得到解释了。
最终李真循着蛛丝马迹来到此处;而那时候烛龙仍旧在做这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做的事。
这便是说
“你听到了我和它的对话。”李真沉声道。
魃沉默地点头。
“那么你对此有何看法?”
赤红色已经褪到了脚踝部。而一抵复类似人类的形态;似乎疼痛变得更加剧烈。于是魃的眉头蹙得更紧。古籍当中说魃是相貌极美的天女;这在李真看来名不虚传。尤其在穿着这样一件衬衫的情况下。
即便他的心中仍有疑惑;觉得敌友未辨;仍旧不禁从心底生出一丝赞叹来。
他从前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是夜鸢。然而夜鸢同这一位比起来;便显得光芒黯淡了。“貌若天人”;所指的便是如此相貌吧。
于是他微微皱眉;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现在当然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且不说她有可能并非“友方”。就另一方面来说她是黄帝的女儿。
而自己和很多人;是黄帝的后裔。眼下他身体里的古老血统渐渐苏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自称为黄帝的继承者;甚至可以说是同黄帝血缘关系最近的一位。
这意味着;眼前这个魃应该算是自己的祖宗
虽然这位“祖宗”并非被诡在台面上那种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牌位;也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但他的心里仍然生出了奇特的违和感。
这事儿他从前就考虑过——比如某个人穿越去古代结了婚
安知不是乱了伦呢?
李真微微晃头;将这些念头统统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不是想这些时候不是想这些时候
他有朽恼地在心里叹了一声。为什么思绪如此混乱?这完全不像是从前的自己了。
这时候魃回答他的话——
“你帮我;我就帮你。”
声音已经变得越发悦耳;就像风铃发出叮当脆响。李真让自己又退出退出两步;低头思索一会儿;又抬起头:“那么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是这样的立场;为什么会被封印?而在将你封印之后。为什么又用这东西把你束缚起来?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女儿采取的手段。”
魃睁大的眼睛;第一次露出淡淡的微笑。然而却是苦笑。她轻声道:“父亲连自己也封印了;为什么不会封印我呢?”
“这应该是一个属于人的世界。而我;即便是他自己;在他看来也是有可能毁灭这个世界的人。于是他令我吞下了他的血肉;禁锢了我。而之后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会身在此地;我无从知晓。”
吞下血肉。李真盯着她看;而对方眼下已经没有什么扭捏的意思;似乎那一层薄薄的衣物就为她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
这就是说黄帝的血肉可以封印类种?也许相比像蚩尤一样被分尸镇压。这种方式的确算得上是温和。
李真又将她所说的话细细回想思量一遍。而这期间魃一直默不作声;双脚陷在青铜的基座上一动不动。
实在找不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若要说疑点的话;便是烛龙在明知这个人有可能成为敌对者的情况下;为何刚才没有对她发动打击。
若是说其实他们才是一伙的也过得去。
若是说因为有自己在这里它不敢多耽搁;或者类种之间的确不会相互残杀。也过得去。
面对一个陌生人;仅仅依据十几分钟的谈话和从古籍当中的传闻来判断是“好”是“坏”本就不是一件靠谱的事情。于是李真呼出一口气;笑了笑:“好。我相信你。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谈。”
“不过你有没有想好;脱困之后何去何从?要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传说里有点儿不同。”李真摊开手;“知道有关你的传闻么?”
实际上他心里想说的是;这一位似乎没有什么被“拯救”的价值。她是一个类种;然而她竟然怕疼!
他更倾向于——假如有可能的话;用某种方式继续将她封印起来;深埋地下。她并非人类;即便再埋上几千年也死不掉;假如再失去了意识;那便真的是“小憩”了。
因为这世界上的异类已经太多。人类之间尚且会厮杀到不共戴天、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更何况是类种。在这个群体当中;他所信任的只有自己;即便对于应龙也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惕之心。
而现在又知道了路西法的另一个身份——烛龙。他便已彻彻底底地从第一次亲眼看到巨龙时候的震惊与喜悦当中摆脱出来了。
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