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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渝州的时候;将军府的厨子都给涨到一个月九百了;还包食宿。”电子本发出“叮咚”一声响;络连接上了。
现在连接的是世界;不同于从前的万维;开头只需要输入一个“w”而不是三个。这东西也是南吕宋搞出来的;具体使用的是什么科技李真搞不明白;据说并不需要什么线缆连通。
“那你的渝州怎么办?我记得你从前是想要大干一场——”北川说。
李真终于抬起头;等待屏幕上的条:“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会有这码事。可如今”他指指南边;“有那东西;我在哪里都一样。”
北川晴明默然了一会儿;低低道:“时间还很多。用不着担心的。”
“我没担心啊。”李真真诚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条走到尽头。李真重将视线投在屏幕上。
一个zhèngfu站。
李真点了几个界面;于是看到一张照片。
北川也凑过来瞧了瞧;默不作声。
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笑得很和善。她穿着浅灰色的套装;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而她的身后是两面旗帜;上面的图案有些陌生——那是橘黄色的底子;左上方绘有一枚红色十字星和一对白翼。
李真撇撇嘴:“这国旗可真不好看。”
照片的底下有一行说明文字——南吕宋共和国总统张可松出席
李真盯着那照片瞧了又瞧;随即微微叹口气。
北川听到他的叹息。问:“怎么了?”
李真摇摇头:“你说我这么一个离家出走的男人。现在没存款;没车;没房”
北川晴明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但心里觉得松一些。他现在可以开玩笑了。或许在他的心里。事情的确没有多么严重。
她就不再说话。只偶尔瞥一瞥李真手中那个电子本的屏幕。他们走在空旷而寂寥的雪原上。可看起来倒好像是在散步。李真也不说话;像是一个初次接触络的孩子那样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近乎贪婪地浏览有关南吕宋的一切信息。
其实世界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在世界上大部分区域连通了——也包括渝州半城。
然而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络。第一次亲眼看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感觉就好像终于写完了作业;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他们离开摩尔曼斯克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钟;而北方的天黑得早;到五点钟的时候星星已经出来了。但前方还是雪原;以及倒伏在地的枯树;不见人烟。
北川晴明保持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沉默;终于在隐约听到从地平线传来的西伯利亚狼狼嚎的时候问:“你真打算一直走过?其实我可以带你一起飞的。”
李真从屏幕上抬起头;惊讶地看她一眼:“我以为你想和我在雪地里走走”
“你早说的话我们现在就有热饭热菜吃了。”
北川晴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口气:“你好;我不跟你计较这事儿。”
说着她在身边卷起一团旋风;地上雪沫飞扬。她没再问为什么李真现在像一个守财奴那样不肯轻易使用自己的能力——尽管她已经清楚他仍旧拥有它们。两个人的身影很被风雪吞没并且高高升上天空;大地在身下飞退;雪原以及枯树林也飞退。
她在李真的指点之下艰难地找到“冷杉与鹰”的那个营地。木屋还是从前的木屋;但从高空向下看李真发现了几个隐藏在树林里的暗哨。他们在木屋之外降落;暗哨并未出现。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戴炳成已将自己的话转告了荣树;而荣树也向基地守卫告知了他们两人将返回的消息。
并未经历太多波折李真与北川就深入地下;迎接他们的是赞叹的目光与欢呼。所幸这里留守的人并不多;四十多个人的热情并没有让李真感到心烦意乱。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好心情接受人们的这种善意与崇敬;他甚至还同那些人喝了几杯。
在他来看这个基地里的普通人——除了“人类”之外的那些普通人也都是值得他敬佩的。因为他清楚这些人并不是像自己那样被“命运”推上这条路——他们是自己走过来的。
而今这条路似乎终于走完了。
短暂而欢乐的混乱并未持续多久;在李真说自己已经要饿瘪了之后人们发出善意的哄笑;留给他和北川晴明一些私人空间。
李真并不能指望这里的战士们像女佣一样细心体贴;而且现在他的确也只想吃热菜热饭而已——这是一种心满意足之后的小任xing。
最终他们在简陋的厨房里找到一些东西。这里是西伯利亚;肉当然是很多的。厨房当中有一个巨大的冰柜;李真打开它之后看到了大块的肉——不是那种可疑的大肉块;而是土生土长的野兽肉。他依靠蛮力用菜刀剁了一条大大的后腿。把它冲了冲扔进一只铁锅里;发出冻的一声闷响。
北川晴明不满地看看那锅;说:“你就这样煮?”
李真又找到一些瓶瓶罐罐;用指尖蘸着尝了尝;往锅里面倒。他说:“你不懂;做菜和战争一样;在某些领域都有属于男人的浪漫。比如做肉这种事情;我觉得男人做出来的就总比女人多了点儿野xing的味道。”
北川笑着说:“你指那种半生不熟的?”
李真端着锅接了满满的水;点着火;看着火舌舔舐黑黑的锅底。大摇其头:“不不。恰恰相反。对于男人而言;肉要美味就只有一个诀窍——时间。只要你能耐心地把一锅肉炖上五个小时;哪怕只放盐也是上美味。”
北川晴明不和他辩论;又找到一袋米。她用女人特有的细心将米淘了四次。接水着。然后在厨房中间的铁质案板旁坐下。
李真便发出指示:“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该喝粥。”
北川出神地看着炉灶上的火焰。这间简陋厨房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是荧光材质。于是大火为整间屋子带来弄浓浓暖意;并且用暖黄色的光线把墙壁给镀上了一层金。
看了一会儿她指指那锅:“你可以让它熟得些。”
李真看着他面前的电子本摇头:“慢一点也是好的。很多事情做得太。最后总会有遗憾。你不觉得普通人的生活也很美好?”
“你这种口气像是一个亿万富翁羡慕湖边的捕鱼人。不是人人都能够体会的。对于那些普通人而言;你所有的一切仍然值得他们羡慕。”
“我没有否认这一点。”李真说;“但我还是想过得慢一些;尤其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
“其实”北川斟酌着词语;“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宇宙的碰撞?就像你对我说的;沈幕得出的那个结论。我们现在就好像是一群生活在皮球上的细菌;我们费力地与另一群细菌战斗;渴望取得胜利。我们还患得患失;做出一些牺牲。然而对于另外一些事情而言;我们所做的并不能改变什么——”
“也许就在我们取得完全胜利最终认为一劳永逸的时候;从路边走来一个孩子。这孩子伸出一只脚踢一下子;皮球就滚进水沟里了。我们的一切会不复存在;我们从前所做的也毫意义。”
李真眨眨眼;温和地笑起来:“这简直就是一定的事情。任何事物都有兴衰荣枯。我们的世界从前就经历过碰撞;也许这一次会来得加激烈——第一次是电力失效了;第二次是空间紊乱了。或许第三次;或许就在明天;强力和弱力不存在了;我们连感受都感受不到就彻底消亡了。”
“但是我们又没法儿改变这一切;然而也不能因为这种可能xing就什么都不做——那样一来连眼前的美好都没法儿享受了。所以我说;别走得太;我们还是安心等这锅肉炖好;做好眼前事。”
北川脸色黯淡地点点头。
李真就又说:“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你这种感觉;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经历过;而且一定比你我加强烈。可幸好同时类种也苏醒了——一个危机迫在眉睫;另一个危机还在天边;那人们的注意力就自然转移到眼前了。”
“这事儿分散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思考现实调整心情。但今天——如果zhèngfu宣布说类种的危机已经荡然存;人们肯定会欢天喜地。至于宇宙层面的事情也就被这种喜悦冲淡了。等到人们再从这种喜悦里冷静下来;我想他们也一定能足够坚强地面对大的危机。”
“你说得对。”北川晴明说;又叹口气;“可是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来调节自己。”
李真起身走到炉灶边掀开盖子;拿筷子捅捅那只巨大的后腿——表面已经变色变软了;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水面上浮着一层黄褐色的沫;随着沸汤起伏。他就拿汤勺将沫撇干净;说:“慢慢来;时间有的是。你有一辈子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君王
荣树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回到这个基地的;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王濛。
李真对此稍稍感到意外——他本以为那个人不会再回来;而是会带着他的“族人”消失在西伯利亚的茫茫雪原上。
这时候他正和北川坐在饭桌前吃晚饭。昨天晚上他做的“有男人野性味儿”的大腿肉宣告失败——因为野生动物的肌肉纤维比较粗、脂肪含量比较低;所以按照他的做法儿弄出来的是一锅尽管煮得很烂但却柴而无味的东西;因此今天的晚饭是北川主厨;弄的是煎肉排。
看到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李真很热情招呼他们坐;并且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荣树的脸上本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懊恼神色;但在看到李真的样子时;这种神色很快被惊讶的情绪取代了。
因为在他看来
李真似乎变了一个人。
之前遇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偶尔也会有淡淡的笑容——尽管看起来并不是那种阴郁冷漠的笑;但也总会令人觉得那或多或少是一种强迫性的自我调节。但现在他脸上的笑和之前的笑是不同的——这微笑似乎的确是在“微笑”。不包含任何复杂的心思或是暗示;就是一个普通人那种放松而愉悦的笑容。
荣树意识到;李真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卸下千斤重担、解甲归田了。而这种安定的笑容在令他诧异之后又使得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因为这似乎意味着。那件至今令他担忧的事情在李真这里或许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在微微一愣之后脱下外套、抖掉从外面带下来的寒意;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李真又抬眼去看王濛。
这位先知的脸上带着些欲言又止的神气。很明显有邪想要对李真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就仿佛他甚至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出现在此地。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在李真的对面坐下来;将双手搁在桌面上;只说:“我没想到你在人类的军队里拥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这么说你是同戴炳成见过面了。”李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怎么说?”
王濛往两边看了看。北川晴明和荣树对视一眼;打算离开这屋子;李真却推开面前的盘子站起身。说:“那我们出去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这房间;来到走廊里。
于是王濛就变了一个脸色——不是之前那种期期艾艾的神色;而是变得有些急切。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呢?”他说;“你告诉我和我的族人可以找到一块不被打扰的地方生活下去——但是那位戴将军却要我和我的族人永久地离开西伯利亚”
李真诚恳地点头:“抱歉。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我没有兑现诺言。但我想要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赖账的人。其实这事儿也算是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但你对我承诺过的。”王濛说。
李真无奈地叹一口气:“我知道。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同样是苦恼而令人惭愧的。但是一开始我的确做了精心部署——比如我知道那东西会带来极度酷寒。一惮低温到来;绝大多数帝部队就不能再继续作战;那么等你在摩尔曼斯克找到了你们的族人之后;你们就是一支令人难以忽视的力量——戴炳成不会冒险当即驱逐你们。”
“但我没找到他们。”王濛叹息。“我本以为我的族人会比我想象得多;可是他们不在那里。”
“所以;结局是这样子。”李真伸手去拍他的肩头;“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戴炳成应该只是要求你们离开帝国的土地——他早知道你们的身份;那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容忍和让步的表现。他持有的善意比我想象得多。”
“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王濛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真先是愣了愣。花两秒钟去看王濛的表情。随后他注意到对方微微耸了耸肩;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句是一个微嘲的玩笑。这事儿令他有点意外——王濛的心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些。
于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也在对方预料之中;并且王濛已经做好了接受那个结果的准备。所以他笑了笑:“那么你们同我一起去吕宋?”
“其实我怀疑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