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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的空乘面前卖弄一番。
然而空乘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她仍旧微笑着点点头;确认了其他三个人的需要之后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开了。
沈辞痛苦地转身掩住了脸;她觉得自己的人都被于永强丢光了。只巴不得快点下飞机才好。
等饮料端上来;于永强胡乱灌了一通;长长打了个嗝之后;齐玲玲才小口抿着水;怔怔地说:〃其实有时候在电视上看见你那个朋友我总觉得有些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那肯定是在电视上嘛。〃沈辞抢白道;〃电视上看多了不就熟了。不过;哎;你说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他?都是平阳人。〃
她拿胳膊肘儿撞了撞于永强的肋骨;于永强缩缩身子道:〃去一边儿去。你住在平库区;上哪儿见他——远山你说是不是。〃
但自从上飞机开始;齐远山一直是微微皱着眉头的。经历了这些年的变故;那个在长途车上分给李真一盒饭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而且是饱经风霜的青年。因此这种微微皱眉的表情显得他更加老成——于永强总算注意到他的异样;问:〃你怎么了?老苦着脸干嘛。〃
〃我是在想〃齐远山转着桌上的玻璃杯;不安地说;〃咱们会不会给李真带来什么麻烦。你还记得当初政府的人找到咱们的时候;这些年咱们住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以前咱们开店;总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周围那些人看不上咱们这个小店面;所以没来找咱们麻烦。〃
〃但是我这两天又琢磨了一下子以前粮食紧俏的时候;咱们每次都能排上号领上足额的。开牌营业;工商局也从来没找过麻烦;手续一天就办完了——不说现在;就是六年前哪有这样的好事?也没人来检查卫生;消防什么的——你知道隔壁老周;隔三差五就得花钱打发那些大爷。〃
〃你再想李真的话。他说总算能把咱们接过去了;就说了一句。他这个人;要不是不得已早就想把咱们弄过去了吧?〃
〃嗨;能有什么不得已。〃于永强耸耸肩;〃他爸他妈都早接过去了——你毕竟是他朋友嘛;总隔了一层。现在能想起你来也挺好;你可别小心眼儿啊!〃
〃远山不是那个意思。〃沈辞又瞪了于永强一眼。她从前在平阳的一家商场里做售货员——从挺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要说起来的话;对于人情世故之类的东西她倒要比这三个人懂得多;看得开。
〃远山是想说;咱们就好像人质是不是?〃她询问齐远山的意见;〃。';!所以咱们做了什么政府才都知道嘛。但是他没想明白要留人做人质干嘛不留李真他爸他妈对不对?〃
〃是。〃齐远山承认了。
〃嗨;你这不扯淡么?你自己都说了不如留他爸他妈——这不可能。〃于永强靠在椅背上不屑地说。
〃也就你是个愣子;什么都想不到。〃沈辞拿手指戳了一下于永强的脑门;〃要是谁把你爸你妈扣起来不让走;你还不恼了?还不得拼命?你以前不是出去混的吗?一个你惹不起的人;当着别人的面给了你一耳光;你脸上能过得去?不得拼命?要是私底下他给你一耳光;你还不是像个孙子一样就那么着了?〃
〃谁敢打李真耳光啊?〃于永强十分地不服气。
沈辞懒得跟他说了;只跟齐远山说:〃那要我想啊;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们知道李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也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所以就把你留下来了——不用撕破脸;李真那边吧〃
她小心地看了看齐远山的表情:〃李真那边儿吧;也不能够像为了他爸妈一样急眼毕竟隔了一层嘛。国家大事我不懂;但是从我这里看就是这么回事儿。他那么厉害又跑去额外弄了一个国家出来;帝国那边肯定不乐意。有你在这里;总还算是有根线儿牵着他;也不怕他对这个国家无情无义——好歹有个念想儿。〃
齐远山看见她的脸色;摇头笑了笑:〃我没事儿;我知道的。朋友之间处成这样我知足了;他一点儿都不亏我什么。其实我也是你这么想的;所以我怕他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怎么现在政府就把我们交出来了?〃
沈辞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知道。大人物的事情咱们怎么能知道。〃
齐玲玲挽上齐远山的胳膊;柔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到了那儿不就知道了。他本事大;咱们眼里的麻烦对他那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齐远山只好〃嗯〃了一声。
旅程当中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四个人已经可以看到机场长长的跑道了。
这个崭新的国度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像天堂一般——因为人烟稀少;大片大片曾经被人类占据的土地上已经重新生长出茂盛的树木。它们是热带的树木;在四个人眼中自有一番别样的风味。与温带的同类们相比这里的树木更加葱绿多姿;碧波万顷的绿色海洋里偶尔还点缀着红或者黄的颜色;仿佛是欢迎他们的彩色装饰。
这里的天更蓝一些;温度更高一些;空气更好一些。即便是心神不怎么安定的齐远山都忍不住舒展开了眉头。他搂住了齐玲玲——后者悄悄湿了眼睛。隔了很多年之后;她终于回来了——尽管这里的名字已经是南吕宋了。
飞机终于平稳落地。但于永强觉得有些失望
因为机场上可没见什么欢迎的队伍;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一台车而已。他悄悄嘀咕了一句:〃这也不合规格啊。我可是开山大弟子啊。〃
沈辞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说话;别给我丢人。〃然后转过去弄自己的衣服。
机舱门打开;齐远山第一个走出去。
他一眼就看到李真了。
李真站在一辆灰色的suv旁边;脸上露出笑容。看到齐远山之后他张开双臂大步走过去;待对方刚走下最后一级便拥抱了他;用力拍拍他的后背。
〃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他说。
齐远山愣了一会;才同样拥抱了李真。那句话比任何欢迎语都令他心里舒坦;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笑起来。
第四十三章 南都(二)
李真退开一步;再端详齐远山一眼;看到后面走下来的于永强。于是他错过身子给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气色还不错啊。〃
〃这个啊;托您的福〃刚才还不大乐意的于永强在看到李真的时候就莫名地紧张局促起来;只说了一句话便不知道该接什么好;急中生智拉了沈辞上来:〃哥;这是我媳妇儿;上次你没见着。〃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媳妇儿也变得局促起来了。沈辞把笑容在脸上挤了又挤;才憋出一句:〃您好;您好。〃
李真笑着对她点头:〃欢迎;欢迎!〃
然后沈辞才缩回到于永强的身后;咂了咂嘴;在心里想:〃妈呀——这就是大人物啊——一看见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实际上;任谁看到一个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都会在第一时间生出这样的心思吧——那已经不太像是人;而像是神了!
而且这〃神〃看起来又这样谦和平易。
随后李真看到了齐玲玲。他微微一愣。
四个人原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脸上;这时候便都去看齐玲玲——怎么了?
可是齐玲玲本人都有点儿手足无措了。齐远山连忙介绍:〃这是我媳妇儿;齐玲玲。〃
李真哈了一声;笑起来:〃怎么会这么巧——远山;你福气不小!〃
齐远山和齐玲玲一脸茫然。
李真向着齐玲玲眨眨眼:〃我们见过的。〃
于永强和沈辞也变成一脸茫然了——合着齐玲玲说的还是真的。
〃那天晚上——公园的长椅上;不记得了?〃李真笑着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高兴过了头了这种说法可不好。于是赶紧接着说;〃咱们见面聊了几句;我问你从菲律宾来帝国后不后悔;你说不后悔。然后就再没见过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远山有福了。〃
齐玲玲瞪大了眼睛:〃啊还真是你!〃
她赶紧拉了齐远山一把:〃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难;睡公园的时候;有天晚上有个怪人走到我旁边;我还以为是抢劫的;结果他倒还给了我钱?真是他呀!〃
那天晚上正是〃李真〃杀死了沈幕的那一晚。
这小插曲意外地令五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李真大笑:〃走吧。上车。咱们路上慢慢聊。〃
南都是在三宝颜的废墟上重新建设起来的。但无论拥有多么巨大的热情;五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完全地新建一个城市。因而作为南吕宋的首都。南都看起来有些〃寒酸〃。你很少能够看到超过六层的高楼大厦;更多的是两到三层的房子。
可便是这样的建筑都快要将车上的四个人看傻了。
因为南都的所谓〃两到三层〃的房子;可不是像平阳那样。平阳是一个老城;拥有上千年的历史。老城市自然有老城区。而平阳的老城区里;便是有很多很多低矮的楼房。那些楼房大多是帝国经济快速增长时候建造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容纳更多的人口;
所以那些建筑实际上毫无美观可言;都是用红砖做外墙的;方方正正的长条楼房。这样的房子在新建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气派;但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楼房的外墙就变得肮脏不堪;灰蒙蒙的令人一看便心情低落。
后来人们给那些老楼房粉刷了一遍。然人粉刷之后再过十多年。那些楼房反而变得更加破旧;肮脏起来。沈幕当初的仓库便是在那样的老城区里;一眼看去;心里面几乎都是绝望。
齐远山他们看惯了那种楼房;现在又看到了南都宽敞的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崭新的。并且这些崭新的建筑不是方块一样的楼房。而是一栋一栋自带花园和草坪的小别墅。起初他们以为车子是经过了一片别墅区;但等到他们渐渐进入市中心;却发现几乎整个南都市都是这样的布局。
这种情景令他们几个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一套这样的房子在平阳售价可以达到三十万金元以上;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李真知道他们的疑惑;只笑着解释一句:〃这里人少。以后也不会有太多人。〃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但只在意了前一句。这座岛屿的确曾经是重灾区;先有核心苏醒;只有又有一个类种入侵;能够活下来的人确实不会多。
沈辞在后面捅了捅于永强;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笑意。那意思很清楚——咱们以后也能住上这种啦。
可惜于永强这当口儿都看呆了。
李真驾驶的灰色suv驶上主干道;这时候车子慢慢变多了起来;可仍不比平阳那样川流不息。
慢慢的;四个人都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每当李真的车子出现的时候;他附近的车辆都会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放缓速度;让他先行过去。倘若街道两旁还有散步或是乘凉的人;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也都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甚至有些人会向他们招招手。
李真对此并无太多解释;只神色如常地保持着匀速。但另外四个人看得暗暗咂舌——他们。';!从未想过一个人会得到其他人的如此礼遇。
也就是在这时候;于永强心里之前的那么一点儿不满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有点儿惭愧:他一个人来接他们似乎不是因为轻视;恰恰相反;却是极高的礼遇和极真挚的感情。
车子再行过十多分钟的时间;齐远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虽然仍旧觉得新奇激动;然而已经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了。于是他很想问之前在飞机上思考的那个问题——自己这些人到底会不会给李真带来麻烦?
他们已经很多年未见面;但李真却表现得热情谦和;仿佛两个人昨日才分开。这种态度令齐远山更加重视起两人之间的友情来;也额外地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当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产生的这种想法实际上已经令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并非因为时间或是距离使得那感情稍有变质;而是两人之间巨大的地位差异。
他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脸去对李真说:〃你让我们过来〃
李真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看正前方的道路。脸上的笑容变得稍微淡了一些;却没有令齐远山感到生疏。因为他可以看得出李真之前那种稍微浓烈的笑是对他们四个人的;而眼下这种发自心底的微笑是对自己的。
〃别想太多。〃李真就说了两句话;〃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有事求我。〃
说完之后他将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拍拍齐远山的膝盖。
四个人都听明白了李真的话;心中陡然一轻;彻底愉悦起来了。
穿越市区之后;驶上另外一片街区。到了这边儿;街道上的车子与行人陡然少了起来;仿佛他们穿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李真在一栋黑顶白墙的房前草坪上看到一个人;于是将车子慢慢停到路边了。
那人看到李真的车子;打脸上露出笑容;也大步走过来。
来者是一个蓄着长发长胡子;身材魁梧高大的人。沈辞不明所以地从车窗向外看那人;却在看了一眼之后轻轻地〃呀〃了一声;又缩回到于永强的身边。
于永强年轻的时候喜欢打电动;所以眼神不大好;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媳妇儿会有这种反应。但等到那人走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