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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只躲在妈妈身后露出了半个脑袋,睁大眼睛看他。
mj想要抱抱小家伙,但刚刚蹲下来,他就一扭身跑去卧室了。
mj叹口气。对沈卓说:“你收拾了也没用。上天有配重,最多每人带500克的东西,多了,全得扣下来。”
沈卓转头不舍地看看卧室里的行李箱:“我就想,万一呢。行了,先吃饭吧。你晚上找老孟跟他好好说说。我们单位现在都在传,说天基站接不走那么多人了,五十万人就顶天——可能有不少人走不了。”
“我心里有数。”mj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来,靠着背仰头看天花板。
沈卓转身走进厨房,mj听见碗碟碰撞的声音。
房间里就只有这种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沈卓问:“她呢?”
mj愣了愣:“哪个她?”
沈卓走出来将两盘菜放在桌上,又走回厨房,才说:“李烟花。”
mj立即在沙发上坐直了。他看着厨房里沈卓的背影:“你怎么知道?”
沈卓的动作停了停,说:“我早就知道。这种事,你们男人藏不住的。”
mj低头用手用力揉了揉头发,又看看窗外、再看看在卧室门边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很久之后说:“刚才送她升天了。”
“哦。”沈卓说。
mj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前,想再摸摸小家伙。
但儿子又跑去床边,看着他咯咯笑。
他就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去找老孟吧,饭不吃了。外面乱,别晚了。”
说完他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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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原名叫孟噩,在国防部工作。貌不出奇,又黑又瘦,还喜欢穿黑衣。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黑色的。
mj见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屋子里只开了他头顶上一盏灯,老孟坐在灯下,闭着眼睛靠着椅背。
mj知道这个人有这么个习惯——这样子令人觉得他高深莫测。但这一套吓不到他,他有一个秘密。
他反手关上门,走过去坐到老孟对面。
过了一会儿老孟才睁开眼睛,用略沙哑的声音说:“谁找你了?”
“不知道什么人。一个女的,三十岁左右吧。”mj看着他说,“就是前天,来我办公室,胸前挂军队的牌子,做派也像部队的,但就是哪里不对味儿。”
“说自己是部队后勤保障部的,问我一些升天的事情。问着问着话题就不大对劲,开始问我的事情。她好像知道我以前在长城站待过,想跟我套话。我就客客气气把她送走了。”
孟噩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问:“你没查?”
“查了。”mj说,“的确是后勤的。但是还是觉得不对。你看人准,你要是见着她了,说不好能觉出味儿来。”
孟噩皱眉摆摆手:“你当天就该告诉我。那女的叫什么?”
“马小玲。”
孟噩伸手点了点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划了几下子。mj侧脸去看,发现他在查那个人。
屏幕上出现四个马小玲。mj看了看,伸手指倒数第二个:“是她。”
孟噩盯着这个人的资料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这沉默持续了十几秒,mj忍不住问:“真有问题?”
“嘶这个人”孟噩一边皱眉一边微微摇头,“这个人看着怎么这么面善?”
mj就微微松了口气:“那说不定你真见过,真的没问题。”
孟噩还是不说话。
但又过几秒钟,他的眉头舒展开了。不过在眉头舒展是因为他瞪圆了眼睛、微微张开嘴。
“马心语。”他喃喃地说。(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升天(三)
mj从他的表情当中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頂點小說,一阵惶恐和无力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但他仍旧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强撑着问:“你的熟人么?”
孟噩盯着屏幕上那个人的资料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特务府出身。”
他转头看mj,重新靠到椅背上,嘴唇有点发颤:“我知道这个人。”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挺久,并且又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些事。mj不安地等待着。
最后孟噩颓然叹气。
他用一只手撑住额头:“我从前在特务府,不是执行官。我也是搞后勤的。”
mj发现他的声音平静下来了。但这种平静似乎意味着什么更坏的事情。
“那时候我们局长姓张,叫张朝阳。”孟噩喃喃地说,“这个人你可能没听说过。他犯事儿的时候你也就十几岁,屁都不懂。但是他女儿叫张可松。”
mj眨了眨眼,错愕:“那位?”
“是。”孟噩说,“我是搞后勤的,那时候能力者不多,平阳在册的能力者资料我差不多都烂熟。这个人这个马心语,我知道,我想起来了。”
“她很强么?”mj低声问。
“当时她的能力是光学迷彩。和强和没关系。”孟噩的声音还是平静,但是令mj觉得遍体生寒——他感觉那种一种绝望的平静。
“但她有两个朋友。一个叫北川晴明,当时的冰雪与风之王。另一个”孟噩抬头看着mj,“叫李真。”
mj皱眉:“那是谁?”
他回忆自己印象里有没有叫李真的人,但是没有找到。下一刻他看到孟噩无神的眼睛,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当然知道那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李真”,但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怎么能将这件事同自己的上级、上级的上级、上级的上级的上级都畏惧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那样张开嘴,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是他是他的人?”
“不大会是他的人。”孟噩苦笑,“但是这个马心语,后来成了组织的人。另一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应决然。组织的头目。”
但这人的名字并没有令mj觉得好过些。
那同样是一个他这样的人觉得遥不可及,从没想到会同对方有任何交集的人物。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天觉得那个马心语,哪里不对劲了。
她的身上的确有一种军人的味道。但并非军队的味道。那是“组织”的味道——一样执行严格的纪律,可更加大胆狂野。
“那你怎么还跟我说这些?我们做点什么啊?”mj握紧了拳头,“赶紧走啊!别待在这儿!”
孟噩看着他:“应决然后来接任特务府保卫局的局长。再之后特务府被裁撤了。但是戴炳成——这人你该知道——暗地里还是在支持应决然收拢着特务府的那些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组织,实际上大致就等于从前的特务府。”
他颓然摇头看着mj:“你年纪还轻,没经历过那时候。你不知道特务府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前天马心语找到了你,呵呵你觉得到今天我们还走得掉么?”
“老孟,这不是你啊!”mj猛地站起身,“不就是走我那条路子。倒卖了点废铁么?!在这种时候这算什么事儿?那么多人逃命还来不及呢!等我们上了天他们还能专门为南极站那几千吨废铁找我们麻烦?你想什么呢?”
“哈哈哈哈!废铁!”孟噩忽然大笑起来,看着mj,“废铁?你知道你到底参与进一件什么事情里了么?!”
mj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他试着屈了屈紧绷的手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知道我在长城站干过。所以前几天你找到我说,现在天基站工程收尾,资源更紧张。你和我打通路子把废弃的长城站那边的废钢材卖了——你说这事儿干成了,用那些钱打点,让我和我家人都上天去——你他吗是这么跟我说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嘿嘿。”孟噩拍拍椅子扶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仰头看着mj,“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当初不答应我说不定我就找别人去了。什么事儿?这么跟你说吧。狗屁钢材,我看不上那点儿东西。我们是用你的路子,送了个人过去。那个人呢,去叫醒了一个人,又回来了。”
“接下来。嘿嘿。”孟噩看看窗外,“火山爆发 。”
mj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是谁?”
下一刻他逼上前一步,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他吗骗我?你没想过把我送上天?!”
孟噩怜悯地看着他:“上天?你知道有多少人能上天么?七十万?五十万?十万?去你吗的,一万!听清楚了,一万!轮得到你?!”
“至于我们是谁?呵呵我们在杀人。也在救人!”
“我现在就弄死你!”mj大吼一声冲上前去。
但他只走了两步就生生遏制住前冲的势头。因为他看见一个轮廓在孟噩的身后渐渐显露出来。
他很快看清了。是那个找过他的女人。
马心语。
“你身后!”他立即大叫起来。
孟噩的瞳孔紧缩,马上转身。但他却什么都没看到——只听见mj又喊:“你前面!”
他再次转过头来,发现一个女人站在他的电脑前,在用手点他的屏幕。就好像在点自家的电脑一样。
她在查阅孟噩电脑里的文件。几乎同时的,mj和孟噩向她伸出手去,要将她推开。这两个人从未像此刻这样懊恼自己不是那种战斗力超强的能力者——那样子,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绝望,至少还会有一点点希望了吧。
但他们的手穿透了马心语的身体。只在空气中激起一圈波纹似的涟漪。
她是一个透明人,又好像一个幻影,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马心语转脸看了看mj,对他伸出三根手指:“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mj张开嘴:“啊?”
“三秒钟。”马心语说。
mj犹豫了两秒。在第三秒的时候福至心灵如梦初醒,扭头狂奔出孟噩的办公室。
马心语转头看向孟噩,抱着胳膊坐到他的桌子上。点点头:“外面还有三个王级。说吧。你为谁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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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跌跌撞撞地狂奔出国防部大楼,又一口气冲过了三个街区。
最终他跑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闻到自己嗓子眼儿里的轻微血腥味。
刚才的事情,一两分钟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好像一场巨大的噩梦——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至少是他自认为最大胆的一件事,竟然可怕到这个地步。
空气里的味道呛得他嗓子疼,他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空。
如果有人对他说这样的末日一般的景象是一个人或者一撮人所引发的他一定觉得那些人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但如今他又知道自己竟然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了。
问题是他怎么办?沈卓和儿子怎么办?
孟噩那个王八蛋在耍他!!
mj怀着满腔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愤懑之情,狠狠地砸了一下墙壁。
他是如此用力。以至于他觉得一整堵墙都被他砸得微微颤抖了起来。mj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下一刻他又觉得站不稳了。
他好像站在一辆颠簸的公交车上。
不是幻觉。是整个大地在颤抖。
地震了。
mj抬头看一眼小巷旁边的十三层高楼,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宽敞却黯淡的街道上惊叫声连成一片,路灯开始一明一暗地忽闪起来。mj刚冲出小巷就听见成连的玻璃爆裂声。随后天空开始下起杂物雨——碎玻璃,没有固定好的小物件、外挂在墙壁的换气扇、建筑物上被震下的碎块。
他朝两边的高楼看一眼,提起一口气就继续跑。
他老婆儿子孩子还在家里——他家在十四楼!!
但回家的这条路变得无比艰难且危险。
因为在街上的,不是十年前的普通人。
他在一分钟之内已经目睹了四个人死亡。不是死于天灾,而是**。比如一个穿着肮脏的蓝色连体工作服的壮汉、一头从一栋楼的单元门里冲了出来。而在他前面原本还有三个人——三个人被他撞飞在地。其中一个血肉分离,两一个直接被他的蛮力轰进人群里。又砸翻一片。
太多人拥有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从前或许在高压政策下勉强学会循规蹈矩,然而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这种潜藏的危险终于迸发出来。
mj觉得自己从未体验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夜。即便是从前世界大动荡的时候,他也好运地恰好处于安全区。但这一次他的好运似乎到了头。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摸到自家楼下的了——震动越来越强烈,街边的路灯已经熄灭。这时候还有人从楼道里向外跑。
mj不敢逆着人流向上冲。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群普通人,也可能将他踩踏致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