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在。这里没这个人!”
随后转身锁了门,快步走远了。
应决然试着追上去再问几句话,然而中年妇女特有的那种泼辣劲儿令他也不敢太过靠前——倘若当街被骂了,那真是会无地自容的。
于是最后也没能弄明白那女人莫名其妙的怒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在他重新回到茶室取自己外套的时候,才偶然听到那里的老板提起对面烧烤店一个伙计被打住院了。
他的心里微微一惊,但也不能再多做什么。原本就是出来执行任务的,没法儿节外生枝,更不能因为去探望病人这种事再多耽搁那些等候着自己的同事的时间。
最终应决然遗憾地离开了桃溪路,只希望地方司法系统能够给李真的朋友一个满意的交代。而因为李真授衔在即,他也暂时不想将这样一个消息告诉他,于是在3日晚间李真问起的时候,他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掩饰过去了。
而后便再次出差,又发生了神农架事件,最终失掉了记忆。于是那消息一直被隐藏到了现在。
实际上李真也从北川的口中得到了类似的信息,但他所听到的版本是,1月1日晚间有人挨了打被送进医院,1月8日的时候刘记烧烤店就被封了。
这事儿有些蹊跷,齐远山当然是受害者,然而
为什么要封刘姨的店?北川没有给他解释,但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于是他阴沉着脸向北川告了别,心里相当不痛快。而北川只在他出门前说了一句:“我不方便的。”
李真无声地点点头,大步走开了。
感冒了竟然在夏天感冒了。头疼得厉害;写得不好多担待
第七章 内情
第二天一早,李真来到刘记烧烤店门前。
周围的商铺都因为春节的临近而显得热闹非凡,于是越发显示出这家店面的冷清凄凉。他将手抄在大衣兜里,在店门口徘徊了一阵子,然后到不远处路边的一个书报亭旁边,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
书报亭的主人瞅了他一阵子,迟疑着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挺面善哪”
李真微微一笑:“噢,我以前常去那家店吃东西。”他说着指了指刘记烧烤,又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天又过来,结果关门了。他们家生意不是还挺好的吗?”
店主是个发福秃顶的中年人,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顿时来了兴致——而这也是在李真预料之中的。从前在刘记烧烤做工,他当然清楚这位大叔是什么样的性格。
“和生意好不好没关系。”店主低声说道,同时摆摆手,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他家得罪人了!结果说卫生检查不合格,被停业整顿了!”
卫生检查不合格李真在心里笑了笑——他可知道刘姨那个干净劲儿,齐远山因为没把盘子刷干净,都被她训了多少回了。
但他仍旧露出惊讶而好奇的神色,合上手里的杂志:“得罪谁了啊?”
“嗨,这不是前段时间打了人了吗”他起了个头儿,然后就看了看李真手里的杂志。
于是李真笑着掏出钱递过去:“这本我要了。”
店主这才一边给他找钱一边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们家小伙计让人给打了,还是老板娘的外甥。伤得挺重啊,听说现在还住院呢。然后老板娘就去报案了,要派出所抓人。打人的我们这片儿都认识,三个混子,结果不知道他们家里找了什么人,说是要私了。”
李真眉头一皱,沉声道:“打人的叫什么名字?”
“唉,说了你也不认识。领头的叫于永强,我们这片儿都挺烦他们的。”老板抓了抓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之前还以为就是三个混子,这码事儿一出我才弄明白,他们家里关系也不简单哪。”
“怎么说?”
“你想啊,那三个人在这片晃悠不是一年两年了,平时打个架骂个人,还来收什么保护费——怎么就没有人管?”老板摇着头,“再加上这一回,人都被打住院了——差点被打死了,结果还是派出所的人问要不要私了。那家老板说不干,非要他们抓人,他们就说没弄清楚打人的是谁,没法抓。”
“这不扯淡么?我们都知道是谁打的!”老板愤愤不平地一挥手,“之后我们周围这几个人就跟那家老板一起去了派出所作证,一开始说我们当天晚上啥都没看着做不了证,后来我们闹了一上午,那些人松口了,说下午去抓人。结果一拖就拖好几天,再去问就说找不到人在哪扯淡呢么,人就在这片晃悠,他们能找不着?”
李真深吸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那家老板娘就天天去派出所闹。闹了四五天,就来人检查她家店面,然后就说卫生不合格,给封了。”老板摊摊手,叹口气,“这世道啊,千万别得罪当官的啊。搞不好那个于永强家里哪个亲戚就和派出所的人有点儿关系。”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店老板的推断也许没错儿,于永强那一伙人是有些奇怪。他重回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被人骗了——通过墙上办假证的信息。他觉得自己应当不是第一次上当受骗,之前也一定还有人被他们给坑过。
然而奇怪的是,这三个家伙竟然一直没事儿。还在骗了他的钱之后跑去不远处的烧烤摊吃东西——这样的心理素质都可以去做狙击手了。
更何况他们除了骗人之外还有副业——“收保护费”。并且敢用刀子捅人。
这样的三个人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地活到今天,真是不可思议。
于是他问道:“你有那家老板娘的联系方式么?”
店主狐疑地看了看他:“干啥?”
“我认识几个人。也许能帮到忙。”李真笑笑,“他家东西挺好吃。”
店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边翻电话号码边说:“你要是能帮个忙也挺好,到底还是有好人哪。要不是看你面善我也不能把她电话给你——我还怕有人去吓唬她呢一个寡妇也不容易,我是看着她这几年把这个店一点点开红火了的”
李真耐心地听着他说了好半天的话,才记下了刘姨的电话号码。然后对店主点点头,拿着杂志走开了。
他一直走到前面不远处的街角站下来,拨通那个号码。
第一次没人接,他又打了一次。但依旧是无人接听。于是他将杂志垫在身后的一个台子上,坐在上面静静等了五分钟,而后再次打过去。
这一次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阴郁紧张,只说道:“喂?你找谁?”
的确是刘姨的声音。于是李真低声道:“刘姨,是我,李真。我听说远山出事了。”
电话那边愣了愣,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李真?你真是李真哪?”
“您听我的声音啊。”李真笑了笑,“是我没错儿。”
刘姨又停了一会儿,迟疑道:“那你现在是”
“我听说远山的事情了。”李真沉声道,“所以给你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前一段时间我这边情况比较复杂,没法儿跟你们联系。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刘姨的声音里多了些欣喜,“我这边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李真笑了笑,“这么久都没去您家看过。”
刘姨很干脆地报了自家的地址,并且对李真能够主动联系自己这件事表现得惊喜不已——似乎同当初的齐远山一样,将李真的奇特境遇归结为他结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第八章 办法自然是有的
于是李真在一个小时之后到了刘姨的家里。她家的房子位于一片环境还很不错的小区,平阳二环以内,交通便利。似乎是在她先生没有去世之前两个人一起买的房子,但在寡居之后她就一个人住了八年,再没搬过家。
但刘姨为他开了门的时候,李真倒是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家里挺乱——几件换下来的衣服堆在客厅的沙发里,装盒饭的袋子在茶几上摆了一排。地板上有点儿灰蒙蒙的,像是有些天没有打理过了,便是连摆在窗口的虎皮兰叶子上都蒙了一层灰。
刘姨虽然是笑着将他让进来的,但脸上的憔悴可没法儿掩饰。她殷勤地为李真倒了水,又问他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这种态度让李真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一下。
从前刘姨对他当然没话说,不但为他提供了安身之所,还为他缴了住院费,又帮他找了房子。然而那种好是长辈对晚辈式的好,一旦他笨手笨脚地犯了错,一向是与齐远山一视同仁的——该骂还得骂。
现在看起来倒是当时的相处方式更令人觉得亲切。而眼下刘姨的脸上带着略显拘谨的微笑在看着自己,仔细端详自己的衣着打扮。
李真当然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然而自己的身份也的确不方便细说。于是先开了口:“姨,我去当兵了,是个保密部门,所以当初没法来看你们。这次是请了假出来的。”
刘姨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微微暗淡下来。但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你现在是”
“普通中尉而已——毕竟也没什么背景。”李真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我看见咱们店被封了,到底怎么回事?”
刘姨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彻底变得无奈而阴郁。似乎是觉得李真的中尉身份实在没法儿帮上什么忙,她反倒像是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将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然后李真才明白了这件事其中的内情。
齐远山被打的当天晚上被送到医院,伤势极重,抢救六个小时之后才脱离危险期,昨天才从昏迷状态当中清醒过来。他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一向没什么主见,于是刘姨将这事瞒了下来,只想自己把前因后果都给理顺了、齐远山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要两个人过来看儿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当然没可能自认倒霉,于是去派出所报了案。但就像书报亭的主人说的那样,先是有人暗示她这件事最好私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天她在看到应决然耳边的压线时表现得冷淡警惕的缘故。因为两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四个人来同她“做工作”了。
于是她明白打人的于永强家里似乎是托了关系。然而她在这座城市居住了十几年,自己的朋友圈当然也是有的。因而她也托了一些人,花了一些钱,只想要一个相对公正的结果。倒并不是因为什么单纯的正义感——只是为了一口气而已。
但两天之后那些收了钱朋友便将钱退回来了。同时暗示她对方的关系的确挺硬——拿钱都找不到人办事,“最好还是私了吧”。
她一气之下跑去派出所闹了几天,最后结果便是店被封了。
说到最后这个以往泼辣大胆的女人竟然低声抽泣起来,显然最后的压力与委屈令她已经几乎无法忍受,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今天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又因为他那句“毕竟也没什么背景”而变成了泡影。
李真微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这口气一半是因为应决然。他倒不会认为应兄没给自己的事情上心,只是应决然也许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又或者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在之后出现不可思议的转折。
从戴炳成对应决然的态度当中看得出来,应兄不仅仅是一个“富二代”那么简单。这样的人,成长的环境必然是极好的。也许他是那种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事业的有志青年,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的家族背景不会为他提供相当的便利——相反的,必定是在那种背景的荫护下,他这二十多年走得极顺。
顺到了他以为某些事情就是“理所应当”的。
比如出了这样的事情,坏人理所应当得到惩罚——毕竟只是三个混混而已。
到底是从前的自己太单纯,还是应兄太单纯呢。在某种层面的事情上,应兄的想法也实在太简单了——就像一头老虎也许会对与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的猛兽心生警惕,却不会去想蚁群里的勾心斗角
李真站起了身,温声道:“阿姨,你先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刘姨抹了抹眼泪:“唉能有什么办法啊,我现在就想着能把店给开起来,远山早点出院就行了。你都当兵了,再掺合进来对你也不好”
李真摆摆手:“您和远山对我有恩。于永强那些人说不好当初就是奔着我来的。您没怪我,我自己明白,但是这事儿我脱不开干系。您现在能不能再打几个电话,打听清楚于永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姨张了张嘴,但随即看到李真脸上的表情,然后微微一愣。这已经完全不是当初在店里打工的那个男孩子了——眼下这张略微有些陌生的面孔上表现出来的是冷静沉着,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凌厉。
于是她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点点头,拿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