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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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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校内的项目,这笔款子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沈幕的脸色暗淡下来。他动了动嘴,沉默好一会儿,苦涩地笑了笑:“学术环境应公。这个我当然懂。可是基础理论总得有人搞吧?没有基础理论,什么都是空中楼阁!现在就算是做出花来又能怎样?一切都在原地踏步!我这个人,我这个人”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应紫阳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追求。您说要我把自己安顿好应公,我现在是没那个精力去做那些事情的。我这辈子注定要献给我的这个理论的,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什么传宗接代,我只想做好一件事。做好这件事,我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对得起沈家这个姓氏。我只求您一件事,我”
  他忽然哭了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四个人面前哭起来令人惊讶。然而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下一刻,他跪下了。
  膝盖磕在木质的地板上,噗通一声响。
  应紫阳一皱眉:“云台,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要十万块,应公,我只要十万块。”沈幕咬牙哽咽着说,“十万块,我就能搞出来!”
  李真微微动容。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毫无尊严、执迷不悟的话,那么这个时候,他之前的印象就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虽然他还弄不清楚沈幕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的那套理论究竟是正确的,还只是自己的癔想,然而
  一个人能够为那么一件事放弃自尊,在应紫阳的面前跪下来这种难以想象的执着与隐忍就足以令人钦佩了。
  更何况他似乎的确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心中的那个事业。辽吉大学是北方闻名的高等学府,作为一个副教授,他本应是过着那种富足平和的中产阶级的生活的。再加上有应家源源不断地资助,但凡他动些脑筋,眼前早就是一个令人艳羡的成功人士了。
  然而他似乎将自己所能拿来的钱统统投进了他的事业当中。
  于是至今孤家寡人,甚至连坏掉的眼镜都舍不得换。
  这样的人,严格来说,的确是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吧。不过这是可敬的偏执。比起那些一辈子茫无头绪、庸庸碌碌的人来说,或许他更能体会得到生命的真正意义。
  沈幕跪在应紫阳的身前喃喃地说些什么,但与哽咽声混在一处,听不大清楚。
  应昭然走到他身边试着将他拉起来,唉声叹气:“云台,你这是做什么,有事你起来说,这成何体统!”
  然而沈幕抽抽噎噎地跪在那里,衣服被扯开了一半,就是不起。
  李真握了握拳,站起身:“应公。您就答应了他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恰当、甚至可以说是无礼。十万金元不是小数目,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巨大的财富。但若是应家,想必不会缺那些钱。
  他也是可以理解应紫阳的。所谓救急不救穷。搞科研是一个无底洞,即便应家财力雄厚,也定然没法支撑一个听起来这么庞大的项目。实际上他们已经做得相当好了——无论两家之前有什么样的渊源,到今天这位老人不但资助了沈幕的学业,还一直支持着他搞这样的科研——完完全全就是将他当做一个极亲近的晚辈来看的。
  两者似乎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被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那种执着的精神感动了。
  李真说了话,应紫阳与应昭然都微微一愣。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热——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总不大光彩,更何况自己是第一人与人相交。
  沈幕也有些发愣。他扭头看了看李真,使劲儿抹了把眼,却又不小心将眼镜带了下来,于是便用发颤的手去地上摸索。这情景看得李真心里发酸。
  于是他继续说道:“应公。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欧非几何这门学问。”
  谁都没想到会是李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应紫阳的神色略微舒缓了些,低声道:“你说说看。”
  “欧非几何这东西是三百多年前被人提出来的,之后也有一些著名或者不著名的科学家在研究——研究它究竟有什么用,但是一直毫无头绪,人们弄不清楚,这门学问究竟可以做什么。”李真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沈幕,“之后的一百七十多年也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于是大家觉得那只是毫无用处的理论游戏而已。但是之后,爱因斯坦出现了。他提出了广义相对论。而广义相对论的核心基础,就是欧非几何,和由此发展而来的张量分析理论。”
  李真微微顿了顿:“所以我想说一些东西虽然眼下看起来无用。但也许不代表以后无用。再退一步说,可能这位云台兄的确是走进了某个误区。然而我还是希望您,能给他最后一个机会。男人应当一言九鼎,有了这十万,倘若他还是没能搞出什么结果,也就该像您说的那样,考虑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了。”
  沈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微微一愣之后忙不迭地点头:“对,应公,这是我要的最后十万,倘若我还搞不出什么结果,我沈幕发誓,下半辈子卖肾卖血,也把这些钱统统给您还上!”
  应昭然喝了一声:“云台,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们什么时候要你还过东西?”
  应紫阳沉思了一会儿,叹一口气:“云台,你起来吧。”
  沈幕一愣:“应公,真的是最后十万”
  李真只得苦笑着说道:“应公已经答应你了。”
  沈幕这才眨了眨眼,从地上站起来,连衣服也顾不得整,站在原地搓着手:“这这”
  “要谢就谢子文吧。”老人摇摇头,“给你这十万,让你了了自己的心愿。搞出来了你再来见我。若是没搞出来,就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家,什么时候来见我。在此之前,我不许你再踏进应家半步。”
  沈幕怔怔地站在原地。刚才的喜悦因为老人的这句话再次消失不见。但片刻之后他重新戴上眼镜,紧紧抿着着自己的嘴,向应紫阳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应公的大恩大德,云台,永世不忘。”
  而后转过身,又往李真鞠躬:“子文兄的恩德,云台也不敢忘。”
  李真不敢当这个礼,微微侧了侧身。
  随后沈幕深呼吸一口气,昂首阔步,走出了门。
  老人一直目送着他。在门被重新关上之后,疲惫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沈家啊。沈江南的后人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
  应昭然轻声道:“父亲安心吧。好歹,云台的人品是可以的。”
  “斯文扫地!”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应紫阳似乎更生气了,重重地一拍扶手,“男儿膝下有黄金!”
  应昭然就只能摇摇头,叹口气。
  然而这些话听在李真的耳中,却令他愣住了。沈江南的后人?
  难道他们说的沈江南是沈默,沈江南? 
  


第二十四章 他还不知道

  或者帝国里有很多人不知道本省的总督、本市的知市。然而说起沈默,却几乎是妇孺皆知的人物。
  沈默,字拙言,号江南,祖籍浙江绍兴,嘉靖年生人。这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历史上有些人能够凭一人之力扭转潮流走向,而他无疑就是其中之一。正是这个人推动了当朝的君主立宪进程,使帝国避免了覆亡的命运,走上另一条全然不同的道路。
  而李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位沈幕就是他的后人。
  见了他脸上的讶色,戴炳成微微点头:“对,就是他。”
  李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还是向应紫阳歉意地笑了笑:“应公,刚才是我”
  但老人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没错。云台这个人,也该经历这么一回了。唉,做学问不易,我当然知道。我弄不清楚他搞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也不能看着他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应昭然轻声宽慰:“年后我再去看看他,能帮的话,再试着帮一帮。”
  老人黯然点头:“总是要让他成个家的。”
  被沈幕的事情一搅,之后的晚饭气氛也就低落不少。不清楚应紫阳与沈家曾经有什么样交情,但他打那之后便寡言少语,只有应昭然在招呼戴炳成与李真。晚饭不丰盛,但味道相当好。李真很实诚地填饱了肚子,随后就一边慢慢喝茶一边听两个人闲聊。
  到了将近六点钟的时候,戴炳成起身告辞。
  应昭然将两个人一直送到前厅门外,同时叮嘱李真“有空多来走动”。但仅仅就是客气话罢了——以他的身份当然没可能像戴局长一样想来便来。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车子驶上盘山路,放慢速度往山下驶去。行了一段路,戴炳成瞥了李真一眼:“应公给了你一个字?”
  “嗯。叫子文。”李真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我都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戴炳成沉默了一会儿,笑起来:“应公很看重你。这么说先前让你多上门走动,也不尽是客气话。”
  但李真有些不以为然——一个表字而已嘛。
  见他这副表情,戴炳成又说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应公平白无故赐你个字做什么?你和基地里的那些人交往用得着称呼彼此的表字么?”
  李真微微一愣。他不是个傻蛋,戴炳成这么一提醒,心里就多少有些了然。
  对啊,和基地里的人、和自己那个阶层的人相处,当然用不着叫表字——也没几个人有这玩意儿。如果你非得给自己起一个字然后要别人那么称呼你,大家肯定觉得这人是个精神病。
  那么就是说
  这实际上相当于某种认证,或者入场券?让自己进入那个“使用表字相称”的阶层的入场券?
  李真愣了愣。实际上还是先前那个问题——我何德何能?一个四百多年世家贵族的家长,为什么要这样看重我?
  但戴炳成却在那边自言自语:“你得知道,四年之前,应公才赐了我一个表字,广原。”
  他顿了顿,又看看李真:“这是你的机会,好好把握。”
  李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但他一直觉得这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至于戴炳成所说的机会——他压根儿没想过。是要自己做什么?当官么?对于这件事他可是半点儿头绪都没有。更何况自己高中还未毕业呢不大现实吧。
  他觉得自己本身不是那种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即便眼下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也仍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应紫阳与戴炳成之前问自己的事情也蛮奇怪——他对这个国家眼下的局面怎么看。即便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这些人所组成的那个团体,似乎就是所谓的“派系”。改良派?他们也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看法,打算做些什么?
  开玩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啊。李真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呢?
  车子在黑暗中渐行渐远,两个人也慢慢沉默下来,各怀心事。
  此刻在应家的静湖别院里,同样有两个人同处一室。
  应紫阳正与他的大儿子在书房说话。他的情绪仍不大好,但总算略微舒缓了些。而应昭然则微微皱眉:“决然今天见到李真的时候,是有些奇怪,但我还看不出什么。不过看李真的神色,他倒也像不知情,没有料到会造成如今这个结果。这事情有点儿麻烦,专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受创后应激障碍,得需要一段时间慢慢调整。但是决然的身体总算一天比一天好。这个性格以后应该会慢慢改观的吧。”
  应紫阳沉吟了一阵子,不满地皱眉:“那么多仪器,那么多专家,就只得出这个结论?我听说李真可以自愈,北院那边没什么结果?化验检测之类的事情,也都查不出异常?”
  应昭然摇摇头:“李真和决然的检验结果都是说这两人的体细胞没什么异常。和咱们的不同之处就是基因片段发生了变异——不过所有的能力者也都是如此。这种事情总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毕竟异能或者灵能那东西本来就没法儿想象,我们何曾能料到会有一个人能够凭空弄出火焰或者冰雪来呢。”
  “唉。”应紫阳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们以前太骄纵他,由着他的性子来。不让他进特务府,也就没这些事了。决然每次一出任务,我这个心哪”
  应昭然没说话。实际上他原本就反对自家小弟跑到那么一个部门里去当差。两个人差了十三岁,他对应决然的感情实际上是半兄半长。然而当初父亲没有反对,反倒支持,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因为大家都没有料到
  会闹出个类种来。
  应紫阳感慨了一阵子,又问:“你对李真这个人,怎么看?”
  应昭然微微摇头:“算是聪明人,头脑很灵活。但显然是没什么野心的。这样的年轻人在平阳的大学里一抓一大把,如果不是因为有灵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出彩之处。不过那种倔强劲儿倒是和广原很像,然而没有他从前那股子拼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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