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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你明明看到我跟陈偲然的告别,你还傻得说好巧,你这个傻瓜,这个笨蛋,你知道刚才我就要对你做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抗?你这个笨蛋,不会说不吗?不会说停止吗?”他嘶哑着声音,歇斯底里地吼。
于娴静看着李进越充血的双目,像一只挫败的困兽,发疯般地朝她咆哮着,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脸滑落下来,模糊了视线,他看不到她的泪水滑过脸庞,看不到她用被子遮过身体的难堪,看不到她流血的心。
他还没有骂够,还想再骂她,他要骂醒她,动了动嘴,却没有了词,要多么恶劣的语言才能将她赶走?
“砰”重重的摔门声,仿佛整幢房子也在摇晃,于娴静僵化的身体惊跳了一下,看着重重合上的门,闭上眼睛,新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睛。
李进越跑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凌晨时分,他在马路上不停地奔跑,向着渐渐露白的城市黎明奔跑,醒了,彻底醒了,可是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
空荡的屋子里,于娴静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破旧的门板,直到天亮。
☆、第六十一章于娴静
这一夜,陈偲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周围人在自己的故事里或者笑着,或者哭着,或者歇斯底里地吼着,唯独她这个看客没有眼泪,只是冷漠地看着周遭,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陈偲然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手机,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她的下铺,床被依然整齐方正,那么于娴静昨晚都没有回来过?昨天她到寝室已经是晚上了,看于娴静不在寝室,便问了寝室的宿友,都说她今天没课,早上就出去了,好像是去见男朋友了。男朋友?陈偲然的心惊了一下,李进越失踪了这几天,于娴静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回来?可宿友又说,这几天,于娴静天天出去和男朋友约会,陈偲然更加惊讶,那个男朋友如果不是李进越,那又会是谁?不可能,于娴静执着的性格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
天色越来越晚,快到寝室关门的时间,犹豫挣扎的陈偲然还是拨通了于娴静的手机,拨通的电话奏着任贤齐的心太软,当整首歌都唱完,还是没有等到于娴静接起电话,如果娴静知道李进越也跟着她去了西藏,娴静会不会因此恨死她!陈偲然握着手机的手心出了汗,电话重复向一个号码拨打着,从无人接听到按掉,到关机,陈偲然知道于娴静那是在恨她。
太累的陈偲然在一边等待一边拨打电话的过程中渐渐睡着了,没想到于娴静一整晚都没有回来。陈偲然的心情焦急中越发不安。
陈偲然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犹豫着,挣扎着,昨晚她跟李进越说了再见,道了告别,今天如果她再打他电话是不是一种干拢?可是她是因为于娴静,她只是问问他知不知道他朋友在哪里?通讯薄里找到李进越的号码,指间犹犹豫豫地按下拨通键,寝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惊喜地看见进来的于娴静,欣喜若狂:“你回来了。”
于娴静并不抬眼看陈偲然,顾自躺到自己的床上,胡乱地蒙头盖上被子,脸对着墙壁的方向,侧睡着。
另一个宿友看了看于娴静,又看了看陈偲然,有些小怨:“你们两个还真够像的,一个失踪几天,一回来就躺床上蒙头而睡,一个是每天神出鬼没,不过一回来也是倒头就睡,我看这里更像是你们的旅馆。”
陈偲然并没作理会,好在宿友边说完边离开了寝室,陈偲然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坐在于娴静的床边,小心翼翼地问:“娴静,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于娴静默默地咬着自己的手指,齿痕深深地刻入,可却不觉得疼痛,陈偲然觉得她不对劲,用力拉开她蒙着脸的被子,惊讶地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于娴静恼怒地又拉上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只是被子里的身体因为哭泣轻轻颤抖着。
“娴静,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陈偲然越来焦急担心了。
“陈偲然,你走,走开,我不要你管,用不着你管。”于娴静捂着被子对陈偲然吼着。
陈偲然一下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情绪激动的于娴静,只好安抚:“好,我走,我走开,那你不要哭了。”
夜习课,陈偲然拿了书走出寝室,在寝室门口还是不放心地看看不停哭泣的于娴静,陈偲然看到女生宿舍外,一抹熟悉的影子站在树下,茂盛的树枝遮挡了他修长的身体,隐隐约约只露出他飞扬吹荡的白衬衫,记不得是多久前,她低着头微笑着向他小跑过去,那时候一定是个春天吧?没有怒放的百花,却有天天绽放的美丽心情,可是现在,她低着头,只当视而不见。
生活还会如原来那样,再大的波涛在汹涌过后,也会是不曾改变的平静,只是在每个人的心里又添了一道新伤而已。
苏瑞看着步履匆匆的陈偲然,看着她愈行愈远的背影,又一次她离开他的世界,离开他全部的生活,他失去了追上她解释的资格,其实有什么好解释呢?真相就是那么不堪,真相就是一把最伤人的利剑。
第二天,于娴静还是没有理她,这几堂课,陈偲然上得心神不宁,到了中午饭点,陈偲然打了两份饭,同在一个校园,不管如何躲避,总逃不了无数的不期而遇,他们依然双双对对,成就校园佳话,她却孑然一身,相见也陌路。
其实西藏回来后,苏瑞找过她,不过短短一个星期,他憔悴了,她也疲惫了,他看着她,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当他听说她独自一人去了西藏,他真的要疯了,想不顾一切地去追她,可是徐冰在手术台上,医生说她是宫外孕,手术医生职业地复述着手术风险,每一项几乎都让他崩溃。在医院的这几天,是他人生中最难受最煎熬的时候,现在总算看到陈偲然平安回来,还好还好,总算还好。
“对不起,偲然,真的对不起。”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像个孩子般般。
“其实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去西藏也不是为了你。”她要的永远不是他的对不起。她一步步离开,看到拐角处的林韩,她还在想要给他一个什么表情,却听到林韩问:“你真的去西藏了?”
她默然。
“那么这次忘记了吗?”他的心里透过一丝期待。
“林韩,对不起,我没办法爱你。”爱情是分先来后到的,因为首先是他,便没有了退而求其次,她做不到。
至此陈思然的生活平静了,静得沉沉死气,曾经形影不离的于娴静也在刻意的疏远中渐渐冰冻,感情自始不能勉强,可是她再也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把陈偲然当成朋友。陈偲然想起高三那年被自己刻意冷落的谢怡宁,那时的谢怡宁也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悲伤无奈吧?
☆、第六十二章非典
吃了午饭,陈偲然往寝室赶,轻轻开了门,果然于娴静还躺在床上,走过去小心地说:“娴静,先吃饭,好吗?”
于娴静的身体没有动一下,陈偲然小心地去拉了拉被子,触碰到于娴静的身体,异常的热,吓了一跳,赶紧去用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这么烫,娴静,你发烧了。”
于娴静的头昏昏沉沉的,捂上被子,现在她连赶走陈偲然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偲然手忙脚乱地找到体温表,放在于娴静的腋下,在光线下看着体温表的指数,三十九度,陈偲然赶紧去拉起于娴静,“快点起来,换衣服跟我去医院。”
于娴静软绵绵地又躺了下去。
“你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起来啊!”陈偲然用力拉起她,将她的背支靠在床边上,为她找了件衣服披上,在陈偲然为她披上衣服时,陈偲然意外地看见于娴静微敞的领口下,那雪白的脖颈上不该有的星星点点,陈偲然的手迟疑了一下,看着那几处的红印,又看了看于娴静哭过的脸,想问什么却始终不敢问出口。
她们拉扯了很久,几个宿友陆续回来,见于娴静还躺着,陈偲然又在不依不饶地拉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娴静,你都躺了一天,都快发霉了吧?”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这都一天了,你还没吃饭呀?”
于娴静干痛的喉咙忍不住咳了起来,几个宿友立刻警觉地看着于娴静病怏怏的样子,紧张起来:“娴静,你怎么了?”
陈偲然护住于娴静,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娴静她只是感冒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他去看医生。”
“感冒?不舒服?是不是还发烧?”宿友边问边已经退出几丈远,仿佛面对的已经是一个重度传染病人。那个时候,在非典病例慢慢增加的国内,所有人都有些人心惶惶,一听到感冒发烧更是立即色变。
陈偲然急着解释宽慰大家:“你们别担心,只是有点小感冒,有一点发热而已,我们甬城不是还没有病例了,娴静也没有去过外省,你们放心,不会是SARS的。”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万一是呢?”宿友的声音尖锐。
陈偲然有些词穷,更加奋力地去拉于娴静,“我不用你管。”于娴静用力去推开陈偲然,却使不上劲,软绵绵地躺回床上。
宿舍的人都纷纷地戴上了口罩,另一个宿友尖锐道:“就是,娴静没去过外省,可你去过呀?反正你们两个都是危险人物,不行,你们不能再呆在这个寝室。陈偲然,你快点把她带走?”
在宿友的嫌弃下,陈偲然更加用劲力气去拉起于娴静,弯腰给她穿好鞋,一个人吃力地扶着软绵绵的于娴静走出宿舍,听到身后的宿友说:“快点,快消毒,寝室里还有醋吗?”
陈偲然一个人吃力地扶着于娴静,走到校门口,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陈偲然都用冰袋敷着她的额头,可她的体温还是很热,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担忧地看了看后座病怏怏的于娴静,不无担心地问:“小姑娘,你朋友怎么了?”
“她有点不舒服。”在关键时刻,陈偲然小心地回答。
司机开着车,边说:“不舒服啊?可别是非典呀,你不知道现在非典真是来得太凶猛,一个星期前,还只是北京城那边的,现在各省都有疑似病例了。听说我们甬城也有疑似病例了,只是没确诊,所以没上报而已。”
陈偲然听着司机的侃谈,又忧心忡忡地看看于娴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市第一医院,陈偲然匆匆付了钱,扶着于娴静挂号。
陈偲然紧张地看着口罩下医生拧紧的眉,满心忐忑地等待着医生的宣告,在非常时期,连最普通的感冒都让人如临大病般惊慌。
“你朋友可能需要住院观察?”医生对陈偲然说道。
陈偲然提着的心越发揪起来了,“住院?我朋友就感冒发烧还需要住院吗?”
“你朋友烧得很厉害,现在是非常时期,医院有责任对每个发烧病人特别关注,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断诊。现在先陪你朋友去拿药打针。”医生写完单子交给陈偲然,又看了看陈偲然说道:“你最好也戴个口罩。”
陈偲然满心不安地扶着于娴静走出病房,走到医院大厅,让于娴静在休息椅上坐下,不放心地叮嘱道:“娴静,你先坐会儿,我去那边付钱拿药。”
于娴静的头微低着,陈偲然站起来再一次看她裸露的脖颈那星星点点的泛红泛青,是那样触目惊心,心情更是各味俱全。
医生永远是那么门庭若市,陈偲然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不时地去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于娴静,再回过神来,原本排在她前面的老伯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男人,陈偲然本来就心急,再遇上这样无良插队,自是不想忍气吞声,并不小声地理论:“这位叔叔,你是不是排错队伍了?”
男人开始中气十足:“是你搞错了吧?我原先就一直站在这里的。”
陈偲然前后几人做了证,那男人才灰溜溜地站到最后去,眼看着就快要轮到,等陈偲然付完款再回头去看那个座位,休息座位上已经找不到于娴静,陈偲然急得连多余的钱也没找回,跑过去在医院大厅四处寻找,第一反应拿出手机拨打于娴静的号码,拨通电话才想起刚才慌忙拉着于娴静出来时她根本没带手机,断了电话,陈偲然先去了洗手间找,又在大厅里角角落落地找,都找不到于娴静,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不安,她发着烧生着病,会去哪里?会去哪里?焦急的陈偲然大脑瞬间闪过一个名字,她试着在自己的手机上找到那个名字,紧急的情况下,没有多余时间去犹豫挣扎,电话当机立断地拨了出去,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陈偲然一边紧张地找着,一边不断地按着这个稍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