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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来第一医院。”她不想跟他多说话,一句也不想多说,她现在只要他马上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他听到声音不对,有些不快地问道。
“陈偲然,谢怡宁的好朋友。”她也生气地自报姓名。
“噢,有什么事吗?”他陌生疏远地问道。
她似乎听到电话另一端有应该出现的女声,仿佛在娇声娇气地问:“是谁的电话?”
“来医院,怡宁在医院。”
“怡宁在医院?她怎么了?”
他终于露出一点人性,终于表现一点紧张,陈偲然刚想说几层几床时,电话里又传出他另一种关怀的声音:“你别动,你要什么,我给你拿。”然后她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听到倒水声,她拿着电话气得想狠狠骂人。
崔远终于又听电话了,却听到他说:“怡宁没事吧?我现在走不开。”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你在哪里?”她气恨恨地问。
崔远没有回答,只是软声说:“你帮我好好照顾怡宁,不然我给她父母打电话。”
陈偲然一向不是急躁性子,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想拿电话砸人,“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冰冷可怕。
崔远只得弱弱地说了社区的名字。
“几楼几幢。”她又逼着问,今天她忍不了,她要去找他,想去骂他,想去揍他。
崔远不得已还是报了地址。
陈偲然挂了电话便想往外跑,李进越拉出她:“你去哪里?”
“不要拦着我。”现在谁也拦不住她,在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时,她就知道谢怡宁已经很喜欢很喜欢崔远了,她总以为怡宁这样的喜欢只会是懵懂少年时的悸动,可是她错了,怡宁的喜欢是爱,爱到,她也要爱,也在爱。
“我跟你一起去。”
陈偲然看了看还躺着的谢怡宁,拒绝道:“不用,你帮我照顾怡宁。”说完便自己跑出了病房。
弄得李进越追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要知道他一个大人怎么照顾一个孕妇,又是这样的情况,不明所以的几个医生护士刚才都用恨恨的目光瞪他。
☆、第121章崔远
陈偲然跑出医院,很快拦了计程车,报了地址,脸上的焦急和愤恨倒像是正跑去捉奸的悍妇,计程车从后视镜看了看,知道客人赶时间,便更快地开车,一路上陈偲然心乱如麻,她是很气恨,她一直都知道怡宁爱得有多深,有多苦,即使离婚,那也肯定是她伤透了心,可是崔远呢?他真的那么快有别的女人了吗?他们离婚也才几个月工夫,那么怡宁要怎么办呀?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现在崔远必须出现在怡宁身边,给她一个交待。
陈偲然到了崔远所说的公寓,这个公寓是这几年新造的单身公寓,环境不错,可现在的陈偲然没有心情欣赏景色,按着地址找到那一层那一室,她没有再拨崔远的电话,直接按了门铃。
门铃响了几声,陈偲然听到房间里传出踢踏的拖鞋声,然后门打开,一目了然的空间,唯有一个房间的门虚掩,陈偲然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事情是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崔远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崔远站在门里,挡住了她的视线,就他的架势,他是没想请她进去坐,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深究,便直截了当地跟崔远说:“怡宁在医院,你跟我走。”
“怡宁怎么了?”崔远露出担忧的神色,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陈偲然看了看他,不可思议地问他:“你不知道怡宁怀孕?”
崔远大露惊讶表情,“怡宁怀孕了?”
果然崔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怡宁是打定了主意,尽管要这个孩子很危险,她也坚持不放弃。
“崔远,是谁来了?”房间里传出熟悉又觉陌生的声音,陈偲然仔细听,也不能肯定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疑惑地看着一脸尴尬的崔远。崔远果然有别的女人了,对于离婚的崔远她即使再生气,再为怡宁觉得不公平,也不能理直气壮地指责他。
“崔远,我不管你现在的感情是什么状态,我知道你们离婚了,可是怡宁怀孕了,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可是怡宁还是一意孤行,所以现在医生必须跟你谈,你马上跟我去医院。”
陈偲然转身以为崔远会跟上来,可是崔远依然没有动,陈偲然凌厉的目光看着他,崔远低着头小声地说:“偲然,我今天真有事,明天我过去行吗?”
陈偲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有些低声下气的崔远,这样的崔远,怡宁到底爱什么呢?
虚掩的门被拉开,走出来一个女人,精致的脸庞有些苍白,穿着居家睡衣,拖着与他脚上一样的情侣拖鞋,踢他踢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惨白的小脸挤出一个笑脸,“既然这样,崔远,那你就先过去医院吧!”
“可你……”崔远的目光满是怜惜,却是对着面前这个女人。
陈偲然只觉得世界颠倒可笑,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一对深情的男女,女人似乎完全不察觉旁边另一双冷箭般的目光,依然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我没事,你去吧。”
陈偲然实在看不下去,冷笑了一声,只怕多看一眼,多呆一秒,污了眼睛,“今天算我来错了地方,找错了人。”转身走了两步,崔远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内疚为难地请求:“麻烦帮我照顾下怡宁,我明天一定过去,今天。”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门里的女人,小声说:“今天可依也刚做完手术,我必须照顾她。”
今天的陈偲然似乎一直都在极力克制着,克制着不骂傻得可以的怡宁,不揍不负责任的崔远,克制着再次见到叶可依的仇恨,克制着看到这一切真相以后的不爆发,可是面前这个大圣人,这个天下第一情种,让他忍无可忍,她再次走近他,连斜眼也不愿去瞥那女人一眼,只是逼近他问他:“这就是你的爱情?对不起,真让我恶心。”她不会说肮脏的粗话,不会骂人,这是她最大的极致,可是现在她觉得说再难听的话也不为过。
可是这话分明地还是激到了崔远,不快地警告:“偲然,说话不要太过份。”
陈偲然再逼近他:“这就觉得过份了,觉得不好听了,你如果那么高风亮节,就别沾染恶心的东西恶心的人。”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直往头上冒,让她整个想张牙舞爪地骂人喷火:“你刚是说手术吗?流产手术?怎么不问问她,是第几次?第几个男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问问她,这一次这个是不是你的?”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世界上最恶毒最羞辱的话都说出来,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她就可以把她恨的人撕碎,撕得只剩碎片。
可是陈偲然还没有把那个撕成碎片,却听到一声巴掌声,耳朵轰隆隆地响彻,只觉右脸火辣辣地痛感,她不敢相信瞪着愤怒又内疚的崔远,他竟然打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将手高高举起,他没有动,似乎就在等待她的下手,她却又将手放下,这一次她的目光终于望向他旁边的女人,冰冷清晰地吐字:“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李进越一直在医院门口张望着,终于见到正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陈偲然,忙跑了过去,刚才崔远下手并不轻,这么短的时间,她知道自己脸上的五指印没那么隐退下去,果然很快被他发现,拂过她刻意披盖下来的头发,紧张地问:“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他的眉头揪成一团,这分明是手指印,她不是去找崔远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见到叶可依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她,不要提起她。
他的脸即刻冷了下来,马上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心疼地抚摸着她脸上的红印,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是崔远还是叶可依?”不管是谁,没人可以碰她的陈偲然,他们又凭什么打她的然然。他气得身体颤抖。
“阿进,怡宁怎么办?她怎么办?”陈偲然觉得难受极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病房去告诉怡宁,怎么让怡宁不要再傻下去,那么多年,怡宁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痛苦?他们凭什么?卑贱的爱情。
“我去找他。”他没有办法吞下这口气,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崔远揪出来,然后狠狠揍她一顿,就算不是为了谢怡宁,为了他的然然,他也要这么做。
她拉住他,她知道他想为她出头,可是她不需要,“他想找死?就让他们去死吧。”她的声音冰冷得像诅咒,他知道她不仅想到谢怡宁,还想到她的父亲,想到她的方淑妍,她咬着牙,只是觉得痛极了,她的心痛极了。
他轻轻拥住她,要怎么样她的身体才不会这样冰冷地发抖呢?
陈偲然理了理情绪进去病房看谢怡宁,这时候谢怡宁已经醒过来,看见陈偲然进来,牵强地笑了笑,陈偲然缓步走到谢怡宁的床前,她不想对谢怡宁隐瞒,怡宁实在太不值了,可是这样的事实,她要如何说出口。
陈偲然坐在床边,反复地握着谢怡宁没有温度的手,刚才她又去找了医生,知道谢怡宁是冒多大的险要这个孩子,她生气这样的谢怡宁,“放弃吧,放弃这个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坚定的传输谢怡宁的耳朵。
“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危险,她知道所有人都会反对她,可是她以为曾经失去全世界却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的陈偲然可能会支持她,孩子,那将会是她所有的爱,全心全意地爱孩子,不会担心孩子会不会爱你。
“怡宁,你知道那不一样。”陈偲然无法用自己手心的温度熨热谢怡宁的冰凉,只是无情地更加冷灭她尚存的那一点希望。
“是呀,不一样。”谢怡宁轻轻地叹息,不一样,怎么会是一样呢?
“至少那个孩子没有危险我。”到这个时候,陈偲然总还是不忍心。
谢怡宁仿佛是扯了扯嘴角,笑得凄凉:“最重要的是孩子的父亲根本不爱我。”
陈偲然的手圈握住谢怡宁的手,高挑要强的谢怡宁却有一双小巧的手,让人握住便想疼爱的感觉,“怡宁,别那么傻。为他们,不值得。”
“你知道了?对不起,没告诉你。”
陈偲然惊讶地看着谢怡宁,她挣扎矛盾要不要直接告诉的真相原来不是秘密吗?谢怡宁早就知道?
“她出狱那天,是他去接她的。可笑吧,她出狱,等在外面的不是家人,却是她抛弃不要的旧情人。”谢怡宁嘲讽地笑笑,这世界有多少讽刺的事?原来最卑贱真的不过爱情,只是为什么要让她遇上?
“怡宁,放弃这个孩子。”陈偲然再次坚定地重复。
“好,让他再陪了我几天。”五个月多月,她的孩子已经成形了,有手有脚,就昨天晚上她好像还感觉到了小家伙的胎动,她温柔地抚摸肚子,小家伙好像得到感觉,轻轻顶了她一下,她兴奋极了,又摸了下肚子,果然,小家伙是有感应的。她在睡梦里也在微笑,再也不用担心爱一个人会爱得透心凉。可是醒来后,现实就是现实,摆在眼前,无情的,绝决的,不留一点温度和遐想。
☆、第122章叶可依
第二天陈偲然再来医院时刚好看到正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崔远,她本不想理他,崔远在身后把她叫住,陈偲然收住脚步,等着他走上她面前,他甚至不敢看她,低着头说:“对不起,昨天…”
“跟我出来。”陈偲然不想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办公室说太多做太多,走出住房院部,这里相对僻静,她停了脚步,转过身,崔远已经不是当年的穷书生,他衣着光鲜,手握财富,可是这些都是谢怡宁的努力才有的,陈偲然从来没有试过将手高高举起又落下的痛快感,只觉得自己的手心辣辣地疼,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崔远的诧异,愤怒,内疚,冷冷地吐字:“这一掌,是为了怡宁。”然后又一掌落下,“这一掌为了不会看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提到孩子,他的心仿佛被揪疼,就在昨天他苦苦求他爱的人生下他的孩子,他可以对不计前嫌,只要从此她肯跟他好好过日子,可是她坚决把孩子做掉。可他一直努力想爱却一直不爱的人,不顾自身的危险,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陈偲然无心去看一个懦弱优柔男人的悲痛挣扎,很快,第三个巴掌落下,“这一掌是昨天还你的一掌,但我不会收回我昨天的话,崔远,我看不起你,即使你告诉我这是爱情,那也是贱无可贱的爱情,是令人恶心作呕的爱情。”
打完陈偲然没有半刻停留转身便想离开,却不知身后不远处多了一道身影,顿了顿脚步,便提步过去,视若无睹地走过。
“陈偲然。”她在她身后叫住,陈偲然停下脚步,听到后面的一个人紧张地跑上前,对那个人说:“依依,走吧。”
叶可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