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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层,又怎么会听不到?任凭保安锁了门?冰冷的石阶,漆黑的会场,再也不是曾经温暖青春的教室,她暗自叹息了一声,他坐在旁边,还是听到了,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先抢着说:“偲然,你还记得有一年,我们……”
“我们回不去了。”苏瑞还没说完,陈偲然便接抢了一句,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已经是这样,那么那些过去,再追忆也都是枉然,有些回忆她不是不珍惜,只是要回忆要凭吊也都是一个人的事了。
“我知道,你何必要如此绝决呢?”苏瑞自我嘲弄地苦笑,到了今天,他又怎么还会看不明白呢?“可笑了,我曾经还以为童童是我的孩子。可当我看到童童跟他在一起时,才发现自己有多错误。”这样的结局总是黯然的,伤心的。
即使他曾经伤过她,她曾经也恨过他,可是看到他的黯然神伤,还是会心疼,会难过,听说有一种感情,即使将来爱得多坦荡,多真诚,也总会有最初的一段情牵动,只是早已无关生活。
“找个好女孩。我们总都要重新开始新生活。”这一直都是她对他的祝福。
叹息了一声,便又无话了,只是静默地等候着。
“你知道林韩退婚了吗?”苏瑞突然说道。原本家里因为林韩的结婚越发着急了,可是正当林家兴冲冲地准备婚事,林韩却突然闹出暂时不结婚的决定,把家里人急得团团转,喜贴都发了,却无故非要单方面延迟婚期,女方更是受不了这样侮辱,索性一拍两散。
“怎么会这样?”陈偲然一点也不知道这情况,前天李进越还跟她商量他们是送两个红包还是干脆包一个红包。
“你还记得于娴静吗?”苏瑞问。
“嗯。”于娴静,她又怎么会忘记?
“她是不是有个十岁大的孩子?”
陈偲然愣得说不出话来,于娴静的孩子?怎么苏瑞也关心起她的孩子?这跟林韩取消婚约有什么关系?
“林韩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即使陈偲然和于娴静关系很好,可能也未必知道于娴静和林韩还有这样一段情。
果然,陈偲然惊愣得说不出话来,会场的灯光骤时点亮,她依然瞪着眼睛看着苏瑞,“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据林韩调查,于娴静确实在十年前结过婚,可是她结婚七个月就生下了孩子,孩子未满一周岁就离婚了,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一退学就结婚,一结婚就生孩子,这些都是疑点呀。”
“可是于娴静和林韩怎么会?”她不管怎么回忆,也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凡凡是林韩的孩子?那李进越呢?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林韩说,那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后来也一直没有联系,也是前几天他在医院碰到她,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他应该找过你,问你要过于娴静的号码。
陈偲然的思绪一下转不来,原来前几天林韩跑来找她要于娴的号码,她确实很奇怪,可是没深想,以为想结婚时也邀请她罢了,怎么会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事,喝醉酒?那又是怎样一个故事?
会场的灯骤然点亮,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下觉得有些刺眼,陈偲然用手去挡强光,听到开门的声音,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坐得久了,脚竟然也有些麻,起来得急未站稳身体便有些摇晃,苏瑞及时扶住,他掌上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渗进她手腕的皮肤,“谢谢。”她尽力站稳,轻轻挣开他的扶持,他一时忘了放手,陈偲然稍抬眼看他,对他淡淡地道谢,他才意识到,放开了手。
寂静的会场卷帘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有人高喊的声音,陈偲然匆匆收拾着凌乱的心情走了出去,苏瑞也随即跟上,面对管理人员的抱怨声,只是息事宁人地道歉。走到外面,才知天已经如此暗了,城市的灯火已经早早点亮,苏瑞走在陈偲然的旁边,春风将衣袂飞扬吹起,又在风中纠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也是这样站在一个他们看不到的角落,看着他们或者并肩而行,或者偷牵手,甚至第一次他在昏暗的树影下,轻轻地吻她……他才发现,原来在那场青春里,他的回忆里也竟是他们的甜蜜,从来都与他无关。
☆、第127章回忆
李进越自嘲地摆弄着自己的嘴角,看着在会展中心的中央,陈偲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他,他一向挺高,与她面对面,目光总是不能直视,其实她也不矮,一米六十多的身高,加上高根鞋,可是面对苏瑞的一米八十多的身高总是需要这样仰视着,风吹乱着她的头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理梳她的长发,他多希望自己还是那时候,还有这个资格,可是现在她停下来是跟他说:“我们就在这里再见吧!”
“我送你吧,这里打车也不好打。”他急急地说道,似乎早就知道她今天是坐单位的车过来的,并没有自己开车。
陈偲然惊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望向一处,那辆车安静地停着,没有启动,让人看不清车里是否有人,苏瑞了然,微觉有些尴尬,“那,再见。”有些分离由不得他说不舍。
陈偲然低头看看苏瑞伸出来的手,笑笑,也大方地伸出去,与之相握,她的手还是和以前那般,足以让他的手掌包围,手心依然冰冷,总让人忍不住去温暖,中指边的茧依在,那时候,他总是笑话她,写字这般用力,连手指都长茧了。
陈偲然先放开了手,他也不得不放手,目送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陈偲然走到车前,车窗紧闭,她伸手敲了敲,他打开车窗,开了车门,她钻进车厢,系好安全带,看了看他,问:“你就是这么别扭吗?”
他一哂,“我怎么别扭了?”
“自己知道。”陈偲然内心坦荡,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李进越见她如此,刚才的阴霾不复存在,笑着看她:“你们说话,我过去打拢总不好吧!”
陈偲然原还笑着,想起刚才苏瑞告诉的事,有些心事忡忡,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林韩取消婚约了吗?”
“也是刚接到的电话,怎么了?”李进越边开着车,问道。
“听说和于娴静有关。”陈偲然则仔细地看李进越,一丝一毫也不放过他变化的表情。
车子在红灯区稳稳停下,脸上的惊讶明显,侧首看她,问:“会有什么关系?”
陈偲然倒不急着去他的问题,认真地问道:“阿进,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凡凡不是你的孩子。”她是记得的,李进越告诉他,当他想负责时,于娴静曾经拿着医学证明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从私人感情上来说,自己是不是也希望真相是另外一种真相?可是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陈偲然有些茫然地看着李进越,而李进越更是迷茫,但随后的一句话让陈偲然惊讶万分。
“其实七年多前我便去做过亲子鉴定。那是我们结婚不久,在你碰到她之前,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她,看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便偷偷地去接近了那孩子,拿着孩子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呢?”陈偲然没有办法不让自己不紧张这个结果。
李进越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是。”
“可是后来几年你一直都在照顾他们母子,你带孩子去游乐园,陪孩子去医院,带孩子上学,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你的?”五年多前,于娴静拿给她看的那些温馨的照片又怎么可能造假?而李进越是不是会善良得明知不是自己的孩子,明知她的母亲骗他,还会如此温柔疼爱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甚至不是于娴静的,她早知道我有这个企图,事先做了手脚。只是之后觉得自己实在混蛋,当年娴静来找过我,就是坚决要这个孩子,她独自把孩子生下来,我却还这样怀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孩子生病…”后面的话也就不用详细说明了。当初她介怀的不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如此温馨的场面,她倒成了阻碍的第三者了。
那么她离开的五年,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娴静要的不仅仅是自己孩子的归宿,这么多年,她要的无非是一个,李进越。
这天下班,李进越没有来接她,电话里他也没有明说去哪里,陈偲然也不细问了,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
李进越并不常去于娴静的家,家是多么私人隐秘的空间,她向他敞开,他如果常常进出,久而久之便会以家人定居身份,因此他每次都避违着,除了有几次,凡凡突然在半夜发烧,也无计可施,打了他的电话,紧急情况,他无暇顾及其他。
而今天李进越在于娴静家的楼下停了很久,暮色渐沉,他才拨了她的电话,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存他的号码,可是那串号码早已经熟记在心,接起电话,看了看正认真作业的凡凡,孩子越来越大了,她却不能给他一个完整,那么当初坚持要他,真的是对的吗?现在她后悔了吗?其实还有什么要紧的呢?
南方的天气总是多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竟然下起了阴冷细雨,于娴静打着伞,走近李进越的车,站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雨滴嗒滴嗒地下着,打在车窗上,车厢里的两人只是无声地坐着,过了很久,他才问道:“为什么当初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那是吗?”李进越目光锐利,直视着她。
于娴静不敢相信地回视着他,愤愤地:“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他的目光紧逼着她,让她无法遁形,无处可逃。
于娴静的眼睛里写满伤害,脆弱,无助,仇恨,让他疲倦,挫败,愧疚,难受,更多的是无奈:“娴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么多年了,总是够了,你也应该明白,很多东西我真的给不起,我们大人的错,没有理由让孩子来承担,我希望我们能在孩子上达到共识,让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他说得诚恳,企求地看着于娴静也能在这一刻明白。
而于娴静又何尝不明白呢?嘴角轻轻一撇,似是嘲笑:“现在她回来了,你着急了吧?可是我并不想成全你们,凡凡和我永远会成为你和陈偲然之间的阻碍,她现在大概也是知道你在这里吧!你说她的心真的能那么坦然吗?”
李进越失望地看着得意洋洋的于娴静,曾经多好的一个女孩子,终是他的伤害,让她变成了仇恨,终究到底,也是他有错在先。
李进越回家的时候陈偲然刚哄完童童睡着,因为一直被童童缠着,吃完饭并没有收拾厨房,李进越开门进来,她也只是淡淡一句:“回来了。”
李进越走了过去,帮忙一起收拾着,又看了看她并无表情的脸,说:“我们并没有达到共识。”
自来水不断冲洗着菜盘,陈偲然微低着头又用布把菜盘擦干,说道:“娴静一直是个倔强的人。”很多人眼里的娴静总是温柔娴雅,可是骨子里她的倔强与韧性却惊人得可怕。
李进越看着她,觉得有些把握不住的慌乱,从身后抱住她,也不顾她手上的泡沫,握住她的手,温水冲洗着相握的两双手,他的气息在她的耳根边吹拂,“对不起。”关于于娴静,关于凡凡,他对她也有太多的对不起。
“没关系。”那场青春里谁又没有过错?谁的过错要由谁来承担?“其实娴静这些年也一定很辛苦。”一样的过来,她懂她的辛苦,却不能相互取暖。记得以前,谢怡宁总是担心会和最好的姐妹爱上同一个人,反目成仇,陈偲然总是笑话她电视剧看太多,再三保证她决不会喜欢崔远,只是后来谁又想到不是崔远,不是苏瑞,却是李进越,不是她和谢怡宁,而是和于娴静,她们的友情也早在很多年前走到了尽头。
☆、第128章回忆2
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于娴静不断地搅着杯中的咖啡,头一直微低着,林韩看着她垂盖下来的刘海,其实他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以前只记得,和陈偲然一直形影不离的那个女孩,挺文静秀气的,齐齐的刘海,中长发,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在变,她却还是这个刘海,整齐地贴盖在她的额头。
“为什么要躲着我?”今天如果不是林韩刻意来她上班的地方堵着,她大概也不会和他坐在这里。
“没有。”于娴静似是有意地回避着什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越回避,他越觉得恼火,他是律师,当然知道这件事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医学证明,可是总觉得荒唐,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他想做任何决定之前,先问她。
“我没有害怕什么,我只是不明白,林韩,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于娴静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