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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娴静愣愣地看着牵手离开的两个背影,陈偲然,你怎么了?那么,阿进,又该怎么办?
回到家,苏瑞用钥匙开门,陈偲然走进屋子,手习惯地撑在格架上,旁有挂钥匙的地方,直走进去是客厅,她的手摸着冰凉的皮质沙发,带着久远的年代记忆,陈偲然清楚地记得爸爸坐的这个位置,可是为什么这两天她都见不到她的爸爸,她的妈妈呢?
“我先去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苏瑞打开电视,放着她所喜欢的频道,系好围裙,打算下厨。
陈偲然并没有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是倚在厨房的门边,看着专注切菜的苏瑞,阳光透过来,斜斜地照在他的背影上,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阿进。”
她突然喃喃地叫唤,惊吓了正切菜的苏瑞,菜刀下去,一迟钝竟然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从伤口处流出,苏瑞赶紧用自来水冲淋,鲜红的血的混杂在清澈的水中,像记忆里那抹可怕的红色,陈偲然呆呆地看着那抹红色,突然惊恐地大喊:“血,血,血,不要,不要!”
苏瑞立刻跑过去,抱住不断抓饶自己,伤害自己的陈偲然,他还没有止住的血印在陈偲然的身上,陈偲然越发控制不住的抓咬,从来没想到她的力度那么大,他不想伤害她,却一直抓不住她。陈偲然的记忆里好像有无数个自己在打架,有无数个声音在对她说话,有无数个人在喊她,“陈偲然,你父亲是罪魁祸首,是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我要报仇,我一定会报仇的。”
“偲然,对不起,我不能爱你了,徐冰怀孕了,对不起。”
“然然,我们会有孩子的。”
孩子?是啊!孩子,他们有孩子了,他们?他们是谁?孩子是谁?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陈偲然的头痛得感觉近乎要暴裂,为什么是这样?这样痛,越想越痛,她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地喊大声地叫,推开苏瑞,身体重重地撞在桌子上,却感觉不到疼痛,摔倒了爬起来,疯一样地冲出屋子。
苏瑞赶紧去追上,想到厨房的灶台还没有关,等关好再追出去,却已经不见陈偲然的踪影,他在大马路上急得团团转,是东还是西,或南或北,着急之下,他向一个方向追跑过去。
急驰的车辆在陈偲然的面前穿梭着,她仿佛看不到红绿灯的交错,只是跑着,疯一样地跑着,没有目的,只是那些人,那些声音,还响彻在耳边。
“然然,别哭,妈妈在这里,来,过来妈妈这里!”是母亲温柔的笑,像夜间最闪耀的那颗星。
☆、第145章还有我
陈偲然跑过去,她想尽快跑到妈妈身边,可是为什么,越跑妈妈就离她越远呢?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载重的卡车在极致的刹车下,轮胎与地面的强烈摩擦,方向盘用力一转,但惯性还是和一辆迎面而来同样刹不住刹车的车辆擦边撞上,惊心动魄后,卡车的驾驶员首先冲口骂了人:“找死呀!疯了,是吧?找死也不要害别人!”
苏瑞这里已经扑在地上,不远处是在紧急时被他推出去的陈偲然,他也不顾货车司机的辱骂,赶紧爬起来去查看陈偲然有没有伤着,她的手心擦破了皮,可她似乎一点也觉得疼痛,只是喃喃地重复着:“妈妈,我来了。”
风吹着眼睛生疼生疼的,苏瑞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然然,就算全世界都失去,你还有我,还有我。”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苏瑞更加一步不敢离地守着她,一周后带她去医院复查,他不能对医生隐瞒病情,一一地如实相告。
医生耐心地问了她几句话,试图与她交谈,很多时候她却答非所问,走到办公桌前,医生对苏瑞直言不讳地说:“病人的恶化情况比原先我们想得要快。”
“怎么可能?为什么?医生,你说,要怎么样,她才能好?”即使有感觉她这两天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可是他真的不能接受。
“病人现在的痛苦是因为她并不是完全失忆,只是选择一些事情来忘记,所以记忆变得错乱,可是那些错乱的记忆还是会随时随地蹦出来,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蹦出来的那些记忆会怎样来组排?怎样来定格那些人那些事?病人曾经受过刺激,又再一次受到打击,父母亲人都不在了,这些无论哪件事,哪个镜头,都会让病人在想起来时崩溃。所以她的记忆对她来说像个定时炸弹。”
“那要怎么样她才能完全好?”苏瑞焦急地问,他不能让她的记忆里装了个不定时炸弹,昨天的事情来一次已经快要了他的心脏。
对一个精神病人来说,完全好,医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就以陈偲然来说吧,十五岁的发病,接下来的十多年,她都完全正常地生活,可是十几年后,在再遇刺激时,她还是不能承受。“如果引导她完全按照顺序记起所有事情,她必须准备好强大的承受能力,面对承担起这些现实已经存在的变故,如若不是,她在回到现实时,也许还是会做出过激行为,比如自残,自杀。”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苏瑞真是要疯了。
“对于很多心里疾病的病人,除了适当的药物控制,还有家人的照顾,要让她保持心情平静,最好不要以过去的事过份刺激她,凡事要慢慢来,最重要的还是靠她自己。”
苏瑞仔细地听着医生的嘱咐,拿了药来到病房,陈偲然背对着门,坐在床沿边,呆呆地看着窗外,背影寂凉,苏瑞的心微微揪疼,轻轻叫了一声。
陈偲然慢慢地回过头,看到站在苏瑞身旁的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老人含着泪走到陈偲然面前,慈祥心疼地揉着陈偲然的头发,“孩子,可怜的孩子。”
陈偲然在老人的怀里抬起头来,擦着外婆的眼泪,乖巧地安慰:“外婆不哭。”
外婆惊喜地看着陈陈偲然,又用力将她揉进怀里,说什么生病,肯定是医生唬人的,她的然然不是好端端的吗?
苏瑞欣喜若狂地看着陈偲然,又叫一声她。
陈偲然并没有马上回过头来,只是认真地看着外婆,一脸认真地问:“外婆,外公为什么总是不喜欢爸爸呢?”
外婆一下被问住,心里有些难过。
“好孩子,外公没有不喜欢你爸爸。”
“那我们让外公和爸爸下象棋吧?外公不是最喜欢下棋吗,爸爸也是下棋能手,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一起下过棋。“陈偲然发光的眼睛又暗了下来,不无遗憾地说着。
外婆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一直擦着眼泪。
原来还欣喜的苏瑞一下又被打入了冰窟里,医生说过,这样的病人也许会选择性地记住一些事,一些人,可能会忘记很多人很多事,也可能会把人和事搞混时间和秩序,所有的可能都会发生,他要照顾她,就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所有的可能他必须得承担起。
外婆在甬城呆了两天,因为挂念家里的老伴,不得不先回去,在车站上外婆还是不放心地拉着陈偲然的手,对苏瑞说:“要不然然还是跟我走吧!”现在新来的保姆也还不错,然然虽然记忆有些混乱,但她还算乖巧,也不会攻击人,也许能照顾得过来。
苏瑞拉过陈思的手不放开,对外婆信誓旦旦地说:“外婆,你相信我,然然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外婆婆叹了声气,这样的状态,她也实在扭转不了,在这里几天看着苏瑞细心地照顾,她也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告别外婆,苏瑞拉着陈偲然的手,打开架驶座的门,将她小心地系好安全带,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苏瑞,我们后来是结婚了吗?”
☆、第146章悬疑
门铃响的时候,林韩正从淋浴间出来,随意地擦着湿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候他的家很少有客人到访,拖鞋踢踏踢踏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来客,惊讶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开了门。
因为刚冲完澡,林韩只穿着一件汗衫和平短裤,于娴静看到他,微显尴尬,“对不起,你是不是不方便宜?”在来这里的路上,她犹豫过,可还是来到了他的家门口,在按门铃时,她还慌乱地想,万一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要怎么说?三更半夜的到访,她要如何解释呢?
“你怎么来了?进来吧!”在刚才从猫眼看到她时,林韩还有些不敢相信,此时这唯唯诺诺的人不是于娴静还有谁。
于娴静这是第一次踏进林韩的家,这套房子是他用来作婚房的,看得出房子是刚装修过的。要不是她和凡凡的出现,这会儿,这个房子也许早就有女主人了。
林韩边擦着头发,边说:“你等我一会儿。”知道她尴尬,其实他也不喜欢在她面前太随意,便进了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干干地笑说:“不好意思,单身汉的生活也就如此了。”
于娴静接过水握在手中,她为什么来找他?真来找他时,却又觉得欲言又止,而且很多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怕说了会影响李进越。
“说吧,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前段日子他天天找她,她时时避开他,躲他,现在她主动来找他,如果不是什么事情,又怎么有这种可能呢?
于娴静喝了口水,用笨拙的方式开始了开场白:“你知道阿进被现在牢里,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你是律师,我想问问你。”
果然是为了李进越的事,明明刚才已经做好准备,真相面前还是他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软弱了,有些打击。童童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阿瑞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非要照顾陈偲然,现在他又变成了阿瑞家族特派的说客,想想他和阿瑞也是好笑,前段日子是他有问题,阿瑞是特派说客,现在又轮到阿瑞了,他们两个也真是不让家里省心。
“你能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关系到凡凡,还有陈偲然的关系,对这件案子他也有大概了解过,现在这件事除了李进越,还有已经混乱的陈偲然,和生死未明的逃犯,唯一有说服力的证人就是于娴静,可是他不希望她为了帮李进越不惜做假口供。要不要帮,怎么帮,首先得让他知道事情真正的经过是怎么样?
“林韩,你相信我,真的是意外。你帮帮阿进吧?”于娴静抓住林韩突然情绪激动地求他。
林韩看着她哭得伤心,递过去一张纸巾,手试图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地问她:“枪是不是李进越的?”现在警方以李进越私藏枪械的嫌疑扣留他,那么这个枪是不是真的就是他的?童童是死于枪伤,如果正是这支枪的子弹,那到底是谁开的枪?林韩不敢想下去,这个可怕的问题。
“林韩,阿进,阿进他是为了救凡凡才去的,我对不起偲然,对不起阿进,更对不起童童,我好难过,我现在每天睡不好觉,童童现在生死不明,如果阿进再有什么事,我怎么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于娴静声音哽咽,双手捂住脸庞,呜呜地哭泣起来。
看起来的答非所问,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支枪是李进越的,那么刚才想到的那个可怕问题呢?可是林韩还是抓住了于娴静强调的问题:“你说,是为了救凡凡?”
“是,杜龙绑架了凡凡,所以阿进才去的。”于娴静抽泣着,不成声地回答。
果然,那枪真的是李进越的。
“那,陈偲然和童童为什么会出现?”即使李进越是去救人的,必然是不会带陈偲然和童童去,那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疑点。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在我们和杜龙谈判时,陈偲然突然出现了,接着童童又出现了。”混乱的场面,也将记忆混乱了,她只是听到了枪声,听到了喊声,然后是哭声,所有的记忆那么混乱,乱得一团糟。“然后警察就来了,杜龙听到警声就慌了,他就跳海想逃了。”很明显,于娴静跳过最重要的一段,这是她想保护一个人的有意行为。可是在这起案件,如果没有足够的证人,又加逃犯生死未明,是很难定嫌疑犯的罪名,除非他自己承认。
“是我报的警。”到这个时候林韩也不对她隐瞒,事实那天他是想去找她说清楚的,可是看她慌里慌张地,打她电话也是没说了几句匆匆挂断,再打她电话时,
于娴静显得有些惊讶。
“我听说了李进越进去后什么也不说,也不要跟律师见面?”也许他真的已经抱着将死的心,也许他真的生无可恋了,可是面前的于娴静却急得跟什么似的,他突然有些嫉妒。在不确定凡凡的身份前,纯粹的对出于一个男人的嫉妒。
“是,他什么也不说,你知道,他想死,他现在跟死了一样。”于娴静说起来便觉得痛心,揪心。
“你没看见,那凡凡呢?他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