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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明静的眼光向来不错,这次也不例外。”
“本来只对你身上的玉佩感兴趣,现在,我倒是想知道,这张脸,原来的样子了!”
擅拿人东西还说得这么理气直壮!
我的下颌又被轻轻地抬起了……第二次了!佛都有火了!虽然我不漂亮,虽然我是蚁民,但也不是这样随便被戏弄的!
“啪 ”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而已。在这个男权的古代,白痴才会打男人的脸,电视上小说上的,绝不能尽信!
果然动怒了!明显,前面呼吸加重,那热气还逼到我脸上来了……
只是拍了一下手而已!我轻轻向后退一小步,有十二分诚恳的声音“补锅”到:
“请原谅子夜的一时情急。公子您身份娇贵啊,可要小心,子夜的脸上有毒呢,全身都中了毒,万一要您沾上点什么就罪大了。”
我自己听着都觉得恶心,可在这个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逞什么英雄呢。
“嘶”
我眼前忽然一亮……但心也同时衰叫着,一线生机,一线生机被扯下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捂得太久的眼睛,适应不了光线的转换,我尽力地眨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在刚才谈话中,心里就想象了无数种样子的神秘人物……
他真的很高壮!珍珠白色带黄金色饕餮纹刺绣锦袍,更烘托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抛,腰围青玉带,发式的样子……有点像西藏那边的男子,配着比天泽国人更深的轮廓,俊美如希腊雕像般的面孔正深沉地板着……我轻轻打了个冷颤,只因为不小心对上了那一双眼睛……近似妖异的蓝黑眼瞳,射出光居然是如些的冷谥!
从装束来看,估计是北狼国的大人物,但却绝不会是皇帝!因为,玉雅早已八卦到,这北狼国的狼主,下半身是瘫痪的。况且皇帝也不会闲来无事开茶庄,深入敌后呀!
“看够了吗?把你要说的话说完,你时间不多了。”
我赶紧回过神来,心里不断地惨叫,自古以来,看到绑匪的真面目,都是要被撕票的,我是不是快要被撕了?
“请问,挑起战乱是公子的最终目的吗?”
我望向那双慑人的眼睛,诚然地问道。
他锐利地盯着我半晌:“恰恰相反。”
我庄重地对他行了一个到天泽国的宫礼,起落间看到,那双异色的眸子,更加蓝亮了。
“既然如此,公子可否和子夜做场交易呢?”
我淡淡地看向他,刚才的宫礼,他应该看懂了吧?
他还是灼灼逼人地盯着我。
“那就要看你开出的条件值不值得了。”
我缓步踏出这个小庭院,已经近中午。明静惊异地望着我,良久,终于转身带我而出。这么聪明的人,果然是懂得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的。
上车前,他仍像早上来一样,准备好了那茶杯递向我,那杯,有着淡淡甘苦味,却让我免却晕车之苦的茶。
回到茶庄,我一如既住地一身黑纱,做回我的子夜……每天我都会故意慢慢走过两旁边都是雅间的长廊……时间过去得越久,我的心就越拎得紧……
我靠在窗外,池中的的荷香,伴着微微的夜风,轻柔地抚着我的全身,可我的心却不能像这夜色一样的轻松。
“子夜姑娘,您安置了吗?”
房外的门被燕子轻轻地叩着,但从落声的密度来看,好像有些不比平时气定神闲的凌乱?
“还没呢,请进。”
如果在现代才八点左右,我怎么会这么早睡?只是我晚上,从不去茶庄。
“子夜姑娘,那马尚书出一百两金要你亲去待茶。”
“因为这不是您当值的时间,所以明静公子要我来问您,去不去由姑娘您决定。”
在“绿翘”,每个出名的司茶亲自奉茶,都要收取费用的。明静故意造大的名气,让我一出手就比其他人娇贵许多,但一次掷百金的,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而已。
“我随后就到。”
当然去。该来的总会来的。
捧着茶,穿过长长的回廊,身上被风吹飘起的黑纱,一如我的心,没有一下,跳在原位,其实这几天,脑里早已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但真正到来的这刻,手仍会是这么的紧张及,颤抖。
“琼宇阁”是“绿翘”欣赏风景角度最好的雅房之一,而且位置也相对独立,专用来招待够档次的达官司贵人。
一进入间内,立刻有淡淡的檀香味儿,将我轻轻地包围着……久违了的淡淡的檀香味……他,是他,他来了。
上部 37、龙自大番二
沐天荣这老狐狸就这么迫及待?
我心里冷笑,朕的皇弟,要通敌谋逆,怎么会等到今天?真是当朕三岁孩童。看来,他是老得忘了谁是他的主子。可惜,我不会再给机会他清醒清醒,对敌人,我向来没有宽容二字。就像这个对我阳奉阴违的比伽一样,我必要叫它付出惨痛代价。没有谁,可以在背叛我之后,仍能活得很滋润。
“皇上,嫔妾闻得马尚书千金,天姿国色,精通异域音律,今天特编排一曲,为皇上您解解闷呢。”
对于敏昭媛讨巧的试探,我不置可否地淡然望向那抚琴的女人,这样费尽心机得来的机会,想换来的也只是我的轻轻一瞥吧?为什么这么多女人挖空心思想得到的东西,却会有人傻得想却之门外并不惜代价地逃离!!?
一想到这里,我的怒火又腾然冒串,该死的!该死的,居然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真不知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后位,我都给她后位了!!为什么就能好好的对我一笑,至少,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另一个名字,那个皇弟,甚至整个清心殿里的人都知道的名字,他们都可以叫她沅沅,为何却只有我才叫她“慧妃”!!该死!
“啊!皇上!”
雪妃惊慌地尖叫。
“皇上的手出血了,快,快传太医!”
我蹙起眉,九龙夜光杯,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捏得粉碎,被碎末割伤出的伤口却感觉不到疼痛……
“皇上,臣女该死,请恕臣女弹奏不合圣意之死罪!”
我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嵌嵌发抖,匍伏于地请罪地女人一眼,正欲挥退之前,忽然看到她手一处闪光……
“你留下。”
我深究的府视了她一眼,完全不理她那欣喜若狂的神态,拂袖而去。
……
“李福成,看到那女人的手了吗?”
我轻靠着椅背,试图平息心下的那一丝丝震动,及雀跃……为可能有她的消息?还是为找到她而狠狠地惩罚呢?!
一丝酸疼划过心湖,手上的伤口开始发疼了?太医院的一群废物!
“皇上是说,刚才马玉雅小姐的雕花描金指甲吗?是不是和慧妃娘娘以前帮兰嫔所画的一样?”
“嗯。”
我轻闭起眼睛。
“皇上的意思是?”
李福成应大概明个七七八八吧,也好,我不喜欢太自以为是的奴才,但也不喜欢蠢才。
“李福成,如果她说不出些有用的东西,”
我冷笑了下,
“那你就把她的十只指甲给我带回来。”
我想要的,绝不会放手。
慧妃,你走着瞧好了。
“风郡?”
我看向李福成。
“皇上,老奴已到浔江查过,那瀑布的源头,就是风郡的边界之处。”
除非了那次之外,李福成的办事,也就更加利落主动了。
我投向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如向一只会摆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抛下一块骨头。
“还有,老奴查过,风郡城里的确有一间”绿翘”茶庄,而且,茶庄里的首席司茶也叫,子夜。”
李福成的神色更加恭谨了:
“据说,这位子夜司茶任何时候都是黑纱蒙面,从无真面目示人,坊间传言,是由于太她美丽倾城所至。”
我一边听着李福成的汇报,一边轻轻地转动着手上的凤晶镯,把玩它,已成为深思时的一种习惯。
还想逃吗?女人。
…………
望着夜色渐深的窗外,忽然觉得有些不甘,我,一朝天子,尊贵如此,竟要为了这一个女人而风尘仆仆,远远拔涉到这风郡……可是,这一刻,我的心却跳得是如些沉实,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绝不放手,沅沅。而你,将绝无可能再逃开。
上部 38、朝来寒雨晚来风
一个穿淡紫锦云绣袍的男子,正望向窗外远处,屋内异样柔和的灯晕,把他的背影烘托得更加英伟,挺拔,的确,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让人忽视的人,就算背影。
现在没有皇冠的映衬,就算身着平凡的衣裳,仍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被淡淡的金光笼罩着,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也许这就是皇家风范,不用穿龙袍也像皇帝的高贵气质?
要行宫礼吗?那不亚于自首?我轻翘了翘嘴角:
“子夜见过尚书大人。”
话刚出口,就后悔得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耳光,都什么时候了,玩心不改,又离题了。
“子夜?”
他缓缓转过身来,凤眼一挑,轻轻地念道。
“本公子,正是“慕名”而来。”
我正在沏茶的手一颤……
他轻行至我身旁边,端起水晶茶杯里的花茶,轻轻旋着……
“不知这茶叫“暗香”呢,还是叫“帝羽“?
他什么都清楚了,什么都确定了,是吗?
忽然把茶放置嘴边,轻呷了一口……
“您……”
我惊异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您怎么这就喝了,怎么不用李公公先试下有没有毒的吗?”
“呵。”
他轻笑着,好看的唇形轻轻抿开了一线优美的弧度,双眸深思地注视着我,犹如在这黑夜中耀眼的星子璨璨生辉。
我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没脑,脑坏掉了我!
说些什么好呢?我的心暗暗打了无数次稿,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但,他静静地府视着我的目光,让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仰起头。第一次感到,他眼里的光,竟是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锐利的压迫,也许,还带多了一点,以前没有的东西……
“沅沅……”
这一声低叹带着黑夜的盎惑,犹如花瓣绽开般的颤动,轻轻地划过我耳边的神经。
然后,他伸手,轻拥我入怀……我的脑袋开始彻底死机,当机……一片空白。
“回去吧。”
这句话马上又让我重启了,我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身体尽量向后仰去,尽可能地减少这种暖味的接触程度。
“皇上请您先放开好吗?我的腰都快断了。”
我不断地挣扎扭动着,却徒劳无功。
他低低地轻笑一下,霸道地说道:
“这面纱还真碍事呢!“
腾开一只手,我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已把我的面纱一翻而下……随后,擒制着我的另一只手,终于在他的震惊中不知不觉松开。
看着他眼中闪过的不可置信,震惊及痛惜,我心中顿时有些酸酸的感觉漾起,看惯了美女的你怎么能忍受,对吗?那么现在的我?还要叫我回去吗?
我退后两步自嘲地冷笑出声:“沅沅这个样子,真是罪该万死,恐怕是有污圣目了吧”。
那种阴骜的神色从他的轻蹙起的凤眼中一闪而过,阴沉的声音如这渐冷的夜风:
“难道,为了逃避朕,也不惜把自己的容貌给毁掉?!”
他一把拉过我的右手,狠狠地把我扯到跟前,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我几乎摇摇欲坠地摔倒。
“为何!这样一次一次的将朕拒之千里!”
充满怒气的眼睛狠狠地逼视着我,那痛惜而又受伤的怒火仿佛要把我吞噬:
“朕已经以后位相待了!难道这还不够换你的一颗心吗?苏媚儿,你究竟想要什么!女人想要荣耀的朕都给你了,这还不够吗!!”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疼!疼得我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
他手上的力又加重了,我伸过左手用力地掰着他那只不知轻重的擒拿手,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乱成这样!
听到我的话和觉察到我的异样后,他反而轻轻把手放开了,面色深沉地靠在红木雕花椅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那好,只要你要,朕就能给你。”
我有过那么一刻的犹豫,自已的一再坚持,真的是对的吗?闭起眼,我承认,刚才那带着淡淡檀香味儿的怀抱真的很诱人……可是!那个怀抱里,抱过的女人有多少呢?那个后宫里有哪个女人不眷恋着那种温柔……
“说。”
他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