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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死!
到了这个时候,权世衡已经知道自己完全落入了权少皇的圈套。
而最让他生恨的就是,这个圈套的开始,竟然会是从他的身边儿一点点瓦解开来,并且慢慢侵蚀的。之前的一切一切,不过就是权少皇要诱他入瓮罢了。
心里的恨意和悔意,让他的愤怒几近灭顶。
“权老四啊权老四,真有你的,好本事啊!”
凉凉的看着他,权少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芒。
“二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真假唐僧,真假悟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会玩的,我,比你玩得更好!”
闻言,权世衡身体晃动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大滴大滴地滑下了脸孔。目光一闪,他把心一横,抱着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目的,他不再多言,直接转身扑向了那根闪烁着光芒的金属拐杖。
那东西,成了他此刻最有力的倚仗——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听‘砰’的一声儿闷响划过耳膜,差一点就够着了金属拐杖的权世衡,就被装上了消音器的‘沙漠之鹰’击中了双腿之间。面色一白,他惨痛地‘啊’了一声儿,顾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还想搬救兵?”
权少腾‘呼’地吹了一下还冒着热气儿的枪口,睨着不住发瑟的权世衡,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讥诮后,便调过了头来,望向了一直不吭声儿装冰雕的冷枭同志,一句话,带着说不出来的邪气。
“老鸟,我这沙漠之鹰可以换了吧?上回我看你那把meu的改良版,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你小子!”冷枭凉凉地一哼。
“这是同意了?”
权少腾邪笑,表情轻松得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开枪射击过别人的老二。
扫了他一眼,冷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点头。
又弄到一把好枪,权少腾笑得格外邪魅好看。
而他哥权少皇,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他一直看着滚倒在地上的权世衡。看着胯间中枪的他,那玩意儿被彻底废掉后的颤抖、失血过多的面色苍白、还有他不停喘息时的狼狈,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不是不解气,不是不舒坦。可是,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欣。心脏堵得像多装了一块儿铅,不断地拽着它往下沉。
“二伯,你以为这个拐杖,还能救得了你?”
颤抖着一双双手捂住了鲜血淋漓的裆部,权世衡瘫软在地板儿上,一双血红的眼眸里,带着怨毒,手指抬起指着他。
“你,你们竟然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权少皇一双冷眸,颜色深重地看他一眼。接着,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拿起了他那根儿金属拐杖,仔细端在手里瞅了瞅,勾了勾唇,就稳稳地撑在了地上。
“这个拐杖设计得不错,刚好适合我。”
一个又一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权世衡受伤的裆部痛得麻木了,看着鲜血往下渗,他却反常地冷静了下来。拐杖落在了权少皇的手里,现在的他受了伤更是无缚鸡之力,还怎么可能硬搏呢?
眼睛一闭,他颤抖着身体。
“老四,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权少皇想都没有想,一张脸上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我二伯,我又怎么会杀了你?我这个人,可是菩萨心肠。”
大言不惭地表扬着自己,权少皇慢慢地蹲下身来,看着权世衡一双满是血红的眼睛,又凝神看了看他鲜血淋漓的身下,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有玩够呢,我要看着你这玩意儿烂掉。还有,我要让你看着我怎么把权氏发扬光大,看着我跟老五怎么幸福而你,会一直活着,直到尸体腐烂,形如鬼魅”
颤抖着一张嘴,权世衡像到这个人的狠,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转念之间,他苍白着脸看向权少皇,突然又失笑了出来。
“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缓缓站起身来,室内的灯光在权少皇的脸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阴霾,而他刚毅英俊的五官上,浅浅地挂着笑容。
“想死也不用激我。你想等什么?等严战?”
他这一声儿出口,权世衡的头上,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都是聪明人,不用再多说了,他就知道严战必须已经在他的棋局之中了,不管是敌是友,至少自己已经无法再驾驭。身下疼得越发钻心,鲜血流了一地,而他的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微微垂下头,在一片死寂般的绝望之后,他仿若被抽空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像有了力气,冲着权少皇怪异地一笑。
“我要见严战,你不会不同意吧?”
抱着胳膊,权少皇懒洋洋的瞄着他,似乎在欣赏他苍白的脸色,一双刀片儿似的眸子,一寸寸地刮过他的身体,多出了一层冷寂的阴郁。
“我会让你见他的。不过,权世衡,你不要再妄想什么了。这一辈子,你都再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每天活着醒来的第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早点儿死去。”
眯了一下汗湿的眼睛,权世衡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
突然,他虚弱地一笑,又得意了。
“权少皇,你机关算尽,千算万算又如何?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么?哈哈,你的女人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还不是像只母狗一样任由我玩弄?哈哈哈老四,就算我现在落在你手里上,我玩了你的女人也值了。”
“我的女人?”
权少皇快速地瞄了一眼被权老五踢得蜷缩在一边儿再没有了反应的唐瑜,眉头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说她吗?”
他轻松的语调,让权世衡拧起了眉头。
“老四,你的心还真狠你的女人被搞成这样,都不心痛?”
俊脸上缓缓升起一抹笑容,权少皇笑得有些邪恶,“当然心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
他什么意思?
今天的意外来得太多,多得从来老奸巨滑的权世衡,脑子都有点儿打不过转来了。他看着权少皇,权少皇也在看着他。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秒,他才从权少皇牵动着的嘴角,听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结果。
“二伯,我一直在逗你玩儿呢!唐瑜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人,六年前不是,六年后更不是”
徐徐说着,权少皇又拿起拐杖来瞧了瞧。
“说来也亏得他了,要没有她,这拐杖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怎么可能?
权世衡一双眼睛瞪大,面上终于出现崩溃的情绪。权少皇每一句话,今天每个人给他的结果,都是意外的重锤,一下下狠狠地锤上了他的心脏。
比身体更痛的是,原来他一直都在权少皇的算计之中?
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慢慢的涣散了,狠狠地怒视着屋子里的几个男人,他受伤的身体愈发支撑不住了
他好恨!
怎么可能棋差一着?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不。
他还有翻盘的可能,一定会有!
慢慢地,他视线模糊的捂着裆部晕了过去,而权少皇冷如寒铁的脸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让房间里的空气静到了极点,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静默一下,权少腾走了过来。
“哥,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先带走再说!”
“那,那个女人呢?”
权少腾的目光,落在了中了药还浑身泛粉的唐瑜身上。
而刚好醒转过来的唐瑜,脑子里眩晕着首先听到的就是权少腾的这句话。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心里警铃大作,身上的血液四处逆串。可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听到权少皇冷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一并带走!”
他要做什么?
身体猛地一僵,唐瑜睁开眼睛来,看向了权少皇。
一身儿黑色的手工西服,将他衬托得冷硬尊贵而气势逼人,姿态更是如同冷酷的鹰隼,迷人的外表下,却有着嗜血的疯狂。呻吟了一声儿,她咳了咳发现可以出声儿了。拼着最后一口劲儿,她弱弱地喊。
“你不是说跟我合作吗?我做的一切都是受了你的安排,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过河拆桥四哥你不要这么狠不要不要”
盯着她一丝不挂的美好身段儿,权少皇一双黑眸里噙着冷利的锋芒,像看着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没有半点儿身为男人的情动,冷漠的嗓子带出来的,更是让她忍不住颤抖地狠戾。
“唐瑜,想知道为什么吗?”
138米别哭,都是老公不好!
为什么?
在他冷得如同腊月寒冰的眸子盯视下,唐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眯着疲惫的眼睛。看着这个她心里有他,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她的男人,眸底原本企盼的色彩一点一点消失。
在浑身被他冻成冰块儿之前,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薄唇不由得勾了起来,权少皇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赤身露体的女人,没有半丝怜惜的脸上,冷鸷的气息几乎把整个大套间都给冻住了。
“怪只怪你,不该故意在我脸上留下口红印!所以你该死!”
唐瑜瞬间呆住了!
为了一个口红印,他就任由她被权世衡作践?
为了一个口红印,他甚至还要她的命?
没错儿,昨晚与他假扮亲热的时候,她趁着与他说话的当儿,故意印了一个口红印在他的耳垂边上,确实是出于一己之私。目的就想让占色看见,想让占色知道,更想让占色误会。
这么久以来,她对占色的性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知道,就算占色知道他俩是假的,就算权少皇事后拼着劲儿地向她解释,有了这么一个口红印,有了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肯定会往心里去
只不过,为了这个发生逆转,让人糟蹋,还要丢掉性命,她自然是不服气的。
愣了愣神儿,她立马恢复了理性。
在这个时候,她不能与他硬顶,只能先服软再说。
两行泪水随即滚下,她戚戚然摇头。
“四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只是想更逼真一点,并没有想那么多再说,那样有什么不好?不是效果更逼真吗?事实证明,权世衡不是上当了吗?为了你,我已经失去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这样狠?”
凝视着她,权少皇面色寒得似铁。讽刺地勾起唇来,冷漠的眸底,寻不找丝毫暖意,视线犹如两道冷芒刺向了她的面孔。
“唐瑜,就你这点儿小心思,能瞒过我?”
是啊!
他是谁?他是权少皇,心硬得好比石头的权四爷。
唐瑜的脸上早已苍白了一片,受了药力和权世衡的摧残,再又遭过惊吓的身体,恐惧心理已经战胜了之前的旖旎渴望。身体紧绷着,紧绷着,紧绷到了最后,就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光着屁股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板上,在一阵濒临绝境般的恐惧里,她的头,颓废地耷拉了下去。
“带下去!”
在权少皇又一声冷叱。
接着,就有几名特种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进来了。有人拔了权世衡身上的外套,给他戴上了一个黑色头套,不想让人看清他的脸,随后押解着下去了。
由于唐瑜身上没有穿衣服,那当兵的小伙子脸红了一下,飞快地扯了床上的一张床单儿过来,将她往里面一裹,就准备套上一个与权世衡一模一样的黑色头罩。
一种活生生被死亡逼近的感受,让唐瑜的手脚不合作地拼命扑腾了起来。
脑袋往边上一偏,她拒绝戴头罩,拔高嗓子吼了起来。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占色,我是占色的亲姐姐!权少皇,我要见占色!”
占色,成了她最后的护身符。
然而。
她疯狂的话,却勾起了权少皇心中的嘲弄。
看着唐瑜那张与占色一模一样的脸,想到她在占色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的那些话,他唇角上邪戾的笑意里,带出一种仿若能刺穿灵魂的狠意。
“唐瑜,你还不知道吧?找你来陪我演戏,除了对付权世衡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唐瑜惊恐地扭过头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在她的眼底,面前这个英俊得不似人间凡物的男人,俨然已经与地狱使者划成了等号,声音都有些颤了。
“为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
没有看她,权少皇抬起手中的金属拐杖,淡淡地补充。
“你刚才说得对,你是占色的亲姐姐。我老婆她人傻心善,很容易就被你做的戏给骗住了。上次吊扇滑落事件,不就是你搞出来的把戏么?!你这个女人的心机太多,为了达到目的竟不惜自残。可惜,你骗得了她,却骗不了我”
“不,不不是我是”
唐瑜眼睛里出现了慌乱,忙不迭地解释。
“不是你?”权少皇挑了挑眉,唇角勾出凉意,“你想说是蝙蝠么?”
目光一闪,唐瑜闭上嘴巴。
不管是蝙蝠还是自己,对于权少皇来说,不会有任何区别。
他诚了心的想要收拾她,是谁主使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唐瑜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心脏冷得宛如泡在冬天的冰水,彻底凉透了。
“所以,你将计就计,任由我去锦山墅,既利用我来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