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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亲吻她,可他越亲,发现她的泪水流得越狠,再最后,也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生气的,她声音决了堤,那无声流泪的样子,着实把权四爷吓得够呛。
“占小幺,是我不好。乖,别咬嘴巴,想哭就哭出来!”
抽泣一下,占色没有哭出声,只是抬着泪眼。
“然后呢?没死就完了?故事结束了?”
权四爷唇线抿得冷硬,搂住她叹气,“这不完全是我的意思。”
“是他的意思?”
轻咳了一下,权四爷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完全是!有我的意思在里面吧,谁让他当初在金三角那么收拾我来着?老子不治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怎么收拾你了?”
“他”
一个字出口,权四爷停顿了。
在金三角,严战逼着占色跟他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的事情,他有点说不出口,虽然那件事让他想起来,恨得牙都酸了。
喉结上下一梗,他目光沉了沉,转而说了另外一条理由。
“当时我们被炸药困在山顶,你忘了吗?为什么偏就山顶那一处没有了炸药?严战这厮太狡诈了,那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事先就洞悉了章中凯埋炸药行为,明明可以阻止的,可他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唬了老子一大跳。”
“然后呢?”
权少皇眸色沉了一下,“然后这小子命大,坠崖的时候,身体挂在了一棵大树丫枝上,受了点儿伤,却没有死透。被我给找到了!”
“呜”
鼻子一酸,占色突然哭出了声儿来,抬手就揍他。
“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现在才说?”
一把握住她的拳头,权少皇搂紧了她,低低地哄,“我这么坏,你不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敢说不喜欢?”
攥了她的腰,在她泪水决堤之前,权四爷一个大翻身将她软乎乎的身体压在底下,一双幽黑锐利的眸子里,光线烁烁如日月之华,穿透力强得像是恨不得透过她的眼睛,直接潜入她的灵魂深处。
“占小幺,不让你知道,其实也是他的意思。”
占色看着他,不停吸鼻子。
“有些事,你该知道的。他喜欢你,可他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山顶上由着章中凯放炸药是为了什么?他想考验我,看我会不会抛下一切为你去死。”
微微一怔,占色收住了泪水。
“如果你做不到,那天晚上的局势就会完全不一样,对不对?”
“唉,女人太聪明,果然不是好事。”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权少皇沉默了好久,才在她的怒目里,满是无奈的轻叹,“可我也没有想到,就他那样一个以利为先的混蛋,竟然也肯为了你去滚山崖。”
顿了一秒,他的手放在她脸上。
“占小幺,你说你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是不是妖精,占色不知道。
她的脑子里,这会儿全是金三角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严战事先让她去换衣服,又派了杨梅送她出去,肯定也是早就见到了潜入的铁手而杨梅肯定身负保护她的责任,所以才会在千均一发的当头,挺身而出。
说来说去,他和权少皇互相算计,抛去那些男人的骄傲不提,又何尝不是为了她?
“四哥,我明天想去见他。”
权少皇目光一沉,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下来,在他一贯野兽派的作风驱使下,一个狂野的吻,姿势凌厉而撩人。
“占小幺!不准你再关心别人!”
*
严战虽说没死,可伤得也不算轻。
在一间有着好几名战士严密把守的高级病房里,他还躺在床上,身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拆除,腿上的夹板儿还固定着他的身体,一张原本清俊矜贵的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
占色是一个人来的。
在昨儿晚上费了九牛二皮之力把权四爷给伺候舒坦了之后,她趁着他眼窝子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个人来探视的机会,把那混蛋给抛弃了。
当然,她知道,他是在成全。
同时,他也不愿意作出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跑到严战面前来“示威”。
严战躺在那里,像没有生命气息似的,眼睛紧闭着。占色走近,手指攥在手心里,声音都在发颤。
“哥”
严战睫毛抖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占色坐到了他的床边儿上,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狼狈不堪,视线不知不觉模糊。
“严战?”
病床上的男人,像是听见了,身子微微一僵,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眼神儿,好像不敢相信?
占色低下头去,与他的视线对上,“你好点了没有?”
严战寻着她的方向看了又看,良久都没有回答,眼睛里是一种做梦般的迷茫。
抿了抿唇,占色又问,“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还是不能说话?”
喉结滑动一下,严战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声音低哑地笑,“你来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果然。
弯着眼睛轻笑着,还能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对于长久以来,已经在心理上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的占色来说,这完全是意外的惊喜,心情非常亢奋。甚至一度她觉得,最讨厌的医院灯光也柔和了,旁边的小护士长得也可爱了,笑声更是清亮了几分。
“呵呵,做梦哪能看见我这样的美女?”
僵硬地勾了勾唇,严战抬起头来,动作没做完就皱起了眉头,像是牵动了伤口。
“你别动,你要什么?”占色急切地摁住他,握上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冰凉,凉得几乎没有温度,一触之下,占色心里十分难受。她突然特别想念杨梅,如果她还活着,有她在医院照顾着,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的一个人躺在这里吧?
“哥,对不起,这么久了,我才来看你。”
说着说着,想到这些日子来他的境遇,她鼻子一酸,泪腺再次发威,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那泪水,就落在严战的手背上。
他皱了下眉头,抚上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看见哥哥活着不高兴?”
抿了抿唇,占色破涕而笑,那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还没有从她的心里消失,话虽然说得轻松,可每一句都带着淡淡的抽泣。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傻呢?滚悬崖又不是玩蹦极,好玩么?下次不管为了谁,也不能这么干了,知道吗?”
“谁让你是我妹妹?”严战轻笑,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
一听他温暖的声音,想到金三角的那些日子,占色的泪珠子又不争气了。为了不让他看见了心里会更加难受,顺便也为了维护一下自个儿一贯的坚强作风,她赶紧埋低了头,想趁机抹去泪水。不曾想,那泪水却不听招呼,又落在了他身上的纱布上头。
严战不得不叹气。
“再哭下去,一会儿我伤口该感染了,你赔啊?”
扯了扯嘴,占色吸着鼻子又忍不住发笑。
“受伤了还这么贫!对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大概啥时候能出院?”
“快了吧。”严战抬高了手,像在安慰小孩儿一样,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停顿数秒,又突然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回M国治疗。”
占色一惊,动了动嘴皮儿,抬起头来。
“为什么突然要回M国?”
严战弯唇浅笑,手继续抚摸她的头发,憔悴的脸色比医院白色的墙壁多不了几分血色,“那边的医疗条件好一些,你不希望你哥我变成废人吧?”
想了片刻,占色觉得是这么一个理儿,认同地点了头。
“也是。那明天我送你。”
严战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凉凉地说,“不用了,最不讨厌送行了,婆妈。”
这样啊?
眉头一蹙,占色问,“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眸色似乎更阴郁了,“看治疗的情况吧,早晚会回来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占色见他不像在推诿,淡淡地唔了一声儿。
“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得空了,会过来看你的。”
“好!”
严战轻轻一笑,很轻松。可占色却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很勉强,心情也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晴朗。
老实说,他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
从来没有过上顺风顺水的生活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亲,结果父亲不是个好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母亲,可母亲不是好母亲。等他好不容易有了实现满腔抱负与理想的时候,却又为了她,功亏一篑。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严正荣问过他,你到底知不知道道你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可她却是知道的。
他对严正荣反戈一击的做法,相当于把经营了那么多年想要得到的,权氏家族的一切,都扛手让给了权少皇。
眼角微挑,她问,“你后悔吗?”
牵了牵嘴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笑容特别潋滟,一句话也说得慢条斯理,“后悔了,有糖吃吗?”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占色心里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来。
“这么大个人,还想吃糖?”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占色就兴奋地去翻包,想拿手机里面小十五的照片给他看。
手机还没见到,她却先看见了杨梅给的那一串钥匙。
心里一动,她侧过头来,问严战。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杨梅死前给了我一串钥匙,都快成我的心病了。你知道她的家人情况吗?我总感觉她有什么事儿,想要托付给我,又没来得及说完。”
轻嗯了一声儿,严战突然神色复杂地别开了脸,眯了眯眼睛,问了她一句。
“小幺,外面下雨了吧?”
咯噔!
心脏停跳了一拍,占色的脸色都变了。
外面阳光正媚,一扇大窗户就在他的面前他为什么说在下雨?
一时间,刚被他还活着这件事儿给抛上了云端的心脏,再一次滑向了谷底。顾不得再去想什么钥匙的事儿了,她张开嘴,久久都发不出声音来。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发现严战的眼睛里,其实没有焦距。
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虚弱地哑着嗓子。
“是啊,刚刚下起来的。”
她没有说,那只是窗户外面的空调水。
滴嗒!滴嗒!滴落过不停。
有了她这话,严战松了一口气,俊脸上浮起一层笑容。
“你回了吧,我该做治疗了,那样子特别丑,不想让你看见。”
浅眯着刺痛的双眼,占色轻轻笑了一声,“好吧,明天你几点的飞机?”
严战抿着嘴思考了一下,含糊地说,“好像是上午八点。”
没有祝他一路顺风,占色捂着嘴,只是拼命地忍着泪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平安,突然又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声音浅哑地笑。
“哥,去了M国好好治疗。多多来电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想你呢?”
在她温润的唇下,严战身体僵硬了。
良久之后,他才鼻音浓重地吐出一句话来。
“你要是想我了,就蹲下身来,把头搁在膝盖上面那么,我也在想你。”
*
今年的国庆节,又逢中秋。
简家的幸福小王子,正好选了这一天降临这个人世。
为了陪父亲过中秋,顺便看追命家的小王子,离开京都许久的孙青回来了。
上午她先去了zmi机关,等向权少皇汇报完工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占色叫了上艾伦,和久别重逢的孙青一起,三个人选了些礼物,一起说说笑笑地去了医院。
没有想到,还在妇幼院的楼下,就看见了那个倚在车身上的男人。
祁公子最近日子不好久,一张风流俊逸的脸都黝黑了不少,看上去可怜得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崽子。而且,向来风度翩翩的他,不知是有意示弱还是故意装蒜,今儿穿的衣服皱皱巴巴没有熨平整,下巴上胡子拉茬,一副悲伤逆流成河之后的受虐样儿。
帅气的男人,沧桑了,也会惹女人心痛的。
艾伦乍一看,首先就受不了了,胳膊撞了孙青一下。
“差不多得了啊,孙姑娘,这厮都快要不行了。”
占色却不像艾伦那么急,只轻抿着笑,看孙青一双雾茫茫的眼睛。
可不管艾伦在旁边儿干着急,人家两个当事人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次元,也不说话,只是互相对视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视线在空中交接着黏在了一起。
狗血的重逢场面,还是无情先打破的。
他走了过来,面前对着她,声音低沉,“孙青,你还好吗?”
孙青扬了扬唇,浅浅一笑,“我很好,你呢?”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一双桃花眼里,色彩黯淡了不少,“孙青,咱不闹了好不好?我跟我回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行不?不管我父母说什么,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他妈不是事儿,大不了,咱俩一辈子单过!”
十月初的天气,凉爽自在,无情说完了,孙青却没有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