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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色没有说话,微微抬起了眸子来,只见在汽车飞驰而过时,道路两边儿的绿化带也在飞快的倒退。不过,除了那两声儿轻微的枪响,那伙儿似乎再没有机会开第三枪了。可这会儿瞧着两边儿足有一人高的茂密绿化带,她真心怀疑后面会不会隐藏有人。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这辆敞蓬车,完全不符合权四爷的智商。
“我说四爷,你要玩儿偷天换日,怎么也不搞一辆防弹汽车啊,开个敞蓬不是找死么?刚才那一下,要是打中了我,可怎么算?!”
男人挑眉,勾唇,那邪气十足的脸上,一副欠抽样儿,“敞蓬车不好么?多有情调!再说了?就算你死了,爷也会对你负责的,一准在你的墓碑上写清楚——权少皇之妻。到了阴间,你也老子的女人,亏不了你。”
靠!
占色心里恨恨,却懒得再与他理论。
眼看后面的汽车已经被远远的甩开了,她脖子被压得有些僵硬,正准备抬起头来,却发现权少皇的脸色突然一变,有些不太好看了。
顺着视线,占色看见了前方的三叉路口,心里再次凉了。
那个方面,有三辆同样的黑色汽车横着倒了方向盘,正准备截道。而更可怕的是,通过后视镜,可以见到刚才被甩开的两辆汽车也跟上来了。很明显,这些人今儿是逮到了权少皇的大婚,非得送他一件十足十的大礼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占色不免惊惧了一下。
“权少皇,怎么办?”
她的声线儿有些发颤,不得不说,她真真儿有点心慌了。
“别怕!”男人一只手把她再次压在怀里,接着才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一脚踩向油门,猛地加速朝前方那三辆并排着开过来的黑色轿车冲了过去。只见阳光下的车道上,宾利车潇洒的线条,宛如一只出水的蛟龙,迎头而上了!
双手揪着男人腰间的衣服,占色的脑袋就落在她腰腹之间,呼吸之间,就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递过来的紧绷力量和桀骜状态。哪怕她明知道这一刻有多么的危险,可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竟反常地安定了下来,静静而伏,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这时,头顶上传来男人凉透入骨的命令声。
“宝贝儿,我数到三,你就闭上眼睛。一,二”
不待他‘三’字儿出口,占色就完全信任地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全部埋入了他的怀里。她的世界,整个儿的黑暗了,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车速非常的快,只知道男人的心跳到现在还非常的平稳。
他不怕,她又怕什么?
真要死在这儿,也就罢了,懒得再烦躁。
说时迟,那里快,不过短短十来秒,占色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轮回那么长。
就在几声强烈的‘呯呯’枪声儿和汽车与汽车之间摩擦产生的‘嚓嚓’声儿里,宾利的车速慢慢地缓了下来,而她的耳朵根上,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声儿。
“睁眼!”
危险解除了吗?
占色心里凛了凛,听话地睁开了眼睛。
抬起头一看,这时候才发现,那几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那个地方不再动弹了。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权四爷以一人敌数人,毫发无伤的闯过了生死关,轻易就干掉了几个人?
天!
这特么也太挑战极限了——!
脑袋一直往后望着,好半晌儿,占色的心神才算稳定了下来。
“天!这哪儿结婚啦,这压根儿就是警匪大战啊。”
“怕了?”
占色虽然这会儿想起来心有余悸,可事实上,就在刚才那个存亡的瞬间,她的心里真的莫名其妙非常不听话的淡定了下来。于是乎,她摸了摸白皙的脸蛋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冲他淡定地摇头。
“没什么可怕的。”
男人戏谑地勾勾唇,偷空过来捏捏她的脸,“占小幺,不装逼,会死啊?”
“不好意思权四爷,你要娶小鸟依人,姑奶奶家里没有。”
“哈哈,傻逼!”
再次愉快地打开敞蓬,让宾利汽车飞驰在公路上。外面,初夏的阳光照了进来,使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些发懒。道路边儿上,慢慢有了农作物,绿油油的生机一片儿。占色到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可心里的沉重感,却也慢慢地落了下去。
眯了眯眼,想想刚才的事儿,她又不免有些自嘲。
要知道,结婚的当天就差点儿嗝屁了,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的**吧?!
*
“新娘子来了——”
随着一道童稚的喊声儿,上午11点30分,宾利车终于抵达了婚礼现场——位于京都市西郊的依兰庄园。
庄园门口,有无数人正在翘首以盼,等待新娘子和新郎倌的到来。
当然,虽然大多数人都好奇为什么新郎会载着新娘子单独行动,脱离了车队,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一段路程过来的艰险和刺激。
这里为什么叫做依兰庄园?!自然外面是种着依兰花的。
一片片淡黄色、粉红色、紫蓝色的依兰花正在竞相盛放,花枝儿上像氤氲着水汽一般,将依兰的花香味儿沾湿在了每一人的鼻端。或清新,或妩媚,或风情,在诺大的依兰庄园里,他们点缀着这个真实又惊心动魄的婚礼现场。
依兰庄园占地面积很大,依然属于权四爷的私产,它平时并不对外开放。
在这样儿的天气下,五月的阳光,典雅的古堡,石板路上的鹅卵石,潋滟生波的游泳池,树叶宽大的梧桐树,还有一大片各色的依兰花一件又一件,无不让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受到感染觉得这个新娘子简直太幸福了。
将占色从汽车上抱了下来,迎着庄园里早就已经辅好的大红地毯,权少皇姿态不变地一路往里走去,高大的身形一如既往狷狂张扬,俊美的五官犹如神祇,脸上带着不多不少刚刚好能让女人失声儿尖叫的笑容。
当然,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笑容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大红的地毯两侧,早就架好的摄像机正在录制,耳边的礼炮在鸣响,各种乐器交织着在奏出一曲曲与婚礼有染的音乐——
在摄像师的镜头里,只见他略略低下头,轻轻吻吻新娘子的额头,低低说了句什么。
外人都听不见,心里忖着是甜言蜜语。只有占色听见了,他说。
“进了园子,就安全了,放松!”
“嗯。”
低低应了一声儿,在无数飞舞过来的花瓣雨中,占色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前一刻还在路上生死存亡,后一刻就成了温馨幸福的新娘,这个节奏,会不会太不靠谱儿了?
“占小幺,在想什么?还不叫二伯。”
男人低沉的声音入耳时,心不在焉的占色才拉回了神思,这才发现自个儿已经被他抱到了红地毯的尽头,这里有一个大红的台阶,上面还有布置满了鲜花的主持台。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杵着金属拐杖,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给老四和小幺的结婚礼物,二锦表示都替他俩收到了!
木马各位!
ps:到年底了,事情又多又杂,家里孩子也生病,大家原谅下更新问题。
不过,二锦更新虽不太准时,可一直在站内更新榜,字数绝对不算少的作者。关于有些妞要求的准点儿,说实话,属实因为每天的个人状态不同,有时候写得太难看了,不敢发出来污了眼睛,一般都会删了重来。因此,不是不更,不是不想更,不是有稿不更,而且写完了才能更啊!
053米婚礼(二)!
二伯?!
久闻其声,未见其人。因此,占色对权家这个二伯还是有些好奇的。
带着微笑,她直接望进了权世衡的眼睛。
“二伯好。”
“好,好真是个好孩子!”
权世衡一双眼睛笑得快要眯起来了。
可看着他这样儿太过热情的笑容,占色今儿那颗饱受摧残的小心肝儿,却跳动得更为欢实了。
为啥?
作为一个心理师的职业习惯,她喜欢观察人的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情绪不管掩藏得多好,往往那双眼睛都骗不了人。所以非常不幸的情况出现了,她从面前这位慈爱温和、满脸带笑的老人那双被岁月侵蚀过的浑浊双眸里,竟瞧不出来半点儿真实的亲情。
而且,更她觉得疑惑的是,这位虽然年过半百,但精气神儿矍烁,气势不减的老头儿,明明身子骨那么硬朗扎实,干嘛没事儿要杵一个拐杖呢?
立气势,树权威,还是里面另有玄机?
占色智商又捉急了,她琢磨不透。
见小女人又在那儿发愣,明显在打量人的小模样,权少皇心里好笑,偷偷捏了捏她的腰,挑着眉对权世衡说:“二伯,我这小丫头向来腼腆怕生,第一次见长辈有点儿紧张,你别介意。”
她腼腆怕生?!
占色瞥他一眼,心里话,怕生还是她么?
她只不过对面前这个权家二伯有点儿好奇罢了。
不过,虽然她猜不出来其中的道道儿,却不代表她就对这个人有什么好感。
没错儿,占色习惯用理性去分析人,却又有一个极大的坏毛病——喜欢凭感觉判断对人的好恶。——这个老头儿,不简单。绝非表现出来那么慈爱可亲。
权世衡似乎没有觉察出她目光的窥测,态度还是那么随和。
“哪里哪里,老四啊,见到你总算找到了可心的人儿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心里是真真儿的欢喜啊。依我看啊,小占这个孩子真不错。”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他喟叹了起来,“只是可惜了啊,你爹妈就没有我这般有福气了,不能亲眼见见自家儿媳妇”
接到过世的兄嫂,权世衡像是又感触了,不停地擦起了眼眶来,样子像是伤感得不行。
权少皇浅浅一眯眸,阴沉的气息越发浓郁了,就连拽住占色的手指都紧了又紧。
“二伯别难过了,我父母都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是那是你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他们死也瞑目了。”
权二伯说到此处,占色腰上的大手再次握紧了她。
心里寒了寒,她瞥了一眼权少皇。
在她的认知里,对于权少皇这个男人来说,他父母的死亡几乎是禁忌话题。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疼爱他的二伯,偏偏要在他的结婚典礼上说出这种不太讨喜的话来。略略思索了一下,她回握着权少皇的手,微笑着又客套地望向了权世衡,将这个敏感的话题岔了开去。
“呵呵,二伯,其实我早就听少皇提到过你了。只是没有想到啊,见到你本人,比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要凤翥龙翔,精神焕发呀!”
“哈哈——侄媳妇儿真会讲话。”
俗话说,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这句话果然不假。
尽管这个权世衡是一个冒牌儿货,可这会儿瞧着跟前儿这漂亮的小女人,扬着嫩白的小脸儿,一双乌溜溜像盛着水儿的眼睛看着自己,那肉乎乎的两瓣唇里说出来就是这么讨喜又乖巧的话,他哪里会不受用呢?
心下,爽到顶了!
“老四啊老四,瞧你给我找这这侄媳妇儿。可真合我意啊!”
心下一沉,权少皇眉梢微扬,眸子阴恻恻射出一道冷光。
“二伯觉得合意就好。”
当然,他心里哪儿会不知道。占小幺尽管字正腔圆,音色如常,表扬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晚辈对长辈的敬仰。可是,只有他才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更多的是淡漠距离,还有一种淡淡的反讽。
只不过么,权世衡是不了解占色的。又赞叹了几句好侄媳妇儿,他那张老脸儿上的神色都软化了下来。想了想,他一双手杵在金属拐杖上,又朝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里昂使了个眼色。了解的点了点头,里昂很快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精巧首饰盒呈了上来。
把首饰盒拿在手里掂了掂,权世衡的笑容越发温和了。
“小占,这是二伯在回国之前为你准确的见面礼。小小意思,你先收下。我啊没有别的嘱咐,就希望你们小夫妻俩,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这话儿说得可真动听。
占色微微挂着笑,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佯做娇羞地偏过头去,目光询问地看向了权少皇。她没有问出来,不过意思却很明显了。
权少皇锐利的眸子微微一闪,目光极复杂地落在她的小脸儿上,略勾一下唇,语义不明地促狭笑道:“傻瓜,看我做什么?二伯给你礼物,还不赶紧道谢?”
占色望入他眼里。
一秒后,她才抿抿唇,懂事儿地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二伯!”
“瞧你们你这两个孩子,二伯送东西天经地义,作什么谢?!哈哈”
拿着精致的首饰盒,占色没有打开它,只是‘乖巧’地站在权少皇身边儿,听他们叔侄俩说话。尽管他们俩的话里什么也听不出来,可心思敏感是她一贯的优点,几乎不用作太多的考虑和分析,她就知道这叔侄俩之间一定存在什么问题。
可到底有啥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