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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某人,田俊熙直接当空气处之。
轩辕澈的脸不由又黑了,虽然早就做好不被这个小舅子待见的准备,但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打他的脸,轩辕澈还是有些受不住,左右瞧瞧,还好没太多人,若不然这老脸真要给丢尽了。
轩辕澈又哪里知道,其实原本这会镇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若不是怕老百姓撞见这位煞神的窘相而被报复,田俊熙真想当场让轩辕澈没脸,不过,反过来想想,让轩辕澈没脸其实丢地还是他五姐的人,只能等这煞神进了他田府再找他算账,哪儿有这样的事,强了她五姐搞大了五姐的肚子就好几年不闻不问,若不是有卫大哥帮姐姐遮掩,姐姐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让这厮给毁了,现在可好,君王强了他五姐,手下拐了她三姐,听说连带着皮蛋都生了六个,这是欺负他们老田家无人,当是让猪下崽呢,真是君是君,臣是臣地没一个好东西!
田朵有些汗颜地望着抱了两个孩子扬尘而去地田俊熙,命车夫先将明媛送进田府。
坐在车里的明媛偷偷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材同样高大且身背挺得笔直的男人,轻轻叹一口气,同时,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小幸灾乐祸。
惹了田俊熙,自家的舅舅就等着受罪去吧,辽越王又怎样,到了田俊熙的地盘,是龙也得给他盘着,更何况舅舅和舅母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打吧,打吧,最好两人能将对方都揍个鼻青脸肿,她看着就开心了。
轩辕澈望着明媛的马车拐进小镇,冷着脸向田朵抱怨,“看你弟弟那是什么态度,若他是我亲弟弟,早揍地他满地找牙,你还说他是个懂礼的读书人,懂礼的读书人会办出这么目无尊长的事,不管以前我做错什么,那我好歹也是他姐夫,他难道不知道打我的脸就是在打你的脸。”
田朵让田俊熙这一下子给整得也有些无底,不由蹲在路边划拉着草叶子,“那怎么办,你进还是不进。”
“进,当然得进,怎么着,难不成你们田府还是龙潭虎穴不成,我轩辕澈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怕他个毛头小子,”轩辕澈说是说,还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早不是毛头小子,我从他身上能感受到不小的煞气,虽然不如你的多,但这些年人一定也没少杀。”田朵有些头痛地捂着脑袋,“我回来还想压着他成亲呢,看他那样,我怕就连我也镇不住他啊,这还幸亏是咱俩先回来了,若是三姐和耶律翼回来,我觉得俊熙没准会在半道就劫了耶律翼。”
“那咋办,我倒不怕和他来硬地,我怕得是把你爹妈给气出个好歹来,若是你不怨我,他敢不听你地,我直接揍到他服为止。”轩辕澈仰头望着一棵板栗树道。
田朵挠挠头也想不出良方,这会她有些后悔没有将龙儿一起带着回来,若是龙儿跟着回来了,让龙儿去缠着田俊熙,他们两口子则去拜见爹娘,杨柳至多多念叨两句,老爹田壮至多多叹两口气,多抽几袋旱烟。
这边两口子还正寻思着要不要现在立马进阵。
就看见远处一阵狼烟滚滚,侧耳细听,至少有数十匹健壮的宝马良驹一齐向这边分奔过来。
不一会儿,这十数人就到了跟前,只见领头地一个男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朝田朵扑去,口里还嚷嚷道,“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可算舍得回来了,真是想死我了,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轩辕澈虽然不清楚来人是谁,但是他都没叫过阿朵心肝宝贝这么轻浮的语言,怎可让别的男人这样轻薄地一句,于是,身影一闪就挡在了田朵的面前,然后那个男子就一把抱住轩辕澈,并亲昵地在轩辕澈的胸膛上拱了拱,“咦,怎么腰这么粗了,胸肌也发达了,都快给我有一拼啦。”
田朵躲在轩辕澈后面有些好笑地望着袁傲天,“因为你抱错人了。”
袁傲天抬头一瞧正对上轩辕澈一张黑脸,下一秒,袁傲天有些嫌恶地推开了轩辕澈,“从哪儿来的汉子这么不长眼色,快,闪一边去,我和我家的亲亲朵儿亲热,你站这儿凑什么热闹。”
田朵憋笑指着轩辕澈道,“傲娇小天,他现在是我的夫,单字澈。”
“澈,叫的真亲热,我看是扯淡才对,闪一边去,别耽误我们……”袁傲天没说完,就迎来了轩辕澈的一头闷拳,不过现在有了灵脉的滋养,袁傲天如今即便是部落首领的肉身也不是任由人好欺凌地。
今儿一早上回来,就收到消息说他早认定的媳妇回来了,跑到农庄,小丫鬟说回娘家星源小镇了,一路快马奔来没想到就遇到祸害自己媳妇的混蛋,这样的混蛋不揍得他满地找牙,真是愧对媳妇对自己的知遇之情。
一来二去,两人就交上了手,轩辕澈对这个一上来就对阿朵言语轻佻的男人很生气,他的阿朵他都没这么当众亲昵过,一个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居然用那样亲昵的态度对他的阿朵,田俊熙是阿朵的弟弟,他做事不能不留余地,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但这个男人一点都没留手的必要,阿朵从来都只能是他一个人,其余人敢动她一个指头都得统统去死。
☆、【351】口花花
轩辕澈一旦狠起来,六亲不认,而沈傲天的灵魂在与猿人部落首领的*融合后就变成了个喜欢咋咋呼呼地男人,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提升自己的修为,对付一般或者算得上高手的武者他是绰绰有余,但若对付轩辕澈这样从小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煞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就难免左支右绌顾此失彼。
在旁边观战地田朵看到已走下风地袁傲天,而轩辕澈的招又是招招能致人命的凌厉杀招,看两人打会架,田朵不介意,因为人的感情很奇妙,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在了解对方的实力或是一方被打服了之后,没准还能变成很好的朋友,若不然这世上也就没有不打不相识这么句成语,可是看轩辕澈这架势当真是在动真格地。
田朵就不好作壁上观地看好戏了,于是,瞅准了两人交手的瞬息间隙,闪身替袁傲天接下了那致命的一掌,饶是田朵在接下轩辕澈这一掌时,仍被逼退了数步之遥,两人交手的巨大冲力,在田朵倒退时,直接将身后的袁傲天撞飞了出去。
随之就听一咔嚓地树干断裂声,下一秒,就传来袁傲天的痛叫声,“朵儿呀,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从哪儿整了条悍驴,我的老腰都要被这悍驴给打折了,我的心肝宝贝嗯,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我的那些部落娘们还不跟着别人跑了啦!朵儿,我的心肝啊,你可得给我补偿啊,什么医药费,误工费,修炼延时费,精神损失费,你统统都得让这悍驴赔给我!”
轩辕澈用了多大的内力他自是知道,也没想到阿朵会替那个言语轻浮的男人接他这一掌,虽然在看见阿朵冲进来时。他已收了不少的掌力,但是一大部分的力道还是透过双掌散了出去,顾不得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叫嚷什么,他身影一闪就到了田朵的跟前。既担心又愧疚不已道,“阿朵,怎样,你没事吧?”
田朵本来是没事地,不过脑子一转,默运灵力,使气血逆流,就喷了口血出来,随之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轩辕澈的怀里,神色恹恹道。“别找他麻烦了,他就是口花花,没别的意思地。”说完一歪头就晕了过去。
原本还在叫嚷着要医药费得袁傲天一看情况不下,腰也不疼了,脚也不疼了。一个蹦跳就从地上跃了起来,闪身就到了轩辕澈旁边,抬起田朵的手腕就搭上了她的脉搏,孰料轩辕澈一点都不领情地挥手打掉了她的手,“别碰她,若不然我不介意再补你一掌。”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袁傲天就摸清了田朵的脉相。自是知道这丫地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玩这一套装死地把戏,不过想想两口子停在镇口不进家门,袁傲天又觉得好笑,田俊熙那人,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地,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地俊俏公子,其实,内里是个再腹黑不过地狡猾狐狸,这一度让袁傲天很郁闷。这小子当初怎么也是他初精中地一枚小蝌蚪,不成想如今的修为比他还高,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他最好地元精都被这丫地臭小子给带走了。
但是这事他是不能给任何人说地,就连她都不知道,田俊熙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来地,这也是他如今为何只能嚷嚷着喊她媳妇,而不能真将她当成自己的媳妇,那怕就是一夜露水之欢,他也甘愿啊,可是不能啊,这样会乱了辈分,会让天地都不留地。
这一辈子,他宁愿口花花地喊她一辈子的媳妇,也不想期待什么来生,来生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是枚小小的人参精,纵是参族中最高贵的血统,可妖终究是妖,人妖殊途,当真不是闹着玩得,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适合的肉身,不管内里是什么,最起码他现在在世人的眼里是个人,还是个人中的王,尽管只是个部落王,但那又如何,他知道她最最隐秘的事,是连她那个悍驴丈夫都不知晓地事,这就够了。
思及此,袁傲天冷哼一声瞪着轩辕澈道,“不碰就不碰,但是你若还不抱着她去看郎中,等她死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进田府的门。”
说着袁傲天将头一扬,飞身上马,并让人连她们两人的马也给牵走,随之带着一群人往田府而去,“我去通知田六,他五姐快死了。”
气得轩辕澈抬脚照着袁傲天的脑袋就踢了一个小石头过去,并爆了句粗口骂袁傲天若是敢添油加醋地挑拨离间,他见袁傲天一次就揍他一次,兀那老小子,真是太可恶了。
当然,那块小石头被袁傲天很容易地躲过了。
袁傲天的一声田六,让装晕地田朵心里又是五味杂陈,可不是弟弟俊熙在家也是行六,又是姓田,可不也是田六,以前她从来没注意到过弟弟也是可以被人用田六称呼地。
只是这个田六再也不是他了。
轩辕澈自是也听到了那声田六,不由垂眸望了眼怀中的女人,幸好是晕了,不然又该伤心了,脚下却是抱着田朵健步如飞地向镇子内奔去。
一入镇口正好看见医馆,忙抱着田朵进去喊郎中,出来的正好是在坐馆的方郎中,方郎中一看面前这高大男子和星儿极像的容貌,又看他怀里的女子,心里不由想笑,不过看那男子焦心担忧地模样,他也不好当场揭穿岛主,于是,捋着胡须装模作样地给田朵号脉,说是震伤了心脉,不过好在岛主的身子骨一向强健,吃几幅药调理几个月,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病人连日赶路旅途劳累,又加上心脉受损,需要静养,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大声喧哗影响病人的休息,否则以后若是落下什么病来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方郎中正说着,只见田俊熙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袁傲天则看戏不怕台高地在旁边添油加醋,“田六,你听听,连方老都说了即便不死,后半辈子也会落下严重的心悸之病,心悸之病,发病会很突然地,指不定……”
“闭嘴!”“闭嘴!”
异口同声的两声暴怒冷喝声差点将方郎中的医馆给震榻了。
方郎中听了也不由皱眉,他什么时候说了岛主会落下心悸之病,再一看是猿人的部落王袁傲天,这眉头不由皱地更紧了,这个在岛上出了名不讲理的混世魔王怎么也来了,不过想想,当初岛主难产时,还是这厮最后力挽狂澜将岛主救了过来,现在袁傲天吃憋的样子,方郎中不由老怀大慰,不过,面上仍板了副冷面孔,“嚷什么嚷,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再嚷,都给我出去。”
轩辕澈和田俊熙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随之,就听轩辕澈道,“那还烦请先生给我家娘子开方子抓药,若是缺什么药材你尽管提,我定会想法弄到地。”
轩辕澈礼貌地话语让方郎中心里很是熨帖,虽然听说过轩辕澈是个暴戾的君王,不过依今日之见,传说终究是传说,若轩辕澈当真是个暴戾的君王,真会估计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田俊熙虽然很不想搭理这致姐姐晕迷的罪魁祸首,但看他一脸自责愧疚的样子,也附和道,“方老,需要什么方老你尽管提,千万不能让我姐姐留下病根,我哪里还有一棵万年紫参,你看用不用得上,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来。”
在田俊熙说到万年紫参的时候,袁傲天的脖子不由缩了缩,脚也不由自主地向门边溜去,心里却在暗骂田俊熙这个忘了本源的臭小子,居然敢残杀同类,真是万年的紫参,肯定早有了不若的灵识,就那么被这臭小子给摧残了,这小子可比他媳妇的心狠多了。
当退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是部落王,堂堂正正的人,是人不是妖,他怕什么,他究竟在怕什么,同时也在心里暗骂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