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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你最近狄花运这么旺,可让我等好生嫉妒。”
沐语之的脸颊绯红,她求救般地朝着凌卫剑看去,可是,凌卫剑却依然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半分也没有要帮她解围的意思,倒是笑面狐苦笑着说了一句:“诸位,诸位就不要取笑公主了,都是我的错,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要我如何赔罪,我照办就是……”
沐语之一抬腿,一脚踢在了笑面狐的小腿,他痛呼一声,作势倒在了椅子上,四周的笑声戛然而止,大伙儿都面面相觑。
“我要你赔什么罪!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的!”沐语之的眼圈都红了,哽咽着扔下一句狠话,转头就跑出了靖王府。
沐语之象没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乱跑,跑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些气竭停了下来,只是那股伤心和气闷堵在胸口,难受得要命。
她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第一次挖型肺地想对一个人好,可万万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根本不稀罕。
瞧他刚才那冷淡的模样,就算他有一星半点的动情也好啊,她也不会这么灰心丧气。
还有那个笑面狐!难道他天生就是来膈应她的不成!什么倒霉事情都有他的份,什么狼狈的模样都让他瞧见了!
沐语之恨得牙痒痒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恶狠狠地在墙上画了好几个狐狸头,又在狐狸头上打叉叉,反反复复地打了十多个,一直到那个狐狸头都看不清楚了为止。
“喂!你鬼鬼祟祟地在我家墙外做什么?”一个彪形大汉从巷外探出头来,看起来十分凶悍。
那面墙被她画得惨不忍睹,与之而来的是她胸口的闷气不翼而飞,她冲着那大汉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怎样,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大汉这才看清她画了什么,怒吼了一声冲了过来,沐语之刚想训斥,忽然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快跑!”一个声音低声叫道,拉着她便往外跑去。
这声音她化成了灰也认得,就是那个笑面狐,她想推开,没想到这次那人的手好像铁钳一样,怎么也挣不脱。
远远的,那个大汉的声音还在萦绕,她却被笑面狐拉着,不一会儿便跑出了那条小巷。
一下子跑了两场,沐语之只觉得喉咙发干,双眼发晕,她狠狠地甩开了笑面狐的手:“喂,你有没有毛病!我怕那个草民做什么?”
“你——”笑面狐也有些喘,脸色很不好,原本一直微笑着的脸庞沉了下来,“你独自一人还敢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吵架?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沐语之哪里肯让他教训:“谁说我是一个人?这大街上到处都是保护我的暗卫,我只不过没让他们出来而已!”
笑面狐语塞,半晌才道:“那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本来就是。”沐语之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现在才想来拍我马屁?迟了!我要告诉父王,你藐视我,对我不敬,我要让他撤了你的官职,从此以后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
笑面狐看起来有些吃惊,脸上有些发白。
沐语之心里得意:“怕了吧?现在就跪下来和本宫赔礼道歉,本宫就给你一条活路。”
笑面狐叹了一口气,撩了一下衣服的下摆,沐语之吓了一跳,真以为他要跪下来,拽紧了拳头才忍住要把他扶起来的冲动。
可他却只是掸了掸下摆上莫须有的灰,冲着她浅浅地笑了笑:“公主,我的确要向你道歉,不过却不是因为对你的不敬。你这样天真冲动,再没有人对你不敬,只怕你以后要吃大亏。”
沐语之脑门一阵充血,瞪大眼睛想要驳斥他。
“公主,我不知道安远侯府会把东西退回去,你相信我,那些东西凌卫剑真的很喜欢,不是他想退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传得满城风雨,影响了你的清誉,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笑面狐的神色十分郑重,“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不起。”
沐语之愕然看着他,她明明想好了要好好骂他一顿,明明想好了要让他无地自容,可是,为什么她鼻子一酸,几乎想要哭出来?
“你……你知道错了就好……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准备怎么赔我?”沐语之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出来的话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威严。
“过些日子陛下要去春猎,听说要带上几位公主和殿下,到时候我猎个好玩的东西赔罪怎样?”笑面狐的语声温柔,好似春风般熏人欲醉,“等我猎来了,你就原谅我以前犯的过错,好不好?”
第 9 章
沐语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笑面狐这样轻言细语、低声下气这么一说,那些怒气好像被人用针戳了一下,一下子就漏了个精光。
笑面狐陪着她走回了宫里,顺路还帮她买了一串糖葫芦,两张面具,一串脚铃,那脚铃是银色的,套在脚上走动起来叮铃作响,他看了好一会儿,遗憾地说这脚铃材质太差,过些日子他帮她打个纯金或者纯银的。
沐语之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宫里,被涟蓝和一众仆从迎进明钰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对那笑面狐和颜悦色了!她日思夜想了好多那笑面狐凄惨的下场,难道都没用了不成!
“哼,他今天这样殷勤讨好,一定是怕了本宫了,本宫就勉为其难,小小地惩罚他一下就算了。”沐语之缩在软榻上,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
一旁的涟蓝和漪紫瞧了半天了,漪紫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午都念念叨叨的,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是啊,难道是凌公子对你表白了?”涟蓝狐疑地问,“可我看他一直在靖王府,没出去找你啊。”
沐语之啐了她一口:“胡说什么,本宫就是高兴来着,天这么好,花这么美,这么大好时光,难道还哭不成!”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便到了卧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漪紫紧跟在后面,一叠声地问道:“公主你找什么?让奴婢来就好。”
“大表兄替我打的那套盔甲呢?赶紧找出来,父王要去春猎。”沐语之着急地问道。
镇南王镇守南疆,历代都是能征善战之辈,镇南王世子、沐语之的大表兄裴祺更是个中翘楚,他的世子妃是南疆一个洞主的女儿,也是女中豪杰,两个人的亲事一波三折,最后终成眷属,简直能写出一本书来。
沐语之最是崇拜裴祺,又和那洒脱奔放的大表嫂趣味相投,有一阵子京城和大表嫂一起化成小兵混在军营里舞枪弄剑的。
她离开镇南王府时,裴祺送她留念的礼物便是一套盔甲,那盔甲选取上好的雪山牛皮,用金丝缝制,上面用彩漆精心描绘了漂亮的图案,威风又不失柔美,连她的大表嫂看了都直呼裴祺偏心,恨不得占为己有。
可一回到宫里,这套盔甲便没了用武之地,被漪紫束之高阁。今日一听笑面狐说她有可能会去春猎,沐语之立刻便想了起来。
“快,漪紫,去把这套盔甲上个油擦一擦,哼,本宫虽然不是最美的公主,可本宫要成为我们大齐最帅的公主。”沐语之骄傲地说。
没过几天,沐天尧果然宣布去云眉山行宫春猎,除了一干文武重臣、皇亲国戚以外,成年子女都在随行之列。自沐天尧登基以来,春猎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次劳师动众,颇有些耐人寻味。
听说大皇子沐奕颂整日里在练武场中射箭、驯狗。
听说二皇子沐奕朗领了一群侍卫捉对厮杀。
听说三皇子沐奕泠带了几个人到郊外的一个小土坡放了一群鸡鸭实战演练。
听说四皇子沐奕言……沐奕言那里照例没什么动静,他是个书呆子,整日里就捧着他那堆书读得如醉如痴,可惜,沐天尧考察几个皇子的学问时,他连个最基本的四书五经都背不顺溜。
沐语之虽然也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想要亲自披挂上阵去春猎,还是有些难度,她四处搜刮,从几个皇兄那里搜罗来了好些宝贝,一把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剑,一把削金断玉的匕首,一把特制的机弩,这机弩特别,约莫一尺见长,拿在手上好像玩具一般,可威力却十分惊人,象沐语之这样的手劲都能把弩射入树干,入木三分。
临出发的前一天,沐天尧特意到了明钰殿,看到她沐语之拿了个长枪在园子里对着一个假人刺来刺去,忍不住便摇头叹息。
“父王,你看我的本事如何?他们几个都近不了我的身。”沐语之一见他便兴冲冲地道。
沐天尧一看,旁边是明钰殿里当值的几个小太监,神情尴尬地左顾右盼,想必是刚才陪着她玩故意输掉了。他摇了摇头,示意沐语之到了内厅:“胡闹,堂堂繁云公主,朕和你说的都忘记了?平日里要收敛些,温柔娴淑点才有人喜欢。”
“才没有呢,我表嫂即会使剑又会施毒,可我大表哥爱她爱到骨子里去了。”沐语之神气地道。
“哦,镇南王世子妃这么厉害?”沐天尧若有所思地道,“镇南王能允了这桩婚事,倒也是开明大度。”
“是啊,外祖父说了,千金难买心喜欢,几个表哥看中的女子,只要人好心善,他都没意见。据说三表哥也是因为心上人才入京的呢,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说他的心上人是谁。”
“原来如此,裴蔺胸有千壑,是个可造之材,看来朕还要感谢一下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呢。”沐天尧微笑着说。
“真的?父王你也这么认为?我早就觉得裴蔺哥哥很厉害了,你让裴蔺哥哥当个大官,好好地辅佐你。”沐语之又惊又喜,拽着沐天尧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
沐天尧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语声有些冷了下来:“裴蔺让你说的?”
“说什么?说做大官吗?他才不会说呢,”沐语之不屑地说,“裴蔺哥哥总是懒洋洋的,外祖父说了,他这个人就是要有人抽他几鞭子,他才会往前跑。大皇兄上次说要让他去户部帮忙,他也推托着说不去。”
沐天尧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朕明白了,那你呢,镇南王有没有说要拿鞭子抽着你往前走?”
“才没有呢,外祖最疼我了,父王你都不疼我。”沐语之嘟起嘴道。
沐天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语之,并不是每天把疼字放在嘴里的才是真帝你,你是朕的女儿,朕怎么可能不疼你呢?你当朕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个春猎?”
沐语之瞪大了眼睛,忽然便欢呼了起来:“父王,你是在帮我找机会是不是?那凌卫剑也会去是不是?父王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
沐天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沉着脸道:“好了,这是朕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要是不能让他喜欢上你,你就乖乖地听朕的安排,再也不许捣乱了。到时候朕会安排凌卫剑坐在你们的旁边,也会让他协助于公公安排行宫内的各项事宜,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我明白。”沐语之猛然点头,“我都准备好了,一定会让他眼前一亮。”
沐天尧隐隐觉得沐语之有些不靠谱,不放心地叮嘱说:“凌卫剑俊逸斯文,一定喜欢温柔娴淑的女子,你这副模样,和他实在有些不太般配,这些日子,就就算装,也要装的娴淑一点,千万不可乱来。”
“俊逸斯文?父王你弄错了吧,”沐语之的脑中浮现出凌卫剑那傲然寡言的模样,“我倒是觉得,他和父王有些相像,沉稳可靠,话虽不多,却很有味道。”
沐天尧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甜意:“原来你是照着父王的模样选驸马的?”
沐语之有些不好意思了,咯咯地笑着便往门外跑去:“哪有的事!哪里会有人比得上父王!”
沐天尧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整天,沐天尧都心情极佳,一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他才觉着出几分不对劲来:语之的眼光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凌卫剑怎么会像他呢?
翌日,云眉山春猎正式拉开了帷幕,羽林军左右骁卫前后开道护卫,紧随其后的便是沐天尧的御辇,皇亲国戚、文武重臣殿后,旌旗招展,刀枪锃亮,队伍延绵近千米,尽显皇家威仪。
云安山脉是京畿地区最大的一座山脉,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护卫着京师。云眉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一座山峰,三面都是高峰,一面临近京城,山势平坦,风景秀丽,以外形酷似美人眉而成名。
自前朝在此地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