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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值不值得,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时帧看裴琅整晚上只顾着喝酒,只要涉及沈萱童的话题他几乎是一概不答,他们也多少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对了,裴公子,知道我昨儿见着谁了吗?”
一边的章炎彬突然说话,裴琅意兴阑珊的摇了下酒杯,所有人的视线让他的声音引过去,“谁啊?别他妈卖关子!”
“苏墨。”
他话一说完,裴琅双眸猛的眯了起来,他双臂往后扬了下,装作不在意的倚在真皮沙发座椅里,“在哪儿?”
“我昨天跟常伯他们去了趟文昌,临时起意去参观了当地一个景点,谁知道她就在那里当导游呢!”
裴琅捏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他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裴琅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那种蠢蠢欲动的渴望。
“很好,苏墨。文昌是吗?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究竟还能往哪儿跑!”
放下自己手里的酒瓶,裴琅站起身来,“你们玩着,我先回去了。”
“嗨,这还没尽兴呢!”
裴琅唇角勾了下,他径自走出欲诱的一号会所,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裴琅站在街边,冷风灌进来只吃的他的脑袋愈发清醒。
他会告诉她,瞒着他离开的代价。
“送我到机场。”
琅心似铁 114 他跟她,不过是陌生人
连夜乘机,在迎安市机场下来后转了趟车,到达文昌的时候还不到后半夜。裴琅给陈启安去了电话,公司的事情让他先行处理,有事情给他打电话,最迟他后天回去。
“阿琅,今天中午裴夫人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提醒你明天中午跟沈家在会仙楼定了餐。”
男人眸光微沉,他视线轻眯,“明天一早你先打电话给我爸妈,就说改到后天,无论如何那时候我会赶过去。沈家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过去。”
“好吧。”
收了线,裴琅站在文昌的街道上,快近午夜的光景,整条街道显得有些萧瑟,毕竟这样的小镇无法与地级市相提并论,夜生活不会那么富足。
裴琅单手抄在口袋里,夜风吹的他额前的发一阵子摆荡,他深深吸了口气,那颗提上来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心里鼓噪的厉害,有种蓬勃而出的力道,他分不清这种期待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其他。
打车来到酒店住下,裴琅从窗口望出去只觉得满眼的古迹。文昌早先是个商贸集中地,这里的建筑大都还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特色,只是后来随着经济发展开设新的区域,文昌在这片浪潮中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它的古老的建筑却被比较完整的保存下来,现在更是将这一方古色古香的老旧建筑打造成一片旅游景区。
男人视线透过窗户玻璃望出去,少了那些大城市的喧嚣和躁动,这里的夜晚多了一份宁静和祥和。
裴琅唇角勾笑,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半夜里,苏墨猛然疼醒了,小腿抽筋疼的她不行,用力的扳着脚趾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来。苏墨深吸了口气,她颓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大截儿。
白天她去医院问过,随时可以准备人流,但是苏墨终究没敢当场签字手术,你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看着妇产科进进出出的人,有些人因为妇科病接受检查时连这样极其普通的检查都应付不来。
苏墨自己站在缴费窗口排队,大都每个人身边都有朋友或者亲人陪同,她心底说不出的荒凉,轮到她的那一刻还是落荒而逃了。
勇气是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她积蓄了半天的力量在面对时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身去微波炉热了包牛奶喝掉,这样夜半抽筋的时候次数逐渐多起来,她上网查的结果是缺钙。端着杯子坐在床上,她拿棉被盖住双腿,这两个孩子来的无声无息,不给她半点提醒,或者是她矫情,总觉得它们不想要打扰她,可现在终究还是反馈到身体上了。
她还没有做母亲的自觉,也知道她现在还没有承载它们的力量,但是那种自己孕育了两个生命的感觉异常奇怪,偶尔她自己望着就总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想象它们的样子,想象它们会如何跟她打招呼,想象……
早上站在镜子前,苏墨捏捏自己的脸,总也感觉胖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小苏,把前台墙面上的那些宣传照片全部换掉,这里是新洗的。”李姐拿了一沓照片交给苏墨。
全都是景区的照片,她接过照片应了声,这份工作她还真的蛮喜欢的,早上的时间比较空闲,一般从快十点的时候就会忙,但是再忙到了下班的点也就全部收工。
那些历史资料,一点一点印在脑子里,有时候走在景区的时候就会在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无论如何纠葛终究沉睡,只剩下这一片建筑来昭示着他们曾经的辉煌。
苏墨站在凳子上,宣传墙上有些照片已经风化,但是背后的黏胶倒是厉害,非要拿着刀片才能刮下来。
裴琅站在入口的售票处,只一眼扫过去就看到站在凳子上的女人,素面朝天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这会儿认真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这样的苏墨,该说他还从未见过。
从昨天晚上开始,裴琅不想承认,他在期待与她的碰面。
墨镜完全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后背,各种情绪翻覆,双眸微微眯起,这一刻,裴琅居然觉得无比平静,很好,没让他看到跟别的男人一起!
“啊——”
脚下的凳子一个倾斜,苏墨整个人都往外倒去,下意识的她的手先放到小腹处护住,一片恐慌在心底漫过。
不要,她不要这样!
“嘶——靠!”
熟悉的咒骂声窜入耳底,苏墨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预料中的摔到,她的脑袋咚的撞上一个人的下颌,身子整个儿被人给匝住。
几乎是在她歪倒的那一刻,裴琅觉得自己绝对是条件反射,还不等大脑给予指令,身体早已经行动。
不是没想过再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但那都应该是好多年以后,或者四目相望时也早已记忆不甚清晰,可苏墨从未想过不过短短一个半月,这个人竟然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赶紧围过来,“你没事吧?”
苏墨抬起脸来,她的脸色白的可怕,男人手臂死死的匝住她的腰身,任是她如何都掰不开,“小景,你扶我一下,我脚崴了。”
苏墨扬声唤一边的女孩,小景匆忙过来,可这哪儿还有她扶的份!
“谢谢,还有,请放开我。”
苏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的脸连转都不转过去。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一手拉下自己的墨镜,“苏墨,跟我装不认识?”
看着男人的脸,小景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调到苏墨身上,要死了,被这么个帅哥抱住还装不认识,要是她就算不认识也得把电话扣过来。
“我确实不认识你,拜托你放开!”
苏墨沉了沉心,她抬起脸来对上裴琅的视线,里面的陌生和疏离那么明显,仿似他对她而言真的就是陌生人一般。
她这样的视线,彻底将裴琅心底的魔咒都给打破,他低下头去,眼底的凌冽就如寒冬最烈的西北风,男人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冷,“苏墨,我给过你机会。”
既然她不要,那就别怪他极端。
男人夹杂阴冷的话就这么闯过来,苏墨全身都仿似被冷水浇透的寒冷,站在众人面前,两个人贴的极尽,任谁看过来都觉得暧昧无比,可只有苏墨,她知道这一次的再见,对她而言将是天地旋转,颠覆性的黑暗。
她手指死死扣住裴琅胳膊,指甲深陷进去男人却连眉头皱都不曾皱过一下,苏墨嘴唇蠕动,她知道任何的解释在此刻面对这个男人都是徒劳。
她也不想让自己落入那种卑微的境地,满眼满心的苦涩压制不住,她低下声去,“裴琅,你先放开我。”
“怎么?这会儿知道喊我名字了!苏墨,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不觉得你道行潜了点儿!”裴琅冷笑,出口的话带着几分讥讽,可到底手里的力道还是放开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光线透过玻璃打进来只觉得无比梦幻,太不真实的情景。
“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苏承源的事情我坦白说我真的没有参与进去。裴琅,我们之间本来就可以没有交集,我说了,那天我真的任何的东西都没有录,后来的也全都是假的。我会把当初给裴夫人的碟片给你,我们两清。”
苏墨双手交扣,手指扣进皮肉里时带着丝丝的疼,她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看着对面男人轻抿咖啡慵懒的样子,与她的严阵以待当真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清?苏墨,你跟我清的了吗?”
“你到底还想怎样?”
苏墨双眸赤红,跟这个男人一起她似乎就永远没有占据上风的时候,眼睛深处的刺痛感袭来,只让她几乎控制不住眼泪,她抿起唇畔望向他。
男人手掌倏然伸过来,苏墨躲避不及,下颌被他攫住,裴琅视线定在她的脸上,手指挑逗般划过她的下颌皮肤,“啧,这段时间过的倒是够欢快的,脸上倒是长肉了……”
“这下面——”男人视线下移落到苏墨胸部,他的眸底深壑,那股子邪念不言而喻,苏墨气的脸色泛白,只觉得这男人当真恶劣到极点!
“裴琅,你要不要脸!”她嘴角勾起冷笑,几乎是习惯性的拿起面前的咖啡,放到嘴边时才反应过来重重的放下,“裴公子,现在报纸杂志上你和沈萱童的婚约沸沸扬扬,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
“那是自然,你的滋味儿我可是从来不曾忘记。”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苏墨冷笑,“很抱歉,这游戏我不准备陪你玩下去了,裴琅,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爱的人,到最后我也会结婚生子,无论哪一种生活方式,都不会跟你有半点关系。”
苏墨说的冷静和淡漠,总归一句话,她的生活不需要他来参与。
男人潭底倏然黑沉,裴琅咻的抬起头看向苏墨,“你爱的人?啧,沈轩锐?”
喉间哽了一下,她不过是做个假设性的语言,“跟你没关系。”
扔下话苏墨站起身就往外走,手腕猛的被扯住,手里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裴琅舌尖轻抵唇角,他眸底深色益发浓重,“我要想有关系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
疯子!
琅心似铁 115 就算不爱,也不放手
扔下话苏墨站起身就往外走,手腕猛的被扯住,手里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裴琅舌尖轻抵唇角,他眸底深色益发浓重,“我要想有关系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
疯子!
“裴琅,你究竟想怎么样?”苏墨气急了,她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男人沟通,那双潋滟双眸因为气恼而瞪的溜圆。
裴琅冷冷一哼,捏着她腕骨的手愈发的用力,那种似乎被人拿着刀子剜在身上的感觉,她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苏墨,这记性不好忘性倒不差。”他的语速不急不缓语调不高不低,他在用一种极其平缓的口吻同她说话,可那声音里的寒意却将她整个人缓缓缠绕。
苏墨不明白,他这样的人,凭什么是用这种质问的口吻来问她。
“我没忘记什么,裴琅,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不,我们的交易本就荒唐到极点,你放开我吧!算我求你!”苏墨几乎低声下气了,男人用了十足的力气抓着她,苏墨疼的脸色泛白,她弯下身去,企图缓解自己的痛楚,却觉得每一份神经都在痛。
手指松开,裴琅站起身子,终究看不得她惨白了一张脸的样子,男人黑瞳盯住她漂亮的面容,这个女人就是罂粟,一旦着迷就万劫不复。
他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她的解释,哪怕她真的插手去做,他都指望在结束后她能跟他摊牌。
在裴琅眼里没有绝对的背叛,他看上的人,哪怕做错了,最后的结果也由他来收拾。
但是,没有,她把他的一切踩在脚底下,看都不看一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裴琅站在普利庄园别墅的外面,当时外面的风那么冷,他都觉得吹不动他从心底泛上来的挫败感。
那一刻,他的自尊和骄傲就仿佛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弃之敝履。
他从来就没在乎过她为苏承源做了什么!那些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