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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上点药膏吧。”看到代璇那有些发红的手掌,紫萍自己都觉得痛。
三姑娘那样娇嫩的皮肤,挨了这样一巴掌没破皮出血都是幸运。
代璇伸着手让紫萍给她是上药,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她发泄怒气一般有两种方式,一个是睡觉,一个是吃东西。
然而这大白天的,不早不晚又不是午后时分,自然只能选择后者。
“姑娘,您慢点吃,喝口茶消消气。”紫苏眼见代璇的模样,连忙端上来一杯清茶:“这是谁又给您气受了?”
代璇叹息一声,抹了抹嘴巴才道:“还能有谁,我那位三姐姐呗。”
“就她现在那样儿,我都不稀罕踩她,还觉得我是去给她添堵的,哼。”代璇冷笑一声,正舀起一块芙蓉糕放到嘴边,却是面色微微一变道:“紫萍,方才三姐姐是否说过我要当皇子妃这话?”
紫萍不明白这话有什么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代璇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才道:“三姐姐被禁足。她哪里会知道这事儿,你对那个雀儿又多少了解?”
紫萍还诧异着,一旁紫苏却是缓缓开口道:“这事儿,应该不会是雀儿说的,她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本分,却是有几分心机。但从来不多话。”见代璇看过来。又补了一句道:“姑娘,这事儿在下人中间也有议论。”
看来紫苏已经捕捉到了代璇话中的重点。
“也有议论?”代璇闻言不由蹙起了眉头,这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少,可也没有让下人都晓得的道理。
皇贵妃传她入宫之事虽然颇为大张旗鼓。可是这同做皇子妃根本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若非知道内情的人,断然不会如此说!
“紫萍你留下,紫苏跟我走一趟乐福堂!”想到这里。代璇突然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自从被加封为一品,再加上最近几日家里也消停了。孙氏的心情可是一日好过一日,连饭都能多吃半碗。
代璇走进乐福堂的时候,孙氏正在同竹青说话。
眼下已经是月末时分,家里头许多东西也都该换上了。
看到代璇掀了帘子进来,孙氏颇有些诧异,代璇平日里到乐福堂的时间都很有规律,早晚各一次。而其他时候没有孙氏的召唤是不会来的。
孙氏有些意外,不过也有些高兴。因为觉得这段时间的感情投资开始有了回报。
“璇姐儿,这是怎的了?过来祖母这边。”
代璇乖巧的坐到了孙氏身边,现在这个位置基本已经是专属于她了。
等竹青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代璇才开口道:“祖母睿智,孙女心里有些碍难,是来向祖母求主意的。”
“哦?”孙氏诧异的抬眼,见代璇面色确实严肃认真,才慢慢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总是爱告状的小孩子可不讨人喜欢啊。
代璇低眉垂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祖母,孙女今儿去看了三姐姐,一时冲动就动了手。孙女有错,不该朝姐姐动手的。”
在这个年代,不敬长姐也是没有教养的表现之一。
但因为代琳和代璇是一庶一嫡,这也不算什么,嫡出的身份贵重,有的嫡女甚至会对庶姐呼来喝去出言教训,也并不违背礼法。当然若是被打换成了代瑛就不行。
话说回来,当初两人被关进祠堂时,代琳还打了代瑛呢,也不知道代瑛是忘记了这一茬还是有心放过代琳,竟然没提这事。
孙氏眼眉一跳,正要训斥两句,忽然就想到了前几日代璇被代琳那一巴掌打的红肿的脸。所以代璇这是报复去了?
看孙氏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代璇抿了抿唇,哪里会让自己被误解——虽然确实达成了这样的目标,但她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能让代琳不再折腾,便道:“祖母,孙女是气不过才会动手的。”
难道说代琳被禁足,心里有怨恨,所以撒在了代璇身上?
代璇她是知道的,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因为从小的教养所致,却是有着不俗的气度,若非真的气着了,不会有亲自动手打人这样失礼的行为。
孙氏的心思兜兜转转,最终立场还是偏向了代璇。
代璇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继续道:“孙女和六皇子有过一面之缘,而后则是进宫见了皇贵妃一面,此后便不再有瓜葛,何以三姐姐会说孙女要做皇子妃的话?”
虽然赵长宁确实跟她求婚了,但那是秘密,就连和代璇亲密如李行瑾都不知道,更何况是旁人?
在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之前,除非突然脑子被门挤了,否则她是不可能泄露给别人知道的,那种什么我只说给你听,你一定要保密的做法,完全不靠谱。
“先不说三姐姐在禁足,她怎么会得了这样的消息,单说这种坏孙女名声的事情,府里如何会有了这样的议论?”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议论一旦传出去,代璇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皇上和皇贵妃对李家、对代璇的印象一定会跌落好几个百分点。
或许紫萍她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代璇相信孙氏会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孙氏先是一愣,接着面色也郑重了起来,握住代璇的手道:“所以你是因为代琳说了这话,才会忍不住同她动手?”
见代璇点头,孙氏突然一拍桌子道:“打的好!我原想磨磨她的性子,等去了戾气再给她寻一门好亲,却不成想她不但不反省,还有这样重的嫉妒之心——”
“璇姐儿你莫要操心,这件事祖母知道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竟然想要坏了你的名声!”孙氏眼神一厉,重重的哼了一声。
走出乐福堂的正门时,代璇听着孙氏喊花妈妈的声音,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关系到伯府的利益,老太太不可能不下死力气查,有了她的帮忙,又怎会查不出兴风作浪的人?
下午的时候,代璇刚刚睡醒,紫萍便来报说多宝阁的女掌柜登门了。
“您这点儿可真是挺准的。”代璇笑着走进小花厅,看见那女掌柜慌忙的起身,便不由开口调侃了一句。
原本说的是上午便可送到,结果却拖到了下午,这得迟到了两三个时辰吧?
虽然说她若是上午来,代璇倒有可能没时间招待她。
“四姑娘千万恕罪,是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原本想着很快就能弄好,不成想却一直到了晌午,知道您有午睡的习惯,便才等到了现在。”女掌柜麻溜的解释了一遍,见代璇并非真的生气,才偷偷松了口气。
这位可是不能得罪的主啊,没见阿蕊姑娘那样的身份,都被主上赶出了京城,听说还有一位姑娘也因为得罪了这位而受了重罚,女掌柜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偷瞧了代璇一眼。
却没想到代璇正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还愣着作甚?”代璇默默的撇了下嘴,她难道是吃人的老虎吗,还是面目可憎的凶徒?看把人家给吓得,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她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这种王八之气。
女掌柜回过神来,便讪笑着伸手在裙子上抹了抹,才侧身从桌子上舀起了一个木盒递到代璇跟前。
“四姑娘,这是您的发簪,还有一个白玉的猛虎镇纸。”女掌柜打开盒子,一金一白两样物件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代璇不由得挑了下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女掌柜道:“我可没有要买什么白玉镇纸。”
女掌柜汗了一把,这还用的着您买吗,就怕您不要才是,别以为我们下人就不知道上回那许多的金银玉石首饰都去了哪里!别以为我不认得,您今儿头上戴着这个,可就是我们多宝阁大师傅出的高级货!
“是,我们多宝阁当然不会做强买强卖的事情,这镇纸也不值什么,只是送与您把玩罢了,哪里敢要您的银子?”女掌柜脸上笑着,心里却默默流泪:这样好的白玉镇纸,为了送人居然被如此贬低,是我对不住你啊。
听见女掌柜这副腔调,不知怎么的,代璇就想起了当初见赵长宁的时候,他硬是要自己收下那白玉牌的情景来。
“镇纸我收下了。”代璇微微一笑,想着这大概又是某个人闲极无聊派送东西,便道:“只是以后不要再送这样好的东西了,这么送下去,我怕你们多宝阁就要倒了。”
话说,有赵长宁这么一个败家的老板,多宝阁竟然还能做成京城第一大珠宝首饰铺子,可见这主管经营的是个人才啊。
146章有情无情三更
欢欢喜喜送出的白玉老虎虽然讨了代璇欢心,却还得了个败家的名头。
赵长宁听到女掌柜带回来的传话,顿时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难道与众不同的姑娘,都是这种古怪的性子?
赵长宁一手撑着头,另一手则有规律的敲着椅子扶手,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几乎要睡着了。
当然,只是几乎。
面对着把他叫醒的下属,赵长宁面色不愉的瞪着眼,打定主意要是这人不给他个足够的理由,就把这人给发配出京。
“主、主上,宫里传出话来,皇上要见您。”
什么?!赵长宁猛地一挑眉,接着就长身而起,披风随意一搭就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一脸愕然的男子站在窗后看着赵长宁扬长而去的背影默默地抹了一把汗,还好临着朱雀大街的那一面窗户已经封死,不然这京里又要有新的传言了。
赵长宁抬手将风帽往头上一盖,便策马狂奔了出去,来报信的小黄门反应慢了一拍,只好一脸苦逼的跟在后头吃灰。
“父皇找我可有说何事?”长驱直入进了皇宫,赵长宁将缰绳一扔,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问道。
急匆匆跟在他身旁的中年太监眼神一闪,接着便轻声吐出了四个字:李四姑娘。
若是代璇在此,便可认出此人便是最初到伯府宣读孙氏加封圣旨的那位李公公。
赵长宁脚步忽的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皇上竟然是因为代璇才传召他,赵长宁突然有一点不安。
“怎么回事,父皇怎会知道她的?”赵长宁一边问,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偷偷塞给了那人。
之前皇帝虽然派了李公公到伯府去,可也并未多么放在心上,对于代璇也只知道她是李长青的孙女儿。仅此而已。
可是如今竟然特意因为她而见自己。这里头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李公公乃是皇帝寝宫乾清宫的管事太监,别看他对皇帝忠心耿耿,平时在人前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就是有个贪财的毛病。只要银票到位了,就能得到尽可能多的消息。
当然,能混到这个地位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帝见他有分寸,自然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长宁同李公公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李公公也乐的卖他面子,当即便低声道:“先前安王府的嘉公子来了,之后,皇上就传话说要见您。”
赵嘉?赵长宁皱了皱眉头,接着便听到暖阁里头传出皇帝的声音道:“是长宁来了?”
顾不得继续思量,赵长宁匆匆进了暖阁,就看见皇帝正负手站在书桌前。面前还摆着一幅字。赵嘉垂手站在一旁,面容肃穆。
“儿臣见过父皇。”赵长宁俯身行礼。
“起来吧。”皇帝瞧了儿子一眼。等着小黄门进来给赵长宁端了茶,才挥手把人都赶了出去,独独留下儿子和孙子,道:“刚从宫外回来?”
“是。”赵长宁有些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忍不住看了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嘉。
这些年他在外,跟皇帝之间就没有以前那样亲昵了,再者他也已经长大,不像小时候那般无所顾忌,再多的敬爱也只能埋在心底,因为一旦付诸于言语,真的也会像是假的。
赵长宁收起心底情绪,决定主动出击,道:“父皇召儿臣回来,是有要事?”
哪想到皇帝却是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双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搁,道:“无事便不能召你?我们父子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是儿子想岔了。”赵长宁也不坚持,顺着皇帝的话茬就拐了过去。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赵长宁心里却并未真的信了皇帝的话,真要想找他说话何时不行,非得挑他不在宫里的时候,非得挑赵嘉在的时候?
还是特地把他从宫外叫回来。
皇帝屈起左臂撑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喜爱的儿子,心底突然有些柔软,先前准备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长宁已经很久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