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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易总,您找我什么事?”
易凡从纸里撬出来个东西,一抻,成了一串手拉手的小人:“好玩吧?”
“……易总,您要有事您先忙,我一会再来。”我决定无视他的无聊,一本正经地说。
易凡拎着小纸人晃了晃:“听说你到处找人相亲?”
“不是相亲,是我爸要来……”
“听说别人建议你找我的时候,你又笑抽了?”
我心里暗骂络络这个八卦的小妖怪。
易凡有一搭无一搭地说:“是啊,我就是没事和李络聊聊天,于是你生理期是哪天我都清楚了。还有啊,不要激动,你现在要是抓狂的话,别人会以为你经期综合症呢。”
我脸红:“这是一个男上司该和女下属讨论的话题么?”
“那你听到带老板见家长这个建议,该大笑不止么?”
我想了想说:“不见江湖,你是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啊。”
“哦?那愿闻其详。”易凡撑着下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比你是……妓院的头牌,倾国倾城才艺双全,全世界的人都仰慕你的才貌……”
易凡愣了一下:“嗯,好吧……我姑且可以把这段话理解为对我的恭维,然后呢?”
“我爸就好比那老嫖客……”
易凡彻底愣住了,扯断了手中连成一串的小纸人。
“一天他无意中得到你,自然感恩戴德觉得上天待他不薄,每日将你捧为座上宾。可是日子久了,他骨子里那种老封建老古董的思想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开始嫌弃你青楼出身的背景,觉得你肮脏腐朽堕落。于是每日对你冷眼相待最后到拳打脚踢。”
“关小蓓,你乱七八糟到底讲得些什么?”易凡头疼似的揉着额头,“你不就是找个人应付差事么,还这么挑剔。”
“不是,我怕我爸跟你看对眼了,逼我以身相许怎么办。”
“以身相许很委屈你?”易凡问。
“不是,我怕委屈了你。我爸是一个……很可怕的老头。”我解释。
事实上,那大叔对金龟婿的痴迷,已经到了比一个历史学家见到活的秦始皇还要痴迷的可怕程度。
“本来呢,我本来还想主动请缨去帮帮你。本总裁对做一个炫目而闪亮的招牌,还是很有自信的。”
“帮我?”易凡的好心太让我疑惑了。
“既然你拒绝,那就算了。”易凡悠悠地说,“祝你见家长愉快。”
接着他就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脑袋埋纸堆里开始疯狂地看文件了。
几天寻觅未果,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因为易凡的关系,我和婚介行业的人混得很熟,于是决定租赁一个俊俏小哥来。可谁知,婚介公司的大妈们都有着堪比商界奇才的头脑,说:租人可以,但是,电话联系100,出场500,见家长1000!我摸摸口袋,想:阿姨们,你们不去古代做个逼良为娼的老鸨真是可惜啊。没办法,我只能通过私人关系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个名叫马小宝的清秀小哥,游说他同意我分期付款。
谁知小宝同学一撇嘴:“那点钱,够干什么?还分期付款?”
我郁闷:“就让你帮我应付下我爸,不要你肉体不要你灵魂,你还想要多少啊?我自己都不赚钱呢。”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总有花光那一天是不是?我没什么理想,就想找个富姐发财致富。”
我拍着胸脯保证:“长期饭票啊,这事简单。事成之后我给你介绍漂亮mm。你知道,我在AC工作,那里的女孩,都是又漂亮又有钱的,而且这样的女孩各个小资,重爱情不重金钱。你很有前途的。”
马小宝眯眯着一双月牙眼笑:“那我就找你了。”
我拍拍他肩膀也笑:“小哥好眼力,一看就知道娶了我马上能‘致负’了!”
二十八日晚,我从机场接了我家大叔。一下飞机他就要找个地方为自己接风洗尘同时跟我叙叙旧。我立即乖巧地说:啊,那好,我喊上我男朋友,让他见你一面,你给我把把关。
马小宝随传随到,一身笔挺西装隆重登场。不久,我就庆幸自己选择的正确。小宝虽姓马,却跟姓韦的那个一个德行,拐得了良家妇女,骗得了媒婆大叔,和我爸十分投机相谈甚欢。我们正畅谈到该让我家孩子上什么小学的时候,听到包间外服务员喊:“先生你几位?啊,那个包间已经有人了。先生您慢点,小心撞到人……”
我下意识地往外看,就见从外面旋风般冲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喊道:“小蓓,你居然在这!我找你找得好苦!”狠狠抱住我,把我的脑袋往他怀里按。
“你、你居然和别的男人约会!你跟我说你出差了……没想到你却是有了别的男人!你若不爱我,你可以直说,何必这样苦苦折磨我呢?我堂堂AC总裁,难道比不过这么个小混混?!好,好,你可以不要我,可是,你想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你能做出这种事情么?你忍心么?”
我和马小宝一起当机了。
许久,马小宝才迟疑地问:“这就是你们总裁?婚介业身价最高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级单身男?”他怀疑地打量着我的肚子:“你有了他的孩子了?”
一听总裁两字,同在当机状态的我爸,变身了。
“你是AC总裁?小蓓的男朋友?”我爸拉着易凡的手说,笑容严肃而……带着被金子砸到的狂喜。
“前男朋友,小蓓给我戴绿帽子了,带着孩子和别的男人跑了。”易凡神情淡漠地说。
我爸根本没有注意眼前这个迅速从咆哮转变为路人甲状态的人有多么诡异,瞪着我问:“跑了?关小蓓!我怎么教育你的?我有没有告诉你做人要有正直要专一要有责任感!”
爸,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好不好?不是,这根本是谎言好不好!
我抗议,无效。
我爸阴冷地把马小宝推出去,和善地把易凡送出去,然后关上门教育我,教育内容紧贴《女则》《女戒》等著名古典文学作品。
我背着无中生有的罪名带着莫须有的孩子无辜地挨着训,居然还能成功地预见门外有着无数双饱餐了听觉饕餮盛宴的耳朵,从此该酒店方圆五里内都将流传着一个有眼无珠的凤凰女抛弃钻石王老五和极品男私奔又被始乱终弃的悲惨却让人精神振奋的故事。
很不幸,AC大厦正在该范围内。
两天后,我通过向我妈求救、要她向我爸施压的非常手段,才勉强说服我爸,要他相信了自己女儿的清白,并把他塞进了回家的飞机。但临上飞机前,他仍不忘记教育我要瞅准机会敢于下手不要放过易凡这只大金龟。
心情沉重的我刚从机场赶回办公室,又被易凡传唤了。
“关小蓓,和父亲见面还算愉快?”他一边用纸叠着一只青蛙一边问。
“易凡!你绝对是故意的!你见过一个女儿非要用医院的报告才能让他的父亲相信自己没有怀孕么!真是悲剧啊,悲剧。”我捂着脸,颓然地叹息。
“真可惜,我和你父亲还真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啊。我倒是觉得你真是残忍,破灭了一个父亲殷切的希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哭丧着脸问。
中午的时候食堂的阿姨还特地问我要不要碗甜汤补一补流产后虚弱的身子,而众多同事集中于我腹部的怪异眼神就更不用提了。唉,这出由易凡导演,我爸完美配合的喜剧,恐怕要永存众人的记忆了。
“有趣呗。”易凡说,顺手让那纸青蛙跳到了一沓文件上。
你太无耻了。我愤恨难平地起身离开。
门关上前,就听身后一声飘忽的笑:“让我裸奔……嘿嘿,君子报仇,报之有道!”
二十六
2月14日 星期四 天气:阴晴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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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我从家里拎了很多土特产回到F城,还顺道拎了个……男人。
此人姓白,名小白,是我爸门下得意弟子,研究生毕业后在国内一个著名游戏公司任策划。
“白小白?”第一次听到有个叫如此名字的人要来我们家吃饭,我笑了,“什么人会叫这样一个名字啊?”
我爸摇着头,用一副老学究的语气说:“公子小白,成春秋之霸业。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小蓓,叫你平时多读书,你就天天挂网上!”
“是谁在我要看《史记》的时候跟我说:‘女孩子家的,不用看这些,会做个饭洗个衣服就行了!’”我撇嘴。正因为这话,我那本精装注解版《史记》至今扔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忙时垫洗衣机,闲时垫牙具。
“还说呢,你那得意弟子不也抛弃历史,从良娱乐界了么。”
我爸又摇头:“学以致用,学以致用。学到的东西能有用武之地,就没什么好遗憾的。就好比你,养了你这么大能嫁个好男人我就满意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一只用来钓鱼的蚯蚓啊!”我抱怨。
“别小看了蚯蚓,蚯蚓我也是下了大本钱的。”我爸得意地说。
大年初三的时候,白小白拎着鲜花水果登陆我家,名义上是要给老师师母拜个年略尽弟子之谊,可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了撮合我们俩。
西装革履的小白,样子虽有些生硬但是态度却谦逊恭谨。这使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上班时易凡也穿西装,却很少系领带,总是不系扣子领口微敞,不如小白笔挺,倒也随意洒脱。
我们礼貌而疏离地打过招呼之后,小白先和我爸开始聊一些专业问题。我微笑着伪装成一位善于倾听的淑女,心里却奸商般地不住算计:个子和易凡差不多,相貌嘛……差了那么一些,但是也是个带得出去的人,至于秉性……说话时姿态谦恭有礼目光专注,笑起来坦诚真实,不像易凡那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黠满目的阴险,总体来说,还算个品质优良的上等货色……能卖个好价钱。
这时,我爸拍了我一下:“小蓓!小白跟你说话呢。”
小蓓、小白……听起来真像楼下小花园里欢跑着的一双小狗啊。
“啊,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我赶紧伸手揉了下笑得僵住的脸。
“师妹客气了,叫我小白哥就好。”
声音挺好听,和易凡差不多。不过……小白鸽?!
“我是问师妹在F城工作?”
“是啊,过完年就回去。真不想离开家啊。”
“诶,小白你不是一过完年也要去F城出差么?正好替我送送小蓓吧,这孩子这么大了,每次出门还要我送。”我爸说。
爸,你这招太不高明了,自打五岁起,我就没见你送我去过任何地方。
必然的,小白欢快地答应了。老爸自觉自己高明的做媒计谋得逞了,高兴地拉着小白去书房,炫耀他新得的一块砚台。我也本想跟着去见识见识,却被无情地打发到厨房帮厨了。那一刻,我突然领悟到,我是绝对不能嫁人的,因为成家后,在我爸那里我男人受宠幸的程度将明显高于我。
“觉得小白怎么样?”厨房里我妈问。
“没易凡帅,但性格比他好。总体来说……是个好人!”
“易凡?就是那个说你怀了他孩子的?”
“嗯。”一提这话我就火大,“妈,你说有这种男人么!”
我妈没接话,只是一边搅着一只鸡蛋一边看着我,手法娴熟目光深邃。
春节假期结束后,小白哥护送着我回到F城,第二天又护送着我来到公司,临走时还嘱咐我晚上不要提前走,等着他来接我。所以,下班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削尖脑袋直钻地铁站,或是到处蹭车坐,而是拎着包地站在公司门前候着。
这时,易凡的车停到了我的面前:“刚才去你办公室,他们告诉我你先走了。我还打算开车追你去呢。”
“什么事?”我有些好奇。
“我给你带新年礼物了。”易凡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系着缎带的盒子。
盒子很大,我抱着摇了摇,“哐当哐当”直响。
“快打开看看!”易凡兴奋地说。
他那股兴奋劲却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伸长手臂,尽量让盒子远离我,用一只手扯开缎带,并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我多虑了。
里头只是一个半人来高的很具有异域风格的胸上挂着两片贝壳跨上套着草裙舞草裙的肤色黝黑的半裸娃娃,用手一捏,还会“咯咯”地淫荡地笑。
我有些脱线:“……这是你送的?”
“怎么样?我特意挑的。”易凡一脸得意,有些像一个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孩子。
“呵呵,开始我还以为胖子要你捎给我的,这送礼思路很像他的。挺好的,就是、就是笑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