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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来换他。”
苏流熙对这个提议并不意外,几次三番的纠缠她早就不耐烦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看看朔林到底是为什么对本尊如此感兴趣!
“好!”
“阿熙不可!”
容湛的声音立刻响起,他微微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苏流熙:“你不要冒险,我自有安排。”
苏流熙抬头看了他一眼,紧了紧相握的手,声音低不可闻:“放心。”
容湛自然知道苏流熙的能力,也知道她此去多半是为了查探情况,但是……
“本宫来换。”
容湛的声音传开,苏流熙一下子惊住,而后蹙起眉看着容湛:“容湛,我可以自己……”
“阿熙,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次陷入绝地。”
容湛没有回头,迎着朔林饶有兴致的目光,声音在苏流熙耳畔低沉响起:“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容湛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轻的几乎听不见,但是苏流熙听见了。
她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柔软而酸涩,她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仰起脸看着容湛,精致无双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这一笑几乎晃花了容湛的眼眸,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而在此空档,苏流熙一把挣脱容湛,急速向后退去!
容湛的手下意识的一抓,却抓了个空:“阿熙!”
苏流熙却已经转身跳上了停在岸边的船只,朝着朔林的方向划去。
容湛差点就要施展轻功追上去,但是理智告诉他,苏流熙如此做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此时去追无非是给她制造麻烦,所以最好是静观其变。他笼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缓缓握紧,隐约有青筋暴起,但是神情却平静无波,只是眼神紧紧钉在苏流熙身上。
朔林看到孤身前来的苏流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流熙将船划到离朔林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听了下来,看着船上的林褚之,他刚刚自己爬着起来了,只是依旧是跪着的姿态,而且好像也没有认出她。
“朔林!我已经来了,将林褚之放了!”
朔林低头看了林褚之一眼,低声笑道:“看不出来她竟对你如此情深意重啊,就是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你当年收留她为弟子只是为了……呵呵,会是什么情形?我真是期待不已啊……”
垂着头的林褚之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表情呆滞,眼神空茫,几近痴傻。朔林眼露嘲讽,却是不再看他。
“很好。现在,你过来,我就将他放回去。”
苏流熙怀疑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朔林噗嗤笑出来:“放心,我对这个老家伙可没什么兴趣。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会食言。你过来吧。”
虽然朔林说话语气很是诚恳,苏流熙却不会信他,但是脸上却是稍微放松了些的模样,似是信了他几成,眉梢一挑,说道:“你先把他放了。离这么远,我不放心。反正我在你们的包围圈里,也跑不了。”
朔林没怎么犹豫,当下让两人押着林褚之,跳到了苏流熙的船上。
苏流熙伸出手去,将林褚之扶住,那押解着他的两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对她有些敬畏。苏流熙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林褚之,这几年不知遭受了些什么,竟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想起当年林褚之笑眯眯赖着她泡茶的样子,心中一疼,眼神却是越发冷寒。
她将林褚之脖子上的枷锁尽数砍断,“咣当”一声,林褚之的身子竟然动了一下。苏流熙安抚的拍了拍林褚之的手,放缓了声音安慰道:“放心,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林褚之眼中忽然颤动。
苏流熙见此,以为是她的到来刺激了林褚之,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当下又低声说道:“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流熙,你的弟子啊。你以前总是喜欢我泡的庐山云雾的。等这次回去,我一定给你多泡两杯。”
以苏流熙冷心冷清的性格,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足够证明林褚之在她心中的地位。她虽然不说,但是林褚之待她如同亲人,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帮助了她,这份恩情她一直放在心中。
林褚之还是低着头,只是身子却开始发颤,连被苏流熙抓住的手也在颤抖,似乎情绪很是激动。
苏流熙笑了笑,说道:“我去去就来。”然后站了起来,抬脚迈向朔林的船只。
低着头的林褚之却突然抬起头,眼中含泪,冲着苏流熙嘶声大喊:“熙儿不要!”
同一时刻,苏流熙下意识就要后退,然而朔林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立刻飞身而起,朝着几米外的苏流熙狠狠抓去!
这一声也即刻惊动了在岸边的容湛,他眸光一厉,立刻施展轻功,朝着苏流熙的位置飞射而去!转眼间已经落到了苏流熙身后的船板上!
电光火石之间,苏流熙已经一脚踏出船身,身子悬在半空,险险避开朔林的攻击,横踢一腿踢在朔林手腕,而后身子仰倒,然而朔林却即刻斜斜一掌推出,苏流熙强力扭转身体,侧身格挡!
此时,在船上的另外两个人突然也动了!
他们两个却是齐齐朝着朔林攻去!
朔林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额掌风,狭长的眸子眯起,趁机回身和两人共同缠斗起来!
苏流熙稳住身形,立刻亮出匕首,同时狠狠一腿踢出!
局势瞬间转变!原本稳占上风的朔林一对三,立刻落了下乘!
苏流熙自然知道那两个人之一是夏临,而另一个,不管是谁,现在都是一条战线,反正是好事!
朔林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的武功有多强,而是他不怕死。
不是一般的不怕死,他是那种可以拼上性命来出每一招的人,所以气势十足,令人畏惧。
三人瞬息交手数招,还没有分出胜负,容湛就已经抵达!
如此一来四比一,简直没有悬念的一场打斗。
朔林出手越发狠厉,像是野兽一般毫不顾忌,但是仅仅容湛一人就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不过片刻,朔林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嘴角溢出鲜血。
朔林狠狠擦掉嘴角的鲜血,忽然冲着容湛狠声喊道:
“容湛!你完全忘记了容希了吗!她若是知道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拼尽一切,绝对不会原谅你!”
轰!
像是被雷狠狠劈中,容湛在听见容希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去,涨得他脑子发疼。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绞住,疼得他一瞬间甚至静止了呼吸。
容希,谁是容希?
容湛就这样一晃神,就被朔林抓住空档,迅速飞出五把飞刀,直直冲着正在怔然的容湛而去!
苏流熙扭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来不及思考,立刻起身扑上,挡在容湛身前,混乱中只来得及挡掉了四把,还是有一把狠狠扎进了她的肩膀!
苏流熙身体一颤,却没有发出声音,手依然紧紧的扣住容湛,挡在他的身前。
这些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等到夏临和另外一人反应过来,看到的就是苏流熙被射中肩膀挡在容湛身前的场景。
夏临瞬间眼睛发红,朝着朔林攻去!
容湛被苏流熙抱住,感受到那微不可查的一颤,似乎也扯动了他的心。他忽然清醒过来,就看到挡在眼前的苏流熙,她纤弱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紧紧扣住他,脑袋还在他的胸膛里埋着,看不见神情,只能看到那一头乌黑如云的黑发,柔顺在夜风中飘扬,像是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容湛绝色倾城的容颜上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愧疚不已的神情,他的眼帘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他缓慢的伸出手,似乎有些颤抖,想要去触碰那柄狠狠射进苏流熙肩胛骨的飞刀,但是浑身都好像失去了力气般,许久也没能够到。
他的身体在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机让苏流熙在他面前受了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最让他害怕的,竟然是心中隐约的不安。
那个容希,究竟是谁?
他明明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愧疚、悔恨、疼痛,以及……
怀念和珍爱。
他的声音轻的几乎要消散在风里:“阿…阿熙,让我看看你的……你的伤……”
苏流熙何等心智,在朔林说出容希这个名字的时候,看到容湛恍惚的神情,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哦不,这是她的心的选择。因为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扑了出来。
她本来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听到容湛几乎颤抖不成声的声音,她忽然释然。
他是害怕的吧?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记得这个容希是谁了,他愣怔,晃神,但是终究是为了受伤的她而醒来。
苏流熙从容湛怀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确定他的眼中是全然的心疼之后,笑了笑“没事。”
而后稍稍退出他的怀抱,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正好让容湛看的清清楚楚,那柄几乎刺穿她肩胛骨的飞刀。
“帮我拔出来。”苏流熙低声道,“要快,我有药,快些处理不会有后遗症。”
容湛将浮上心头的万般情绪全部压下,小心至极的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手拿住那飞刀的柄,然后顿了一顿,飞速拔下,带出的血飞溅到了容湛的脸上,看起来凄艳无比。
然后容湛快速的帮苏流熙上药,包扎。
苏流熙等到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便看着正在激斗的三人,除了夏临,另外一个应当是容湛的人了。
“住手。”
苏流熙忽然开口,夏临立刻停手,而另外一人,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停下动作。朔林身上有些凌乱,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是依旧执着而嘲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从我出将军府,到我隐世山林,再到我投军东齐,你从未停止过想要抓捕我的念头。我不知道你已经计划了多久,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朔林站在那里,听见苏流熙的问话,突然吐出一口血水,然后笑了:“你自己不知道?”
苏流熙心中一动:“我不知道。”
朔林的笑容更大了些,哈哈大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身体的问题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身份!
苏流熙眼眸一厉--本尊的身份果真有问题!
“你为何不问问,你尊敬的师父呢?他为什么在见到你以后就坚持收你为徒,为什么要坚持教你医术,为什么带着你四处奔走可是依旧行踪泄露?这些,那你大可以问问他!”
自从刚刚喊出声之后就一直瘫坐在船上的林褚之听到朔林这番话,神情颓败,瞬间沧桑,对着苏流熙看过来的目光,竟也是不敢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哦,对了,你大概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捉来,一次次的被拿来要挟你。哈哈,难为你还这样肯为他豁出性命。林褚之,虽然你背叛了我,不过现在看来,你可真是赚了。”
阴沉漆黑的夜晚,江水湍急的河流,灯火通明的两岸,面容丑陋的众生。
苏流熙看着林褚之,看着他原本呆滞的眼神中闪烁着愧疚的泪光,看着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闭上了嘴,看着他神色灰败憔悴不已的瘫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凛冽的寒风吹起她的头发,有些贴在她的脸上,挡住了她的表情,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可是她觉得似乎心里更凉。
没有人说话。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褚之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双手缓缓覆在脸上,泣不成声:“熙儿…。熙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对……对不起你啊……”
他的嗓子极力压抑着哽咽的哭腔,听起来更加悲抑。
苏流熙神情淡漠,声音冷静至极,她平静的说道:“说吧,今天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林褚之老泪纵横,听见苏流熙这平静的没有一丝火气的声音更加控制不住,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原委。
从苏流熙带着夏临去求医的那一天,他就盯上了她。原因无他,因为她是苏流熙。
镇西将军府的苏流熙。
他行医多年,行踪不定,人人都道他是随行自在,而事实上,他是朔林的手下。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各国游历,明面上是为了行医,实际上是为了搜寻一个人的下落。
大庆原定国侯府百里青和其妻平阳公主赫连玉的女儿。
大庆定国侯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