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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面前犹豫不决,露出忧伤的少年,洛风扬开始动摇,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少年带去北窑,可是就在他也跟着踌躇起来的时候,染香却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了句,“罢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看看小人还可以替大人带路,四处走走”
“哈这么说,你便是愿意陪同本官而去了?”洛风扬喜出望外,染香也露出一个顽皮的神色来,两人对视一下,便哈哈大笑,笑声不断。
第十七章
洛风扬坐在马车里,一面欣赏着和自己同坐车上的染香。
染香回去洗了个澡,又换上了洛风扬为他准备的衣服,顿时模样变得让众人吃惊称奇。
那个污黑,蓬头垢面的修大坝民工不见了,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皮肤白净,口若朱丹的明眸少年。
此时这样的少年就坐在洛风扬的对面,洛风扬每每看见染香的一双大眼睛,就立即想到了远赴沙场的那个人。
往往在那朝堂之上,那双大眼睛总是颇有气势的朝着自己猛瞪,让自己更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逗弄那人。
宫墨遥啊,不知道你此刻有没有想起我呢?
洛风扬心里暗自想着,染香却有些疑惑,他也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成了宰相大人的赏玩之物,而且,还似乎只是个替代品
“阿嚏!”宫墨遥站在城墙之上,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吓得身边的传令官立即上前来询问,“元帅'奇+书+网',身体有否不适?”
“没事!这该死的鬼天!”宫墨遥一抹脑门上的汗水,心里怒骂,那些西阙的混蛋们就这么喜欢挑这种炎热的气候来打仗!
西阙国素来以炎热的气候闻名,西阙边境便是一片荒芜的沙漠,白天热浪滚滚,地表常常浮现出幻影,而夜间温度又骤降,冻得人不得不多加点衣物。
宫墨遥奉命前来驻守着沙漠中的一座孤城,此时早已被那恶劣的天气弄得心情烦躁,或许西阙就是想要利用这一点吧。
不过现在,让他更为烦躁的事情,是听说那只狐狸竟然出使北窑去了,北窑之境多为寒冷,那人身子单薄,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每想到这里,宫墨遥就忍不住的想要发自己的火,他无法容忍自己竟然会为那个混蛋担心身体这实属不该的!
可是,这两天不知道为何,眼前总有幻觉,似乎那个白色瘦弱的背影那黑色飘逸的长发,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着,挥之不去。
猛抓了两把头发,拍了拍脸颊,宫墨遥重新戴上自己的盔甲,远远看向远方。
沙尘渐起,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阵型,一旁的传令官低声唤道:“元帅!”
终于来了!宫墨遥冷笑着,自信满满,等了这么多天,西阙的士兵却是姗姗来迟,害得他无聊数日,才会总是想起某个不该想起的人来。
大手一挥,传令三军,准备迎击!战鼓号角纷纷鸣响,沙漠的风暴也随之席卷而来!
那场战斗,竟是轰轰烈烈的延续了三天三夜
而三日之后,洛风扬一行人却已经到达了北窑国,染香一路都在为洛风扬解说着这冰雪之国的风土人情。
可是洛风扬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听,原本只是听说北窑国寒冷异常,但并没有想到过会冷到让他牙齿打颤的地步,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却依旧发冷。
“大人不妨尝尝北窑国特产的虎骨酒,可以暖身”染香笑了笑,他穿的比洛风扬少,但是却一点也不怕寒冷,令洛风扬极为羡慕,果真是北窑国出身的人,和他这样自小在南方长大的完全不同。
又是两日,洛风扬一行人终于到达北窑国都,北窑国宰相奉命前来迎接,将他们引入皇宫去参拜北窑国君枫暗夜。
染香不愿跟随洛风扬进皇宫,染香说,皇宫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这种小市民所能进出的,所以我就不陪同大人前往了,大人自己保重
洛风扬没有强人所难,只是把染香安顿在了驿站,这才独自前赴北窑王的宫殿。
北窑国冰雪封天,一片银色,便是皇宫内里也多为积雪覆盖,到处都白的晃眼。
洛风扬冻得鼻子发红,喘出来的气也化作一团团的白雾飘上空中,脚下踩着碎冰渣,不停的打着滑。
北窑王听闻是东篱当朝宰相前来,早已召集群臣,两道迎接,洛风扬硬着头皮,稳稳的踏着每一步,不敢有所闪失,好不容易才踏入了宫殿里。
“微臣东篱洛风扬,参加陛下,祝愿陛下龙体安康”一见到北窑王,洛风扬立即跪拜下去,行着客套话。
北窑王在高位上呵呵一笑,便免了他的礼,洛风扬这才起身抬头,看向那位别国的国王。
枫暗夜穿着皮裘,两道剑眉显得非常英气,深邃的眼眸发着闪亮的光芒,全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像是天生凶相。
这个人洛风扬不由暗想着,比那就喜欢恶意捉弄臣子的裴圣语却更像个帝王,看上去倒很精明干练,但真的会和柳秋雨所说那样生性喜色?
贪色之君,不应该是挂着满脸倦意,慵懒的倒在龙椅上的么?
洛风扬正在怀疑着柳秋雨的消息准确与否,而那上座之人的一句话,却让洛风扬立即不再多加疑虑。
“听闻东篱王的洛宰相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洛宰相样貌俊秀,朕一看就颇为喜欢,不如洛宰相以后便留在我北窑,朕必不会亏待了洛大人”枫暗夜咧嘴而笑,笑得很奸邪,两旁诸多臣子却大气也不敢出,没有人敢上前提醒他们的王注意国体脸面,没有人敢替洛风扬一解窘迫。
洛风扬冷冷的看着一见面就出言调戏他的北窑王,心里对北窑王大打折扣,本以为一个裴圣语便是国王里的怪胎了,没想到这个枫暗夜却是怪胎中的怪胎,他的眼里莫非就只有美色与丑陋之分?
“微臣多谢陛下美意,只是微臣自幼常居南方,身体畏寒,所以怕是不适合北窑国的气候”洛风扬礼貌而又委婉的拒绝了北窑王,北窑王却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呆久了自然就习惯了,洛大人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北窑国有么养人。像是洛大人这么纤细的身材,在我们北窑多呆些日子,说不定便会多长几两肉,这样抱着也舒服”
这样明显的挑逗,即便是洛风扬也生出了恼意,正欲反驳,那北窑王却又是笑道,“哦,我倒是忘了,听闻洛大人已经与你们东篱第一猛将成婚,刚刚真是失礼了,不过,朕倒是很感兴趣,不知洛大人和那宫元帅谁上谁下?”
满朝文武哄堂大笑,洛风扬知道,面前的北窑王根本就是在嘲讽自己,若是让他们占尽了上风,回头再和北窑联盟谈条件时,自己便会面临着困境。
冷静,洛风扬此时需要的,只是冷静,等那满朝臣子笑完之后,他方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陛下,此乃微臣家事,何足与外人道也?两情相悦,谁上谁下又何妨?”
丝毫不加羞涩,大大方方的看向北窑王,刚刚笑罢的北窑众臣立即冷下了脸,心里为这面前大胆狂妄的洛风扬心寒。
不知是谁,在那角落里忽然冒出一句,“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洛风扬又笑了,记得十几天前,某个人在东篱的朝堂上,也是这么骂自己来着,当时自己恬不知耻,现在当然更不可能知耻。
“本官不知此事有何耻可言,正要向这位大人请教一二了”洛风扬眼睛飘向角落里,那人立即闪躲了起来,生怕洛风扬看见。
洛风扬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继续说道:“我二人亲事,乃是东篱国君所定下,既然已经成亲,名正言顺,又不是偷鸡摸狗,男盗女娼,为何要遭人耻笑?莫非阁下是在耻笑我东篱国法?或是在耻笑我东篱君王?”
几句话,问的那人哑口无言,只得闭上了嘴巴,满脸涨红的瞪着洛风扬。
洛风扬不再理睬他,转而看向了台上的北窑王,“陛下,微臣此次受我主上所托前来北窑共商要事,得蒙陛下召见倍感荣幸,不过,莫非陛下召见臣,却只是为了微臣婚姻家庭这些琐碎小事么?”
不依不饶,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枫暗夜,话音里满是讥讽嘲笑,让枫暗夜无法再多言调笑,只得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
“多谢陛下夸奖”洛风扬微微鞠躬一拜,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却已经笑弯了。
“以朕猜想,东篱王派你前来是因为西阙之事吧?”枫暗夜知道自己在那人的身上沾不了什么口舌便宜,只得另做打算,一边盘问着,一边听着洛风扬说明来意,一边,却又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盘算着下一场狩猎。
第十八章
“四国相互比邻,西阙联合了南诏攻打东篱,东篱只得苦战,不知贵国可有所准备?”枫暗夜一面欣赏着面前的人,一面却又问道。
洛风扬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微步上前,拂袖抱拳,回答着枫暗夜的话,“我东篱南有十万大军驻守,加上与南诏国国界处地势险峻,要单守住南诏并不困难。而如今西阙来犯,我朝名将宫元帅也早已赶赴前线,相信此时也已经在边界厮杀畅快了。眼下,微臣代表主上前来北窑,希望陛下能够和我东篱同心协力,共同抵抗西阙和南诏的联盟。”
“哦?这么说来,若是我北窑趁你们打的焦头烂额之时出击东篱,岂不是更能一雪前耻?”枫暗夜冷笑,前年那宫墨遥将他数十万大军毙命于铁蹄之下,今日这东篱王竟然还敢派遣自己最为重要的宰相前来,当真以为他北窑是吃素的么?
“若说雪耻,此乃趁人之危,北窑王便是攻打而来也出师无名。实不相瞒,我东篱各方驻守兵马之中,抵抗北窑驻军人数最多,加上东篱正修缮大坝,自各方调来驻军修葺,此时也多半居于北窑边境。若是此时北窑王想要趁虚而入,怕也不是这么简单吧”
“哼”冷冷的一声,从那台上传了下来,洛风扬又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还望陛下多多斟酌,强行攻打我东篱,必将遭到我国北部守军顽抗抵御,到时双方伤亡惨重,北窑可能承受?”
“况且西阙出动二十多万攻打我东篱,又和南诏联盟,剩余兵马尽数压在了北窑边境,其野心昭然,陛下何尝不知?”
洛风扬言辞激烈,句句刺入北窑王的心窝里,北窑国自前年一役死伤惨重,眼下正是军事薄弱的关卡,枫暗夜虽然表面上依旧冷笑着,但是内心却犹豫了起来,若是真要派兵攻打东篱,同时防御着向来恶交的西阙,他还真有些囊中羞涩。
“为臣此次前来,是希望替主上与北窑王,替我东篱与北窑万民一解患难,若是陛下愿意和我东篱联盟,我东篱愿将墨池两城送与陛下,以表诚意,另外,主上亲许,将自己唯一胞妹文书公主嫁入北窑,与陛下结为亲眷,不知陛下意表如何?”
洛风扬语气一缓,便将裴圣语所开出的条件一一摆放在了枫暗夜的面前,只是心里有些惋惜,文书公主为天下四大美人之一,以她作为筹码来博得喜色的北窑王欢心,从江山社稷而言,的确是明智的,只是公主的幸福可就再也无人能够保证了
“那朕还需好好思量,洛大人此来北窑一路辛苦,朕今晚设宴为大人接风,大人不妨先在我宫中稍作歇息”枫暗夜一挥手,便有几位内官上前来,礼貌的行了礼,替洛风扬带路退下。
洛风扬拜别枫暗夜,一转身,却又偷偷的撇了撇嘴,其实,他根本不想留在这座皇宫之中,反倒更希望回到驿站,躲缩在被窝里,听染香继续说北窑的人文趣事。
好在北窑王给洛风扬安排的居所清静优雅,院落中也没几个下人来回走动,屋子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让洛风扬可以一解烦闷。
洛风扬平时最好读书,只要有书卷在手,便可以消磨他很长的时间,此时,他也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细细品读着北窑文人所做的诗词歌赋,不自觉的摇头晃脑,自己觉得很有意味。
不多久,屋子里传来了“吱悠”一声,洛风扬抬眼,却发现屋门依旧是关着的。
他放下书本,把心也给提了上来,缓缓的起身离开书桌,很小心的向前迈步,一面摸入自己的衣袖中,握紧了那个柳秋雨送给他的小药瓶。
“谁在那里!”眼角一瞥,发现窗户还在摇晃着,洛风扬立即警觉的喝道,正要将药瓶取出,身边却忽然窜出一个身影。
“大人,是我”
声音耳熟,洛风扬定睛一瞧,不速之客却是染香那小子,这时候洛风扬方才安下了一颗心,“唉,是你啊”
“那大人以为是谁?”染香呵呵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来,“我可是不放心大人才特意冒着危险溜进来的呢”
“溜进来?”洛风扬又一次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身形瘦弱,下巴削尖,肌肤白净,目光犀利,他竟然可以大白天的偷偷溜进北窑王的皇宫,可见其身手了得!
这个少年,绝非普通人!洛风扬又一次的断定,却琢磨不透少年的心思,为什么这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