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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雨咬了咬嘴唇,自己真是不会掩藏心情,竟然连洛风扬都看出来了他此刻的失落,“下官只是身体欠佳”
见柳秋雨低下眼帘,洛风扬也知道对方不愿意和自己多说,只能苦笑了一声,转了个话题,“柳大人这是刚刚从陛下那里过来吧?你这手里抱着的都是什么?”
柳秋雨一愣,接着叹了口气,回答道:“是陛下要下官替他选秀入宫,所以这些都是各户佳丽的画卷。”
“选秀入宫?”洛风扬睁大了双眼,眉毛一皱,心里暗自猜测着裴圣语的意思,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起选秀之事,而且还偏偏是让柳秋雨来做?
东篱王对柳太史的心意,做宰相的洛风扬早已看出来,就如东篱王也早就发现自己对宫墨遥心思不纯一样,他们君臣两人相知相交多年,已经是知根知底的朋友。
洛风扬只是有些好奇,就算裴圣语是想刺激一下面前这位有些木讷满口道德礼仪顽固不化的柳太史,但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太过剧烈了一些?
柳秋雨看了一眼洛风扬,轻轻的点了点头,洛风扬尴尬的一笑,“我只是很好奇陛下为什么会忽然要选秀,他不是一直都很反对此事么?”
“陛下今年也已满二十,当年先皇二十岁时,早就有了两三位皇子,为了社稷,陛下的确是应该纳妃了”柳秋雨喃喃道,眼神却撇向了别处。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就算是父亲还在世,此时也必定会为东篱王的婚事操劳,但是为什么一想到那人要娶妻,自己这颗心就是高兴不起来呢?明明那人一成亲,自己就可以轻松的解放了全部的压力,为什么会
“这样啊”看着柳秋雨一脸愁容,洛风扬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如此!总算看出了一些眉头!
“正好我也闲着无事,不如就陪柳大人一起替陛下操劳好了”洛风扬一边笑道,一边伸手要替柳秋雨接过手里捧着的画卷。
“不必劳烦洛大人,下官自己来便可以”柳秋雨谦让着,身子一转,避开洛风扬的双手,但却有一卷画轴,从两人的空挡里漏了下去,掉落在了地上。
画卷一落地,咕噜转着,就顺着地面铺展开来,画卷上哪里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倾国佳丽,分明是一张活色生香的春宫艳图!
柳秋雨的脸一白,慌了手脚,刚想捡起拿卷画,身子一倾,手中画卷却全都落下来,洒了一地。
顷刻间,东篱皇宫的长廊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急的柳秋雨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画卷,又不敢唤下人们来帮忙。
一旁的洛风扬低下身子和柳秋雨一起收拾着残局,肚子里憋着笑,这估计是东篱王的另一场恶作剧吧!
第四章
“唉,太史大人,你有没有发现,这画上的人全都是男性”洛风扬笑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幅春宫图,一面看向柳秋雨。
柳秋雨的脸由白到红,一把抢过洛风扬身边的画卷,狠狠的卷了起来,一面闭着眼睛像是念经一般的喃喃道,“非礼者勿看,非礼者勿闻,诗书圣贤”
洛风扬看着柳秋雨惊慌失措的模样暗自发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官袍,故意叹了口气,“唉,看来陛下根本就不是诚意要选秀,柳大人这下是不是放心许多?”
柳秋雨抬起头,瞪了洛风扬一眼,将画卷重新抱回怀里,不满的说道:“洛大人,若是陛下不愿选秀,下官才更是头疼!下官这就回去找陛下,洛大人若是出宫去,恕下官不送了,告辞!”
说完,柳秋雨抱着画卷转身就走,洛风扬站在他的身后苦笑,看来柳秋雨是生自己的气了,所以自己也就不提醒他,此时去找东篱王,只会是羊入虎口吧?
裴圣语早已料到柳秋雨会折返回来,只不过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当柳秋雨再次推门而入的时候,裴圣语正慢悠悠的提笔作画,见柳秋雨满脸通红气势汹汹,裴圣语也猜出他已经看过了那些所谓的美人图。
“柳大人,朕虽然给了你特权入宫不需通报,但你好歹也先敲下门知会一声吧?莫非这就是你柳家的礼教么?”裴圣语抬眼看了下柳秋雨,便继续埋头作画,悠闲自得,完全没有愧疚的表情。
柳秋雨跪拜,咬着下唇,“陛下!臣一时情急,忘了礼数,望陛下赐罪!”
“算了起来吧!”裴圣语叹了口气,这才停笔,抬起头看向太史大人,“这么快折回,莫非柳爱卿已经替朕选好了妃子?”
“陛下!”一提起此事,柳秋雨的气就不断的冲上脑顶,如果不是还存着一丝理智,他早已犯下欺君大罪!
将画卷展开铺在了东篱王的面前,柳秋雨指着那一幅幅肉欲横流的画面,怒道:“陛下可是在开微臣玩笑?”
裴圣语瞥了两眼画卷,讥笑道:“哎呀,怎么这些美人图到了爱卿的面前就变得这么不堪入目了呢?爱卿把这些东西拿来给朕看,是不是在暗示朕什么?”
“陛下!”柳秋雨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气的牙齿咯吱响,双眼死死的瞪着裴圣语。
裴圣语欣赏着柳秋雨动怒的神色,一面笑着走上来,“爱卿这么气恼,是不是怪朕现在才注意到爱卿的心意呢?”
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裴圣语坏坏一笑,凑过嘴去,在柳秋雨的唇瓣上亲昵的蹭了蹭,柳秋雨顿时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裴圣语。
裴圣语抚摸着柳太史的脸颊,依旧开着玩笑,“好了,柳爱卿对朕一番爱意,朕已经感受到了,爱卿不用这么热切的盯着朕看”
柳秋雨一咬牙,忽然扑上来抽出了东篱王腰间的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满脸通红的怒骂道:“昏君!竟然敢我柳氏一族代代忠良,今日却因我而乱,微臣对不住列祖列宗,只能以死谢罪!”
说完,他把双眼一闭,心一横,举剑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秋雨!”裴圣语心里一惊,早已飞扑过来,夺过那把宝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柳秋雨雪白的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红痕,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心里七上八下,泪水忍不住的流淌出来。
“你竟然敢用死来要挟朕?”裴圣语看着那人脖子上的血痕,声音微微颤抖,如果自己迟一步会发生什么,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柳秋雨垂着头,不再言语,一颗心也在后怕着,原来这就是死,死了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看见那个人,也无法陪在他的身边告诫他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看着柳秋雨惊慌不安的颤着身子,裴圣语的气渐渐的消了大半,他只能叹了口气,或许的确是自己太过焦急,太过浮躁,把对方逼到了死角上,明明知道他是个思想保守顽固不化的木头,这样的挑逗玩弄只会让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把扶起了柳秋雨,将他抱在怀中,柳秋雨挣扎了两下,东篱王却难得认真的在他的耳边低吟道:“别动,就这样让朕抱一会儿”
磁性的嗓音震动着耳膜,柳秋雨其实并不排斥这温暖的怀抱,但是古旧的思想却让他难以接受,只能将裴圣语的话当作圣旨,是圣旨的话,就不能违抗了!
柳秋雨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不安,一面如同自我安慰般的喃喃答道:“微臣遵旨”
裴圣语的身子一顿,苦笑道:“这也算是圣旨么?”
随后,裴圣语松开了手,轻轻的将柳秋雨推出了自己的怀里。
冷风灌入,吹着柳秋雨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柳秋雨呆呆的看着东篱王,其实心底有些眷恋那人的温度。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贴近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了,每一次都是自己挣扎着推开那人,或者用言语逼走他
那人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伤心?
柳秋雨稍稍平了平心里的慌乱,抬起眼,看向裴圣语。
裴圣语淡淡一笑,表情陌生僵硬的让柳秋雨心里一揪。
“柳爱卿放心,朕以后都不会再随意开柳爱卿的玩笑了。毕竟大家都已经成年,早就过了随意哄闹的年纪,只是朕一直放不开而已。既然爱卿无法忍受,甚至要以死相逼,朕当然也不会这么不识趣,依旧死缠烂打”
裴圣语一转身,走回自己的龙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他在大堂之上的神色一样。
“也难为爱卿一直陪朕这么多年,朕必定让爱卿很为难吧?爱卿尽管放心,朕不会再让爱卿头疼,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是该成亲纳妃了,不然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裴圣语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但柳秋雨却一直盯着他的脸,像是希望他告诉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也全部是在开玩笑。
“柳爱卿怎么了?为什么发愣?”裴圣语低眼看着柳秋雨,笑着问道。
柳秋雨立即晃了晃脑袋,垂下头,“臣在若陛下真是如此想法,微臣感到万分荣幸”
话有些涩嘴,让一向习惯了这些套话敬语的柳秋雨也不免绕了下舌头,裴圣语叹了口气,“好吧,朕也是该稍微成长些了,不然你们这些臣子岂不是要背后笑话朕?唉,柳爱卿以后不必这么警惕了,朕不会再随便碰你,除非是你自己愿意”
听了这话,柳秋雨松了口气,好像减去了不少的压力,但是心里却会有些难受,有些酸涩。
难道一切就真的这么轻松的结束了?那人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抱着自己,说着令人心跳脸红的话,不会再和自己这么的亲昵不过那样,不正好是自己所希望的么?
只要忽略这些不该有的情愫,就可以解脱了
柳秋雨暗想着,一面向裴圣语跪拜道:“微臣为陛下感到高兴,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微臣请求暂时告退”
“柳爱卿请便”裴圣语托着腮,看着柳秋雨一步步小心的退出了屋门去。
等那人再次消失后,裴圣语在屋里重重的叹了一声,将桌案上的画卷拿了起来,细细观摩着。
画卷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几乎要没入花丛,那人举着书卷,一脸认真的朗读着,一点也不在乎周围翩翩飞舞的七彩蝴蝶。
手指触摸在画中人的脸上,裴圣语显出了一丝落寞,那人始终不会注意到自己都用着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的么?
要捕捉到柳秋雨的心,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一些,不过,并不能难住自己裴圣语收起了画卷,忽然轻松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第五章
日子焕然一新,柳秋雨忽然觉得自己清闲了许多,每天退了朝后,就可以安静的窝在书堆里看书,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
但是,习惯并不能那么轻松改变的,每当听到脚步声,柳秋雨都会忍不住的抬起头,看是不是东篱王派来传召自己的。
不过,自从那一天起,裴圣语却再也没有召唤过柳秋雨前去御书房。
柳秋雨握着书本,心思却始终无法定在书页上,总是看着看着,眼睛就会飘向窗外。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柳秋雨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总是出错,同事的几位大人见状无不叹气摇头,说最近柳太史似乎精神不太好,应该回去休息几日。
宰相和元帅的大婚之日也悄然而临,众多文臣们平日私下讨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这两位大臣的婚事,柳秋雨虽然并不想听太多别人的私事,但却避免不了听同屋而事的臣子们在他的面前嚼舌根。
“唉,听说这几天都是元帅送宰相大人回府呢,嘿嘿,据说那两位大人感情可好,在马车上都能亲热起来”
“那车夫说,整辆马车都晃动的厉害,真看不出来,这两人在朝堂上如此不合,私下竟然会是这种关系”
“很早不就有谣传,说宰相大人有秘密同性相好,估计啊,就是元帅吧?这两家伙,还故意在大家的面前吵闹不休,分明欲盖弥彰!”
“还好陛下圣明,看出他们的诡计,直接让他们结成一家子,也省得那两人天天在朝堂上大吵大闹了,陛下这一手果然是厉害!唉,你说是不是,柳大人”一官员摸着胡子看向了柳秋雨,眼里带着讥笑。
柳秋雨一惊,知道别人已经发现自己在偷听他们的谈话,脸一红,鼓鼓囊囊的说道:“但同性成婚的确是礼法不容,陛下此行不妥当,若让列祖列宗听闻”
“柳大人,这可不是下官说你什么了,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说什么,你却在为陛下着急什么?”一个白胡子老臣子笑道,“陛下虽然平日看起来有些顽劣,但他做事都很有道理,陛下做出的决策,往往都是有他的目的用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可以放心,只要顺着陛下的意做下去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要又傻傻的去和陛下进言,说此行不妥当什么的啊!”
“啊?”柳秋雨张大了嘴巴,他不明白,明明是一件一看就知道有错的事情,大伙儿为什么还要为那个人辩解,说他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柳大人,看你这副表情,该不会已经”白胡子老臣苦笑,一边斜眼看向周围的众多臣子,众臣也总算是了然于心,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东篱王像平日那样频繁的传召柳秋雨,柳秋雨这番进言必定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