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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进城,便在这南城门口外,见到了数日前有一面之缘的锦容。
见她呆呆的坐在城门口,像是一具死尸一般。那一刻,他的心一痛,还真道她已经死了,走近一瞧,还好,她还有体温,还活着,但却不知这几日她遇着了什么事,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叫了几声都不见她回应,他只得伸出手捧着她有些冰凉的脸,硬是让她对上了他的眼,只是才看到那双眸子,泪便滑落了下来,覆上还未干的脸颊。
“发生了何事?”他问着。
而她,只是她的眼一眨都未眨,没有焦点的看着他,无声的落泪。那眼,空洞的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
“莫哭,告诉我,你可曾找到你爹?”
在他的手中,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头无力的垂下,“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她终于痛哭出声,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哭泣,引得人鼻酸。
“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这便是注定的,注定她无倚无靠,注定人人都要离弃于她。
萧善祁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知为何,心竟一阵一阵的抽痛着,越来越紧,仿佛他看到了她的伤痛,明白了她的哀伤一般。
他活了二十六个年头,只除了那一次,就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深深的悸动,她的痛是如此清晰在他心底反映着,痛彻心肺。
像是鬼迷了心窃,他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未顾及身后数名属下惊愕的神情,轻轻的将她搂在了怀中,有些笨拙的安慰着。
“锦容,莫哭了,这是命中注定,老天爷安排了这个劫难给你,你便咬着牙挺过去,过段时日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说着,眼神在暮色之中显得深渊迷离,说出的话儿,亦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讲。
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久,像是哭累了一般,只听到了锦容不时的抽噎声。
他松开手,用带着粗茧的大掌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虽然极力想要动作轻柔,但他还是显得那般的笨拙。
“随我走吧,你少了一个亲人,我便给你一个亲人。”
他想带走她,只为了心中的一个私欲,那个在初见她便想将她带走的念头,虽然他极力抗拒,将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只是再见她之时,这念头便像是脱困的猛虎,再也抓不住,也不想再抓住。
锦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而他却说要给她一个亲人,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一如九年前她与爹爹初见时的模样。
她该答应么?她该随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离开这个满布伤心的地方吗?
“我……”她张了张口,却又没了下文。
“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同我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他无法想像这些日子她是如何渡过的,可有受到他人的欺压,“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呆在鱼龙混杂的溪平太危险了,随我走吧,我不会加害于你的。”
她看着他,像是在一片汪洋之中看到的救命浮木一般,她想抓住,即便是再受一次伤害,她仍想紧紧抓住活下去的机会。
不愿再给她时间考虑,他直接扶起她的身子,替她将披风在肩头系好,然后拥着她走到自己的马旁。
“将军。”一直看着他的萧靖上前一步叫着他。
今天的将军实在是太奇怪了,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有问题,但他却执意不管她的意愿要将之带回军营,若是此女心怀不诡,那将军岂不是引狼入室,毕竟现在可是两国交战的重要时刻,天知道瞿云国的人会使出什么诡计来,指不定这女子便是他们派来使美人计的。
“不必多言,我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厉声呵退了萧靖,扶着锦容摇摇晃晃的坐上了马背,而后翻身上马,让她倚在自己的怀中。
许是哭的太久,她真的累了,坐在萧善祁的身前一直沉默不语,不多时竟然有些昏昏沉沉起来,只是脑中却已不复适才的混沌,因为她已经没了退路,除了跟着身后的这个男人一直往前,她再无别的选择。
唯一希望,她今日的这个决定,不会令她后悔终生。
萧善祁鞭策着马儿慢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双臂紧紧的护着身前的可人儿。
她娇弱的像是随手便能捏碎,所以,他不敢策马狂奔,只是任着马儿慢慢的走向军营。
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旁无杂念的照顾她,关心她,只是他不否认,这其中绝大部份的缘由是因为心中的一个奇特的想法,但他现在得不到答案。
而他,亦猜不到她心中此刻的想法。
于是,两人各怀着心思,在除夕之夜,策马而行着。
第五十三章、夜如天
不知在漆黑的夜色中行了多久,锦容只知自个儿在马背上眯了一小会,待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一个又一个大帐,以及要将天都映亮的火把。
萧善祁将她带到了汉陵国的驻军大营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军营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后的男人竟然如此轻易的便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入了军事要地,难道他不怕她是敌军派来的奸细么?
该是说他轻敌,还是对自个儿的太过自信,只是不管如何,她都要谢谢他的这份善心,若不是他,今夜她注定不会回到小木屋,以她的身子,也绝挨不过今天晚上。
忆起木屋,她还未向小元他们道别,不知还有无机会。
“将军。”
一声唤,也唤回了锦容神游的心思,一看,他们已经到了军营,门口的守卫看到她身后的萧善祁,个个站直了身子,看到同坐在一匹马上的她,自然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萧善祁没有作声,只是策马进了军营,然后慢慢的让马儿踱向军营正中的一处营帐。
拉住僵绳,他轻轻一跃翻身下了马,然后伸手将她抱了下来,而后将马绳交给了一旁的萧靖,牵着她的手走向营帐。
伸出大手挑起厚重的帐帘,一股暖意迎面扑来,冷热交替着,她猛打了一个寒颤,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走了进去。
帐内摆着几个火盆,数十枝蜡烛将营帐内的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辩。
锦容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还以为你要和那姓秦的一起守岁呢,回来的还挺早的嘛。”
突然,帐内冒出一道声音,不高不低,清冷悠然。
她霍的抬头,看到帐内正上方的条案之后,坐着一名男子,一手执着毫笔,正抬起头看向他们,看到她,眼神一顿。
“呵呵,咱们的萧大将军可算是开窍了,竟然也懂得美人在怀的乐趣了,”素手将笔轻放在了笔架上,那人站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将锦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的摇起头来,“啧啧,你的眼光果然独道,这不会是你在溪平镇里随手拉来的小乞丐吧。”
那人垂下头来,凑近锦容瞧着。
锦容一个退步,避开了他凑近的脸,退到了萧善祁的身后。
“如天,别吓着她。”萧善祁叫着男人的名字说着。
“哈,萧将军不但一夜之间开了窍,还懂得怜香惜玉了。”男人站住了身子,看着萧善祁说着。
锦容躲在身后看着那男子,从他抬头之时,她便觉着他面善,不知在何处见过,现下看着他取笑萧善祁时的笑容,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起他便是那日与她一同买钻戒的男子。
“是你。”她一时口快,不甚将隐在心中的话儿说了出来,引来的两个男人的注视。
“你认识我?”男子显然未认出她来。
这也难怪,如今的她又怎能与昔日的自己相比,现在的她蓬头垢面,活脱脱就是一个他口的小乞丐,他认得出来才真是奇怪了。
“你同我一道买过那个叫钻戒的东西。”她如实的说着。
即便今日瞒着他不说,只怕迟早有一日他也会想起来的。
男子上前一步,将她从萧善祁的身后拉了出来,伸出手便向她的脸招来,大力的擦拭着轻沾在她脸上的污浊。原本灰扑扑的脸,被方才的泪水一湿,便像是在脸上画了一幅山水画一般,花了一张脸。
男人的手劲大了些,引得锦容发痛一阵轻呼,他没收敛力道,到是一旁的萧善祁拉住了他的手。
“夜如天,你轻些。”
被唤了全名的夜如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一旁,抽过一块帕子浸到了搁在架子上的铜盆之中沾湿,绞干了之后又回到锦容身旁,细细的擦拭着。
未过多久,一张白嫩红粉的脸便呈现在两人面前。
夜如天倒吸了一口气,惊呼:“真的是你。”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再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敢将眼前这个拉里拉沓的小乞丐同那日雍荣华贵的妇人联系到一块儿。
她们真是同一人吗?只是这张脸骗不了人。
许久,他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令人惊愕的话来:“这古人的话还真是说对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今天这身打扮,同那日贵妇人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啊。”
“贵妇人?”一旁的萧善祁抓到夜如天话中的重点,转头看向锦容,见她一脸落寞,便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心中却有了一丝介怀。
“不过,”夜如天侧头看向锦容,拖着声调说着,“你怎么会到溪平,又怎会被带到军营来了?还有……”
“如天,这些稍候让她再同你慢慢道来,我先派人去煮些热水,让她净个身子,再弄些吃的。”萧善祁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着锦容,“你且先在这儿呆着。”
话完,他便大步走出了营帐,留下她呆站着面对夜如天,任由他不停的打量着自己。
“我看不如长话短说,趁这空档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虽说我们有一面之缘,但倘若你是别有目的而接近萧善祁的,我绝不轻饶。”
正当锦容以为会一直相对无语的等到萧善祁回来,不想却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她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子站着,“我知道,在你面前说谎是断然瞒不过去的,你放心,对萧将军说的那些假话,在你面前,我绝不会再提。”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打发的了的,她该如何回答?
“你知道便好,快说吧。”夜如天学着她侧过身子,双手环胸而站,等着她一一道来。
“我娘早逝,只留下我与爹爹相依为命,前几月,我嫁给了京都的一个大户做小妾,原以为能让爹爹过上好日子,不想爹爹却气我为了荣华富贵而作贱自己,一怒之下,回了溪平故里。”
她的目光落在烧的正旺的火盆之上,迷离的视线让夜如天觉得,她正在慢慢回忆之前的岁月。
“小妾的日子实在不如我的想像,大夫人的欺压,妾室之间争风吃醋,实在不是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女子所能承受的,没多少日子,我便被大夫人找了个借口,被老爷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
“我一介女流,在京都无依无靠,只能来溪平找爹爹,不想半途遇上了山贼被掳上山,被辱之际,正好萧将军带兵杀上山来救了我,将我带到了溪平镇。我在镇里四处打探爹爹的消息,才知,”锦容哽咽了一声,一滴泪溢出了眼眶,“才知,爹爹在十几日前便死于非命。”
她倏地转过头来,含泪的眸子盯着夜如天,“他只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他不求锦衣玉食的晚年,可是,他不该被这战火波及,直到死,我都未能找到他的尸骸,这到底是谁的错?”
夜如天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发难的女子,无言以对。
第五十四章、女人
眼前的女子满脸泪痕,却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而她的质问更是令夜如天无言以对。
从始至终,她都对战争厌恶之极,若不是为了保护他所爱之人,他也绝不会站在这里。而在他守护心中重要的人时,却又无意中伤害了多少他人心中重要之人?
他,无法回答她的责问。
“来,将水搬进来。”
帐帘毫无预警的被人撩起,萧善祁指挥着几人将一个大木桶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士兵手中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
锦容慌张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偷偷伸手抹去了眼水。
一行人雷厉风行的将一切备妥,萧善祁伸手试了试水温,开口说道,“锦容,你先梳洗一下,其余的,我们稍后再说。”
他冲着夜如天点了点头,而后走出了营帐。
锦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了系在胸前的绒线带子,将披风解了下来,转过身,看到夜如天仍站在帐内,原本要解衣衫的手便僵在了身前。
“你……”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请他出去。
那知他不但未离开,反而提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