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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手术室外,周典站在走廊里,眼看着秦天奇焦躁地来回踱着步。
定型胶打理过的头发已经有点凌乱了,名贵的领带也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西装外套被他随便地甩在长椅上,身上穿着的深蓝色衬衣腹部还隐约能看见暗色的一团。周典知道那是血迹,只要靠近一点还能闻到那股腥气。
他略一思考,转身走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带了一杯热咖啡和矿泉水,热咖啡是用来喝的,矿泉水是用来洗手的。
秦天奇看也不看他,只是皱着眉头紧盯着闭合的手术室大门。
周典无声叹口气,低声道:“洛小姐就快出来了,她很需要你。”
秦天奇身体僵了一下,这才缓缓转过身,就着周典倒的水把沾满血迹的手洗净,然后拿起热咖啡喝了下去。
是的,珮珮需要他,他要镇定!
手术室的灯很快暗了下来,秦天奇立马紧张的上前,下一秒医生和护士推着平车出来了。
“秦先生,对不起,孩子没保住。”
秦天奇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珮珮呢?大人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大人没什么危险了,需要好好照顾。”
“那就好,那就好。”秦天奇喃喃念道,手渐渐地松开了,但是大脑一时间有点空白,呆呆地看着洛珮苍白的面孔。女孩闭着眼睛,睫毛却在不断颤抖,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眼角快速地滑落。
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很重,配合着四面雪白的墙壁,气氛很是压抑,眼看着洛珮一整天都只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秦天奇也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他向医生请教了一些事情,还特地用记事本记了几张注意事项,一声不响地抱着洛珮离开了医院。
黑色的轿车稳稳地驶进院子,章叔连忙从里面赶了出来。秦天奇从车内抱出了还穿着病员服的洛珮,女孩披散着头发,整张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前,看不见表情。
章叔快步迎上去,头往前倾了倾,试图看清女孩的状况。秦天奇让了一下挡开了,脚步不停往前,一边走一边问:“都准备好了么?”
章叔的额头上忙的冒出了汗,疾步跟在他的身后回道:“是的,卧室里消了毒,床上用品也换了新的,要买的东西也让人去买了。”
秦天奇便不再开口。进入卧室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头,侧头撇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你去忙吧。”
章叔愣了一下,头上的汗更多了,忽然想起来他差点逾矩了:主人的卧室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赶紧在门口停住脚步,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朝里张望了一眼,女孩被男人放在床上,满脸苍白
,一点血色也无,紧闭着的双眼,僵直的身体,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再看男人,双手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又小心地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摸摸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即使得不到女孩的回应也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坐在一边专注地看着她……
今天的天奇很晴朗,阳光明明很明媚,从宽大的落地窗外洒进,屋内却感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只让人觉得揪心。
章叔微微弯了背脊,不敢多留,静悄悄地把门带上,将时间全部留给二人。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床头的闹钟在滴滴答答作响。
秦天奇心里记着事,转移视线看了眼闹钟,惊讶于自己竟然盯着洛珮看了这么久,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从衣内口袋里掏出记事本,确定快到吃药的时间了,俯身摸摸女孩的脸,低声道:“珮珮,睡着了么?该吃药了。”他似乎意识到女孩不会回应他,说完以后也不等她回答,自行起身去拿药。
拿了药倒了水返身回来,秦天奇坐到床头把女孩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先喝一口水试试温度差不多,再端到女孩唇边,女孩便会自己端过,喝水吞药,这一点倒是很配合,但就是不和他说话!
秦天奇看着她把药吞下去,把杯子放到一边,一时间又不舍得把女孩放下,就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耐着性子试图让她开口说话:“珮珮,是不是还很疼?”
……
“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你想去哪里?”
……
“没关系,只要跟着我就好,我会让你快乐的。”
……
“其实孩子没了也好,就不用多出一个人和我抢你了。”
怀里的人终于动了,女孩开始挣扎起来。
秦天奇抿了抿唇,牢牢地禁锢住她,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只想把她抱的紧一点,再紧一点。半晌,洛珮不适地叫疼了,他才稍微松开一点,声音闷闷地传出:“珮珮,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我对你这么好,你都感觉不到么?”
他的语气就像顽皮的小孩子讨不到糖果吃一般委屈,洛珮闭了闭眼,心里莫名地一酸,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低低的呜咽声。
终于哭出来了!
秦天奇松了一口气,同时听着她的哭声也感到心里生疼,就像有人用刀子在他心上割一般,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深吸一口气,将女孩转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女孩的哭声开始变大,偶尔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我难受!我真的很难受!”
心尖上掉下一块肉能不疼么?秦天奇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不断呢喃:“宝贝,相信我,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这一哭,哭了很久,直到洛珮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秦天奇才轻轻地放开她,想将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让她可以睡的更舒服些,却发现女孩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衣摆。他稍微动了一下,居然没能松开,心里既喜又忧,五味杂成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
一个才20岁的女孩,再坚强能坚强到哪里去呢?她总是会难受,总是会痛苦。而秦天奇庆幸的是,在她难受痛苦的时候自己正陪在她的身边,可以提供给她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让她能够尽情地挥洒情绪,也能够与她感同身受。
看向女孩再次平坦下去的小腹,他的瞳孔一下缩起。
怎么会不难受呢!那个小孩,他其实也是有期待的,曾经想象过不只一次,小孩出生后,洛珮就会安心地留在他的身边,白天在家照顾小孩,晚上等他下班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幸幸福福,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可是事与愿违,世界上总有一些意外的情况发生,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
秦天奇咬了咬牙,他恨,他是真的很恨!同时,心底有一块更加坚定了:在意外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要做的便是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消除掉!如此,他想要的终归都会得到!
想通了这点,他振作起来,小心地让洛珮躺好,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章叔一直在门外等着,见秦天奇出来了,马上上前:“少爷,是不是该用饭了。”
秦天奇并不觉得饿,只道:“你先热好粥,等太太醒来了,随时端上来,还有,让周典到我的书房来。”
章叔应是,细心地注意到两个细节,第一,主人的眼睛红了,第二,他刚才在自己面前称呼洛珮为“太太”。
章叔看着男人离去的挺拔背影,心道:就要变天了吧!
☆、妥协
短短的一个星期,X市政界发生了不小的动荡,刘市长被停职查办,底下各人蠢蠢欲动。
秦天奇终于闲下来一点,这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来,想陪洛珮吃个晚饭。
章管家第一时间在门口迎到他,帮他接过公文包,听他问道:“太太还好吧,食欲怎么样,都干了些什么?”
章管家对他的问话见怪不怪,很熟练地回道:“今天太阳好,太太只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坐在长椅上看园艺工人剪了会儿花草就回来了。食欲还是和前两天一样。”
秦天奇脚步一顿,皱了皱眉:“不是让厨房多换换花样么?”
章管家连忙低头,略带惶恐:“是换了,今天换的苏菜,有清炖蟹粉狮子头,九丝汤,盐水鸭,文丝豆腐,金香饼,还有一些开胃小菜,都是些风味清鲜,浓而不腻的,按理说吃起来很有胃口,可是太太她……”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秦天奇点点头,难得的没有迁怒,快步朝楼上走去。
淡金的夕阳下,女孩正坐在窗前发呆,风吹动窗帘,撩开她那柔软的长发,露出消瘦的侧脸。秦天奇顿时停下脚步,心口不可抑制的一疼,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脸,大掌几乎把她的整张脸都覆盖。
他的声音放的低沉而柔和:“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洛珮依旧看着窗外,眼珠漆黑一片,半晌,才低低道:“我想出去。”
秦天奇眯了眯眼,凑近她,直直对上她的眼。女孩没有丝毫闪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地一如初见,像刚刚洗过一样,澈亮澈亮,没有任何杂质。
“好,可以。”秦天奇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点头同意了,话音一转,忽然捏捏她的脸颊又道:“不过,你要好好吃饭,再这么瘦下去我真的就把你用链子锁起来了,哪儿都不准去!”说完之后,轻笑两声,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长身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掌。
“好了,宝贝,我们该下去吃饭了,再这么瘦下去,晚上我可抱得不怎么舒服了。”
男人的手掌白皙而又修长,上面的纹路也清清楚楚,连一点杂乱的交错都看不见,洛珮看着他的手掌呆愣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地眨眨了眼,带动纤长的睫毛在夕阳下染了清浅的淡金色,划过一道道绚丽的波纹,秦天奇看的心中一动,使力将她拉进怀里,如此,两人鼻尖对鼻尖,只有0。1毫米的距离,秦天奇清楚地看到女孩的脸颊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心情愉悦地笑了:“宝贝,你真可爱!别急,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男人的眼里总有让人心惊动魄的光彩,就像要将人吸进去一般,洛珮只看了一眼,就默默地低下头去,嘴巴不自觉地念叨了一句。
秦天奇也不恼,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恨不得将她现在就拖上床去!
晚饭自是在男人的监视下吃了很多,积食怎么办,拖上床做消失运动!
两人真正算起来很久没有做了,之前洛珮怀孕的时候秦天奇也不敢大动,做的比不做还糟糕,索性之后就忍着。直到今天终于可以了,秦天奇便不再忍耐,化身为狼。
洛珮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翻过来覆过去,试了多种动作,从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呻吟,最后到难耐地低泣,苦苦哀求着。
男人却不放过她,将她的身体开发到极限,最后看她真的有昏过去的迹象,才大动几下,最后冲刺。
这一场情事酣畅淋漓,床单上一片濡湿不能再用。秦天奇把洛珮抱到洗手间,放在盛满温水的浴缸里泡着,快速地自己动手换掉了床单,脏床单就顺便丢在了门外,明早自有人来处理。空气里也喷洒了安神的清香剂,覆盖了那股浓厚的味道。这才把昏昏欲睡的洛珮从浴缸里抱出来。
甫一接触到她,女孩便闭着眼睛下意识开始挣扎,低声求饶着。秦天奇见她如此,与她平时冷漠疏离的样子大径相庭,心里早已软成了一滩水,虽然美色诱人,但哪还忍心继续折腾。于是便将她擦干身体,送上整洁舒适的大床。
夜已深,整幢别墅内寂静无声,身后的男人也已平稳呼吸,睡得踏实。洛珮却悄悄地睁开了眼。她刚才被男人折腾的很厉害,此刻全身酸软,精神疲倦了。但就是不能完全进入睡眠状态,意识一直模模糊糊,早上女人站在围栏外看着她的那双怨恨的眼睛总是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出现,竟然奇异地和自己母亲疯癫状态时的那双眼睛融合了!
那里面的情感太过浓烈,浓烈地让人不能直视。她曾经害怕过,躲避过,最后只有深深地无奈和希望,希望有一天母亲能够好起来,这是她小时候最大的愿望。
“刘总,对不起。”
小时候的噩梦再次在自己面前真实上演了,洛珮分不清梦里梦外,只是惊讶于自己有这样镇定的反应。她很明白刘乔颜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那并不是自己能给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对未来很迷茫的迷路人而已。
“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仍然好好的。”刘乔颜的神色开始接近疯狂,洛珮警觉地看了眼周围,好在老管家人很好,对于她难得惬意的散步时间并不多加干涉。但是动静大了,难免会引人注意。
“刘总,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洛珮隔着栅栏对她苦笑一声,“你也看到了,我也身不由已。”
刘乔颜不嚷嚷了,恨恨地看着她。
洛珮叹口气:“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