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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阿蛟抬头看着十娘,她秀美的脸上并不像平时一样总带着笑,而是十分平静,这样一个女子,又何必以男女之别看轻她呢?万阿蛟开始觉得惭愧,低声道:“是,汪二叔和我们几个人商量了,总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拿走黑家帮,这才遣人去府城通风报信。”
十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呢?”万阿蛟的脸有丝红:“然后,然后就是……”
“然后就是等我出来之后,你们几个在岛上的里应外合,把黑帮主救出来,再杀了我的人,然后重新奉黑帮主为寨主,是不是?”
十娘说的当然是真的,万阿蛟不晓得自己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十娘继续说下去:“如果我败了,那是最好的,如果我没有败,等回到岛里的时候,我这里打了仗,自然是人人疲惫,你们也好把我囚住,是不是?”
万阿蛟有些口吃,十娘叹气:“你起来吧。”万阿蛟站起身,十娘用手指着前后的船只:“那你们可知道,就是你们这些念头,我们这次损了多少人?”万阿蛟当然知道,虽然昨夜官兵伤的不少,但自己这边也死了一百来人,现在躺在舱里等着医治的还有一百多人。
万阿蛟不说话,十娘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总是觉得,想要什么东西就来抢,自然看不起以计谋得胜的了,可是能用计谋,让弟兄们少流些血,少吃些苦头,这有什么不好?”
十娘略顿一顿:“况且,里面不只有原本我们的弟兄,还有原来你黑家帮的兄弟,这些,你们想过吗?”万阿蛟的头猛地抬起:“但……”十娘不等他说完,丢出一把钢刀:“但你也不甘居于女人之下?”万阿蛟微微点头,十娘袖中的匕首已经出手:“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我这个女人是不是只会计谋?”
万阿蛟初不肯答应,想一想还是捡起钢刀,对十娘做个请的手势,十娘仍然站在那里,手里还是那把短小的匕首。万阿蛟是黑家帮里出色的人物,拳脚刀枪自然都有涉猎,那刀带着杀气就冲向十娘。
这刀来势汹汹,万阿蛟也带了十分的把握,况且他昨夜见过十娘和宁展鹏比划,对十娘的回避身形也有些了解,刀一出手,就封住了十娘的所有退路。
十娘不免心里赞一声好,幸好还曾见他比划过,脚尖一点,竟往后仰去,后面是船舷,万阿蛟只封住她前面和左右,船舷是没有注意的,也没料到十娘竟会往船舷上去,这刀就少了目标。
十娘趁他的刀未及收回时候,人贴着船舷滑了过去,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挥,就往万阿蛟的腿上去了。万阿蛟本用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当然注意到十娘的匕首往自己腿上来,左脚踢出,就要把匕首踢飞。谁知十娘本来的目标就不是用匕首伤他,而是万阿蛟一直没注意到的右手,右手已经伸出,拉住万阿蛟的右腿。
万阿蛟没有防备,竟被她拉的往前一扑,十娘趁他往前扑的时候已经迅速站起身,手变成肘往他后背打去,万阿蛟吃疼,手上的刀哐啷一声落地。
不等他伸手去捡刀,十娘的左脚一踢,那刀已飞出了船,掉入大海,十娘站定,笑吟吟道:“你输了。”万阿蛟满面通红,不知道是方才使力太过还是被初升的阳光照红,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对十娘抱拳行礼就下去了。
十娘看着他的背影进了船舱,用手拍拍船舷,只觉得浑身轻松,黑家帮,现在才算真正归附了自己,这片海,是属于自己的,没人能夺走。
阿保只觉得自己是在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触目所及,都是延绵不断的黄沙,但不是像沙滩那么湿润,而是干的能刮破人的皮肤。
难道这就是曾听人说起过的沙漠,那种一滴水都没有的地方?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阿保只觉得心肝肠肺,没有一处不是干渴的,
头上的太阳烤的人都要出油,脚下的黄沙让人的脚底板都要被烫破,阿保从黄沙里拨出一只脚,但另一只脚又被陷进去,走啊走,没有一丝绿色,只有这一片看不到头的黄色沙子,除了口干,还觉得身上疼痛无比。
艰难地爬上一个沙堆,坐在那里大口喘气,自己不应该是在大海上吗?怎么会来到这里,想着海,前面突然冒出一片蓝色,阿保兴奋地往那里笨去,原来这不是什么沙漠,而是一个极大的沙滩啊。
阿保走啊走,那片海看起来触目可及,但怎么走也走不到那里,手上有水滴出现,抬头那火辣辣的太阳已经不见了,代之的是一片乌云,那些水滴就是从这片乌云落下的。
阿保张开嘴巴,接着这些水滴,但雨滴太少,阿保不满地伸手去抓,想要更多的雨滴,这样一使力,手抓到了什么东西,阿保一个激灵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摆设和面前端着碗的瑞儿,原来方才不过一场梦。
而自己抓到的东西是瑞儿的手臂,阿保急忙把手缩回来:“瑞儿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醒来,瑞儿明显松了口气:“你醒来就好,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前几天连药都灌不进去。”
难怪会看见瑞儿,阿保想动动手,可是方才那一抓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还是闭眼休息比较好。瑞儿把药碗放下,又端过来一碗别的东西:“你快别乱动了,都说你这次起码要养个半年。”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喜欢女主了,恣意快乐
41
41、苏醒 。。。
这次的是米汤,放了点红糖,见瑞儿拿起勺要喂自己,阿保勉力撑起身子,也没用勺就把米汤喝完。瑞儿接过碗,拿起一块布给他擦嘴:“李先生说了,你这外伤还好,内里要恢复少说也要三个来月,叫你不要乱动乱跑,好好躺在床上。”
方才拿碗喝米汤几乎耗尽了阿保所有的力气,他躺了下去,这才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特别是肩口,疼的能让人昏过去。瑞儿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出去,回头见他满脸痛苦之色,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着吧。”
阿保见她要走出去,心里的话终于问出来:“瑞儿姐姐,十娘呢?”瑞儿开门的手停在那里,回头瞧着他,阿保心念一转,方才情急之下竟叫出十娘的名字,这心事要被瑞儿知道的话?阿保的手握成拳,轻轻敲了敲床板,谁知瑞儿只是抬手拢拢头发,笑着说:“十娘她在处理寨里面的事情呢,这几天可热闹了,等你好些就知道了,她还说等你醒来一定要去告诉她,我这就去。”
说着瑞儿推开门走出去,阳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刺的阿保闭一闭眼,等睁开眼的时候那缕阳光已经没有了,先睡,好好睡一觉,这样就没有那么憔悴了,那时十娘看见就没这么担心了。
阿保闭上眼睛,这样告诉自己,也许是药发挥了作用,阿保不一会就沉入梦乡。过了会他的房门被重新推开,十娘轻手轻脚走进来,阿保昏迷的时候,李先生曾经说过,虽然阿保底子好,但受伤许久没有得到治疗,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只怕未必能醒过来。
十娘轻轻叹了口气,见阿保的睫毛一闪一闪,担心自己的叹气声惊醒他,忙用手掩住口。从他昏迷到现在,每日都过来的,他的相貌早已记在心上,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才觉得他那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是那么好看?
十娘的手小心地抚上他的脸,这几天他都瘦脱了形,胡须倒是争先恐后地长出来,已经把他的嘴和下巴都盖住了,没有镜子,可能他都还不晓得自己脸上的胡子长成这个样子。
十娘的手被阿保的胡子刺到,收回手的时候不由想起当阿保看到自己满脸大胡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浑然不觉自己唇边露出了很美丽的笑容,最少,在阿保的眼里这笑容美丽的无法形容。
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住十娘的脸,不舍得放过一分一毫,她脸上这样的笑容真是为自己绽放的吗?阿保屏住呼吸,生怕十娘已经发现自己醒来,这样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又变的和平时一样,温和淡然。
十娘的头微微转过来,阿保急忙把眼睛紧紧闭上,双手一动不动,好像睡的很香,十娘看了会就起身离去,听着她在门外吩咐别人要照顾好自己的时候,阿保这才把眼睛悄悄睁开,虽然浑身依然没有力气,但心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在关心自己,用那样的语气吩咐别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阿保想打滚,想尖叫。但没有力气的他只是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牵动到了肩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他张口啊了一半又急忙把嘴闭上,用牙紧紧咬住唇,十娘还没走远,听到了她一定会担心的。
不过这声音还是惊动外面了,推开门进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往床上看一眼见他睁着眼睛,这才笑嘻嘻地上前:“阿保哥你醒了,刚才一嫂还要我不要打扰你呢。”
阿保舔舔唇,认出这是吴老六的儿子小海,嗯了一声,小海给他倒了碗水:“阿保哥,我听说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听我爹说,要不是你,那能这么轻易就击退官兵。”
看着小海那期盼的眼睛,阿保接过水喝了口,立大功,要知道这是用兄弟们的命换来的,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阴暗潮湿的底舱,黑暗之中没有风,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身在地狱一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肩头的疼痛又一次把自己从半梦半醒中唤醒的时候听到二柱骂人的声音:“这群官兵,一百两银子就换了这点水和馒头,真是小气。”
阿保觉得这种寂静简直有些奇怪,难道说是十娘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所以官兵顾不上他们?阿保的手往头发里摸,被俘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兵器都被搜去,但是有一个地方是没有搜过的,那就是头发。
解开布条,头发里面插着的不是簪子,而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把刀拿了下来,又碰碰旁边的人,拉住他的手做了个手势,这人会意,动作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嗓门最大的二柱嚷了起来:“我们要喝水,我们要吃饭,就算是朝廷秋决的死囚也要给吃喝的。”
二柱一叫,旁边的人也跟着叫起来,但外面还是死寂一片,难道说这些官兵竟没有一个在底舱?阿保半蹲起来,耳朵贴到门口仔细听起来,外面连脚步声都没有。手沿着门渐渐往上摸去,想必是知道他们跑不了,这门竟只用根草绳系着。
阿保心里叫一声好,那把小刀已经往门缝里送出去,一点点割着草绳。虽然看不见,阿保都能感到同伴们虽依旧叫着,但呼吸分明变的急促,终于那草绳被割断,轻轻一推,一丝光亮透进来,看见光亮,他们都露出喜悦之色。
阿保还是用手势传达,不要说话,静静走出囚禁他们的底舱,外面比里面亮不了多少,但舱壁每隔数步都有一盏灯挂在那里,能看到人了。七个,都在这里了。
阿保数一数,刚打算上去找个落单的官兵把他的武器抢了,好让大家不是空手的时候,二柱的鼻子突然一皱:“好浓烈的酒味。”他这一说,大家也都发现鼻子里充斥的是极浓烈的酒味。
顺着酒味,能看到有几口酒缸放在那里,酒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看见酒,阿保的眼一亮,已经有人在说:“别去管酒了,我们先找到清水然后全都倒了。”阿保拉住他:“不用,这里有酒正好。”
说话时候走上前看一看,见有个大瓢,想来是他们打酒时候用的,用瓢舀了瓢酒闻闻,的确是烈酒,看来是防备这时候出来海上冻到的。见阿保舀酒,二柱嚷道:“阿保,你现在还想过酒瘾?”
阿保摇头,只是把舀出来的酒往四周泼去,看见他这动作,别人都明白了,纷纷上前拿起瓢往四周泼酒,不过一会,整个底舱已经酒香四溢。泼完底舱,就该往上面去了,阿保他们手里拿着酒,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刚走出一步就听见上面传来嚷嚷声:“难道谁把酒缸打破了,这酒香味都传到海面上了。”
阿保他们贴紧舱壁站好,随着声音,几个官兵走了下来,领头的还在抱怨:“也不晓得上头是怎么想的,都这时候了还在记着这几缸酒?”不等他们说出第二句话,阿保已经把那瓢酒往他头上一泼,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候脚下一使劲就把他绊倒,手里已经拿过他的钢刀顺势一戳,那人就没了气息。
他一动手别人纷纷跟随,早把那几个官兵的刀也抢了过来,有一个没被杀死的官兵见状大声叫着:“不好了,这些死囚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