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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不信,每一个人根本无法相信。
毕竟“豹子”的机率己很难出现,何况要连续两次开出“豹子”来,这种机会简直微乎其微。
“我算算看,十三万八千三百两的一百二十倍……贾……贾老板,对不起咱的算术不好,各位……有哪位可以替咱算算……”小豹子抬头望向周围人群。
“妈呀!那是一千六百多万两呀!”
有人心里在算盘打得飞快,突然惊呼出声。
小豹子嘻嘻一笑后说:“贾老板,您瞧咱没骗你吧,如果咱押中了,你岂不是连下三代的子孙都要穷得没裤子穿?”
阴鸷的冷哼一声后贾裕祖说:“小兄弟,如果你押中了贾某人承认的确赔不起,不过开饭馆的决不怕大肚汉,开场子的更不能让人笑话赔不出注来,我倒有一个变通的方法你愿不愿意接受?”
小豹子“人五人六”的坐上了一位拍马屁的仁兄所搬来的高脚椅上,他也“王二麻子”抱拳行礼说:“贾老板有话请讲,不才这厢听了。”
他的模样滑稽,他的谈吐更可笑。
然而没人笑出声,因为每一个人全被这紧张刺激的气氛所吸引,大家的眼睛全瞄向了贾裕祖,等着他那变通的方法。
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从贾裕祖的身上拔出。
他用一种果决的声音说:“小兄弟,如果贾某人不幸输了这一注,那么贾某人当尽所有赔注,剩下不够的小兄弟委屈点,十两银子一刀,贾某愿意以这付臭皮囊来赔注,你认为如何?”
这是英雄作风。
一个真正的赌徒,所秉持的也就是“输钱输牌不输人,赌奸赌诈不赌赖。”
小豹人是个嗜赌如狂的人,他的年纪虽小,可是已俨然是个标准的赌徒。
赌徒岂有不佩服这种豪迈、磊落的作风?
一伸大拇指,小豹子连声道:“好,好,贾老板,咱最佩服的就是您这种英雄好汉,还有您的‘高风亮节’、‘杀鸡焉用牛刀’小豹子的话已被小星星狠狠掐了一把给打住。
毕竟他一激动就又犯了胡言乱语的老毛病,简直离普的过了分。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贾裕祖说:“小兄弟,你旁边那位姑娘可是与你一同来的?”
“是呀,贾老板有什么‘意见’?”
“我想我们这一注绝对称得上豪赌,我看小兄弟也决不是那种因注大而会满足的人,你一定喜欢在此之外附加一点‘刺激’对不?”
“赌‘刺激’?哇哈,贾老板不愧‘板牙’,真是我的知音,对,对,咱最喜欢赌‘刺激’,不知贾老板要怎么来赌?”
“伯牙”说成了“板牙”,恐怕这种荒唐词儿只有小豹子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才说得出来。
眼里同样闪起和小豹子一样‘刺激’的光芒,贾裕祖说:“我有一颗‘东方之星’的明钻已经造册报备,是准备进贡皇上的珍品,现在贾某人愿意拿它来和小兄弟赌……”
“赌什么?万一你输了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呀!”
“不错,贾某愿拿一家十六口的性命和你赌……”
“喂,你……你到底要赔什么?你快说呀……”
——东方之星,哇噻,要是能赢了过来送给小星星那才是最“刺激”的礼物,嘿,“东方之星”送给东方星星,妙,妙,太妙了。
小豹子一想到这恨不得马上瞧瞧那颗“东方之星”。
小星星也早已从小豹子兴奋、多情的眼神中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同样的,她也有种冲动,希望一睹那颗“东方之星”的魅力。
轻轻地,贾裕祖又从贴身内衣里拿出一只小小锦盒,他打开了盒盖。
一蓬耀眼的光华,幻成迷人的色彩立时遍布大厅,一颗鸡蛋也似的多边钻石,高贵、感人,静静地在盒中散发出如裸女般的芬芳,吸引住在场每一个人的眼光。
什么是寂静?
什么是“停止呼吸”?
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栓释。
盒子盖了起来,阳光又再出现,然而所有的人却如痴如醉的仍无法回过神来。
够了。
这一刹那即是永恒,就算用生命去换,也一定大有人在。
轻咳一声,贾裕祖的声音像来自云端。
“小兄弟——你赌不赌?”
“啊!噢,赌、赌、赌,我愿用我的生命来赌……”小豹子忙不迭的连声说道。
他当然愿意赌,愿意用他的生命来赌。
因为他决不会输,因为他知道宝盒内的点子。
“很好,不过我不接受你的赌注。”
“为……为什么?”小豹子恨不得跪下来求对方。
“我要她做为你的赌注——”
贾裕衫的手指着小星星,嘴角噙着一抹别人无法意会的冷意。
“好,我答应。”好坚决,好果断,小豹子毫不考虑的说。
当然他毫不考虑,因为他一定赢,因为他知道宝盒内是三个么点。
“我反对——”小星星蓦然吼道:“你……你怎可用我来做赌注?”
“哎、哎,小星星你听我说,听我说……”
“不行,我不要听你说,没有人可以这么做,没有人……”小星星双手捂住了耳朵。
温柔地,小豹子用一种“感性”的眼睛望着小星星。
轻轻地,小豹子伸出双手拿下了小星星捂着耳朵的双手。
然后他更用一种多情的声音说:“星星,小星星,你相信我的是不?你一向就相信我的本事对不?你知道我一定会赢的不是吗?答应我好不?想想看我要赢了那颗‘东方之星’送给了咱的东方星星那……那岂不是一段千古佳话?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高兴?”
认识多年,小星星从来就没见过小豹子用这种温柔的眼光,轻悄的态度,多情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她傻了,她痴了,她迷惑了,她双颊泛起一丝红晕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女人,一个情窦初开就算被人卖了还有可能帮人数银子的女人。
“贾……贾老板,她……她答应了。”小豹子直盯着人家手中的锦盒说。
“小兄弟,我看见了,也听到了,你们可真是‘两小无猜’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一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不后悔?后悔这么一朵花似的小姑娘离开你的身边?”
贾裕祖的表情是淫秽,他的眼光更是邪恶。
“我……我为什么要后悔?你才该后悔呢!”小豹子根本连想都没想过“后悔”两个字。
“好,小姑娘,如果我输了呢这颗‘东方之星’就是你的,万一,万一我赢了,对不起,你可要跟我走哟。”贾裕祖笑得让人心里发毛的对着小星星说。
“我……我知道……”小星星有些嗫嚅的说。
“各位,麻烦各位做个见证,不管输赢贾某都有所报。”贾裕祖做了一个罗圈揖向围观的人说。
“对,各位,麻烦你们做个见证,不管输赢咱一定每人一千两谢证。”小豹子也学着贾裕祖,站在椅子上抱拳朗声。
他可就没想到万一他要输了拿什么去谢证,他一定赢吗?
他当然一定赢,因为他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宝盒内的点数只有三点。
“请下注——”
紧张“刺激”的一刻终于来到。
这巴不是大笔银子的赌博,它所紧张刺激的地方是因为赌命。
什么事还能比赌命更紧张、更刺激的呢?
“好——”
小豹子脸上充满了自信,他自满的说出“好”字后,更自鸣得意的推出他所有的银票。
他押注的地方当然是“么豹”的位置。
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敢相信,小豹子竟然真的押注在“么豹”上面。
贾裕祖笑了,笑得真像一条噬人的豹子。
“为示公平起见,小兄弟你来开宝。”
“不必,我信得过你。”
“不,我希望你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我决不用我的手去接触一切有可能影响到点数的宝盒,喂,这位,劳你驾,帮个忙您来开宝如何?”
随便找了个人,贾裕祖让出位置。
那个开宝的人来到台子前,他竟然比当事人还紧张互搓着双掌,然后在大腿两侧用力的擦拭掌心后,战战兢兢的屏住呼吸掀起宝盖。
焦急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然而,夜总是毫不停留与驻足一会的来临。
“四疯堂”总舵此刻已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每个人的情绪已激动到了极点。
“铁狮子”赵威武跺碎了二块大理百花砖,砸烂了三扇雕花透空窗棂,外加入张排在“议事厅”里的檀木座椅。
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他那张威猛的脸更像极了一只暴怒的狮子。
地上,两具尸体并排着,尸体的胸襟两个大洞是刀伤血已凝。这两个人正是他贴身的保镖“迎风四衙”。
仔细点,我们更可发现这两个死人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惊骇、恐怖、无奈,以及一种死也不相信的神色。
在“铁狮子”赵威武的身后,另两名“四疯四衙”脸上的表情也和地上的死人差不多,唯一不同处是他们多了些悲愤,和发自内心的伤痛。
初更刚过这两名死者就让人发现在总舵外的黑竹林中,一下子整个“四疯堂”都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事情很明显,己有人对“四疯堂”发动了攻势,而且对方已到了总舵外面。
敢和“四疯堂”作对的人不是没有,然而能在无声无息里杀掉“四疯四衙”中的两人,才是令人震惊的事。
毕竟谁都知道“四疯四衙”的武功、机智,对敌经验,在江湖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有人能一举击杀他们中的二人,这敌人的武功当然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地步。
两名混身大汗,疲惫不堪的中年汉子像旋风一般卷进大厅,他们单膝一点尚未开口,“铁狮子”赵威武已经冲到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可查出什么?妈个巴子你们快说呀!”
“大……大当家,镇内所有客栈,酒楼以及可资掩藏人迹的地方,属下……属下全都仔细的搜索过,不但未见敌踪,甚至……甚至也没发现少主……”说话的汉子表情惶恐。
“没有?难道他们会飞?难道黄武、陈得海他二人让鬼给杀了?李云山——你这总舵巡堂是怎么干的?查,再给我去查,天亮前若没查出个结果,你自己该晓得怎么办,还不快去——
“铁狮子”的暴吼声传遍了大厅,当然那叫李云山的巡堂早已吓得失去人色,又再匆匆消失夜色里。
“大当家。”“白鹰”东方起云低叫了一声:“我想敌人可能早已远离,而且甚有可能小星星他们也遭了意外……”
“起云。”赵威武沉重的回转身:“你说这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干的?”
镇定的,东方起云道:“‘四疯堂’的仇家不少,但是属下搜尽枯肠,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杀了四衙中的二人,而且连让他们出手拔剑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认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要不然他们死前的面上表情决不会那么惊怖好像是难以接受的样子……”
“嗯,你分析的很对……”
“另外,那个凶手还是使刀的能手,因为黄武他们身上的刀伤全是一刀毙命,而且位置丝毫不差,全是左胸心脏的地方。”
一个高明的说谎者,他绝对知道谎话中必须参杂一些真活,参杂了真话的谎话非但不容易让人识破,而且更加深了它的真实性。
东方起云当然知道赵威武一定也看出了死者脸上的表情,他之敢直言不讳的说死者认识凶手,而不怕暴露了真相,最大的理由就是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因为东方起云一辈子不用刀,谁都知道他的成名兵器是一根三节棒。
“使刀的高手?又是他们认识的,……难道……难道会是他?”赵威武已经有了怀疑。
东方起云面无表情,他紧抿着双唇不再说一句话。
“起云。”赵威武实在憋不住了:“难道……难道会是古塘?”
“大当家,属下不敢置喙。”
“起云,你一定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对不对?这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顾忌什么?只是……只是古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呀!我可从来没拿他当过外人。”
“大当家,人心隔肚皮。”
“你……你能想得出来他这么做的理由么?”
“我……我说过不敢置喙。”
“废话,起云,咱们这是商讨事情,你说,你说好了,就算不是他也没有人会怪你,我们这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罢了。”
“既……既如此就恕属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