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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让人有一点点的不爽,一点点的刺激,夏舞绽开一个自认为最美的笑,尽量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先生,我能请你跳舞吗?”
说话间,还稍稍弯腰,一手背后,做了一个绅士邀舞的动作。
“好样的!”人群里有坏小子吹起了口哨,为绅士小姐的勇敢而喝彩。
正文 二
“对不起。”
回应夏舞的是无情的拒绝,夏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笑容僵在那里,她还太年轻,尙不懂得如何从容应付这样一种尴尬状况,只是下意识愤怒了,昂着弧度优美的脖子质问,“先生,你脑子进水了吗?”
她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只被急跳脚的小鸡,有女孩没心没肺地笑,夏舞恨得牙痒痒,不是海洛又是谁?
冷冰冰的男士终于愿意抬一下自己的眼皮,饮了一口酒,嗓音淡雅,“我不会跳舞,”稍稍顿了顿,“不过我会游泳。”
“可是我不会。”夏舞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这么几个字,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边上已经有人窃窃私语,夏舞窘得回头瞥了一眼,稍稍靠近他小声提醒,“先生,我是女孩子。”
潜台词是:大衰哥,就请怜香惜玉一点吧?你不会跳舞没关系,大不了我大方一点让你踩。
对今晚的聚会兴致缺缺的严冀终于来了一丝兴趣,眼光刻意看了过来,扫过她的长发细腰,懒懒地说,“我看到了。”
“时间到!”身后传来廖河因憋笑而扭曲的声音,“跳水运动员已经揭晓。”
夏舞无力抚额,心里哀叹一声:OH ;NO!
再抬起头时,一双黑眸恨恨地瞪着面前始终不愿配合的男人,里面有两簇火苗在熊熊燃烧。
严冀扯了扯嘴角,“小姐,也许你需要一杯冰水。”
夏舞昂首挺胸,“是的先生,我确实需要一杯,但是不是用它灭火,而是直接从你脑袋上倒下去。”
她转身面无表情离开,而身后的严冀终于摘下面具,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廖河和海洛的演奏堪称完美,彼此之间传递的暧昧眼神,把一首春之曲演绎地浪漫缱绻,底下跳舞的各位也沉浸其中,然后随着一串音符的转变,热辣的舞曲风让人想起那些爱情与欲望交织的岁月,所有人都尽情扭动腰肢,挥汗其中。
夏舞却做不到那么开心,她微皱着眉,还没跳水,就已经觉得全身的汗毛已在微微战栗。
只好奉劝自己不要再想即将到来的疯狂,于是看向舞动的人群,再没好气地瞥了眼对面一动不动的醉鬼,略略明白:一看就是全身生锈的男人,跳起舞来一定很丑,像只大笨熊。
这样恶毒地想着,心情才微微晴朗一些。
同一时间,对面的严冀暗中也在打量对面一脸委屈的小姑娘,悠悠啜了一口酒。
望向满室舞动的男女,锐利的眼神更冷了一些,冷哼一声。
真丑。
宁可做一个女孩眼中的坏人,也不选择跳舞。
呵,跳舞,这样一种毒品一般的存在,真是让人没法喜欢。
一曲终了,所有人热烈的目光望了过来,这个夜晚的情绪正因为下一轮节目的到来,而升腾到最高点。
廖河笑着吹了个口哨,一手指向了游泳池,“女士们先生们,惩罚时间到。”
“oh yeah!”人群在呼唤。
月光下,深夜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水面印出了夏舞的惊慌,还有严冀的镇静。
夏舞向海洛投去哀求的眼光,海洛这个妖精却一脸坏笑走过来,在她的耳边喷热气,“Baby;珍惜与帅哥共赴黄泉的机会哦。”
然后与面无表情的严冀对视一眼,风姿妖娆地离去,恨得夏舞直磨牙,心里头的火苗已经越窜越高。
游泳池边上围满了人,男男女女起哄,“抱她跳下去,抱她跳下去。”
“喂,男女授受不亲的。”夏舞急着提醒身边的男人。
夜风吹乱夏舞的黑发,这让严冀想起外甥常看的一本漫画,一个清纯甜美的仙女慢慢堕入魔障的简单故事。
都有一双发狂的黑眸。
他这样想着,身边的夏舞突然挤开一个顽劣的笑,“先生,我不会游泳,待会要是不小心多踩了你几脚,你请多包涵。”
说完,收起笑,绷起了脸,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
严冀勾起嘴角不说话,双手插兜,悠闲地看向遥远的夜空。
原来不是魔女,只是个孩子而已。
始作俑者廖河最最得意,现场充当起记者,笑嘻嘻跳了过来,拿一根香蕉充话筒采访男女主角,话筒先对准了严冀,高声褒奖,“表哥,一直不知道你这么风度。”
严冀怎会听不懂廖河的“赞美”,好笑地拍拍娃娃脸表弟的肩膀,“我也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力气这么大。”
他指的自然是小胳膊小腿的廖河居然还能抱得动高挑的海洛,真真奇事。
夏舞心想这人原来是廖河表哥,怪不得那么嚣张。
廖河难得脸红了,默了几秒,很严肃地说,“严冀,我真想亲手推下去。”
严冀悠悠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年轻的表弟,突然露齿诡异一笑,“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下一秒,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存心算计人的阴谋家廖河成了被算计的那一个,“啊”一声张大了嘴,以一种十分悲壮的姿势被猛推入了游泳池,成了可怜的落水猴。
形势变化太快,夏舞尚未回过魂,手心已经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然后被一股猛力牵引,眨眨眼定睛一看,一个黑影正跑在她前面,背影宽厚。
面具先生带着她逃跑呢,夏舞心想,原来他也不是毫无风度,如果没有先前的芥蒂,她几乎都要被他王子般的举动感动了。
虽然他现在的举动终于像个绅士,可并不能掩盖他缺乏风度这一事实。
“严冀你混蛋,给……老子等……等着……”
身着黑色毛衣的男人拉着白衣少女狂奔溜之大吉,身后是廖河抓狂的怒吼,还有上下扑水的声音,夹杂高高低低的嘻笑声,简直乱作一团。
夏舞突然想起来,海洛提起过,廖河这家伙泳技不佳,从来不敢去深水区晃荡,胆子和他的胳膊一样瘦小。
“老婆,我……我好像抽筋了……”落水猴廖河尖着嗓子在求教。
然后又是一阵大动作的扑水声,似乎又有人跳下水,现场大笑声简直炸开来,沸腾到似乎不惊醒星月就不罢休。
有人在鼓掌吹口哨,“美人救狗熊!美人救狗熊!廖河你熊得好!”
夏舞忍不住回头,实在是她视力太好,几十米外的廖河正紧紧攀着海洛的脖子,湿透的两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夏舞再也忍不住满腔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严冀也不跑了,放开了手,两人靠在路边喘气。
“哈哈哈,可怜的廖河,今晚一定会哭倒在海洛的怀抱里。”夏舞弯腰撑着膝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然后让她唱摇篮曲。”身边的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月夜下的面具先生狂野迷人,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调皮,有一瞬,夏舞恍惚觉得他将他的假面具摘下,眼神也有了属于人的温度。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真是个奇怪却特别的夜晚。
夏舞好奇地抬起头,眸子亮晶晶,想象了一阵廖河的熊样后,终于慢慢蹲下,捧着肚子放声大笑。
正文 三
严冀静静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陌生女孩,满头乌黑的发像是黑丝绒般的夜色,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像青春一样美好的东西。
他默默走开。
“喂,你去哪?”夏舞在后面急忙喊住他。
严冀并不回答,顾自朝前走,又在夜色的掩盖下,蜕变为我行我素的独行侠。
橙黄路灯拉长他那没什么人情味的影子,夏舞左看右看,游移的眼光飘向荒芜无人的海滨公路,她想起今晚的PARTY一定会闹到天亮,海洛甚至还要安慰亲爱的落水猴男友,不会再载她回到市区。
家里可是有门禁的,夏舞有点六神无主。
“喂,没风度先生,人长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夏舞小跑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严冀,晚风灌进脖子,有点凉,她缩着脖子迎着风走,还真像只孤苦无助的小鹌鹑。
严冀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身,“你为什么跟着我?”
被这人这么冷冰冰地问,夏舞真觉得鼻子上落了一尘的灰,挺没趣的,只好悻悻地回答,“这附近只有你是人不是吗?”
严冀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悲不喜,又是一副假人面孔。
深更半夜的,被这样一种高深的目光打量着,夏舞突然有点不太肯定了,咽了咽口水,“难道你不是吗?”
女孩亮闪闪的眼睛幽幽的,咽口水的动作泄露孩子气,严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自己对自己说:想不到严冀你还有吓唬小女孩的本事。
真是可笑的夜晚。
他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终于开了金口,“我去取车。”
夏舞大喜,“啊,那你能载我去市区吗?任何打车的地方都行。”
严冀不回答,转身继续走,想了想,心里那点小邪恶又深深浅浅地浮上来,脸色不善地转过身去,“不过刚才谁说我是没风度先生来着?”
夏舞脑袋瓜转的还算快,装糊涂,“我没听到啊。”她嘻嘻咧开一口白牙,“风太大了。”
随即伸出青葱玉手,“你好,我叫夏舞。”
严冀显然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沉默着转身向前走,夏舞小动物一样跟在后面唠唠叨叨,因为每次一提到她自己的名字,她就有很多的话要说。
“我的名字很好记,我的朋友一到下午或者喝下午茶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所以我想过,以后我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就去开一家专门经营下午茶的茶馆,名字就叫夏舞茶。”
热情的小姑娘费了点口舌,等来的却是呼呼低吟的海风,走在前面的男人依旧冷淡沉默,她由衷的想,这个人真是不好相处。
可是终归还是不爽,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嚷着,“哎,先生,我已经告诉你名字了。”
“我听到了。”等来的又是这样没有实质内容的回答。
“然后呢?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接下来会主动介绍自己。”
“你怎么确定我就有一般人的逻辑。”
严冀一句话就堵死了夏舞,夏舞跟在后面简直要呲牙咧嘴了,“可是先生,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这不公平。”
严冀手插着兜懒洋洋回过头,说,“你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小姐,这样公平了吧?”
夏舞再一次无力抚额,咬牙切齿道,“刚才我真应该把你从游泳池上踢下去。”
“如果那样的话,那你可能就搭不了我的车了,小姐。”
夜色下的严冀,终于露出今晚第二个笑容。
绵长寂静的海边公路上,黑色的车子疾驰,大有与风赛跑的趋势。夏舞紧张地抓着安全带,偏头小心打量身边一脸安然的严冀,眼见着车速蹭蹭往上跳,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血压心跳都跟着蹭蹭往上蹿升,脑海里已经蹦出明天早报的头条:无名男女命丧海边公路。
她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严冀已经打开车窗,呼啸的风灌了进来,瞬间吹乱他的头发,午夜的电台音乐也随风咆哮,这一切让夏舞陷入漫无边际的迷乱中,她觉得身边这个人又跟之前她见到的不太一样,他不太安静了,甚至可以说躁动,似乎有什么情绪需要借此宣泄,而无辜的她被卷入了这场情绪波中,陪着他演绎这一场午夜惊魂。
哈利路亚!
夏舞突然睁大眼,回忆起来他今晚喝了很多酒,现在是一个酒鬼在飙车!
风把夏舞的长发吹得乱糟糟,她手心都冒汗了,勉强挤了个难看的笑,“那个,先生,表哥,你开慢点可以吗?”她指了指自己,做了个作呕的动作,“我有点想吐,待会把你的车吐脏就不太好了。”
几乎是恳求地望着严冀,眼里分明有着恐惧。
严冀把车速放慢,大多数男人都痴迷于飙车的疯狂感觉,他也不例外,酒精与速度更是将这种疯狂提升到极致,但是显然身边的女孩不容许他继续这种放纵,车子开始稳稳奔驰。
夏舞大大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此刻风也开始温柔,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撞击声,伴随着电台舒缓音乐的播放,放佛刚才经历的是一场并不存在的午夜的梦。
严冀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起来他并没有接的打算,只是缓缓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