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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满意地笑道:“罢了,都快些用膳吧。”
我这几日总没什么胃口,这宫廷宴席虽然丰盛,其实却没有什么可食之物,席上的菜肴从御膳房端过来,已经都是凉的差不多了。加上大多都是肥腻的鸡鸭鱼肉,虽然用料讲究却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是个场面上的意思。
勉强就着鸡丝煨鱼翅用了一个如意卷,喝了小半碗燕窝鸡丝汤,便觉没什么胃口了。
旁边的徐充容见状,微微地皱眉道:“怎么用了这么点?莫非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笑了笑道:“最近总是没什么胃口,除了人懒得动弹,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徐充容闻言深深地打量我一眼,悄悄附在我耳边道:“姐姐这段时日侍寝不少,何不请御医看看,若是有喜,岂非……”
我闻言猛地一怔,这段时日,虽然不是日日同刘启聚在一起,但是每月总有七八天与刘启一起共度良宵,算算时日便觉有些影子。
心中虽然又惊又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摇头笑道:“哪里有这样巧的,不过是天气凉了身上疏懒些,劳徐姐姐操心,倒使绾儿过意不去了。”
徐充容闻言微微一笑,指着立在殿中的陈惠,低低地道:“这个陈美人恐怕来意不善,如今白妹妹只有有了身孕,恐怕才能与之一较长短。不过这小女孩也未免有些小看这宫中的厉害了。我们且等着看好戏便是。”
我看着陈惠苦笑道:“但愿如此吧,绾秋恐怕早已惹了太后不满,日后殊不乐观啊。”
徐充容捻起身前的一只银制包金的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杯中葡萄酒,这才淡淡地笑道:“其实妹妹在皇上心中恐怕无人能够相比。太后想用陈惠来夺取妹妹的盛宠,倒未必见得有效。”
我心中一惊,急忙低声道:“姐姐此话不可轻言啊。”
徐充容望着宝座上的太后,微微点头道:“信不信随你,不过,你可要小心防范,那陈惠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勉强笑道:“姐姐放心,绾秋自会小心。”
说到这里,只听太后向陈惠笑道:“难得惠儿这番孝心,便坐在我着老婆子身边吧。”
此言一出,登时又惹来众妃一片瞩目,不少人已经按耐不住地窃窃私语起来。皇后看了一眼众嫔妃,勉强笑道:“这晚宴,都是自家人,虽说宫中礼制严谨,但是终究也要讲究些人情,大家随意些吧。”
刘启这时看着因为饮了一杯薄酒而脸泛桃花的陈惠,向皇后点头道:“皇后之言不错,大家还是随意些的好。”
在我和陈惠两件事的连番的刺激下,殿内众妃这时都早已是浑身的不自在,有些嫔妃看到陈惠如此越格邀宠都大感不满,只是鉴于贤妃的教训,都是敢怒不敢言,这时闻言便有不少人推说不胜酒力而起身离席,太后和刘启亦都不去勉强。
借着众人起身告辞的空,我也悄悄离席,走出端华宫,才发觉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高高地悬在漆黑的天幕上,洁白的月光无声地抚摩着夜色中的大地,沉沉的黑暗中,远处的宫殿都隐去了身形,身后宴席的喧嚣也似乎充耳不闻,我忽然有了一种天地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的凄凉和惶惑。
沿着端华宫的永巷,我独自在夜色中散起步来,连身后珠儿和小婵的低呼也没有听到。不知走了多远,直觉身后的喧嚣渐渐不复再闻,这才感到了秋夜中的阵阵寒意。
这时,只听珠儿在身后焦急地道:“娘娘,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宫去吧。“
我怔了怔,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才发觉身后空荡荡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丹凤宫外的永巷中,身后的珠儿和小婵都是一脸的焦急。
看了一眼珠儿和小婵,我淡淡地点头道:“天色不早,我们回宫吧。”
说到这里,只见夜色中一人影挑着一盏红皮宫灯远远地迎面走来,珠儿忙低喝道:“是谁在那里?!”
黑暗中,只听霁月那熟悉的声音道:“可是珠儿姐姐?霁月来给娘娘送件猩猩毡斗篷,天气凉了,恐娘娘沾了酒气出来的时候受了风。”
我闻言忙笑道:“我已经回来了,难得你勤快,都回宫去吧。”
这时,珠儿摇头道:“娘娘这些日子吃的太少,身子未免柔弱,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我点头道:“明日请御医来诊诊脉吧,我也该珍惜自己才是。”
第一章牙床玉枕红绡暖【1】
中秋之后的第三天,新晋的秀女们终于正是得到了晋封,一切都和预料中相差无几,除了陈惠被越制册封为美人外,其他秀女只有五人留册,三人被封为更衣,一人为宝林,一人为御女。再无其她引人注目之人。
我懒懒地半倚在贵妃榻上,珠儿小心地把银红垂纱帐放了下来,霁月上前把一只小小的引枕放在我身下。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小婵进来禀奏道:“娘娘御医在殿外侯旨。”
我点头道:“命御医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六品服侍的御医小心翼翼地躬身进来,甫入殿中便躬身道:“微臣刘宜安见过娘娘。”
我隔着纱帐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这时闻言,登时想起上次刘启假意昏迷,便是同刘宜安一同制造的。如今他来为我诊脉,实在令我有些惊喜。
不觉笑道:“竟然是刘大人,何须如此多礼。”
刘宜安闻言拱手道:“微臣乃是尊奉皇上旨意,只要是白娘娘宣召都有微臣亲自前来。”
我心中一叹,想不到刘启竟如此细心,还特意安排了他自己的御医来照顾我,不觉有些感动。
想了想,不觉笑道:“本宫这几日胃口大是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也懒得动弹,身上也有些酸软,请大人看看是否需要什么调理?”
刘宜安闻言,想了想,小心地道:“娘娘这种感觉大约多久了?”
我想了想,点头道:“大约是一个多月了吧,月事也推了一个月,如今还没来,本宫平日也服着四物汤,想来不该如此。”
刘宜安闻言,神色愈发凝重起来,忙小心地躬身道:“微臣要为娘娘请脉,只有如此,才能确定微臣心中所疑。”
我闻言点头示意珠儿挑起纱帐,将我的手腕放出帐外,珠儿忙上前把迎枕放好,刘宜安上来诊了脉。好半天才起身向我拱手道:“微臣恭喜娘娘,娘娘这确是喜脉!娘娘大喜!”
此言一出,我还有些反应不及,倒是旁边的珠儿和霁月惊呼一声,同时跪倒在地惊喜地道:“娘娘大喜!”
刘宜安这时也欣然笑道:“皇上后宫虽多,只是子嗣单薄,如今娘娘喜得皇嗣,陛下知道了必定是龙颜大悦啊。”
我下意识地向依旧平坦的小腹摸去,虽然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我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想到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小生命将要孕育,心中的暖意实在无以言表。
飞快地想想了,我急忙向刘宜安道:“请大人迟上一个月再向皇上禀报,本宫不希望这件事太早被宫中知道,希望大人体谅。”
刘宜安惊讶地望着我,思忖片刻,才微微点头道:“如此倒也可以,只是这一个月,娘娘的汤药都要由微臣亲自配置,待一个月后,胎像稳固了之后微臣再向皇上禀报。”
我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难得大人如此体谅,宫中眼下形式复杂,绾秋不希望这时候忽然传出这个消息,成为众矢之的。”
刘宜安笑笑点头道:“娘娘是怕胎像不稳,轻易让陛下知道,万一有什么意外,未免令人伤心,微臣明白。”
我点头道:“日后绾秋若有出头之日,必定不敢忘记大人今日之德。”
刘宜安闻言开了一剂宁神调养的方子,递给外殿的王胜,这才进来告辞道:“娘娘安心保养,一月之期转瞬即至。”
我忙示意珠儿去取了一锭金子,点头笑道:“这点薄仪不过是个心意,一切便交给大人了。”
刘宜安闻言躬身一礼,也不拒绝,只是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看着刘宜安退出大殿,珠儿便焦急地道:“娘娘,为何不让御医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那样,恐怕那个陈惠就抢不走皇上了,娘娘!”
我冷笑一声,淡淡地向小婵吩咐道:“把这帐子打起来,另外再把那个安息香点上,我独自躺躺,你们都下去吧。”
珠儿张了张口,好半晌才踌躇道:“娘娘这么做难道另有用意?”
我点头笑道:“陈惠如此风头,我懒得同她去抢,这宫里正好少个替我们挡箭的,若是这个消息被皇上知道,岂非浪费了这场好戏?”
珠儿闻言,犹豫道:“可是万一娘娘养虎为患,反而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我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这个便是保证了,这一个月,不过是个让她树敌的罢了。只要我怀孕的消息一出,她正值隆宠肯定不会甘心,我们只管安心防范便是。”
珠儿闻言,这才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低叹道:“小姐,你不要老是吓珠儿啊。”
我无奈地笑笑,点头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明白。况且从今日起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会更小心一些的。”
说到这里,只听王胜在殿外禀奏道:“娘娘,皇上驾到!”
我闻言正要起身迎接,便听刘启那熟悉的脚步声大步而来,举目望去,正好看到刘启身穿绿色金地闪金龙袍,头戴白玉束发冠,正大步冲进殿中。
看到我时,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贵妃榻旁,焦急地道:“朕听说你传了御医进宫,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看着刘启眼中那难以掩饰的焦急,我心中一痛,这个消息瞒着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大概是看我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刘启紧张地一把将我揽在怀中,低声道:“绾儿,你脸色不好看,莫非是什么要紧的病症?”
我勉强一笑,也不敢挣扎,只是偎依在刘启宽厚的胸膛前,低声笑道:“臣妾没事,只是这几日,胃口不好,御医刚开了一个开胃的方子,没有什么大事,倒累皇上担心,都是绾儿不好。”
刘启将我紧紧搂在怀中,低声道:“绾儿,你可是在意那个陈惠?”
我安逸地偎依在那温暖的怀中,低声道:“除了陛下,绾儿什么都不在乎,只要陛下在绾儿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刘启闻言双臂一紧,低声叹道:“绾儿,只要你没事便好,朕听到你传御医进宫的消息,真是担心死了,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朕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绾儿,永远陪在朕身边吧!”
第一章 牙床玉枕红绡暖【2】
我闻言轻轻笑道:“陛下对绾儿的心意,绾儿自然明白,只是并没有什么大事,所以不愿惊动陛下,却想不到……”
刘启闻言,这才放心地点头道:“朕命刘宜安亲自负责你的医治,朕会每日都召他询问的。”
我心中感动,不觉摇头道:“一点小恙,陛下如此真是令绾儿感动。”
刘启点头叹道:“朕不能日日陪伴绾儿,已经是一大憾事,如今若是再不能多多关心,朕实在是很愧疚,尤其想到你被人谗言陷害和幽居冷宫五年,朕心中就很难过,是朕不好,未能及早发现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受这么苦。”
我黯然笑道:“陛下不要想那么多,绾儿虽然吃些苦头,但是能得到陛下这样的真情,便是再多的苦头亦是值得的。”
刘启闻言,似乎想通了什么,轻笑道:“也幸好如此,朕才能再次找到你,若非如此,你恐怕早已嫁作他人妻,朕只能望洋兴叹了!呵呵……”
我闻言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只能怪绾儿命苦,只能任人摆布……”
刘启闻言苦笑一声,向侍立在殿外的赵信吩咐道:“去将朕带来的东西拿进来。”
赵信闻言,躬身答应一声,转身去了。片刻便见他捧着一个朱漆托盘进来,向刘启躬身笑道:“陛下,东西拿来了。”
我闻言不觉望着那个朱漆托盘里,用红绢盖着的东西,感到有些诧异,想到上次的绿精翡翠,便以为是什么罕见的稀世奇珍,不由讶然道:“不知是什么珍贵是东西?”
刘启闻言,点头笑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只是个赏玩的之物罢了。”
我闻言回头望去,赵信已经打开了罩在朱漆托盘上的红绢,竟赫然是一株三尺多高,通体鲜红的珊瑚树,树上又以红蓝宝石、珍珠玛瑙和玉石制成花叶、果实的形状,将一株珊瑚树弄得愈发璀璨夺目,华丽耀眼。
正自惊叹之时,赵信有双手捧上一对用红珊瑚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