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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婆子收起黑布,走到神龛前,朝神像躬身为礼,默默祷告了一阵,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敝主人间你们,地符带来了么?”
谢少安道:“自然带来了。”
青衣婆子道:“敝主人说,你们可把地符取出来。”
绝情仙子道:“地符就在我身上怀着,只要贵上把杨兄、谢兄二人的蛊毒治好了,我自会双手奉上。”
青衣婆子道:“你先把地符取出来,交给老婆子,敝主人就好动手给他们二位治蛊了。”
绝情仙子笑道:“我们既然带了地符来,自然是诚心求治来的了,还怕不把地符交给你们么?”
青衣婆子道:“敝主人说要先收地符,才能治蛊。”
绝情仙子冷笑道:“贵上始终不肯霉面,我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治蛊?人在这里,你们还不肯相信,我们又岂能相信你说的一面之词,就把地符轻易交与你呢?”
口气一顿,不待青衣婆子开口,接着又道:“再说,咱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贵主人能把杨、谢二人的蛊毒治好,自然可以取走地符,治不好,我们也就不用把地符交出,难道这样还不公平?”
青衣婆子等她把话说完,又侧耳听了一阵,才颔首道:“敝主人同意了。”
绝情仙子笑道:“由此可见贵上不失是深明事理的人。”
青衣婆子道:“只是敝主人先要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把地符带来了?”
冰儿道:“我们是求治来的,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
绝情仙子道:“我们带来了,就是要给她看的,看看自然无妨,只不知贵上要如何看法?我可要把话说前面,贵主人没把蛊毒治好以前,要把地符交给你,再由你送到里面去看,那就免谈。”
青衣婆子作色道:“看来你们毫无诚意,你不要把地符交给老婆子带进去,敝主人如何看法?”
正说之间,只见从左首一道门户中,走出一个黄衣女郎,说道:“师父要嬷嬷领他们四位进去。”
青衣婆子应了一声,朝四人道:“好了,敝主人请四位入内相见,请随老婆子进去。”
谢少安笑道:“如此说来,贵上不是神龛里的观音大士了。”
青衣婆子哼了一声道:“那要看什么时候,有时观音大士也就是敝主人了。”
随着话声,转身朝里走去。
杨继功、谢少安当先跟了上去。
青衣婆子走到佛堂左首后面的一道门前,脚下稍为一停,掀帘走了进去。
杨继功怕她有诈,暗暗运气,右手当胸,二手掀起布帘,跟着跨入屋去。
走在前面,第一个掀起布帘的人,自然要等后面的人接住了,才能松手。这也就是让走在后面的人,不用掀帘,就可看到室内的景物,不致被人在掀帘时暗算。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方才在佛堂上,天色就有些昏暗,这间小屋,只有靠北首一个小窗,门上又挂着一道厚厚的棉帘。
一脚跨进屋去,简直眼前一黑,伸手不辨五指,这是最容易中人暗算了,但暗是暗,算却并没有算,其实四人也不惧什么暗算。
何况黑暗对他们并无多大妨碍,要知杨继功得了魔剑雷钧传注的二十年功力,胜过旁人三十年苦练。谢少安习的是玄门正宗先天气功,冰儿练的“紫气神功”,都已练到目能夜视的境界。四人之中,只有绝情仙子功力较逊,但她随机应变比三人都强。
他们鱼贯跨入室中,目光一掠,已经看清屋中里首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头脸上蒙着一方宽大黑布,一直披到肩头,身穿宽大黑布衣裙的女子。
这女子全身上下,都被黑布紧紧裹住,只有两个眼孔,闪着两点寒星般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坐在幽暗之处,令人有说不出的诡秘之感!
青衣婆子进入屋中,躬躬身道:“禀主人,杨少侠、谢少侠来了。”
黑衣妇人徐徐说道:“请他们坐下来。”
她这一开口,声音竟然十分娇脆!
绝情仙子细听她说话口音,果然不是秦映红。
青衣婆子道:“敝主人不喜灯光,所以屋中没有点灯,四位这里有条长凳,随便坐吧!”
杨继功道:“不用客气,在下还看的到。”
说完,当先走了过去,在凳上坐下。
大家跟着过去,并排落坐。
黑衣妇人道:“你们把地符带来了么?”
绝情仙子道:“咱们求治而来,自然带来了。”
黑衣妇人道:“很好,现在你总可以取出来交给我了吧?”
绝情仙子微微一笑,问道:“咱们在外面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黑衣人冷冷一哼道:“我若无把握,就不用叫你们到这里来了。”
绝情仙子探手从怀中摸出玉佩,说道:“玉佩在此,只要治好蛊毒,咱们决不食言。”
黑衣妇人道:“我从不轻易信人,你先把地符给我,我立即替他们治病,治不好,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绝情仙子道:“这不成,你信不过我们,我们也同样信不过你,东西就在这里,只等你治好了,我自会给你的。再说,我和杨兄、谢兄,都是朋友,和你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还是第三者的身份,所以由我来当公证人,最是恰当不过了。”
黑衣妇人双目寒光暴射,盯注着绝情仙子,过了半晌,才道:“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绝情仙子的管弄玉?”
绝情仙子道:“不敢,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黑衣妇人嘿了一声道:“好吧,我破例相信你一次,地符就暂且由你保管。”
绝情仙子笑道:“谢谢你的破例相信我一次。”
黑衣妇人道:“但我要先看看地符真假?”
绝情仙子微微一笑道:“你既然相信了我,我也只好破例让你瞧瞧了。”
说罢,果然把那方玉佩递了过去。
黑衣妇人接过玉佩,仔细察看了一阵,依然还给了绝情仙子,点点头道:“地符果然不假。”
绝情仙子收起玉佩,问道:“那你可以治病了吧?”
黑衣妇人道:“不错。”目光一抬,朝杨、谢二人招招手道:“你们过来。”
杨继功、谢少安依言走了过去。
黑衣妇人道:“杨少侠把左手伸出来,让老身切脉看看。”
她声音又娇又脆,居然自称“老身”,显系有意掩饰行藏。
杨继功依言伸出左手,黑衣妇人坐着投动,宽大衣袖一抬,从袖中伸出三个指头,搭在杨继功脉腕之上。
谢少安站在杨继功身边,暗暗功运右掌,只要黑衣妇人有什么异动,他自信可以迅快出手,制住对方。
但黑衣妇人却只是静静的把了一阵脉,便自放手,说道:“好了,现在谢少侠也让老身切切脉看。”
杨继功收回左手,问道:“在下脉象如何?”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等老身切完了脉,自会告诉你们的。”
谢少安依言伸出手去,黑衣妇人三个指头按在他脉门之上,说道:“你已把蛊毒用功逼聚在一起了,但这样老身就无法在脉象上查出蛊毒情形,你快把真气散去,好让老身切脉。”
谢少安只得把凝集胸膛间逼住蛊毒的真气散去。
黑衣妇人切了一阵脉,三个指头一松,徐徐说道:“果然是金蚕蛊,奇怪,你们两人,不是同一天中的蛊。”
绝情仙子道:“但他们两人,昨晚同时发作的。”
黑衣妇人道:“那是他们喝了酒,才同时引发的。”
冰儿问道:“什么叫金蚕蛊?”
黑衣妇人道:“金蚕蛊是苗疆最厉害的一种毒蛊,幸差二位内功深厚,还不十分难耐,若是换了常人,昨晚虽是给酒引发,并非妖妇施为,但也腹痛如绞,无法忍耐了。”
她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续道:“就是这样,她这蛊毒也业已深入二位腹内,只要妖妇一经施为,如果不向她降伏,那就得由毒蛊啮心而死。”
冰儿听得心头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问道:“你不是说会治么?”
黑衣妇人冷冷笑道:“老身如果不会医治,天底下就没有人会医治了。”
冰儿道:“那你就快些给他们治啦!”
“放心,今晚子时以前,还不会发作。”
黑衣妇人目光转动,看了杨继功一眼,接着说道:“据老身从脉象诊得,你杨少侠中人暗算,至少比谢少侠要早上两天,因此你腹中毒蛊,也比谢少侠中的毒蛊,成形长大得多。是以谢少侠还能运用内功,把蛊毒遥住,而你的腹中,纵不发作,也无法运气把它逼住了。但奇怪的是你杨少侠好像在一两天之前,服过暂时抑制蛊毒发作的药物,只要你昨晚不喝酒,本来暂时还不会发作的。”
她这番话。听的绝情仙子不禁一动,暗暗忖道:“是了,杨兄是在庐陵临江楼被秦映红在酒中下的蛊,后来她确曾送来过一颗解药,算来比谢兄中人暗算,确是早了两天。”但她这话,并未说出口来,一面问道:“不知你要如何治法呢?”
黑衣妇人突然目光一注,口中冷哼道:“妖妇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大袖挥处,但见从袖中飞出几缕极细的金光,一闪而没。
杨继功、谢少安等四人,方自一怔,耳中就听到窗外响起几声“叭哒”堕地之声,但却不像是人。
黑衣妇人目光一扫,说道:“你们不相信,可以到窗外去看看。”
冰儿道:“我去。”
说完,翩然朝门口掠去,掀帘走出,寻到窗下,但见地上有几条八寸来长的娱蚣,肚子翻天,钉着一支细长金针。中针之处,四周已经烧焦了一般,心中暗暗吃惊,急忙回身进去。
黑衣妇人道:“姑娘看到了么?”
冰几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几条大蜈蚣么?”
黑衣妇人得意的道:“不错,这些娱蚣,久经妖妇豢养,身具剧毒,若非老身用‘雷火神针’,只怕还烧不死它们呢!”
说到这里,嘿了一声,又道:“看来妖妇已循着两位腹中毒蛊的反应,找到此地来了,她操纵毒蛊,施术引发,必在今晚子时,老身须在子时之前,先把二位身上毒蛊除去,始保无虑。”
右手一探,从大袖中取出西颗药丸,递了过来,说道:“你们把药丸纳入口中,嚼烂了和津咽下,从现在起,半个时辰之内,口中再渴,也不能喝水。”
杨继功、谢少安接过药丸,依言纳入口中,细细嚼烂,这一嚼,但觉药又苦又涩,简直无法下咽。
黑衣妇人似已觉察,微哂道:“良药苦口,这药专杀毒蛊,但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必然腹痛如绞,不大好受,你们务须忍耐。”接着目光一抬,问道:“徒儿,药熬好了么?”
只听隔壁房中一个少女声音应道:“好了。”
黑衣妇人道:“你拿进来。”
那少女应了一声,就端着一个小火炉,走了进来,
青衣婆子不待吩咐,点起了一支绿阴阴的灯烛,那少女把小火炉放到一张小桌之上。
大家只见那火炉上,放着一个小铁锅,锅中熬着小半锅黑色药膏,中间不住的沸起一个接一个的气泡,一股浓重的药味之中,还夹杂着一股中人欲呕的腥气,不知锅中熬的是什么药物?简直难闻已极!
这时,杨继功、谢少安二人勉强把又苦又涩的药丸嚼烂,和津吞了下去。
黑衣妇人朝那少女伸手道:“蛤蟆呢?”
那少女答应了一声,立即从身旁一个布袋中,捉出一只碗大的癞蛤蟆,随手递了过去。
黑衣妇人回头朝杨继功道:“把胸口衣服解开来。”
杨继功不知她如何疗法,只得把胸口衣衫,解了开来。
黑衣妇人不再说话,一手接过癞蛤蟆,手指朝肚上轻轻一划,便把癞蛤蟆剖膛开腹。
再从那少女手中,取过玉匙,舀起滚烫的药膏,填入腹中,
用口吹了两吹,冷冷说道:“这药膏很烫,你要忍着些!”随着话声,手掌一送,把癞蛤蟆对准杨继功胸腹上,贴了过去,口中喝道:“快给他缚上。”
这滚烫的药膏,贴上胸口,皮肉如何受得了,直烫得杨继功差点叫出声来,但他还是咬牙忍受,口中不觉哼了一声,额上汗水,却涔涔而下。
青衣婆子毫不怠慢,伸手取过一条布带,替他紧紧包扎起来。
绝情仙子看的大是不忍,取出一条绢帕,替他轻轻擦着额上汗水,一面问道:“烫不烫?”
杨继功勉强道:“还好。”
黑衣妇人冷声道:“不烫,能把蛊毒拔得出来?”她一面说话,双手丝毫没停,继续从那少女手中,接过第二只癞蛤蟆,如法炮制,划开腹部,填满药膏,说道:“转过来。”
杨继功依言转过身来。黑衣妇人又把癞蛤蟆贴在他脊尾之上。青衣婆子手法利落,迅速的替他包好。
黑衣妇人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在地上盘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