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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处眸子里又怎会是这般浮夸的些许,安君轩低下头,音调里几分是嘲弄,“所以,在你眼里,除了交易和恨,就没有别的是更重要的了么?”
一字一句,直入人心。
这世上自然是有那么多叫人心神向往之事,只是对于她这般的女子而言,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恨意早已弥漫了余生。
“是,”接应下几分是生硬的语调,一步上前,抬手便是抚上了那一处男子的冰冷容颜,“如你所说,我便是这般空乏的女人。”
而曾经,她有何尝不想如普通女孩那般的无忧无虑,只是这一切,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早已成了生生几分奢望的念想。
反手甩开的是那一处攀上的指尖,安君轩回过神,眸子里竟是不由的几分悲悯,“我原以为你多少是通情达理之人,现在看来,只怪是我当初,看错了人。”
回过头来便是再不愿多说些什么的点滴,那处纤纤玉手下几分是无奈,而更多的,或是失落的些许。
眸子里满是那一处的渐行渐远,依背门槛,轻喘而下的是难得的柔软。
她多少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种喜欢终究是敌不过宿命的琉璃。
浮云过眼,余烟袅袅间是年少时候的心动瞬间。
记得初次见到他还是十几岁的模样,英俊的面容下几分是那个年龄少有的沉着冷静,只身楼道间的女子就这般愣也似地望着,眸子里不由几分是憧憬下的欢愉。
似是无意的路过她身边,他回眸一笑间是叫人倾心的笑颜,
“安君轩。”
“连……恩二……”
不知所措地断了句,少女绯红的面上是叫人喜欢的青涩晦意。
抬眼遇见的是一处如朝日般的温和笑颜,那是许久以来,她从未遇见过的柔和情愫,
“你很漂亮,恩二。”
“谢……”
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的道谢,剩下的只是面红耳赤下控制不住的娇喘连连。
连恩二抬起头,那一处是从此烙下的印记纷然。
这是她进入安家的第五个年头,竟是在那样不自觉的少女情怀下,生生对那安宗山的嫡亲血系起了念想。
她开始有些刻意地去接近他,得到的却不过只是几些假意的微笑和问候。而即便如此,少女的悸动却从未停止过,直到是那一天,思虑间背后忽然扬起的熟悉声线。
“你,喜欢君轩?”
少时的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那一方老奸巨猾的讪讪笑颜。
她不敢点头,却亦不愿否认。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俯身轻抚过那一处玉如凝脂的香肩,安宗山面上竟是几分掩饰不住的欢愉,“不如这样,只要你答应大伯乖乖的,大伯就答应你,之后一定让你成为这个安家的女主人。”
而纵然是恨的,却是在那面前人生生几番许诺下动了真情。
她想要的,亦不过是在安稳生活之后,得以与父亲有所团员,得以相夫教子。
“那爸爸呢?”
稚嫩音调下点滴是焦虑困惑,连恩二抬起头,奢望是从那面前人的精心棋局下读懂几分的蕴意。
“你既然是要成为我安家媳妇的人,那么,我自然会叫人多多照顾好你父亲。”安宗山回过头,眸子里映入的是忽然闯入的身影,上扬眉间是忽然的话锋急转,不带修饰,不予刻意,“是不是,老索?”
神色尴尬间是不得不允下的顺从,男人上了前,话语里竟是些许的颤抖,
“安总……这里有个文件……”
摆手间自是察觉了这情形下的几分尴尬,便是顺手拂过那处少女的飘逸长发,欣欣然离了去。
少时的恩二又怎会知道,这一番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对话,是从此噩梦的起源。
只是现世是怎样都叫人料想不到的伤痛,连恩二低下头,触动屏上是寥寥几行的未收讯息。
眸子里顿然几分是慌了神,转手便是通了那一处的铃音几分。
“出什么事?怎么这么急”言语里无不是关怀焦虑,只是尚未从方才思绪的纷乱中全身而退,略显急促的音调下几分是难以掩饰的没落。
“姐,我想你帮我件事。”,是少有的恳求,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黯然,“安子轩那里,我恐怕快要稳不住了。”
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的心结,果真是在可以预见的时刻即将崩裂的契约。
连恩二皱起眉,几分是嗔怪,却更多是回应,“早就跟你说过了……算了,所以她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去摊牌吧,”多的是些火急火燎下的草草了事,穆慈垂下眼,语气里是些许的不甘,“如果她愿意,那就从长计议;但是不管怎么样,孩子,我是一定要的。”
连恩二抬起头,眉眼间是昏暗灯光下的些许晕眩,
“行吧,我知道了。”
而纵然她心底是千万个不愿意,脑海里也早已谱下了一曲。
开门见山是再好不过的题头,面上佯装的几分假意的问候,连恩二抬起眼,却着实是被面前人早已臃肿了的身材惊得乱了意。
或许是调养不当的缘由,加上独自一人的凄凄啜啜,安子轩面上早已是没了当初的小姐脾性,落下的一处只是邋遢不堪的点滴。
她自是没有料想到面前人的到访,语气里自然也是多了几分的漫不经心,
“你来做什么?”
对于这个不知从何时起就进驻于安家的女人,安子轩心底多少是带着排斥的不满。
只是这番问候或倒也是在连恩二的意料之中,尽力委婉的面上,掩饰不住的是几番惋惜怜悯,“应穆慈的要求,过来看看你。”
便是如想象中那样遇见那一处神色里急转而下的青红皂白,揣摩间是下一句措辞的模棱两可。
安子轩眯起眼,眸子里几分满是狐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只是定了神,脑海里便是那一处再都挥之不去的言语,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怀了穆慈的孩子,那么我也算是你半个姐姐了。”
字字句句,如箭穿心。
安子轩怎样也是想不到这番的对话,几分是将信将疑,几分是心慌失措。
而若说面前人同那穆慈有着什么关系,也怕是常人想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意味罢。
“恩二……”话语里是忽然软下的音调,一双眸子却是那番直愣地盯着,怕是错过了丝毫微小动作间的暗语,“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这份上,你还跟我开什么玩笑。”
“就好像你说的,”连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明媚到耀眼的光,“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心思跟你开玩笑?”
安子轩愣了神,猛然想起那一日穆慈的只字片语,
“我可是生生指着你为我们连家传宗接代。”
幡然醒悟,顿觉昏沉。
“所以,你和穆慈,是……亲生姐弟?”依窗而坐,战抖纷然的音调里依旧是些许的不依不挠,“我是说有……血缘的那种?”
忽是有些好笑地扬起眉,在连恩二看来,面前这个身怀三甲的女子,怎么看都还是当初那个耍着小心机、占着洋娃娃、长不大的安家大小姐。
轻哼鼻息下是几近漫不经心地应和,而后目光回转,落在是身后狼藉不堪的厅堂间。
“你就住在这里?”略带是惊愕,些许是怜悯,“平时都吃什么?”
原以为只是耀武扬威的探访,却在这生生一句关怀下惊得泪水阑珊。
常人说孕期多情,约莫也不过是如此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努力找大家的萌点来的。
也希望不要写扑了才好。
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第27章 亦步亦趋
这好一番突如其来的嘘寒问暖着实是叫安子轩动了心;而毕竟自从上一回的“自杀未遂”以来,连恩二或许是第一个自己真正坐下倾谈的人。
“你看你这里乱成这样,怎么说都对孕妇不好吧,”竟是由衷的几分关切;皱起眉间是叫人欣慰的温柔;“这样吧,我也不能常来;就先替你找个阿姨照顾着。毕竟肚子大了不方便;以后什么事情总不能都自己来不是。”
如家长里短的问候;叫人忽觉的亲昵。
安子轩就这般顺从地应和着,点头间是少有的乖巧些许。
连恩二看在眼里;自然也早已是计上心来。
“所以,”连恩二抬起眼;眸子里遇见的是那一处少有的坎坷不安,“是会好好养身体,照顾孩子的吧?”
那一边是闪烁其词的应答,而毕竟在安子轩眼里,穆慈对于自己和这个孩子,并未有所上心。加上安君轩先前的怀疑神色,这件事若是被安宗山知道了,自己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那连恩二毕竟也是明眼人,这一番的神色游离她又怎会是看了不出。
“我知道你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好,”话语里是片刻逼近、些许关怀,“上一次的事穆慈跟我说过,只是……或许你还不知道。”
“你说什么?”抬头间是惶然的点滴,安子轩眯起眼,手心却早已是清汗淋漓。
“没有拿掉孩子的原因。”逼近的眸子里一方是锐入利刃的咄咄,“不想知道么?”
是些许的沉默,不愿与应和的惶恐。
略是满意地挑眉,语气里是笃定的把握,“拿掉了这个孩子,就难保你能有下一个孩子。”
这是早已商讨完的结果,定性而下的布阵。
为的,就是此刻,面前人面上那一方欲哭无泪的花容失色。
安子轩是典型的小姐身段,不禁是脾性差得很,连身子也是体弱多病的一出。
而如今,即便那连恩二话里是三分假话,七分也是有依有凭的从实而来。
就好像当初,莫不是看中了安子轩中了彩就拿不掉的这副身子骨,穆慈也不会由此地计上心来。
“当然了,你要是答应我好好养着身子,我自然也会把你当亲生妹妹一般看待,”话锋急转,忽然是多了些的柔和,“只是现在有个忙,莫不是你,恐怕也没人帮得了我们了。”
安子轩知道,这一出不是谈判,而是保全自己的非应不可。
“所以……要我答应的条件是……?”
“给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连恩二抬起眼,语势荡漾,“以及,带你离开这个你依附了二十多年却恨之入骨的安家。”
嘴角扬起的是胜券在握的笑颜,在安家整整十多个年头,如连恩二那般的聪明人又怎会察觉不出这所谓安家小姐披巾代挂下的身不由己。
几近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面前这一局,而耳畔拨通的另一处也是几分心满意足的言语。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这一出可不是把我给卖了哦?”虽说是嗔怪的些许,穆慈面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盎然。
“那不然姐姐我现在给你‘赎’回来?”
自然是玩笑话的点滴,引得是两人一番的哄笑连篇。
“话说回来,”穆慈回过神,忽然是转了题头,“她答应你了?”
应和下几些的是难以掩饰的欢愉,连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倾泻了一地的残枝落叶。
“除了答应我,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而回头间,那处破旧走道的末端,遇见的满是身材臃肿的女子无可奈何的虚伪笑颜。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是有一天,流火忽然是接到了那一处的的未知电话。
通话间是熟悉的音调,却又是不知为何的几分隔阂,流火垂下眼,眸子里是困惑不清的些许,
“子轩?你……找我?”
是不可置否的接应,慌乱措辞下是叫人狐疑的点滴,“流火,”紧皱眉间,不知的是身下腹中的隐隐作痛,“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和我?”这一方却顿然是茫然的些许,却又是碍着情面,不得不顺应了去,“可以是可以……只是,你想要说什么?”
安子轩低下头,眸子里是数不尽的千回百转,略显沙哑的音调里却是字字句句,丝毫不漏的心慎缜密,“你……最想知道的那件事。”
脑海里猛然转过的是当年的回忆些许,却是怎样都想不得这对面人是如何的知晓情形,“子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是一阵的腹痛,直觉是头晕脑胀的纷然几些,
“一定要说的那么明白么,流火。”蜷缩起的身子下是硬撑起的决绝,“那件事的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流火愣了神,她又怎会不知道那一处言语里的明喻暗示,只是印象里是莫言曾经说过的点滴。而当时,若是莫言所说的真真切切,安子轩又怎会知道曾经的世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