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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是无奈地低下头,安君轩自知无力再阻,便只好顺从地应着面前人的愤然。
“哥,你要知道,即使不是我,即使不是爸爸,”刻意间是强调的暂缓,“你若对她动了心,你也该知道她将承受多少的尖酸刻薄。”
猛是想起那日她的满腹委屈,想起那个独自蹲坐在街头放声大哭的样子,心头的疼痛如触电般丝丝作响,男人下意识地点点头,尽管早已是迷失了方向,“我知道。”
深吸一口气下忽然柔和的音调,似是回了那时女子的娇嗔,却不尽然,“有时候,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迷人,”或是嫉恨、或是望尘莫及的悲哀,“只是哥,她于我而言,始终是种威胁。”
这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身后哭闹的妹妹了。安君轩生生望着面前人滚落的一片,这是满面浸透的撕心裂肺和情*爱的不堪。
“我懂,”低沉的声线里或无奈、或慈爱,“子轩,你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明月皎洁。而后,泪如雨下。
安子轩早已是不记得那些个从前的细枝末节,记得的只是母亲临走时淡然一句,“要听哥哥话,子轩。”
自此,沦为前室遗孤的兄妹便在不知觉中受尽冷眼嘲讽。这个满面胭脂粉末的女子,带着满身的风尘气,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驻了这座曾满是欢声笑语的屋子。
她佯装为和,背地里却将他们的玩具丢去送了人,将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裤一一毁坏。
她又怎会不记得,那一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生生将母亲留下那个娃娃熊一撕为二。
就这样日复一日。而如今,这个在那从前的从前,曾经受尽j□j的女儿,也终是在过尽千帆后一触即发。
她不恨流火,怪只怪流火同秦之的藕断丝连。
她不想,可是父亲派来的私家侦探却将那一处从前的点滴查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女婿我是绝不会认的。”如同那日驱逐母亲一般的冰冷语调,是叫人心寒的字句,却是为生而无力反抗的境地。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女子的执坳是叫人难以遏制的倔强。
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地乱了阵脚,“子轩,爸爸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爸爸?”轻蔑的话语间满是嘲讽,“从你为了那个女人做出这一切开始,我便早已与你划清界限。若不为生计,我绝不用为难自己再喊你一声‘爸爸’。”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个研尽商场的老奸巨猾,怎又能容忍儿女这番肆虐,“三个月内你若想不出对策那就休怪我六亲不认,替你出面平了这个人。”
是威胁,还是父爱,怕是连那说话人自己也未必得以分清。
衣衫上存留的是流火留下的清雅香气,宛若扶摇直上的藤蔓般生根心底。
安君轩一把站起身,极尽温柔地将面前人拥进怀里,“子轩。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你,也还有我,站在你这边。”
血浓于水,至亲不待。
而安子轩亦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个遥远而又古老的午后,当她嚎啕大哭地扑进原以为就这样离开的哥哥的怀抱时,十字路口的大槐树下,还有一双隐匿的瞳眸。
“爷爷,他说过他没有家。”女孩面露困惑地抬起头,话语里无不是惊异的语调, “那这是谁?”
“那是他唯一想要挺身而出的理由罢,”老人背过身,转而握住那处小小的手掌,“流火,回家了。”
“可是他说,”嘟哝的小嘴上说着的或是如微风般轻拂过的誓言,“我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夏日午后,骄阳似火。
☆、似是若非
次日的阳光不如了前些日子的明媚,反倒是不知怎么地有些阴霾起来。
揉了揉一双惺忪睡眼,流火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又是一阵睡意袭来。然终是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起了床,却刚好挨着了未央那标志性的夺命连环“Call”。
“下午聚会,来不来?”依旧是火急火燎的语调,却等不得那边人的片刻思考,“算了,别想了,来吧。”
这是还来不及应答便顿然做出的决定,流火有些无奈地闭上眼,只好是顺应那人儿似地应了去。
“那就这么决定了,下午三点,地址稍后短信你。”
窗明几净,却是几分跃跃落雨的模样。
这或是夏末的最后一场雨,来势汹汹,叫人躲避不及。
流火有些狼狈地蜷缩在街道边的书报亭下,望着门亭倒影中自己那一副雨水滴答的“落难模样”,竟是禁不住生出几分忍俊不禁起来。
“这雨下得可不是一般的大。”忽如其来的男声生硬地打破了思绪,流火略是有些不满地转过身,遇见的却是一张稚嫩却不失英气的面,“也不知会下多久。”话语间那处竟是冲着这边的人儿笑了笑,流火耐不过面子,欲是回望着,面上却怎样都是一处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还好吧?”这处的生硬冷漠多少是叫人有些困惑的,男人回过头,言语间竟是有些关怀的成分。
“啊,没事,”像是被揭穿了什么似地垂下眼,流火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应答的抱怨。
两人就这样一路站着,直到这雨渐势转弱地淅淅沥沥起来。男人伸手探了探雨势, 便是跨起步子决意离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回过头。
“那个小姐,”话语间是掺杂着些许犹豫的断句,“下雨天还是不要穿白裙来的好。”
不知所云。流火嘟哝着低下头,却顿然发觉那淅沥雨丝下早已被溅得花点乱坠的衫裙。而抬眼间,那人儿亦是早已没了影。
这一处是佯装匆忙地遮起裙摆,而那女子面上或是因尴尬而浮起的阵阵绯云。
雨声犀利,而这自然也是迟到的节奏。拖着满脸的汗水雨水,挂不住的是歉意忿然。
这一头的未央却早已是同桌上人聊了开,转眼望见那被浇成“落汤鸡”的人儿,也是不急着介绍,倒是先没心没肺地打着玩笑,
“流火……哈哈哈,你,哈哈哈,怎么这副模样。”
略带嗔怪的语气里带着些尴尬的情绪,“还不是你约了个不尴不尬的时候,谁知道今天会突临大雨。”
“好了好了,”怕是面前人真心动了气,未央一面陪着笑,一面是拉着那人儿来到身边坐下,“反正今天‘游泳’过来的也不止你一个,所以别放在心上啦。”
顺着话稍望去,流火一时间竟是惊得出了神。
“又见面了,”那处倒是依旧带着些不急不缓的理解,笑意中也不知是客套还是其他。
“怎么,你们认识?”
“不是,”方才的尴尬暮地用上心头,流火垂下眼,裙摆上“群星”依旧,这卓然更是让女子本已红了的面上如火般绯色一片。
“是之前躲雨时候遇见的,”毫无顾忌的语气,一如雨后清新般的直爽,“要知道都是朋友就一起过来了。”
“这样哦,”未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望向流火,“这是穆慈,原来我们学院的篮球队长。”
“穆慈?”名字熟悉却又是难以回忆的片刻,流火便是只好佯装知晓地点点头,“流火,很高兴认识你。”
伸手间触到的是与众不同的温暖手心,
“百闻不如一见。”
而一桌人就这样说笑着聊了开,倒也是开怀的很。
只是心中依旧是牵挂着什么,流火低下头,手机屏上却仍是空白一片。
她不习惯这样的冷冷热热,也不爱如此的焦灼等待。这样想着,面上不禁是划过一丝漠然。
“想什么呢?”男子清新的语调打破的或是寂静或是想念,穆慈饶有兴致地望着面前人,神色里倒也是多了几分逗弄。
“没,”收起手机,流火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你们呢,聊什么?”
“他们在说些从前学校的事,”穆慈不急不缓地述着,却是忽然盯着那一双如花的面儿,“从前我也是听闻过你许多,不过没什么机会接触罢了。”
“是么?”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带着些推卸对话的想法。
“你叫什么?”
“流火。”头也不抬的应着,却是忽然间觉察出了什么似地回过头,“你不是知道么?”
“是啊,”映入的是笑意盎然的面,“不过看你这么漫不经心我就差点忘了。”
是诙谐的答案,带着些惹人喜欢的语调。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地聊着,不知觉间竟是说了许久。
而在穆慈看来,这样的流火,多少有些扑朔迷离的魅力。
时光流逝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而转眼间已是夕阳西下,众人便是相互打了招呼,准备三场。
流火再次满怀期待地低下头,盼来的却依旧是沓无音讯的失落。
“回家么?”穆慈清澈的嗓音轻声在耳畔。
流火耸耸肩,不予应答。
“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嗯。”
就这样应和着,两人便是一道出了去。也或是真的是太慌忙,流火竟也是忘了同未央打声招呼。
雨后空气里是不合时宜的暧昧气息,不经意间望向身旁人,那处稚气未脱的没心没肺倒是让流火不由地欢喜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偶尔聊着些似是若非的话题,气氛也倒是轻松和蔼。
只是不知怎地,那身边人竟是忽然停了步子,穆慈回过头,望见的却是一地的失魂落魄。
“怎么了?”话音未落,便是顺着那人儿的眼神一路望去,对眼间是一席西装革履的高大模样,细长的眉眼里是冷峻地叫人颤栗的愠怒。
“这位是……?”
“安君轩。”冷不防的低沉声线,夹杂着宛若禁兽般丝丝作哑的呼吸。
“你……”轻如蚊鸣的调子里是连流火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恐惧,“有事么?”
“等你很久了。”转而望向女子的面上极力掩饰着内心几近爆发的咆哮,“上楼。”
一语未尽,便是二话不说便将那面前人生生拉了去。
也就只留得那穆慈独自一人,远观近望,茫然不知所云。
“你这是做什么。”被人生推硬拽地进了门,流火的面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猛地撩上得唇是叫人抗拒不得的力道,流火吃痛地皱起眉头,而那一头却似要将人“赶尽杀绝”的肆意。
“他是谁?”隐约间是不容置疑的问句,然却是等不得答案般再次烽火直上。
这番啃舔撕咬是叫人应接不暇的入侵,努力迎合下,流火尝到的却是丝丝血意。
而这一处似仍是毫无作罢的决意,转而一跃便是将那身边人生生压了下。如猛兽般几近粗鲁的的撕扯,衣衫崩裂间是女子微微颤抖的肌肤。
却是恰逢其时,那一处手机铃不自觉地响了起。
奋力想要推开身上人的禁锢,流火别过头,却是怎样也动弹不得。
而屏幕上寥寥几行,却是醒目地叫人刺眼的字,
“来电,秦之。”
女子的娇羞疼痛,本是叫那男人犹豫地停了手,然那动作却在后一刹那愈发激烈起来。宛若是要将面前人掏空一般地执拗,长驱直入,不作停留。
流火垂下眼,面前人眼中透露的是可将她一瞬吞下的怒。
“这是谁?”
是明知故问的恨意,只为隐藏这些许情*爱背后的阴霾种种。
“另一个朋友。”流火被压得有些气虚,却仍是睁眼望着面前那一双愠怒的眸子。而她天真地以为,所谓实话就是可以将一切一笔勾销的交易。
“是么?”,言语间竟是咬牙切齿的磨砺。只是那身下人又何曾晓得,她与他,早已是他眼里眼里不能容忍的障碍。
原来你果真是如她说的那样,也难怪当日你是如此轻易地与我所用。
安君轩颇是有些自嘲地笑出声来,身下人娇喘连连,却是怎样也难叫人平静。
男性的雄姿便这样生生进入那女子的玲珑里,带着那处眸子里的一双乞怜,直捣黄龙,一饮倾巢。
一次,一次,又一次。
如惊涛骇浪,斑斓不息。
身边人早已是体力透支地昏睡了过去,面色苍白的男人点起一支烟,而思绪间夜亦早已落下幕帘。
自己究竟是为何这般冲动,望着身旁人身上纷纷扰扰的掐痕印记,安君轩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抚摸间却是女子柔软下的丝丝香气。
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怀疑是为何来得这样快。不过是一个同路的男子,亦不过是一个甚至尚未接起的电话,一切都不过是虚晃一场,却叫他心如刀绞,痛到撕心裂肺。
眉宇间,宛若仍是多年前那个玲珑玉面的女儿家,水灵大眼,晶莹剔透。
而事过境迁,她和他都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只是重逢是叫人恐惧的似曾相识,现实是似是若非的水月镜花。
我错了么,流火。
默然低吻那一片的冰清玉